魏霞是帶著一肚子疑惑離開的,她實在想不明白,一個被綁架的受害者,為啥被關在刑警大隊,臨分手的時候,還賭氣的說,非要把這件事搞清楚不可,宜蘭市公安局必須得給個說法。謝東倒是沒說什麽,他想,自己應該不會有啥事,之所以一直被羈押,也許是北京劉局長特意安排的,保護鄭鈞的成分更多一些。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又被遺忘了,警察老哥本來說第二天有北京方麵找他核實情況,可從上午一直等到半夜,也沒見一個人影,之後就是更漫長的等待,一晃十多天過去了,除了一天三頓飯,剩下的就隻有睡覺和發呆了。


    盡管心裏有數,可他還是不免發慌,是死是活,總得給個準話吧,就這麽把我關在這裏,難道打算給我養老嗎?還有,劉勇怎麽樣了呢?難道他也像我這樣,整天有吃有喝的關著不成?


    趁著警察老哥送飯的工夫,他順便打聽了下劉勇的情況,可得到的回答卻是,早就放了呀,難道你不知道?


    這不是廢話嗎,我整天關在這裏,如何知道這些情況!他心中暗道。警察老哥告訴他,在魏霞來看他的那天,劉勇就已經釋放了,估計這時候應該在家裏摟著老婆孩子睡大覺呢!


    聽到這個消息,他半晌無語,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藍天發起呆來。


    警察老哥則開導道,反正也沒啥事,你就在這裏先呆著唄,有吃有喝,還有我這麽個專職的勤務兵,要是在家的話,就算你再有錢,也不可能雇個警察給你當保姆吧,所以,你就偷著樂吧。


    我樂得出來嗎?他在心裏暗道,警察老哥走後,他的心情愈發煩躁起來。


    從劉勇已經被釋放這一點上看,在r國做的那些事肯定不能是犯罪了,既然如此,那還被關在這裏的原因,就一定是和鄭鈞有關了。


    鄭鈞是一名警察,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從看守所跑到了r國,但是,既然出現在章魚集團的老巢裏,就一定是在幹非常重要的事,而自己卻誤打誤撞的碰上了,所以,為了保證鄭鈞的絕對安全,把我暫時隔離起來,應該是警方唯一的選擇。


    可是,如果鄭鈞的任務一直沒完成,就像電影《無間道》那樣,一幹就是十多年呢,我難道就這麽一直關在這裏,再退一步講,鄭鈞要是被章魚那幫家夥識破了,給偷偷殺害了呢?那我該咋辦?天啊,搞不好還會有嫌疑嗎?


    這樣一想,他不禁有點慌了,一晚上也沒怎麽睡,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合計等送飯的老哥來了,一定央求他給領導帶個話,好歹也得給交給實底兒吧!


    說來也湊巧,關了這麽長時間,三頓飯從來都是準時準點兒,可偏偏今天,一直等到快中午,送飯的警察老哥也沒來,搞得他心神不定,如同拉磨的毛驢,一個勁在房間裏轉圈。


    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圈,終於聽到走廊裏傳來腳步聲,側耳一聽,人好像還挺多的,他趕緊起身走到了門口,沒想到大門一開,一張大黑臉率先映入了眼簾。


    推門進來的人竟然是鄭鈞,身後還跟著劉局長和一大幫穿製服的警察,冷不丁進來這麽多人,他嚇得趕緊往後退了一步,還沒等明白是怎麽回事,鄭鈞便直接來了個熱情洋溢的擁抱。


    “兄弟!咱們又見麵了。”鄭鈞用力拍打著他的後背,顯得有些激動的道。


    直到此時,他才隱隱的感覺,自己的黴運應該是真的過去了。


    鄭鈞回來了!不僅活著回來,而且還順利完成了任務,兩國警方根據他傳回來的情報,協同作戰,一舉端掉了盤踞在密林雪原深處的章魚集團,章魚等毒梟或被擊斃,或被生擒,畢其功於一役,徹底解決了為禍東北亞地區多年的毒品問題。


    “這裏麵有你一半的功勞,要不是你冒死把情報帶出來,兩國警方的行動不會如此順利。”鄭鈞笑著說道:“你被白毛東媳婦綁架的事,我也聽說了,這就叫機緣巧合啊,要是沒有這一出,咱倆也不可能在異國他鄉相遇啊!沒想到,你小子還有兩下子,臨危不亂、機智得很啊!”


    鄭鈞的這些讚美之詞讓謝東很激動,不過,激動之餘,還是試探著問道:“各位領導,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啊?”


    “當然可以。”劉局長走過來握著他的手道:“其實,把你關在這裏,主要是為了保護鄭鈞同誌的安全,再說,章魚集團的在國內的眼線很多,我們也怕你出意外嘛。”


    一聽自己沒事了,他樂得差點沒蹦起來,一分鍾也不想多呆,穿上衣服立刻就要走。沒想到卻被鄭鈞和劉局長攔住了。


    “今天晚上咱們還有一個小型慶功宴,你必須得參加,而且我已經安排專人去接你愛人了,等明天她到了,辦理完手續再走也不遲。對了,說到你愛人,那可是個神通廣大的女人啊,我都不知道她是通過什麽渠道,竟然找到了我北京的家裏去了,足足跟我泡了兩整天啊,和我老婆還成了好朋友,要我說啊,你們倆口子都有偵查員的潛質啊,我看幹脆當警察算了。”


    一席話說得謝東張口結舌,他心裏明白,別看劉局長說得輕鬆,但可以想象,魏霞當時付出了多少努力,也許真應了她說的那句話,就差給人家下跪磕頭了。


    鄭鈞在一旁也笑著道:“我剛才還跟大夥說起你的那些傳奇呢,可這幫人居然都不相信,還跟我打賭說,說要再關你幾個月,倒要看看,你是怎麽能讓自己死去活來的。”


    一席話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劉局長和幾個年輕警察好像也頗感興趣,刨根問底的追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看那架勢,似乎還真就不太相信。


    謝東的心情不錯,加上被這幫人問得也有些技癢,於是略微準備了下,在床上盤膝而坐,運行丹陽之火,片刻之後,伸出手掌,眾人一瞧,不禁都有些傻眼了。


    隻見一團淡藍色的火焰出現在他的掌心,隨著手指的活動,那火焰在手指和掌心之間往來跳動,忽明忽暗,若隱若現。又過了一陣,他的頭頂開始冒出絲絲的白霧,不大一會,整個房間裏酒香四溢,所有人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一絲醉意。


    他現在的功力和給關老治病的時候相比,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不僅高出許多,而且收發自如,在外人看來,效果和觀賞性更強了。


    一屋子警察都大眼瞪小眼,待他收了內功,整個房間裏鴉雀無聲,大家都麵麵相覷,不知道是該鼓掌喝彩還是該質疑真假。


    最後還是劉局長走了過來,將他渾身上下仔細檢查了一邊之後,不由得嘖嘖稱奇。


    “老劉,你服不服?”鄭鈞咧著大嘴笑道。


    劉局長微微點了點頭道:“現在就說服,好像為時過早,不過,確實讓我大開眼界,沒想到東北民間也是藏龍臥虎啊。”


    謝東這才起了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謙虛的說道:“這都是道家氣功中的雕蟲小技,根本不值一提的。”


    鄭鈞卻連連搖頭道:“兄弟,你可別小看了自己,我給你介紹一下吧。”說著,他指著劉局長接著道:“咱們刑偵局的劉局長可不是一般人,他的父親是聞名全國中醫名家,退休前,是專門給首長治病的,這麽說吧,劉局長全家都是妙手回春的神醫,唯獨就出了他這麽一個警察。”


    這句話倒是出乎謝東的意外,於是趕緊笑著道:“那我今天算是獻醜了,本來是想賣弄下,沒想到遇到了個見過大世麵的人。”


    “不,不,你可千萬別這麽說,這是***了,等我回了北京,請教一下我父親,聽聽他咋說,要是有機會的話,我給你牽個線,讓你認識一下。”


    眾人一聽,這才想起鼓掌,於是片刻之後,小小的房間裏掌聲雷動,氣氛越發熱烈了。


    慶功宴是在晚上舉行的,就在刑警大隊的食堂,規模不大,參加的不過十多個人,一半都是來自北京的警員,據說這頓飯是由劉局長個人買單,所以,這幫出生入死的兄弟們還真不含糊,什麽貴要什麽,等劉局長一入座,看著滿桌子的菜品,都有點傻眼了。


    鄭鈞自然坐在首席,眾人非讓謝東緊挨著坐,他當然不肯,推遲了半天,最後還是被硬摁著坐下了。劉局長簡單講了幾句,然後便大聲宣布,廢話少說,直接開吃。


    酒過三巡,大家的興致也來了,於是講起了圍剿章魚集團的一些細節,聽得謝東血脈噴張、激動異常,為自己能在這樣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中貢獻力量而頗感自豪。


    “其實啊,一直到最後被抓,章魚那幫人也沒搞明白是怎麽回事,尤其那個黑鷹,他還一直以為問題出在你和四姐身上呢。”鄭鈞笑著說道。


    這句話令謝東心裏不禁一沉。於是連忙問道:“對了,你們知道四姐的下落嗎?她到底有沒有被抓住。”


    劉局長搖了搖頭:“這個女人不簡單,我和r國方麵核實過,你們之前住的那個地方,就是章魚集團的外圍窩點,在被警方端掉的時候,並沒有抓到過女人,雖然具體審訊的情況還沒有反饋上來,但基本可以推斷,這個女人已經先於行動之前離開了。”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早晚都會被抓到的。”鄭鈞斬釘截鐵的說道。


    雖然曾經被四姐綁架脅迫,可不知道為啥,在謝東的內心深處,卻並不恨這個女人,聽說她沒有被警方抓住,竟然還有點竊喜的感覺。


    “對了,還有劉勇這個兔崽子,可惜這小子早就回雲山了,等以後有時間,我得專程去拜訪下這家夥,要不是他大海撈針似的把你找出來,就沒有後來的一切了,要從這個角度上說,也該給他記上一功。”鄭鈞一般正經的道。


    一句話,把大家說得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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