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局長?她怎麽了?”謝東不知道丁苗苗還能說出什麽可怕的消息,不由得有點緊張了。


    丁苗苗卻突然不吱聲了,隻是笑眯眯的看著他,他還以為是要賣個關子,不料丁苗苗卻把臉湊過來,美滋滋的說道:“來,親一下就告訴你!”


    謝東不禁皺了下眉頭,他本來就對撒嬌賣萌表達愛意的方式有點排斥,再加這種見不得光的關係,心裏總有沉甸甸的負罪感。於是直到丁苗苗脖子都酸了,他也一動沒動,甚至還把身子往後挪了下。


    “你啥意思,至於這樣嗎?”丁苗苗把臉一沉,有點不高興的道:“剛才在床上的時候,可不是這個狀態啊!”


    “咱們......能不搞這些嗎?”謝東支吾著說道:“我......不喜歡這樣。”


    “可是我喜歡。”丁苗苗搖晃著身子,撒嬌似的說道:“難道你就不能為了我改變一下嗎?”


    改變一下......謝東的心想,現在的改變已經夠多了,再改變,就把你改成老婆了。真不曉現在這種畸形的關係能維持多久,盡管此刻說後悔有點晚了,可他已經開始厭惡了,並不是厭惡丁苗苗,而是厭惡自己。


    厭惡自己的虛偽和貪婪,厭惡自己的謊言和欲望,丁苗苗越是表現出濃濃的愛意,他對自己的厭惡便又多了幾分。


    “你要是不說,我就先走了。”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低著頭,有意不去看丁苗苗那雙春水般的雙眸。


    丁苗苗沒吱聲,而是默默的把身子坐直,雙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最後輕輕歎了口氣道:“算了,你不為我而改變,那我就為你改變吧。”


    “為什麽一定要改變呢?我感覺現在這樣就挺好的。”說完,他遲疑了片刻又道:“我想回去了,行嗎?”


    “當然可以,就好像我限製你人身自由似的。”丁苗苗笑著說道:“我隻是喜歡你,並不會纏著你的,況且,我也那閑工夫。”


    他點了點頭,轉身朝門口走去,打開門的一瞬間,忽然聽丁苗苗在身後說道:“常局長的事,你真不想聽了嗎?”


    他停下腳步,沉吟了片刻,最後頹然的說道:“算了,我沒興趣了,任他們折騰吧。”說完,緩步朝門外走去。


    謝東說的是實話,他真的沒什麽興趣了,這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好累,從裏往外的累,一年多來,無休止的爭奪和算計,讓他的整個身心備受煎熬,謊言、欺騙、惡毒、陰謀,所有這些在前三十年很少麵對的東西,如今一股腦的出現在生活裏,壓得他有點喘不上氣來。如今的他,早已分辨不清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仿佛所有的人都是黑暗叢林中的獵手,而隻有他才是那個傻乎乎的獵物,渾然不知周圍殺機四伏,還在叢林中悠然的漫步覓食,而等待著他的,除了可怕的陷阱,再就是呼嘯而來的子彈.....


    隨便吧,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他默默的想道,最多回平原縣,把師父的大道堂牌子一掛,也算為父老鄉親出一份力了,至於那兩本書......他忽然感覺有點茫然,到底該怎麽處理呢?一直說要獻出去,可是到底該獻給誰呢?媽的,惹毛了老子,明天就公開一把火燒了,我看你們還折騰個球!他恨恨的想道。


    出了丁苗苗家,緩步走出小區,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瞧,是丁苗苗的來電。


    他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對了!自己居然也學會了搞女人,真不知道這算是出息了還是墮落了。或許真就如同常曉梅說的那樣,我內心的欲望之海,其實也是波濤洶湧啊!


    接還不是不接呢?也許以後,這樣的電話會經常有,以魏霞的聰明才智,自己能瞞多久呢?一旦被發現,又該怎麽辦呢?


    越想心裏越煩,恨不能把手機摔出去,可丁苗苗的電話異常執著,響起來就沒完,最後沒辦法,隻好接了起來。


    “你去雄州醫院看看吧,去了之後,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丁苗苗在電話裏說道:“還有,以後別不接我電話好不好,我醜話說再前麵,要是再發生類似的情況,可別怪我找到家裏去。”


    他的腦袋頓時嗡嗡直響,感覺說不出的麻煩,真想找個地方大吼幾聲。


    聽筒裏突然傳來丁苗苗吃吃的笑聲:“是不是又皺眉頭呢?你那兩條眉毛既不直,也不長,可別總擰著,不好看。”她一邊笑,一邊有點得意的道:“放心吧,逗你玩呢,我才不幹那種傻事呢!我真想不明白,到底喜歡你那裏呢?想來想去,好像也就那個方麵還算不錯吧。”


    他簡直哭笑不得,心中暗道,別看這些女人表麵上都高高在上,一副淑女的模樣,隻要有了那種關係,立刻就變得跟女流氓似的,是我自己太保守老套?還是女人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呢?


    “喂?說話呀!你在聽嗎?”見這邊一直沒動靜,丁苗苗催了呀一句。


    “我在聽。”他回道。


    “常曉梅在雄州醫院搞了一個道醫文化研究中心,已經正式掛牌了,表麵上負責人是原雄州醫院的院長,其實,她才是幕後的組織者,這事你知道嗎?”


    他愣了一下,這件事,常局長從來沒跟他提起過。而且,張力維說過,雄州醫院已經並入維康醫院了,現在的正式名稱應該叫做維康男科醫院,院長王遠也被聘為維康醫院中醫部的負責人,常局長怎麽可能和這些人攪合在一起呢?再說,道醫文化不就是指常真人的奇穴療法嗎?成立這樣一個組織,為什麽沒通知我呢?而且還是以王遠的名義,這裏麵到底有什麽秘密呢.......這些問題,糾纏在腦海中,猶如一團亂麻,越是著急,越是理不出個頭緒。


    “好了,我去瞧瞧。”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恩,今天就別去了,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下吧,別累壞了身子。”丁苗苗很曖昧的說道。


    放下電話,他愣愣的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打定主意,去一趟雄州醫院,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甚至可以找王遠聊一聊,自從去年被抓進看守所,兩個人始終也未曾謀麵,這麽長時間了,時過境遷,有些事,也該當麵談談,做個了斷了。


    這樣一想,便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雄州醫院,到了醫院大門前才發現,醫院似乎進行過重新裝修,外觀的整體色調和風格,與新落成的維康醫院基本一致,從門前的停車場來判斷,患者好像比去年還多了。


    往大門口掛牌匾的地方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塊嶄新的,定睛望去,隻見上麵寫著中華道醫文化研究中心幾個大字,顯得非常醒目。


    看來,丁苗苗說的都是真的。緩步走進門診樓,跟大廳的導醫小姐一打聽才知道,這個研究中心,並不對外開診,隻是個科研單位,而且剛剛掛牌,還沒正式辦公。目前隻有一個臨設機構,就在辦公樓的三層。


    他點了點頭,信步朝門診後麵的辦公樓走去。進了樓門,四下看了看,走廊裏靜悄悄的,也沒什麽人,於是便順著樓梯上到了三樓。


    三樓同樣很安靜,他從門口掛的牌子上大致看了下,院長辦公室,副院長辦公室,行政科,財務科等等醫院管理機構都在這一層辦公,卻唯獨沒有看到研究中心的字樣。


    正納悶之際,忽然見走廊最東側的房門一開,一個身材不高的男人走了出來,仔細一看,天啊,簡直太巧了,那不是王遠嗎?


    王遠顯然也看到了他,先是愣了下,停住腳步,呆呆的朝這邊看著,半晌,才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是東子嗎?”


    “是我,王叔。”他應了一句,卻站在原地沒動。


    王遠聽罷,幾步便迎了過來,緊緊握住他的兩隻手,卻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大半年沒見,王遠似乎蒼老了許多,本來就稀疏的頭發也快掉光了,原本紅光滿麵的臉孔也有些晦暗,而且眼圈發黑,整個人顯得沒什麽精神。


    不知道為什麽,謝東的心裏忽然一陣發酸,之前對王遠的所有怨恨和懷疑,一瞬間便煙消雲散了。


    “東子啊,其實,我早就想去見你,可實在沒臉啊,沒想到你能過來,真是太意外了。”王遠有些激動的道,說完,拉著他便往最裏麵的房間走去。


    進了屋,兩人坐在沙發上,王遠上下打量了他一陣,忽然眼圈紅了。


    “慚愧啊,實在是慚愧!”王遠歎了口氣道:“總想找個機會和你談一談,可冷丁一見麵,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都過去了,王叔,再說,也沒什麽可談的了。”他笑著說道:“怎麽樣,你最近挺好的呀?”


    王遠沒有吱聲,從包裏拿出香煙,遞給謝東一顆,自己也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後默默的搖了搖頭,苦笑著道:“好個屁吧,我現在就是混吃等死,不過也不錯,錢也掙差不多了,老婆孩子一輩子衣食無憂,我就算兩眼一閉,也啥心不用操,說良心話,就是感覺有點對不住你......”


    他沒想到王遠會開門見山的這樣說,不禁有點意外,略微想了下,笑著說道:“不就是被抓那點事嗎,其實,要是細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呢,現在回過頭想,在看守所裏那段日子,雖然沒有人身自由,但起碼活得挺簡單,就算是遭點罪,可心裏不累啊。”


    不料王遠聽完這些話,瞪著兩隻不大的眼睛,愣愣的說道:“東子,你這叫啥話,你被抓進去,跟我沒任何關係啊,難道現在,你還認為是我害你進去的?”


    【作者***】:由於後台開通了修改權限,所以導致我暫時不能上傳新章節,這些章節,恐怕隻能等到周一權限取消後才能生效!對此深表歉意,請書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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