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答應了一聲,直接將皮卡車開到後院去了。


    謝天宇則嘿嘿一笑道:“走吧,咱倆先吃飽喝足,再回去收拾那小子,反正有的是時間。”


    陳曦一聽,連忙笑著道:“三大爺,你幫著我解決了場地問題,我應該請你吃飯才是,這樣吧,咱們今天上市裏,找個好點的地方,我請客。”


    謝天宇連連擺手道:“你可別這麽說話,舉手之勞,根本就算不上幫忙,要是真想請客,等你當上了辦事處主任之後,再正經八百的請我一回,平時吃頓便飯,咱們爺倆還分什麽彼此啊?”說完,不容分說,拉著陳曦便朝馬路對麵而去。


    還是那家飯店,還是滿滿一桌大盤子,看得陳曦還沒等吃,就有點飽了。


    酒足飯飽,謝天宇打了個嗝,拍一拍滾圓的肚皮道:“咋樣,有沒有興趣看戲啊?”


    陳曦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隻是微微一笑:“其實,隻要他能答應離婚,也不用把事做絕,可別再弄出點事來。”


    謝天宇卻把手一揮道:“大侄子啊,你是在國企呆的,整天吃著黨的飯,旱澇保收,不著急不上火,可不知道現在咱做點買賣有多難,就像二寶這種貨色,在社會上太多了,你對他們心慈手軟,可他們騙起你來,卻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再說,就這種二流子,留著也是浪費糧食,除了造糞,屁用沒有,打死就算是給社會除害了。”


    其實,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假,陳曦也無言以對,無奈的笑了下,站起身跟著謝天宇朝門外走去。


    所謂後院,其實就是三層樓房的後麵,謝天宇圈了個大院子,兩米多高的院牆,上麵還有鐵絲網,四個腳都裝有攝像頭,再加上兩扇厚重的大鐵門,冷丁一看,真有點監獄的感覺。


    兩個人剛一進院子,頓時傳來一陣狗的狂吠聲,陳曦定睛一看,兩條藏獒張牙舞爪的,把栓狗的鐵鏈子拽得嘩嘩直響。


    謝天宇吆喝了兩聲,屋子裏又出來了兩個年輕人,拽住了藏獒,兩條惡犬這才漸漸平靜了下來,一邊在謝天宇的愛撫下撒歡,一邊警惕的看著陳曦,喉嚨裏發出呼嚕呼嚕的警告聲。


    他往四周看了眼,院子裏應該都是庫房,從整潔程度上看,管理得非常正規,足見謝天宇經營生意還是有一套的,確實是一位出色的企業家。


    “那貨關地下室了?”謝天宇問道。


    拽狗的年輕人點了點頭,他嗯了聲,隨即到背著手往院子裏走去,陳曦猶豫了下,還是跟了過去,可走幾步,卻發現那個年輕人牽著一隻藏獒跟在後麵,這藏獒的肩高足有一米,兩隻眼睛閃著寒光,看著就有點瘮人。


    地下室位於最裏麵的一間房子裏,三個人進了房間,謝天宇伸手按了下牆上的電鈴,不大一會,對麵牆上的一扇鐵門緩緩打開,剛剛開車的那個大個子迎了上來。


    “您來了三爺。”大個子道,隨即又笑著道:“怎麽把二丫給牽來了,那小子膽小,可別給嚇出心髒病來。”


    謝天宇哼了一聲:“嚇死他個狗日子才好呢。”說完,邁步朝門裏走去,一邊走一邊搖頭道:“不對,這話說得有毛病,有點糟踐狗的意思啊。”


    在陳曦印象中,所謂地下室,無非就是挖個大點的菜窖而已,可往下一走才知道,貧窮限製了自己的想象力。


    謝天宇這個地下室,完全可以用人防工程來形容,光樓梯就走了兩段,牆壁全是鋼筋混泥土澆築,而且還刮了大白,陳曦伸手摸了下,牆壁上一點也不潮濕,可見防水做得非常到位。


    “三大爺,搞這麽大工程,要花好多錢吧?”他問了句。


    謝天宇沒回頭,一邊往下走一邊道:“二百多萬吧,大侄子,你有所不知啊,咱們安川山高林密,自古就盜匪橫行,是出名的土匪窩子,就是現在,也民風彪悍,社會治安跟平陽那樣的大城市沒法子比,我這生意做得大,社會上眼紅的人自然就多,所以,不得不防啊。”說著,邁步下到了最底層,然後推開了一扇鐵門,往裏瞅了眼,嗬嗬的笑出了聲。


    陳曦也往裏看了眼,隻見二寶被捆得跟個粽子似的,躺在地麵上,嘴上貼著膠帶,頭上臉上新傷挨著舊傷,身上的衣服也扯成了條狀,見謝天宇進來了,忍不住的瑟瑟發抖,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也不知道想說點什麽。


    “你小子啊,跟你客客氣氣的,把你當個人看待,卻非想當狗?”謝天宇走過去,一腳踩在二寶的臉上,狠狠擰了下,疼得二寶慘叫不已,但由於嘴被膠帶封住了,隻能發出類似狗被打疼時候的那種嗚咽聲。


    “還跑不跑了啊?”謝天宇抬起腳,笑嗬嗬的問道。二寶則趕緊搖頭,可謝天宇卻並不滿意,又踢了他一腳道:“光搖頭幹嘛,你不會說話呀?”


    大個子見狀,走上前去將粘在二寶嘴上的膠帶撕下來:“三爺,他嘴粘著你,沒法說話。”


    不料謝天宇卻把眼睛一瞪,朝大個子喝道:“滾一邊去,我還不知道他嘴封著,要你抖機靈!”


    膠帶一掉,二寶趕緊哭著說道:“三大爺,求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跑了,馬上賣房子還錢。”


    謝天宇卻不看他,歪著腦袋對大個子道:“老肥啊,看見沒,這傻逼占你便宜,你喊三爺,他喊三大爺,這不是比你大一輩嗎?”


    老肥會意,直接解下自己的皮帶,照著二寶的大腿和屁股便抽了起來,幾皮帶下去,二寶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那隻藏獒也跟著狂吠,一時之間,小小的地下室裏亂成了一團。


    對於這種私設公堂的行為,陳曦當然覺得不妥,可一想道韓莉上完藥出來,疼得渾身發抖的樣子,又覺得確實該讓這個混蛋長點記性。


    惡人自有惡人降啊,他想,這就是報應,現世報!


    打了幾下,老肥似乎有點累了,點上一根煙,然後找來一個塑料瓶子,裏麵也不知道裝的什麽東西,粘乎乎的,隻見他把這東西往二寶的大腿上倒了些,歪著頭想了下,伸手將二寶的褲帶解開,然後往雙腿之間也倒了不少。


    屋子裏頓時彌漫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很腥,但又帶著一股子肉香味。那隻藏獒卻明顯興奮了,拚命的往前撲著,身後的年輕人緊緊的拽著狗繩,眼看就要控製不住了。


    “老肥,快過來幫忙啊,二丫一聞這味就瘋了!”


    老肥卻笑:“瘋就瘋唄,正好來一頓醬料拌人鞭,既給二丫解了饞,也從此絕了這小子的念頭,也算是一舉兩得啊。”


    “我拽不住了!”那人喊道,身子已經被藏獒拖著往前滑了。


    陳曦有點納悶,不知道為啥會給如此凶悍的藏獒,起這麽個嬌小和鄉土氣息濃厚的名字,但見二丫口中的涎水流得多長,麵目猙獰,獠牙外露,直奔二寶的雙腿之間便去,不由得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看熱鬧的都嚇出一身汗,當事人二寶就不是出汗的問題了,他直接被嚇尿了,身子玩命的扭動著,口中發出難以形容的慘叫聲。


    “二丫,回來!”謝天宇忽然喊了一聲。


    那獒立刻退了回來,雖然還是滿口涎水,但是乖乖的蹲在他的身邊,一動不動,隻是瞪著兩隻血紅的眼睛,狠狠的盯著躺在地上的二寶。


    陳曦忽然聞到了一股臭味,不由得皺了下眉頭,與此同時,房間裏其他幾個人也聞到了,謝天宇捂著鼻子罵道:“操你娘的,瞧你那慫樣,尿還不算,粑粑都嚇出來了,真他媽的給你們正黃旗的老祖宗丟臉。”說完,扭頭對老肥道:“合計啥呢,趕緊把換氣扇打開,把這小子弄廁所去,衝幹淨再回來,再挺一會,這屋子裏還能呆得了人嗎?”


    老肥擰著鼻子,和那個年輕人將二寶連拖帶抬的拽到了廁所裏,接上水管子嘩嘩的衝了起來。


    謝天宇則牽著藏獒,轉身和陳曦出了房間,捂著鼻子道:“太他媽的臭了,剛吃完飯,差點給老子熏吐了。”


    陳曦也有點惡心,兩個人索性上到了地麵,呼吸到新鮮空氣,這才算感覺好了些。


    過了大概有十分鍾的樣子,二寶被老肥和那個年輕人押了上來。


    估計是褲子沒法子要了,所以,他光著個屁股,哆哆嗦嗦的站在謝天宇麵前,還沒等說話,兩腿一軟,便跪了下去。


    謝天宇則斜著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二寶啊,你小子是窮瘋了啊,連我謝老三的錢也敢騙,你說吧,這事咋辦?”


    “三大......”他本來想喊三大爺,估計是怕身後的老肥再挑理,於是趕緊改口道:“三爺啊,我回家就賣房子,把錢都還給您老人家,還有我的媳婦,您要是看中的話,就一塊領走,她人老實,床上的活兒也不錯,一定能好好伺候您,我回去就跟她說......她最聽我的話了。”


    天下居然有這麽不要臉的人,陳曦聽罷,真想過去抽這家夥幾個耳光,連媳婦都能送人的男人,還活著啥勁兒啊。


    “我要你媳婦幹嘛?扯淡!”謝天宇笑道:“這樣吧,二寶,我給你指條路,明天跟你媳婦去民政所離婚,記住了啊,淨身出戶,明白沒?”


    二寶趕緊點頭道:“我明白,我明白,明天我就離婚!”


    謝天宇瞥了陳曦一眼,得意洋洋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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