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汐的心又不由自主的發緊,手也緊緊的抓住慕容雲的手臂,“你那次做壞事了?”


    慕容雲忍著笑,“你所謂的‘壞事’指的是什麽?”


    這回輪到孟汐臉紅,輕柔的捏著慕容雲的男性體征,“明知故問,就是你這裏和那種地方的女人有過接觸。”


    “嘁!”慕容雲臉上有些小得意,“我才不會那麽不自重!”


    “那和我講講你唯一的一次歌舞廳經曆。”


    “有什麽好講的,你又不是沒去過。”


    “不行嘛,”孟汐在慕容雲懷中輕扭著身子,如嬌似嗔,“慕容科長,你留給我的印象太正麵了,我非常想知道你比較陰暗的另一麵。”


    “陰暗的一麵?包括哪些?”


    “嗯…就是你在日常生活中的行為,因為…受某種社會不良風氣的影響和…引誘,自覺或不自覺的曾經胡作非為過;或者是,你可以和我說,不足為外人道的見不得光的劣跡。”


    慕容雲很有底氣的笑,“那估計你要失望了,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好多缺點,但至今好像還沒發現有你所說的陰暗麵。”


    這話雖明顯自誇,但孟汐深信不疑!她從慕容雲的眼睛中就能看得出來;眼神是心靈的窗戶,完全折射了心靈的光華,一個人的真、善、美、愛與內心的富饒從眼神裏可以讀出來;心靈幹淨的人,目光才會清澈;而大凡那些眼神閃爍,目光渾濁的人,靈魂也坦蕩不到哪裏去;而慕容雲眼神中那份坦然和真實,那份從容與淡定,是內心的映射,是作假不來的。


    “既然說自己沒有陰暗麵,那就原原本本的把你那次經曆說給我聽,你如果不說,就說明你做過那種‘壞事’,而且,”孟汐伸出小拇指在慕容雲麵前晃動,“剛才我們可拉過勾,你說什麽都聽我的,這才過去多大一會兒啊,男子漢大丈夫,不許食言!”


    慕容雲輕咬了一下孟汐的嘴唇,“怎麽覺得我好像墜入了你設下的彀中?”


    孟汐壓著聲音淺笑,“反正你答應了,後悔已來不及,快快老老實實交代!”


    “交代就交代,”慕容雲右手食指和中指按在唇上“在‘交代’之前,我可不可以申請抽根煙?”


    “想抽就抽唄,我說過,不討厭你的煙味。”


    慕容雲跳下床,取來香煙、打火機和煙灰缸;回到床上,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後,笑眯眯的看著孟汐,“抽了一年多煙,好像這一口最舒坦。”


    孟汐不自禁的笑,“你不會說和我有關吧?”


    慕容雲閉上眼睛,慢慢的又吸了一口煙,一臉陶醉模樣的說:“這是我第一次做完愛後吸煙,你說和你有沒有關係?”


    孟汐剛想說“不相信”,立時回想起來,這家夥上大學時還不會吸煙。


    抬手揮散眼前的煙霧,孟汐說:“你一邊抽煙,一邊交代吧!”


    慕容雲對孟汐做了一個猙獰的怪臉,講出了他的第一次歌舞廳經曆…


    去年十月份,慕容雲剛到申報科上班不久,一個大休日(下夜班的第二個休息日)的下午,他乘坐火車從濱江返回濱海,遇見了父母家也在濱江的同事郭廣華;郭廣華是由地方某單位調入海關的,比他大十一歲,已經在濱海安家,是監管處查驗科的一名副科長。


    兩個人雖不在同一個部門工作,但因為都是濱江人,自然而然的便熟識了;慕容雲參加工作後,第一個請他到家中吃飯的就是這位性格豪爽直率的郭老兄;工作一年多以來,每有濱江的朋友、同學來濱海,慕容雲盡地主之誼時,他大都會喊上郭廣華作陪。


    在車上,郭廣華問慕容雲:“老弟,晚上沒什麽事兒吧?”


    “沒事兒。”


    “那好,下車一起吃飯。”


    “好啊,”慕容雲說:“但要我請老兄你。”


    郭廣華無所謂的擺了一下手,“咱們兩個還說什麽請不請的,下車和我走就行了。”


    車到濱海,出了站,一個和郭廣華年齡相仿的男子出現在他們麵前,高大魁梧、皮膚黝黑,給人的感覺很是威猛仗義。


    “老弟,”郭廣華先介紹來人:“這是我的好哥們兒,何誌剛,你叫他何哥就可以。”又對何誌剛說:“這位小老弟叫慕容雲,我的同事。”


    “你好,何哥!”


    “你好,慕老弟!”


    “老何,你能不能有點兒文化,”郭廣華不客氣的挖苦:“這位小老弟複姓‘慕容’,不姓慕。”


    “哦,哦!”何誌剛笑哈哈的和慕容雲握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兄我還是頭一次認識複姓的朋友。”


    慕容雲不止一次的遇到叫錯他姓的情況,不在意的笑道:“沒事兒,沒事兒,這樣印象才深。”


    三個人寒暄著走向停車場,老何開著一輛“豐田4500”將他們接到一家貴州風味的飯店,點了“稻草排骨”、“幹鍋雞”、“天麻鴛鴦鴿”、“絲娃娃”、“燒雜燴”、“奢香玉簪”,主食是竹筒雜米飯。


    點完菜,老何竟然沒有要酒,令慕容雲很是奇怪;這位何老兄開車不喝酒無可厚非,可郭大哥卻是酒量頗豪,這種場合不喝酒他還是頭一次見。


    沒有酒,也就無須推杯換盞,無須嘮一些場麵性的“酒嗑”,三個人大快朵頤,吃得既暢快又過癮!慕容雲是第一次吃“黔菜”,有的辣而酸、有的辣而香、有的辣得令人張口咋舌、大汗淋漓,隻覺得比川菜還別具一番風味。


    閑聊時,慕容雲知道了老何是做木材生意的,是一家無進出口經營權公司的老板。


    吃完飯,老何又盛情邀請郭廣華和慕容雲換個地方坐一會兒,慕容雲以天晚了為由不想再去,可郭廣華摟著他的肩膀,直接把他塞進了車裏。


    慕容雲以為會是去酒吧、茶館之類的休閑雅致的場所,沒想到老何驅車抵達的卻是一家金碧輝煌的歌舞廳,那是一家他早有耳聞,卻從未涉足過,在濱海大名鼎鼎的“水晶樽夜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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