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酣眠過後,岑喬揉著酸痛的腰緩緩清醒。


    “醒了。”沙啞沉重的嗓音立馬把人驚回神。


    岑喬忽的側起頭,疑惑的問:“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去啊。”商臨均一邊應著,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把岑喬掉落在額角邊的發撚在耳後。


    “那你怎麽還不起來。”岑喬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十點了,頓時大驚的問道。


    商臨均動作不急不緩,從旁邊的床櫃邊拿起衣服。


    昨夜兩人雖是熱情奔放,但是商臨均還是知道不能在家裏大肆放縱。


    所以在岑喬睡去後,他獨自起身把樓下的衣服撿起放在了房間的洗手間裏。


    在岑喬醒過來之前,更是早已把兩人的衣服準備好,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典範。


    這樣細心又溫暖的他在岑喬麵前極少見過,她總覺得昨夜兩人似乎又跨過了什麽距離。


    隻是仔細想一想,卻抓不到一絲頭腦。


    商臨均穿好衣服後,不像以往一樣去洗手間洗嗽,而是拿著岑喬的衣服直接走到床邊,掀開她的被子,挑起一件淡黃色的蕾絲內衣就要給她套上去。


    岑喬羞的一臉通紅,連忙伸手阻止,平時夜裏兩人甜甜蜜蜜的脫起對方衣服,可以算作是情趣,但是在大白天,還看著他拿著貼身的內衣,岑喬心裏躁得慌。


    “怎麽還害羞,我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商臨均挑起眉,嘴角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看著她。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岑喬不但搖頭拒絕,雙手更是環抱著胸,不肯鬆開。


    見此,商臨均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強硬著來,雙手抬起,放棄的模樣。


    “你自己穿也行,記得要快些,今天我們一起去公司。”


    本來在商臨均眼皮子底下還有些不好意思拿衣服穿的岑喬,在聽到他的催促,還有她今天也要去公司的安排後,手下意識的拿起旁邊的衣服穿起,話卻是直白的問:“臨均,怎麽我也要去,不是說,我以後在家呆著就行。”


    “可是,我知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商臨均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岑喬楞了會,她沒想到臨均竟然看出來了。


    確實這些日子,一個人輕輕鬆鬆的呆在家裏什麽也不用幹的時候,她覺得她的生活實在太空虛了,有時候一個人在家,寂靜的空間讓她心都茫然的發慌。


    萌萌自從在家裏看到阿雲後,就一直纏著他出去玩,所以在家的時候,反倒很少。


    岑喬看著萌萌每次笑嘻嘻的被阿雲帶出去,晚上回來時經常打著小哈欠,每天看著她累倒就睡的小模樣,岑喬都不忍心打擾她。


    又一今年又正式的開始上學,每天晚上除了回家吃飯,睡覺,也是經常見不到影的。


    更不用說,白天空無一人的時候。


    所以在臨均提到讓她回公司之後,她一點躊躇都沒有,就直接點頭答應了。


    回歸元盛後,辦公室裏的擺設一動未動,岑喬手摸了摸涼呼呼的辦公桌,笑嘻嘻的朝商臨均說:“臨均,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每天都在睹桌思人啊。”


    商臨均心底無奈,他真不知道岑喬這個小腦袋是怎麽想出這個問題的。


    不過,他一直擺放在那倒的確有幾分意思,岑喬不在元盛的時候,他很不習慣,明明呆的時間不長,卻像是與她共處了每一分每一秒,她不在的時候,想她現在在幹什麽,在和誰說話,有沒有對別人笑的燦爛,有沒有出去走走。


    往往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就會不由自主的發呆,時間長了,精神反倒不如從前那些她在的日子。


    看著岑喬眉眼含笑的模樣,商臨均突然就覺得,讓她一直在他的身邊上班沒有什麽不好,相反還能帶給他積極性。


    畢竟每一次她搞不定的,他都會重看一下,自然看起文件的速度也越發快捷了起來。


    “喬喬我聽商雲說你會畫他公司的設計稿,你這段時間就不用給我看文件了,這些人設都給你畫吧。”商臨均突然想到,前幾日不經意知道的事情。


    從辦公桌上抽出了一個文件,然後直接放在了岑喬的桌子上。


    岑喬拿過後,發現果然是神行九天新版塊的人設,隻是她本就在阿雲那接了這個任務的,現在又接這個任務,豈不是拿雙份的工資。


    岑喬是神行九天主設計師裏其中一人的事沒幾人知道,這個遊戲剛開始的人設,隻是商雲拿給她練練手的,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岑喬真的有這份天分。


    隻不過從他嘴裏聽到了那些人設,就給他畫出了滿意的效果圖。


    也就是這樣,後來的主人設幾乎都是由她獨立完成的,至於那些地圖的怪或者風景,則不是她所畫,畢竟那些是很耗費精力的工程,如果讓岑喬一個人畫,隻怕畫到過勞而死,也畫不完。


    岑喬想,反正阿雲和臨均在一起合作,那麽她的身份應該沒有必要隱瞞了。


    她秀氣的小手突然伸出,頭微抬,帶著點驕傲的說:“臨均,一直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也是神行九天的設計師,我是時宜。”


    岑喬在給神行九天畫設計圖的時候,就不是用的自己的名字,而是取了個類似藝名的。


    這個名字不隻是用在她畫設計圖,還有她那些曾經拍賣出去的畫,都是用的這個名字。


    商臨均蹙著眉,在聽到時宜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腦海中突然劃過什麽,卻又迅速的消失,沒有想起來。


    不過他還是很快就回過了神,手迅速的把岑喬的小手握住,然後故意沉著臉,裝作生氣的模樣:“喬喬你竟然隱藏的這麽深,晚上我可要狠狠的懲罰你。”


    他話說的輕緩,一字一句像是珠粒敲打在她本就不穩的心窩上。


    想揉揉耳朵,不要發燙,卻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裏,什麽小動作都做不出來了。


    許久,才強撐住心裏的顫栗說:“罰就罰,誰怕誰。”


    反正這個世界上隻有耕不死的田,看誰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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