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一片雲蒸霞蔚,晴暖日光照進來,漫漫爬上床榻,幽夢指尖微動,漸漸被溫暖喚醒了意識。


    “喵嗚……”


    迷糊中聽見一聲貓叫,幽夢眯著惺忪睡眼望過去,一隻黑貓俏麗的身影沐浴在晨曦中,一下將她徹底清醒了過來。


    “小豹子?”她喃喃著半撐起身子,掌心猝然握住一方絲帕,她錯愕看著它,一時百感交集。


    如果昨晚淵沒有發現這張帕子,或許他們可以相安無事地度過長夜。


    她這樣想著,攥緊帕子徹底坐起來,發覺薄被下的自己一絲不掛,便又扶著額頭,心煩意亂地去找寢衣,不過意外的是,它們都在床尾井然安放著。


    她不多想,拿起來穿上,可翻遍了床頭床尾,枕邊被褥,就是找不見她那件心衣了!


    黑貓坐在那,一臉淡定地看她下了榻,焦躁地走來走去,在地上找了一圈,愈發堅定了心裏的猜想。


    該死的……一定是被那家夥偷走了,這麽變態的事他肯定做得出來!


    當然她並不知道,她身後看她的那隻貓,其實還成了他的幫凶。如果她知道,當下她一定會二話不說,直接拎著那貓從窗口丟出去,要多遠丟多遠。


    她隻能先去衣櫥裏拿件幹淨的心衣將就穿上,匆匆穿好寢衣,然後蹲在地上,打開木箱後發現,物品都已經被人撿拾起來,放回箱子裏了,不用她再收拾。


    握著他的流雲墨玉簪,無意識地用簪尖戳手指尋思,她心裏不免有些微妙觸動,種種細節可以證明,那男人雖然脾氣差,陰晴不定的,但倒算是一個細致入微,頗有條理的人。


    意識到正對他產生好感,她頓時逼自己醒過來,將簪子放回去,悶悶闔上蓋子。


    她回眸望著床頭那隻黑貓,它也正冷靜而幽豔地看她,彼此用目光無聲地對話。


    “以後它歸你養,你要好好照顧它。養熟了,它能幫你大忙。”回想那男人說過,“如果你和別的男人親熱,甚至讓別的男人睡上這張床,不小心被它看到的話……小豹子,一定會把他咬得體無完膚。”


    她感到背後一陣惡寒,黑貓悠閑晃動著尾巴,深邃的瞳孔凝視她,從她昨晚見到它開始,就一直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欠扁樣。


    她忍不住嗔它一句:“你真是越看越像他。”


    ◇◆◇◆◇◆◇◆◇◆


    空曠的瑤琳池中,蘇稚走出霧氣繚繞的溫泉,卸除身上的浴巾,正要換上幹淨的浴衣,這時身後傳出一聲:“你受傷了?”


    他微怔而回頭,對視住離憂清淡的眸子,旋即意識到他剛看過自己的側腰,那裏貼著膏藥。


    蘇稚輕笑搖頭,表示小事而已,並無大礙,淡然披上浴衣。


    “昨夜蟬鳴聒噪,擾人清夢,我好不容易才睡著。”離憂像是漫不經心地與他閑聊,“你睡得怎麽樣?”


    蘇稚點了下頭,顯得雲淡風輕。


    離憂不再說什麽,轉過身望遠處,嘴角笑意漸漸消逝。


    你昨晚睡得安穩麽?


    可為什麽,我開著窗,對著你屋門守至天明,都沒有見你回來?


    ◇◆◇◆◇◆◇◆◇◆


    寒露和冬至進屋伺候幽夢梳洗,她坐在鏡前,赫然看見鏡中脖頸那一塊醒目的紅斑,頓時眉眼一蹙,焦慮地撫摩上去,不禁又想起昨晚的情景——


    她被抱住一陣啃咬,仿佛欠了他八輩子債沒還似地,她無奈隻能學著他之前對她的樣子,去舔舐他的耳朵,給他吹熱氣,本以為這樣就能讓他軟和一些,可加劇興奮後的他更加蠻橫。


    幽夢疼得直哆嗦,在他耳邊柔弱抗議:“你為什麽總一副如狼似虎、色欲狂魔的樣子啊……”


    “我隻對你如此。”說著他就埋首又要吮他頸側。


    “別別別……”幽夢抗拒躲避著,“你上次……咬在我脖子上的紅印,我一連挨了好幾天才消下去……”


    “永遠消不掉才好。”他掰過她的頭繼續咬。


    “可是多難看啊……”幽夢難受得都要哭了,“重點是解釋起來很麻煩啊……”


    “你完全可以說是毒蟲咬的。”


    他冷淡一句讓幽夢呆住了,這不就是她上回的說法麽?是巧合嗎?她心虛地斜眼瞄著臉旁的男人:“這不好吧……”


    “那就隨他們猜去。”他勾起陰邪的嘴角,“我就是要把歡痕留在最顯眼的地方,讓他們都看到,就知道有人已經占有了你。”


    她嗔怨:“怎麽這樣……”


    完全不考慮別人感受的嗎?


    幽夢甚覺棘手地哪妝粉敷上,可是杯水車薪收效甚微,那紅斑怎麽敷都遮蓋不住,最後她隻能惆悵地把粉盒一丟,愁眉不展。


    寒露為她梳頭時眼尖看到了,甚至還特地留心多看了兩眼才問:“公主啊,你脖子上怎麽又長這種紅斑了?”


    “呃……”幽夢窘促捂著脖子裝糊塗,“我不知道啊,睡醒了就有了……”


    寒露想不通:“上回你說是在樹林裏被毒蟲咬了,可這屋裏、床鋪,奴婢們都有仔仔細細地打理,不可能有蛇蟲鼠蟻的呀……”


    在那擰帕子的立夏聽到她們說話,也好奇地湊上來:“什麽紅斑呀我看看?”


    “就這兒。”寒露指著幽夢頸上說,“公主前陣子剛長過,褪了好些天才不見,這會又長了。”


    “難道是起疹子了?”立夏用指尖感覺那裏是否有小疙瘩之類,“癢不癢?”


    幽夢不耐道:“不疼也不癢,你們別操心了,我想應該沒什麽大礙,還是和上回一樣,過幾天就好了。”


    寒露不太放心,勸道:“若是總這麽無端由地起紅斑,為了公主的身體著想,還是得叫禦醫來瞧瞧了。”


    “我怎麽覺得……”立夏探頭更湊近了些去看,越看越匪夷所思,“這紅斑的形狀……那麽像人的嘴唇啊?”


    “胡說!”幽夢心口一顫,怒氣湧了上來,紅著臉嗔她,“好個不正經的丫頭,你家嘴唇長這樣的?”


    立夏被訓後癟癟嘴,寒露忍俊不禁地在她手背上抽了一下,兩人就都乖乖閉上嘴幹活,不敢再提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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