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鋪的同學夢囈了幾句英語單詞,又沉沉的睡去了。這個同學的英語成績相當好,學習相當刻苦,經常大半夜的說夢話背當天學過的英語單詞。


    我躺在下鋪等候了半刻,見上鋪沒有動靜,才安心的入眠。我的眼睛剛閉上,便進入了奇妙的夢鄉。


    我夢見那枚銀幣還沒有送給她,因為夢中的我打算親手送給


    她。她從林蔭小道上朝我走過來,纖纖細步,麵帶微笑,像從天而降的天使。我迎麵對著她,雙手反剪,將銀幣藏在背後。


    她慢慢的走近,來到我的跟前。我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她站住了。我將手移到前麵來,將禮物托在掌心。


    她見了我掌心的禮物,『露』出一個驚喜的表情。她高興的捂住了她紅彤彤的臉蛋。


    可是就在她接過我掌心的禮物時,她驚叫了一聲,忙用一隻手捂住另一隻手。鮮紅的血像活蚯蚓一樣從她的指間流出。我大吃一驚,慌忙之中發現掌心的銀幣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一朵帶刺的玫瑰!玫瑰的刺上有殘留的血跡。


    這一緊張,使我從夢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發現是虛驚一場,心裏才稍稍平靜。


    這個夢有什麽寓意嗎?為什麽好好的銀幣突然之間變成了一朵帶刺的玫瑰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與此同時,遠在幾十裏外的紅『毛』鬼出事了。


    就在我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也許更早一些,也許稍晚一些,全村的人被紅『毛』鬼的哭喊吵醒。它那淒慘的叫聲令所有人『毛』骨悚然。那個淒慘的聲音正是從它生前的家裏傳來。


    眾人紛紛披衣起床,三五約在一起了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等到選婆和其他幾個人趕到的時候,屋外已經圍了許多人,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進門去。


    選婆拉住一個人問道:“紅『毛』鬼怎麽了?”


    那個人搖搖頭說:“我也才來,什麽都不知道。紅『毛』鬼叫得這麽厲害,是不是惡『性』要複發了?你可別進去,萬一剛進去就被它吃了。”


    另一個人『插』嘴道:“不可能啊。它叫得這麽淒慘,不像是惡『性』複發,倒像是被什麽東西燙到了。”淒慘的叫聲不斷的從屋裏傳出來,音量不次於那晚打滾哭號。


    選婆當場叫齊幾個身強力壯的男子,吩咐道:“我們一起衝進去看看是怎麽回事。如果隻是普通的叫喊也就罷了,萬一是它惡『性』複發,整個村子的人都脫不了幹係。”被叫來的幾個人點頭同意。


    說幹就幹,選婆他們每人手裏拿一根木棍當防衛的武器,一齊


    踹開了房子的大門。


    還沒等他們衝進去,渾身通紅的龐然大物一下子從裏麵衝了出來,將選婆撞得東倒西歪。定眼一看,那個龐然大物正是紅『毛』鬼。令他們驚訝的是,紅『毛』鬼的脖子上多了一條鏈子,鏈子通紅,像剛從打鐵的火爐裏拿出來。紅『毛』鬼脖子上的紅『毛』被鏈子燒得蜷縮起來,發出一陣焦臭。它正是被這通紅的鏈子燒得大叫。


    “是誰這麽狠心?想要害死紅『毛』鬼?”選婆呲牙咧嘴罵道,慌忙撲上去,死死摁住紅『毛』鬼,妄想將紅『毛』鬼脖子上的鏈子扯下來。紅『毛』鬼正在憤怒的時候,順手將選婆打倒在地。紅『毛』鬼被那鏈子燒的發了瘋,見人打人,見物砸物。誰也擋不住它。


    倒在地上的選婆呆了似的坐在地上,一聲不吭。清冷的月光打在選婆的臉上,周圍的人看見他的表情古怪,像木雕一般僵硬。


    一個人用木棍捅捅選婆,怯怯的問道:“選婆,選婆,你怎麽啦?你被它撞傻了嗎?”選婆這才恢複一些知覺,他舉起手掌,像大家展示他的掌心。


    眾人細細看了他的手掌,沒有發現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用木棍捅他的人問道:“怎麽了?你的手掌擦傷了嗎?還是剛剛跌倒的時候崴了?”見選婆表情僵硬的搖了搖頭,他又問道“是不是骨折了?要不要我叫醫生來?”選婆還是表情癡呆的搖頭。


    “我剛剛抓到紅『毛』鬼脖子上的燒得通紅的鏈子了。”選婆語氣冷冷的說。


    “抓到鏈子有什麽……”這個人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愣住了。剛才不是看見紅『毛』鬼脖子上的鏈子燒得通紅嗎?不是燒得紅『毛』鬼胡『亂』衝撞嗎?那為什麽選婆的手抓到了卻沒有任何的燒傷的痕跡?這個人連忙『揉』『揉』眼睛,再朝選婆舉起的手掌看去,除了紋路沒有其他。五個手指都好好的。


    “你確定你抓到了?”這個人不敢相信的問選婆。選婆眼睛瞪得比他還大,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就怪了!”這個人自言自語道,仿佛要說服自己不要相信眼前的情景,可他也清清楚楚看見選婆抓到了紅『毛』鬼的鏈子。他突然如當頭棒喝一般向圍觀的人們喊道:“快,快攔住紅『毛』鬼!”


    他的聲音剛落,屋裏突然發出一個更洪亮的聲音:“不用!讓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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