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還沒聽完,已經是一頭黑線。


    這個男人最近的歪理,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見南慕瓷不說話,傅南霆扯唇笑笑,又低頭看向傅顏,抬頭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書房的方向,隻簡單地吐出一個字。


    “走。”


    傅顏順從地起身跟在傅南霆身後,還不忘回頭看南慕瓷一眼。


    南慕瓷對勾唇笑笑,示意傅顏安心跟去。


    可看著傅南霆慢慢走進書房的背影,她的心裏卻莫名地升起一股很是不好的預感。


    三哥避開她和傅顏談的,一定不是什麽好事。而且還很可能是被她知道會極力阻止,才不願意讓她知道的事情。


    越是想,南慕瓷就越是覺得不安,時間越長,她甚至都有些坐立難安,索性起身,不斷地在客廳的地板上走來走去。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進去書房的兩個人卻遲遲沒有出來。


    南慕瓷不由得有些急,心一橫,幹脆也不再繼續等了,抬步就往不遠處的書房走去。


    到了門口,她遲疑了下,抬手剛要敲門。


    門卻被傅南霆從裏頭一把拉開了。


    傅南霆看著站在門外的南慕瓷,微微皺眉,沉沉出聲問道。


    “你在偷聽?”


    南慕瓷咬牙。


    “我打算敲門的!你們遲遲不出來,我擔心你對傅顏說些不好的話。”南慕瓷直接了當地說道。


    傅南霆:......我看起來有這麽不靠譜?


    “有時候是的。”


    “......”


    南慕瓷顧不上傅南霆微微有些難看的臉色,一把推開他就打算往裏頭走。


    “三哥你讓開,我要進去看看傅顏。”


    結果,傅南霆倒是讓開了。


    可南慕瓷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聽到傅顏的聲音從書房裏頭緩緩地傳了出來。


    “嫂子,你放心,我很好,南霆哥不過就是和我隨便聊了幾句,沒有和我什麽不好的話。真的。”


    頓了頓,傅顏又說。


    “我在書房臨時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和南霆哥若是要走,我就不送你們了,路上注意安全。”


    說是這樣說,南慕瓷卻分明從傅顏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絲清晰的哽咽和沙啞。


    她隻覺得心頭不妙,抬步就想往裏頭走。


    “傅顏......”


    身邊的傅南霆直接扣住她的腰身,將她瞬間拖了回來。


    “好了慕慕,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


    “不要,我要親眼......”


    傅南霆見說不通,索性附身彎腰,就南慕瓷一把打橫抱了起來,壓根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抬步就往外走。


    等南慕瓷徹底反應過來,兩個人已經走到了玄關處。


    南慕瓷的雙手用力抵在傅南霆的身前,在男人懷裏不斷地撲騰雙腿,一個勁兒地喊道。


    “三哥,你放我下來。”


    “傅南霆,你為什麽不讓我進去看一眼傅顏?你是不是心虛,真的和傅顏說了很不好的話?”


    嘭!


    傅南霆一手抱住她,反腳用力踢上門。


    巨大的關門聲,瞬間蓋過了南慕瓷口口聲聲的質問聲。


    出了別墅,男人抱著南慕瓷繼續往不遠處的車子旁走去,徹底將她的抗議和憤怒無視掉。


    直到傅南霆打開車門,彎腰把她塞進車子裏,南慕瓷終於忍無可忍,連名帶姓地喊著他的名字。


    “傅南霆!你以為你裝聾作啞,混淆視聽,就可以回避掉我的問題了嗎?”


    許是太急了,南慕瓷說著話,一把揪住了傅南霆的衣領,將他試圖退出去的身體再度扯了回來。


    “你別走,你給我把問題說清楚!”


    下一秒,傅南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支撐著的手一鬆,整個人頓時直直地摔到了南慕瓷身上。


    “啊!”南慕瓷下意識地叫出聲。


    當男人那張過分俊逸的臉在眼前瞬間放大的瞬間,南慕瓷心尖上一跳,伸手就去推他。


    “傅南霆,你......”


    下一刻,男人灼熱的氣息瞬間靠近。


    南慕瓷隻覺得下巴上一緊,男人已經附身逼了過來,氣勢洶洶地將她壓在身下。


    “慕慕,我今天才發現,你居然喜歡用這樣的姿勢,這種方式來和我討論問題,真是想不到啊......”


    南慕瓷抗議。


    “傅南霆你個混蛋,又想用這招讓我......唔!”


    接下來,南慕瓷所有的抗議和掙紮,都被傅南霆盡數以吻封緘。


    ......


    這些天,戎賀雖然早出晚歸,但也給了傅顏足夠的陪伴和愛,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事情,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給了她和肚子裏的孩子。


    傅顏當然開心。


    但戎賀也敏-感地發現,她比曾經表現出了更多的體貼。


    她常常跟他說,眼下是他和戎家最為重要的時刻,工作最重要。


    她還說,她會照顧好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讓他盡全力,放開手腳去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許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她變得越來越嗜睡。


    即使是他騰出時間在家陪她的時候,她也可能隨時睡過去。


    有時候她主動提出要陪他一起辦公,但往往是他還在工作,她就已經挽著他的胳膊,閉著眼睛在他的臂彎裏睡了過去。


    雖然如此,戎賀卻總是覺得傅顏哪裏不對勁。到底是什麽,他說不上來。


    這樣短暫的日子沒過幾天,傅顏就出事了。


    這一天,戎賀正在公司的高層領導會議上,調成靜音發在口袋裏的手機,忽然輕輕地震動了下。


    他一邊聽著工作匯報,一邊探手摸向口袋。


    剛打開手機,一條短信就驀地跳了出來。


    “先生,小太太出事了,在醫院。”


    嘭!


    安靜的會議室裏,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齊齊地轉過頭去,看著一向沉穩內斂的戎賀踢翻椅子,猛地起身握著手機,一陣風似的往會議室裏門外衝。


    嘭!


    玻璃門發出一聲巨響,一如此刻男人的心情。


    他衝向停車場,不過幾分鍾的時間,車子就一陣風似的衝了出來,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傅顏已經被從急救室裏推了出來,被溫城親自送進了病房。


    戎賀撞開門衝進來時,溫城正在給傅顏將這些天的注意細節。


    一回頭,一抹跌跌撞撞地背影已經撲到了傅顏的跟前。


    他一把拉住傅顏的手,死死地盯著她,一雙猩紅的眼中有瘋狂的情緒在流轉。


    傅顏知道他想說什麽,忍不住伸手心疼地抱住他,輕聲安慰他說。


    “大叔,你不要擔心,我沒事。孩子也沒事,我們隻是......”


    傅顏的話沒說完,一旁的溫城就已經冷冰冰地說道。


    “隻是差點流產而已。”


    戎賀一愣,猛地回頭看向溫城,冷冷地出聲問道。


    “怎麽回事?”


    溫城一臉嚴肅地回答。


    “她吃了被人動過手腳的東西,導致了嚴重的腹疼和腹瀉,見了紅。所幸她孕吐厲害,吃進去的食物不多,送來的也及時。所以,孩子和母親才都沒事。”


    溫城的話音剛落,戎賀渾身一顫,殺人般的視線狠狠地射向了站在不遠處的保姆林姐。


    被這樣森寒致命的視線死死盯著,芳姐一個老實巴交的保姆哪裏受得了,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先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隻不過就是一個負責照顧人的保姆,你就是給我是個膽子,我也是斷然不敢做這樣的事情的!”


    這一點,戎賀當然知道。


    負責照顧傅顏的傭人,都是他親自挑選的。


    想到這兒,他在床邊坐下,緊緊地握住傅顏的手,冷冷地出聲道。


    “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保姆芳姐嚇得渾身哆嗦,但也深知若是這會兒不把事情說清楚,她是斷然脫不了關係的。於是平複了呼吸,仔仔細細地將事情說了個清楚。


    “小太太之所以會肚疼還差點流產,問題就出在我親自給她燉的那一碗魚湯上。”


    芳姐吸了口氣,慢慢回想。


    “今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去賣場。買了青菜和新鮮蔬果後,就去給小太太買魚。魚是賣魚的親自給我挑選的,也是他親自給我處理的。從頭到尾,所有的食物都沒問題,隻有那條魚,我讓別人經了手。”


    芳姐說起來,就後悔異常。


    “一直到小太太出事,我才忽然想起來,那個賣魚給我的是個生麵孔。我為了照顧好小太太,每天都會去賣場買新鮮的蔬菜,那裏的所有工作人員我都見過。唯獨這個,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


    說著說著,芳姐忽然不管不顧地放聲大哭起來。抬頭看向戎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先生,我是老實人,害人的事情絕對不敢做。但小太太出事,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做夢都沒想到,有人居然會在小太太的食物裏動手腳!”


    怕一向老實巴交的保姆芳姐,活了多少年,生平也是第一次見到。


    在富貴人家裏,居然有人居心叵測,不擇手段地想要去害一個孕婦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想了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戎賀聽完,臉色嗜血般可怕森寒。就連周遭的空氣,似乎都在頃刻間變得稀薄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致命的寒意。


    戎賀眯著眼睛瞧向不知名的方向,眼裏那一抹稍縱即逝的殺機和冷意,距離他最近的傅顏,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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