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毛骨悚然,原本疲倦不堪,卻瞬間提高警惕,精神緊繃。


    好一會兒後,“啊欠”一聲響起。


    是雲肆的聲音。


    容一這才想起,雲肆應該睡在她旁邊。


    她睡在睡袋裏都被冷醒,那雲肆是不是……


    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容一打開睡袋,試探性的喊了幾聲。


    “雲肆、雲肆。”


    雲肆掙紮沉重的眼瞼,詢問:“怎麽了?”


    “你是不是很冷?”容一擔憂的問。


    “沒事,我裹了厚衣服。”雲肆將身上的薄款羽絨服裹了裹。


    可濕氣太重,他的整件衣服已經濕透了。


    這一拉,都有些水汽打濕他的手掌心。


    容一伸出手,恰巧感覺到他衣服的潮濕,她說:


    “睡袋還是給你吧,我不想欠你這麽大的人情。”


    “做我女朋友,就不虧欠了。”雲肆調侃的說。


    “得了吧,給你。”容一忍著身上的痛,從睡袋裏企圖爬出來。


    雲肆卻按住她的肩膀,“大晚上別瞎折騰,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力走出去。我一個男人怕什麽冷?”


    容一蹙眉,他明明都已經冷的發抖了,再這麽下去,他要是出了問題還不賴在她身上?


    想了想,她問:“你身上有刀有線嗎?”


    “你想做什麽?”雲肆不解的坐起身,身體還在打哆嗦。


    “你給我就是了。”容一徑直說。


    雲肆打開手電筒,又在背包裏翻找了下,找出一把刀和一摞魚線遞給她。


    容一爬出睡袋,接過刀,沿著睡袋的中間縫線,直接將睡袋割開。


    雲肆皺眉,“小女孩,你是瘋了嗎?還是你想和我一起被冷死?”


    容一沒有理會她,節省力氣的將睡袋分成了兩片。


    緊接著,她用刀尖在布袋上,紮出一個又一個的小孔。


    借著手電筒的光,她將魚線穿過小孔,把睡袋簡單的縫起來。


    雲肆這才明白過來她要做什麽,薄唇不禁勾起。


    “小女孩,真有意思。”


    “你能不能別總說這句話?而且別動不動叫小女孩行麽?我早就成年了。”容一忍不住甩了他個白眼。


    雲肆慵懶的看著大樹樹幹上,“你又沒告訴我名字。”


    容一這才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她告訴他她叫雲五,以雲肆的智商,自然是不相信的。


    她索性說:“我叫容一,你叫我容一就好。”


    “容一,一見鍾情,一往情深,一心一意,不錯的名字。”


    雲肆凝視著她,薄唇始終勾著淺淺的若有若無的笑意。


    光線下,容一靜靜坐著,認真的用魚線縫製著睡袋,畫麵靜好宛若賢妻良母話桑麻。


    容一忍不住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她加快速度,爭取盡快弄好。


    雲肆啟唇問:“與其這麽浪費時間,還不如直接邀請我一起睡,你以為我雲肆會是那種連小女孩都不放過的人?”


    “和你睡一個睡袋裏?”容一想到那畫麵,瞬間打了個寒顫。


    雖然關鍵時候那可能是保命的唯一方法,而且她對雲肆也沒有任何的心思,但是要是被傅深知道,傅深肯定能直接捏死她。


    最重要的是,既然喜歡傅深,她就得站在傅深的角度為他著想。


    傅深既然在意她,不管什麽時候,她都不該讓他吃醋,更不該讓他難受傷心。


    好一會兒時間,她總算縫製好兩個睡袋。


    不再如之前的寬闊,準確來說完全就是個裹屍袋。


    她把其中一個丟給雲肆,“睡吧,有這樣的方法,為什麽要找死?”


    說完,她縮進小小的睡袋裏,又閉上眼睛。


    她還好,身體本就嬌小,可雲肆一個接近一米八的男人,幾乎花了好一番的功夫才進睡袋。


    把上方封好,他感覺幾乎被勒得快要喘不過氣。


    不過手撫摸到魚線的痕跡,他不染而朱的唇又勾了勾。


    緩緩的,沉沉睡去。


    這幾天來,他還從未睡得如此的安心。


    一覺,就睡到日上三竿。


    再次睜開眼爬出睡袋時,太陽已經投過稀稀疏疏的樹葉縫隙灑落進來,在地上灑落下一片斑斑駁駁的剪影。


    而容一還睡在睡袋裏,沒有什麽反應。


    雲肆看了看手腕間的手表,十點過,還早。


    他把棉衣拿到有太陽的地方掛著,邁步往山林間走。


    沒過一會兒,便提了一隻野雞回來,生火,烤肉。


    忙活好一番,依舊沒見容一有什麽反應。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走過去推了推容一。


    “容一,容一。”


    可容一沒有什麽回應,似乎睡得很死很死。


    雲肆打開睡袋,想要將容一扯出來,手剛碰到她的手臂,就感覺她身體燙的嚇人,近乎要將他灼傷。


    他眉心瞬間皺起,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額頭,駭然發現,她發高燒了!


    這個時候怎麽能發高燒!


    該死的!


    雲肆連忙從背包裏翻找東西,可過於慌亂,翻找半天也沒找到,他索性將背包往地麵一倒。


    所有東西倒出來,散落在地麵。


    雲肆在一堆東西裏,扒拉著才總算找到一個退燒藥。


    他拿著退燒藥走到容一跟前,塞進容一嘴裏,又拿來水壺,往她嘴裏倒。


    “咳咳咳……”


    容一被嗆醒,虛弱的睜開眼瞼,迷迷糊糊間,視野裏是個影子,影影綽綽的,怎麽也無法看清。


    可會來救她的,肯定是傅深吧。


    “傅……傅深……”她虛弱的啟唇。


    雲肆眉心瞬間皺緊,“傅深?你認識傅深?”


    “傅深……老公……”


    容一呢喃著,努力想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男人,可是眼瞼格外的沉重,怎麽也睜不開。


    試了幾次,她反倒覺得更加疲憊,頭一垂,再次失去了意識。


    “容一!容一!”雲肆搖了搖她的身體,可是怎麽都沒有反應,


    他隻能把容一放在地上,環顧四周,折下周圍的一些綠葉,覆蓋在容一額頭。


    而他靜靜坐在旁邊,目光深沉的看著容一。


    她靜靜躺著,麵色慘白沒有絲毫血色,那包裹住她腿傷口的紗布又浸紅了血,格外的觸目驚心。


    小小的她,饒是睡著,周身依舊有著倔強的氣息。


    雲肆眉心緊皺,容一剛才說的,是傅深,容一竟然認識傅深……


    想到傅深,他眸底升騰著一抹暗色。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巧,她怎麽能認識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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