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卻沒有上樹,隻是站在下方,冷笑著噙著容一問:


    “容一,你消失這麽久,就是和他待在一起的麽?”


    低沉的嗓音傳來,容一倏地一怔,低下頭,就見傅深站在下方。


    他看起來格外的狼狽,臉上有不少的劃痕,還遍布塵土,身上也有很多地方被劃破了,鮮血淋漓。


    尤其是他那雙眸子,如同浸在玄冰裏的冰珠子,讓人膽寒。


    意識到他誤會了,她連忙起身放下盤子,抓著藤蔓下去,解釋說:


    “傅深,不是你想得那樣的,你誤會了。”


    說話間,她正準備去拉傅深的手,傅深卻後退了步,目光幽幽的盯著她:


    “容一,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焦急?你曾經是怎麽答應我的?嗯?”


    明明答應過不會再獨自行動,可她呢,卻就那麽玩消失。


    在他找她找得快要崩潰之時,她卻和雲肆待在一起,你儂我儂!


    容一正要解釋,一抹豔紅色的身影將她護在了身後。


    雲肆目光冷冽的噙著傅深:“你就是她的男人?”


    傅深迎上他的目光,原本對他感覺到歉意,可此刻卻隻剩下怒火。


    “既然知道,你就更應該離她遠一些!”


    “我若是不呢?”雲肆反問。


    四目以對,空氣裏瞬間迸發出劈裏啪啦的火花。


    傅深心裏的火焰愈加的旺盛,從齒縫間擠出一個個字來:


    “雲肆,別仗著我欠你的,就可以為所欲為!”


    “喔?你欠了我,還敢這麽囂張?”雲肆冷笑,笑得譏諷極了。


    容一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她連忙上前攔在中間,說:


    “你們不要再吵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傅深,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的。昨天……”


    話還沒說完,雲肆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扯了回來。


    “容一,你為什麽要跟他低聲下氣的解釋?既然他都不相信你,你何必解釋?他配不上你!”


    說話間,就要把容一往他身後帶。


    可下一刻,傅深卻一把抓住容一的手,又把容一扯回來。


    目光卻是緊盯著雲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我和她是夫妻,你一個外人,沒資格插手!”


    “我就要管,你又能幹什麽?”雲肆反問。


    兩人說話間,皆不放開容一的手。


    容一就像被拔河一般,在中間被兩人扯來扯去。


    而兩人的爭吵已經越來越加劇,容一眉心緊皺,索性一把甩開兩個人的手。


    “你們先吵吧,吵夠了咱們再談正事。”


    說完,她走到旁邊的火堆前坐下,拔了個鳥腿就發泄般的開始啃。


    傅深怔了怔,不再理會雲肆,走上前道:


    “容一,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要你說,我都相信。”


    “嗬,還需要解釋才相信,這種相信不如不要。”雲肆譏諷道。


    傅深眉心瞬間緊皺,一個厲眼飛向雲肆:


    “雲肆,你不要太過分!”


    “除了放狠話,你還會做什麽?沒猜錯的話,當初就是我救你的吧!你有什麽資格在我跟前這麽囂張?”


    雲肆雙手環抱在胸前,毫不示弱的反問。


    傅深目光染上了毀滅了色彩:“不是救了人就可以無法無天!我虧欠你的,自會用別的方式還。


    但我的女人,你休想染指半分!”


    容一啃了口鳥腿,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喲喲喲,你們口才都不錯,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五歲的小孩子在吵架,可精彩了。可惜現在沒有瓜子和茶,不然我真的能看一整天。”


    傅深:……


    雲肆:……


    短暫的沉默後,傅深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行為到底有多幼稚。


    他邁步走到容一跟前,目光已經平靜了許多。


    “之前發火,是我不對。既然找到他了,跟我走。”


    “現在還不能回去,我還有事,需要和你商量,關於雲肆的。”容一道。


    雲肆上前,目光受傷的盯著容一:


    “容一,你這麽輕易就原諒她了?之前他對你是什麽態度?”


    “我……有句話不是說的麽,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和他隻是鬧了點誤會而已。”容一解釋。


    “嗬。”雲肆忽然冷笑,笑得淒涼苦嘲至極。


    “看來倒是我自己多管閑事了。”


    說完,他轉身上了樹,不再理會兩人。


    容一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些愧疚。


    傅深卻挪了步,直接以身高的優勢,隔絕了她的視線。


    他問:“到底怎麽回事?”


    “昨天……”


    容一正要說話,忽然,“咚”的一塊石頭從上麵砸下來,正巧砸在他們的腳邊。


    緊接著,雲肆憤怒冷冽的聲音也傳來:


    “滾!不要在我的地盤擾我清靜!”


    容一眉心蹙了蹙,在傅深要反駁之前,拉著他的手,邁步離開。


    走出那片區域幾百米後,她才說:


    “你現在不能和雲肆置氣,因為這一個月來,他在叢林獨自生活,受了很多磨難,所以滿肚子的憋屈。


    他現在很恨我們,覺得是我們拋下他,不管他,不配做他的朋友。並且,更討厭石城的人。


    他認為石城的人害他吃盡了苦頭,受盡了磨難,還取走了他的記憶組織,每天過著迷茫的生活,必須得讓他們血債血償才行。


    如果我們不交出城主和那老醫生的命,他就不會跟我們回去。”


    傅深眉心皺了皺,“以前,他也同樣偏激。”


    事情未曾調查清楚,便認定他和兒童綁架案有關,逼著容一遠離他。


    現在,隻是變本加厲了。


    容一道:“而且他現在的記憶很錯亂,今天發生的事,可能等會兒睡一覺起來,就不會記得了。


    怎麽說也是因為我們才淪落到這個地步,你就讓著他點。”


    “讓著?是不是要把你也讓出去?我剛才若是沒有出現,你是不是要和他你儂我儂的互相喂食?”傅深冷聲問。


    容一解釋:“不是,當時我手裏端著盤子,樹幹上又沒有可以放的地方,騰不出手,所以就……也沒想那麽多。


    而且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和他隻是朋友,以後我會再注意些分寸的。”


    “那你昨天,為什麽跟他消失那麽久?”傅深又問。


    話語的倔氣,倒真像個爭風吃醋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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