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 靈車
孟佳期歎口氣：“薑咻，於庚很需要這份工作，他……也是一時糊塗。”
薑咻道：“我知道你們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一般，要不然之前也不會替他遮掩了。”
薑咻就站在門口，沒進來，淡淡的看著他們：“你們對我母親有意見，想找他報仇，從而找上我，我隻能告訴你們，如意算盤打錯了，你們就算弄死我，她也不會出現，當然了，你們要是知道了她的下落，也可以告訴我，畢竟我也很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你親媽，你不知道她在哪兒？！”於庚冷冷道。
薑咻笑了笑，“我親媽在我八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可是——”
孟佳期打斷於庚的話，道：“你跟她沒有聯係？”
薑咻搖搖頭，“比起這個，我們還是說說當年你們於家的滅門案？”
提起這個，於庚的臉色有些扭曲：“你也應該知道你的母親都幹了些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咬牙道：“我們家世世代代學醫，雖然沒有什麽大的名氣，但是安之一隅也過得很幸福，直到有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蘭錦兮敲開了我家的房門。”
“因為我爺爺不喜歡鬧騰，所以我們家的房子在郊區，蘭錦兮當時敲門，說自己的車拋錨，現在雨勢很大，修車的也來不了，所以隻能冒昧借宿。”
“我們家人沒有半點猶豫就答應了，偶然得知她竟然懂醫術，還造詣匪淺，我爺爺很高興，跟她談了很久，直到他們談到了一本書。”
薑咻一怔，“什麽書？”
於庚搖頭：“我不知道，那是我爺爺早年間出國遊學帶回來的，具體記載了什麽我並不清楚，他也對此諱莫如深，蘭錦兮一提起來，他就變了臉色，想要送客，但是外麵下著瓢潑大雨，他也不好把一個姑娘趕出去，隻好留下她一晚，我偷聽見爺爺跟奶奶說搬家之類的事情……但是我們終究沒能搬走。”
於庚垂下頭，眼淚掉了下來，哽咽著道：“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我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妹妹……全部都死了！死於割喉，你知道嗎，他們的腦袋幾乎都要掉下來了，和脖子隻連著一點點皮肉，臉上的表情驚恐十足，鮮血形成血泊，到處都是……”
薑咻心口一窒，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低聲道：“那你呢？你為什麽活著？”
“因為我爺爺用那本書，換了我一命。”於庚冷冷道：“我爺爺給我留了字條，讓我有多遠走多遠，這輩子都不要再回去。我家裏出事後，親戚們都嫌晦氣，不願意養我，所以我就到了孤兒院，長大後我來了京城，就是想要找到蘭錦兮，可笑的是，我卻聽說她早就死了！我當時覺得真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誰誰料到，四年前我竟然又見到了她！在一個慈善拍賣會上，我跟上去質問，她認出了我，她說她還記得我，刀割破我爺爺的喉嚨時，我在床上睡得很香……
”
於庚似乎再也無力承受，整個人都發起抖來，他對蘭錦兮的恨意已經刻進了骨子裏，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連帶著對著薑咻，那雙眼睛裏的恨意都掩藏不住。
薑咻垂下長睫，遮住了眸中思緒，良久才道：“你從我這裏，得不到她的線索。”
她有些疲憊的讓佟姨進來給他們鬆綁，於庚一獲得自由就想撲向薑咻，佟姨立刻攔住他，道：“你這人怎麽是非不分呢？！殺你全家的是咻咻嗎？！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可是你們卻放死兔子嚇她，到底是誰理虧？！”
“母債女償，有什麽問題？！”於庚也發了瘋，眼睛赤紅的道。
“我呸！”佟姨生氣了，道：“要是你爸殺了人，人家把你殺了你覺得天經地義？！”
於庚一噎。
薑咻淡聲道：“佟姨，你先出去吧。”
“可是……”佟姨有些不放心，畢竟於庚這樣子恨不得弄死薑咻啊。
薑咻道：“這是重夢水城，傅沉寒就在外麵，要是他對我動手，傅沉寒不會讓他活著出去。”頓了頓，薑咻道：“你是於家唯一的血脈了，應該不想祖上斷了香火吧？”
“……”
佟姨隻好出去了。
薑咻道：“你想找她報仇，我理解你，如果你知道了她的下落，希望你們告訴我，因為我也有一些賬想要跟她算清楚。就這樣吧，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於庚道：“你別以為這件事就……”
薑咻打斷他：“你既然知道我是蘭錦兮的女兒，就應該打聽過我的事，我不是你動的起的人，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另外，死兔子的事情我就不追追究了，就當不知道，你們要是想跟我算綁架的賬，我也奉陪。”
於庚還想說什麽，薑咻卻直接離開了。
被送回去的路上，孟佳期沉默良久才歎了口氣：“我早就勸過你，不要這麽做，罪不及子女，你這樣未免太過了。”
於庚道：“我本來也沒有想對她做什麽！我隻是……”
孟佳期道：“在你打算利用她的時候，就已經是一種傷害了，死兔子，兔子腦袋，兔子腿，足以將一個小姑娘嚇瘋，就算薑咻是學醫的，會解剖屍體，但是她還是個小姑娘。”
“……”於庚閉上了嘴，他忽然捂住自己的臉，啞聲道：“可是這是唯一的辦法……”
孟佳期低歎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覺得薑咻沒有騙你，她要是出了事，蘭錦兮不會出麵的，薑咻那麽小的時候她就詐死，之後更是沒有管過她的死活，你覺得這樣的人，會在女兒受到傷害後出麵嗎？”
於庚又是一陣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說：“線索又斷了……我找了十幾年……”
孟佳期不知道該安慰他些什麽，隻好讓他自己消化。
車子停下，司機說：“到了。”
孟佳期道：“謝謝。”
“不必。”司機說：“我家爺有句話讓我帶給二位，這次可以不計較，但是若有下次，拉著你們的就是靈車了。”
“……”
孟佳期歎口氣：“薑咻，於庚很需要這份工作，他……也是一時糊塗。”
薑咻道：“我知道你們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一般，要不然之前也不會替他遮掩了。”
薑咻就站在門口，沒進來，淡淡的看著他們：“你們對我母親有意見，想找他報仇，從而找上我，我隻能告訴你們，如意算盤打錯了，你們就算弄死我，她也不會出現，當然了，你們要是知道了她的下落，也可以告訴我，畢竟我也很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你親媽，你不知道她在哪兒？！”於庚冷冷道。
薑咻笑了笑，“我親媽在我八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可是——”
孟佳期打斷於庚的話，道：“你跟她沒有聯係？”
薑咻搖搖頭，“比起這個，我們還是說說當年你們於家的滅門案？”
提起這個，於庚的臉色有些扭曲：“你也應該知道你的母親都幹了些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咬牙道：“我們家世世代代學醫，雖然沒有什麽大的名氣，但是安之一隅也過得很幸福，直到有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蘭錦兮敲開了我家的房門。”
“因為我爺爺不喜歡鬧騰，所以我們家的房子在郊區，蘭錦兮當時敲門，說自己的車拋錨，現在雨勢很大，修車的也來不了，所以隻能冒昧借宿。”
“我們家人沒有半點猶豫就答應了，偶然得知她竟然懂醫術，還造詣匪淺，我爺爺很高興，跟她談了很久，直到他們談到了一本書。”
薑咻一怔，“什麽書？”
於庚搖頭：“我不知道，那是我爺爺早年間出國遊學帶回來的，具體記載了什麽我並不清楚，他也對此諱莫如深，蘭錦兮一提起來，他就變了臉色，想要送客，但是外麵下著瓢潑大雨，他也不好把一個姑娘趕出去，隻好留下她一晚，我偷聽見爺爺跟奶奶說搬家之類的事情……但是我們終究沒能搬走。”
於庚垂下頭，眼淚掉了下來，哽咽著道：“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我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妹妹……全部都死了！死於割喉，你知道嗎，他們的腦袋幾乎都要掉下來了，和脖子隻連著一點點皮肉，臉上的表情驚恐十足，鮮血形成血泊，到處都是……”
薑咻心口一窒，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低聲道：“那你呢？你為什麽活著？”
“因為我爺爺用那本書，換了我一命。”於庚冷冷道：“我爺爺給我留了字條，讓我有多遠走多遠，這輩子都不要再回去。我家裏出事後，親戚們都嫌晦氣，不願意養我，所以我就到了孤兒院，長大後我來了京城，就是想要找到蘭錦兮，可笑的是，我卻聽說她早就死了！我當時覺得真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誰誰料到，四年前我竟然又見到了她！在一個慈善拍賣會上，我跟上去質問，她認出了我，她說她還記得我，刀割破我爺爺的喉嚨時，我在床上睡得很香……
”
於庚似乎再也無力承受，整個人都發起抖來，他對蘭錦兮的恨意已經刻進了骨子裏，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連帶著對著薑咻，那雙眼睛裏的恨意都掩藏不住。
薑咻垂下長睫，遮住了眸中思緒，良久才道：“你從我這裏，得不到她的線索。”
她有些疲憊的讓佟姨進來給他們鬆綁，於庚一獲得自由就想撲向薑咻，佟姨立刻攔住他，道：“你這人怎麽是非不分呢？！殺你全家的是咻咻嗎？！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可是你們卻放死兔子嚇她，到底是誰理虧？！”
“母債女償，有什麽問題？！”於庚也發了瘋，眼睛赤紅的道。
“我呸！”佟姨生氣了，道：“要是你爸殺了人，人家把你殺了你覺得天經地義？！”
於庚一噎。
薑咻淡聲道：“佟姨，你先出去吧。”
“可是……”佟姨有些不放心，畢竟於庚這樣子恨不得弄死薑咻啊。
薑咻道：“這是重夢水城，傅沉寒就在外麵，要是他對我動手，傅沉寒不會讓他活著出去。”頓了頓，薑咻道：“你是於家唯一的血脈了，應該不想祖上斷了香火吧？”
“……”
佟姨隻好出去了。
薑咻道：“你想找她報仇，我理解你，如果你知道了她的下落，希望你們告訴我，因為我也有一些賬想要跟她算清楚。就這樣吧，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於庚道：“你別以為這件事就……”
薑咻打斷他：“你既然知道我是蘭錦兮的女兒，就應該打聽過我的事，我不是你動的起的人，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另外，死兔子的事情我就不追追究了，就當不知道，你們要是想跟我算綁架的賬，我也奉陪。”
於庚還想說什麽，薑咻卻直接離開了。
被送回去的路上，孟佳期沉默良久才歎了口氣：“我早就勸過你，不要這麽做，罪不及子女，你這樣未免太過了。”
於庚道：“我本來也沒有想對她做什麽！我隻是……”
孟佳期道：“在你打算利用她的時候，就已經是一種傷害了，死兔子，兔子腦袋，兔子腿，足以將一個小姑娘嚇瘋，就算薑咻是學醫的，會解剖屍體，但是她還是個小姑娘。”
“……”於庚閉上了嘴，他忽然捂住自己的臉，啞聲道：“可是這是唯一的辦法……”
孟佳期低歎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覺得薑咻沒有騙你，她要是出了事，蘭錦兮不會出麵的，薑咻那麽小的時候她就詐死，之後更是沒有管過她的死活，你覺得這樣的人，會在女兒受到傷害後出麵嗎？”
於庚又是一陣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說：“線索又斷了……我找了十幾年……”
孟佳期不知道該安慰他些什麽，隻好讓他自己消化。
車子停下，司機說：“到了。”
孟佳期道：“謝謝。”
“不必。”司機說：“我家爺有句話讓我帶給二位，這次可以不計較，但是若有下次，拉著你們的就是靈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