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讓人到我家裏，對我們一家人施暴，把我的女兒毀容，把我女兒打成了植物人！”
“對！”
“是他！就是他！”
“林簾那賤人從仙女山掉下去，他就……”
“你再說一遍？”
這一刻，那一直清冷的人不一樣了。
韓在行看著李梅，眼神冰冷如刀，一身冷冽之氣，似要讓李梅冰裂。
李梅指著韓在行的手抖起來，而這一次，她不是慌亂害怕的抖，是激動的抖。
“看看，看看，他就是這樣的，那個時候他就是這樣的！”
“他是殺人犯！他是毀了我女兒的殺人犯，哈哈……”
李梅突然大笑起來，就像個瘋子，不管不顧。
韓在行看著她，眼裏冰冷越發的寒。
警察看兩人，尤其是李梅，說：“身份證帶了嗎？”
“那賤人掉下去，他就怪在我女兒頭上，一直對我女兒懷恨在心。”
“他要我女兒承認林簾那賤人是我女兒推下去的，我女兒不承認他就對我女兒施暴！”
“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他和林簾那賤人一樣，都是……”
“女士，請注意你的言辭！”
警察嚴厲出聲，而韓在行一把抓住了李梅的手腕，李梅瞬間大叫。
“殺人了！殺人了！”
“殺人犯殺人了！”
“……”
韓在行捏著李梅的手腕，力道大的他的手緊繃，骨節都凸了起來。
他看著李梅，一雙眼因怒而紅，“她不是你的女兒，但也是你的親外甥女，你小時候養了她，她長大了就回報你們。”
“你們不給她錢上大學，她就去工作，自己賺錢讀書。”
“她不僅要養自己，還要把自己微末的工資給你們，你們還不知足，要把她身上每一滴血都吸幹才罷休。”
“李梅，做人做事還是要有點良心。”
“你們但凡有點良心，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韓在行一把鬆開李梅的手，看著警察，“後麵的一切我會委托的我律師來處理，汙蔑，傷害，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韓在行拿起手機打電話，李梅衝上來，要抓韓在行，被保鏢攔住。
警察看見，也讓人來攔李梅。
李梅抓不到韓在行，又氣不過，怒罵，“良心？她林簾就有良心了嗎？”
“如果不是我們，她早不知道死哪去了！她林簾這條賤命就是我們老林家給的，她就該是我們家的狗，我們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韓在行一瞬看著李梅，他眼睛如一把燒紅的刀，直刺向李梅。
李梅嚇的一抖，噤聲了。
韓在行盯著她，唇冰冷成一條直線，可怕如利刃。
他轉身，大步出了去。
李梅見韓在行走了，鬆懈，但很快的，她又跳起來，“他是殺人犯！不能讓他走了！”
“我要告他，我要他坐牢，我要他一輩子都出不來！”
“……”
韓在行聽著身後的聲音，腳步更快的走出去。
他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恨不得這些傷害她的人下地獄。
“在行。”
電話通，凱莉的聲音傳來。
“李梅出現了，汙蔑我殺了林嬌嬌，你安排一個律師過來。”
“通知林有定，告訴他這個消息，他要回來安排他回來。”
李梅和林嬌嬌是在國外失蹤，林有定也就一直在國外等警察的消息，沒有回來。
凱莉聽著韓在行的話，聲音嚴肅，“她汙蔑你殺林嬌嬌？她是瘋了嗎？”
韓在行看著外麵，此時他視線落在警局外停車帶的一輛車上。
車裏的人似看見了他，車窗降下，露出那張陰邪的臉。
“她不是瘋了，她是和趙起偉同流合汙。”
凱莉臉色瞬變，“看來趙起偉現在是為了救出秦漢不顧一切了。”
“他這樣做最好。”
韓在行看著車後座對他揮手，對他笑的人，掛斷電話。
趙起偉，就怕你不動。
現在，最好。
趙起偉看著韓在行，對他舉起酒杯，似在慶祝著什麽。
韓在行走出來，他站在警局門口，看著趙起偉，然後，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警局。
趙起偉看著駛離的車子，嘴角邪勾，喝了杯裏的酒。
還沒到最後呢。
結果，誰知道？
副駕駛座，男人手機響。
男人拿起手機，屏幕上是一串陌生號碼，男人皺眉不耐煩的接了，“誰啊？”
“把電話給起偉。”
“趙哥？你誰啊？”
“趙哥的名字是你能隨便叫的嗎？你……”
“我是他父親。”
一瞬，男人聲音啞了。
男人轉身，小心看坐在後座的人。
趙起偉看著他，“怎麽？”
男人捂住話筒，小聲說：“趙哥，說是您父親……”
“哦？”
趙起偉嘴角邪笑上揚。
他對男人勾手指，男人立刻把手機給他。
趙起偉接過手機，懶懶的說：“哦，我親愛的父親大人。”
趙起偉靠在椅背，手張開，一身唯我獨尊的氣息。
“回京都。”
“京都？”
“回京都做什麽？給你養老送終？”
“……”
手機裏沒有聲音了。
趙起偉笑，手裏的酒杯搖晃起來，“我的父親大人，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少管我的事。”
說完，趙起偉把手機一丟，落在前麵男人的懷裏。
男人趕忙拿起手機，便聽見趙起偉說：“拉黑。”
“啊？”
男人看趙起偉，趙起偉喝著酒，臉上是那邪氣滿滿的笑。
可突然的，那笑瞬間撕裂，趙起偉把酒杯扔在車裏，狠踩起來。
男人看到這，嚇的不敢說話了。
秦又百聽著手機裏的忙音，拿下手機。
他看著遠方，一雙滿是年齡，閱曆沉澱的眼裏，是常人沒有的厚重隱忍。
這隱忍築起了一座厚厚的城牆，圍在這雙眼睛裏，刀槍不入。
“把少爺的那些事，都處理了。”
“是。”
—
d市酒店裏。
湛文舒和柳鈺敏看著小丫頭睡著了，兩人出了來。
湛起北在外麵沙發上坐著，神色不大好。
兩人還不知道明天上午回京都的事，湛起北從醫院離開後也沒有跟她們說。
兩人現在見湛起北這模樣，心中都不由一緊。
兩人對視一眼，來到湛起北身前。
“爸，怎麽了？”
湛文舒出聲。
湛起北拿著手杖，雙手交疊在手杖手柄，他看著湛文舒，“明天上午我們回京都。”
湛文舒一愣，“明天？！”
她聲音大了，湛起北皺眉。
湛文舒趕忙收斂聲音。
小丫頭在午睡，可不要把小丫頭吵醒了。
柳鈺敏說：“爸，有哪些人？”
剛剛柳鈺敏注意到湛起北說話時的視線。
他是對著湛文舒說我們，而不是對著她和湛文舒說我們。
聽見柳鈺敏這話，湛文舒神色一緊，看著湛起北。
湛起北說：“除了鈺敏，我們都回去。”
這下湛文舒驚訝了。
不止她驚訝，柳鈺敏也是驚訝了下。
“大嫂不一起？”
湛文舒說，眼裏是不相信，但更多的是疑問。
她以為她們是一起，因為要留在這，怎麽都不該是柳鈺敏。
“嗯，你大嫂要回去工作。”
聽見這解釋，湛文舒明顯怔了下。
顯然她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但這個答案確實是事實，柳鈺敏工作的地方不在京都。
她的工作地和湛南洪在一個城市。
湛文舒點頭，但很快的，她問，“那可可呢？可可也一起回京都？”
韓琳和湛文申不留在這，她不意外，小時候沒有需要過兩人，長大了更是不需要。
老爺子嘛，人年紀大了，不能長時間在醫院，對身體不好，這也是說的通的。
而她和秦斐閱怎麽都沒有韓琳和湛文申跟湛廉時來的親，這爹媽都離開了，她們離開也不稀奇。
但小丫頭呢？
湛可可對湛廉時的在乎，依賴她們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如果讓小丫頭跟著她們一起回去，不知道小丫頭會哭成什麽樣。
想到這，湛文舒說：“爸，是你說回去的，還是廉時？”
如果是湛廉時說的，那還好些，但如果是湛起北，小丫頭怕是難跟她們回去。
柳鈺敏說：“應該是廉時吧。”
老爺子這不願卻無可奈何的模樣，顯然是想在這邊，卻被湛廉時拒絕了。
聽見柳鈺敏的話，湛文舒皺了眉，“這孩子，急著趕我們走做什麽？”
“他還真以為他出了icu我們就都放心了？”
“我看他是一天不出院我們這心一天都放不下。”
湛文舒這話可是一點都沒有說錯，這裏的每一個人，沒有一個是真的放心了的。
柳鈺敏看湛起北，“爸，時間確定了嗎？”
湛起北臉色皺著，“定了，明天十點四十五的機票。”
柳鈺敏點頭，“看來是改不了了。”
湛文舒無奈歎氣，“一般廉時定下的，很難改。”
“就是二哥二嫂……”
湛文舒聲音停頓，然後說：“不知道她們知不知道這個消息。”
湛起北說：“你給她們打電話。”
“好。”
湛文舒去打電話了，柳鈺敏看著湛起北，“可可也跟你們一起回京都？”
“嗯。”
柳鈺敏說：“看來廉時已經想好怎麽哄小丫頭了。”
回京都，除了湛廉時能說服小丫頭，沒有人能說服。
但是，即便是湛廉時，小丫頭也免不得哭一場。
韓琳和湛文申在外麵很快把房子定下來，這兩天就可以住進去。
她們打定了主意，在湛廉時沒出院前，她們不會離開d市。
合同簽好，韓琳的手機響了。
湛文申說：“你接電話。”
韓琳點頭，拿起手機走到一邊，湛文申則是跟這邊的負責人說後麵房子的情況，他們需要怎麽布置。
“明天？”
韓琳臉色變了。
湛文舒聽出韓琳聲音的變化，說：“廉時已經讓人把機票訂了，就是明天上午十點多，不止是你們，可可也跟著一起回京都。”
韓琳眉心擰緊，心也跟著擰緊。
湛文舒沒聽見韓琳的話，說：“沒事，我們在這邊也沒用，付乘會照顧好他。”
“這幾天你也看見了付乘的能力，廉時不會有事。”
“放心。”
韓琳握緊手機，看著外麵的陽光，“我不會走。”
湛文舒頓住。
韓琳說：“你們回去，我留在這。”
湛文舒沒說話了，但她臉上的神色卻逐漸放鬆。
廉時讓她們走，但她們也有權利不走。
韓琳要留在這，他也沒有辦法。
“好，看你們。”
兩人結束通話，韓琳看時間，兩點二十，離明天不遠了。
“都安排好了。”
湛文申走過來對她說。
韓琳拿下手機，看湛文申，“廉時訂了明天的機票，讓我們所有人回去，我不回去。”
湛文申一愣，顯然沒想到湛廉時會這麽快的讓他們回去。
韓琳說：“你要回去也可以回去，但我會在這裏。”
湛文申回神，“我也留在這。”
“嗯。”
晚上，湛可可和大家一起吃了晚餐去醫院。
大家都沒有告訴她明天回京都的消息，她們不敢說，怕小丫頭哭。
所以這個話，隻能等湛廉時來說了。
而湛廉時在吃了晚餐後，讓大家出去，留下小丫頭在病房裏。
小丫頭看大家都走了，病房裏就隻剩下她和湛廉時，她湊近湛廉時，小聲說：“爸爸是不是有悄悄話要對可可說呀？”
她坐在椅子裏，小手抓著床欄，湊到湛廉時耳邊，那鬼精靈的小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湛廉時坐在床上，聽著她的話，眸微動，“嗯，到爸爸身邊來。”
湛廉時手輕拍他旁邊的位置。
湛可可眼睛一亮，當即爬到床上，小心的坐到湛廉時旁邊。
她知道爸爸不舒服，所以她特別的仔細。
湛廉時張開手臂，圈住她，“快九月，要開學了，想去學校嗎？”
學校？
小丫頭小腦袋裏立時浮起很多畫麵，而這些畫麵裏都有一個人。
“對！”
“是他！就是他！”
“林簾那賤人從仙女山掉下去，他就……”
“你再說一遍？”
這一刻，那一直清冷的人不一樣了。
韓在行看著李梅，眼神冰冷如刀，一身冷冽之氣，似要讓李梅冰裂。
李梅指著韓在行的手抖起來，而這一次，她不是慌亂害怕的抖，是激動的抖。
“看看，看看，他就是這樣的，那個時候他就是這樣的！”
“他是殺人犯！他是毀了我女兒的殺人犯，哈哈……”
李梅突然大笑起來，就像個瘋子，不管不顧。
韓在行看著她，眼裏冰冷越發的寒。
警察看兩人，尤其是李梅，說：“身份證帶了嗎？”
“那賤人掉下去，他就怪在我女兒頭上，一直對我女兒懷恨在心。”
“他要我女兒承認林簾那賤人是我女兒推下去的，我女兒不承認他就對我女兒施暴！”
“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他和林簾那賤人一樣，都是……”
“女士，請注意你的言辭！”
警察嚴厲出聲，而韓在行一把抓住了李梅的手腕，李梅瞬間大叫。
“殺人了！殺人了！”
“殺人犯殺人了！”
“……”
韓在行捏著李梅的手腕，力道大的他的手緊繃，骨節都凸了起來。
他看著李梅，一雙眼因怒而紅，“她不是你的女兒，但也是你的親外甥女，你小時候養了她，她長大了就回報你們。”
“你們不給她錢上大學，她就去工作，自己賺錢讀書。”
“她不僅要養自己，還要把自己微末的工資給你們，你們還不知足，要把她身上每一滴血都吸幹才罷休。”
“李梅，做人做事還是要有點良心。”
“你們但凡有點良心，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韓在行一把鬆開李梅的手，看著警察，“後麵的一切我會委托的我律師來處理，汙蔑，傷害，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韓在行拿起手機打電話，李梅衝上來，要抓韓在行，被保鏢攔住。
警察看見，也讓人來攔李梅。
李梅抓不到韓在行，又氣不過，怒罵，“良心？她林簾就有良心了嗎？”
“如果不是我們，她早不知道死哪去了！她林簾這條賤命就是我們老林家給的，她就該是我們家的狗，我們讓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韓在行一瞬看著李梅，他眼睛如一把燒紅的刀，直刺向李梅。
李梅嚇的一抖，噤聲了。
韓在行盯著她，唇冰冷成一條直線，可怕如利刃。
他轉身，大步出了去。
李梅見韓在行走了，鬆懈，但很快的，她又跳起來，“他是殺人犯！不能讓他走了！”
“我要告他，我要他坐牢，我要他一輩子都出不來！”
“……”
韓在行聽著身後的聲音，腳步更快的走出去。
他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恨不得這些傷害她的人下地獄。
“在行。”
電話通，凱莉的聲音傳來。
“李梅出現了，汙蔑我殺了林嬌嬌，你安排一個律師過來。”
“通知林有定，告訴他這個消息，他要回來安排他回來。”
李梅和林嬌嬌是在國外失蹤，林有定也就一直在國外等警察的消息，沒有回來。
凱莉聽著韓在行的話，聲音嚴肅，“她汙蔑你殺林嬌嬌？她是瘋了嗎？”
韓在行看著外麵，此時他視線落在警局外停車帶的一輛車上。
車裏的人似看見了他，車窗降下，露出那張陰邪的臉。
“她不是瘋了，她是和趙起偉同流合汙。”
凱莉臉色瞬變，“看來趙起偉現在是為了救出秦漢不顧一切了。”
“他這樣做最好。”
韓在行看著車後座對他揮手，對他笑的人，掛斷電話。
趙起偉，就怕你不動。
現在，最好。
趙起偉看著韓在行，對他舉起酒杯，似在慶祝著什麽。
韓在行走出來，他站在警局門口，看著趙起偉，然後，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警局。
趙起偉看著駛離的車子，嘴角邪勾，喝了杯裏的酒。
還沒到最後呢。
結果，誰知道？
副駕駛座，男人手機響。
男人拿起手機，屏幕上是一串陌生號碼，男人皺眉不耐煩的接了，“誰啊？”
“把電話給起偉。”
“趙哥？你誰啊？”
“趙哥的名字是你能隨便叫的嗎？你……”
“我是他父親。”
一瞬，男人聲音啞了。
男人轉身，小心看坐在後座的人。
趙起偉看著他，“怎麽？”
男人捂住話筒，小聲說：“趙哥，說是您父親……”
“哦？”
趙起偉嘴角邪笑上揚。
他對男人勾手指，男人立刻把手機給他。
趙起偉接過手機，懶懶的說：“哦，我親愛的父親大人。”
趙起偉靠在椅背，手張開，一身唯我獨尊的氣息。
“回京都。”
“京都？”
“回京都做什麽？給你養老送終？”
“……”
手機裏沒有聲音了。
趙起偉笑，手裏的酒杯搖晃起來，“我的父親大人，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少管我的事。”
說完，趙起偉把手機一丟，落在前麵男人的懷裏。
男人趕忙拿起手機，便聽見趙起偉說：“拉黑。”
“啊？”
男人看趙起偉，趙起偉喝著酒，臉上是那邪氣滿滿的笑。
可突然的，那笑瞬間撕裂，趙起偉把酒杯扔在車裏，狠踩起來。
男人看到這，嚇的不敢說話了。
秦又百聽著手機裏的忙音，拿下手機。
他看著遠方，一雙滿是年齡，閱曆沉澱的眼裏，是常人沒有的厚重隱忍。
這隱忍築起了一座厚厚的城牆，圍在這雙眼睛裏，刀槍不入。
“把少爺的那些事，都處理了。”
“是。”
—
d市酒店裏。
湛文舒和柳鈺敏看著小丫頭睡著了，兩人出了來。
湛起北在外麵沙發上坐著，神色不大好。
兩人還不知道明天上午回京都的事，湛起北從醫院離開後也沒有跟她們說。
兩人現在見湛起北這模樣，心中都不由一緊。
兩人對視一眼，來到湛起北身前。
“爸，怎麽了？”
湛文舒出聲。
湛起北拿著手杖，雙手交疊在手杖手柄，他看著湛文舒，“明天上午我們回京都。”
湛文舒一愣，“明天？！”
她聲音大了，湛起北皺眉。
湛文舒趕忙收斂聲音。
小丫頭在午睡，可不要把小丫頭吵醒了。
柳鈺敏說：“爸，有哪些人？”
剛剛柳鈺敏注意到湛起北說話時的視線。
他是對著湛文舒說我們，而不是對著她和湛文舒說我們。
聽見柳鈺敏這話，湛文舒神色一緊，看著湛起北。
湛起北說：“除了鈺敏，我們都回去。”
這下湛文舒驚訝了。
不止她驚訝，柳鈺敏也是驚訝了下。
“大嫂不一起？”
湛文舒說，眼裏是不相信，但更多的是疑問。
她以為她們是一起，因為要留在這，怎麽都不該是柳鈺敏。
“嗯，你大嫂要回去工作。”
聽見這解釋，湛文舒明顯怔了下。
顯然她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但這個答案確實是事實，柳鈺敏工作的地方不在京都。
她的工作地和湛南洪在一個城市。
湛文舒點頭，但很快的，她問，“那可可呢？可可也一起回京都？”
韓琳和湛文申不留在這，她不意外，小時候沒有需要過兩人，長大了更是不需要。
老爺子嘛，人年紀大了，不能長時間在醫院，對身體不好，這也是說的通的。
而她和秦斐閱怎麽都沒有韓琳和湛文申跟湛廉時來的親，這爹媽都離開了，她們離開也不稀奇。
但小丫頭呢？
湛可可對湛廉時的在乎，依賴她們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如果讓小丫頭跟著她們一起回去，不知道小丫頭會哭成什麽樣。
想到這，湛文舒說：“爸，是你說回去的，還是廉時？”
如果是湛廉時說的，那還好些，但如果是湛起北，小丫頭怕是難跟她們回去。
柳鈺敏說：“應該是廉時吧。”
老爺子這不願卻無可奈何的模樣，顯然是想在這邊，卻被湛廉時拒絕了。
聽見柳鈺敏的話，湛文舒皺了眉，“這孩子，急著趕我們走做什麽？”
“他還真以為他出了icu我們就都放心了？”
“我看他是一天不出院我們這心一天都放不下。”
湛文舒這話可是一點都沒有說錯，這裏的每一個人，沒有一個是真的放心了的。
柳鈺敏看湛起北，“爸，時間確定了嗎？”
湛起北臉色皺著，“定了，明天十點四十五的機票。”
柳鈺敏點頭，“看來是改不了了。”
湛文舒無奈歎氣，“一般廉時定下的，很難改。”
“就是二哥二嫂……”
湛文舒聲音停頓，然後說：“不知道她們知不知道這個消息。”
湛起北說：“你給她們打電話。”
“好。”
湛文舒去打電話了，柳鈺敏看著湛起北，“可可也跟你們一起回京都？”
“嗯。”
柳鈺敏說：“看來廉時已經想好怎麽哄小丫頭了。”
回京都，除了湛廉時能說服小丫頭，沒有人能說服。
但是，即便是湛廉時，小丫頭也免不得哭一場。
韓琳和湛文申在外麵很快把房子定下來，這兩天就可以住進去。
她們打定了主意，在湛廉時沒出院前，她們不會離開d市。
合同簽好，韓琳的手機響了。
湛文申說：“你接電話。”
韓琳點頭，拿起手機走到一邊，湛文申則是跟這邊的負責人說後麵房子的情況，他們需要怎麽布置。
“明天？”
韓琳臉色變了。
湛文舒聽出韓琳聲音的變化，說：“廉時已經讓人把機票訂了，就是明天上午十點多，不止是你們，可可也跟著一起回京都。”
韓琳眉心擰緊，心也跟著擰緊。
湛文舒沒聽見韓琳的話，說：“沒事，我們在這邊也沒用，付乘會照顧好他。”
“這幾天你也看見了付乘的能力，廉時不會有事。”
“放心。”
韓琳握緊手機，看著外麵的陽光，“我不會走。”
湛文舒頓住。
韓琳說：“你們回去，我留在這。”
湛文舒沒說話了，但她臉上的神色卻逐漸放鬆。
廉時讓她們走，但她們也有權利不走。
韓琳要留在這，他也沒有辦法。
“好，看你們。”
兩人結束通話，韓琳看時間，兩點二十，離明天不遠了。
“都安排好了。”
湛文申走過來對她說。
韓琳拿下手機，看湛文申，“廉時訂了明天的機票，讓我們所有人回去，我不回去。”
湛文申一愣，顯然沒想到湛廉時會這麽快的讓他們回去。
韓琳說：“你要回去也可以回去，但我會在這裏。”
湛文申回神，“我也留在這。”
“嗯。”
晚上，湛可可和大家一起吃了晚餐去醫院。
大家都沒有告訴她明天回京都的消息，她們不敢說，怕小丫頭哭。
所以這個話，隻能等湛廉時來說了。
而湛廉時在吃了晚餐後，讓大家出去，留下小丫頭在病房裏。
小丫頭看大家都走了，病房裏就隻剩下她和湛廉時，她湊近湛廉時，小聲說：“爸爸是不是有悄悄話要對可可說呀？”
她坐在椅子裏，小手抓著床欄，湊到湛廉時耳邊，那鬼精靈的小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湛廉時坐在床上，聽著她的話，眸微動，“嗯，到爸爸身邊來。”
湛廉時手輕拍他旁邊的位置。
湛可可眼睛一亮，當即爬到床上，小心的坐到湛廉時旁邊。
她知道爸爸不舒服，所以她特別的仔細。
湛廉時張開手臂，圈住她，“快九月，要開學了，想去學校嗎？”
學校？
小丫頭小腦袋裏立時浮起很多畫麵，而這些畫麵裏都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