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出了密林,而一出去,湛廉時手機便響了。


    是一通來電。


    托尼聽見他手機鈴聲,說:“估計是可可,之前小丫頭給你打電話,一隻打不通,很著急。”


    湛廉時拿出手機,屏幕上跳動著熟悉的名字。


    確實是湛可可的電話。


    他接了,“可可。”


    “咦?


    爸爸?”


    “打通了?”


    “哇!真是太好了!”


    快樂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幾乎托尼都能聽見。


    他臉上浮起笑來。


    一聽著小丫頭的聲音,心情就不自覺的好。


    湛廉時身上的氣息變化,他看著前方已經隱隱出現房屋的鳳泉鎮,張唇,“爸爸有點忙,要晚點回來。”


    聽見這話,托尼一瞬看向湛廉時。


    他還要回去?


    托尼看時間,皺眉,回去倒也可以,就是太趕了,人會很疲憊。


    “沒關係沒關係,可可等著爸爸,爸爸不要著急。”


    手機裏,小丫頭一點都不失望,似乎隻要能聽見湛廉時的聲音她就很滿足了。


    “嗯。”


    “爸爸,可可就不打擾你了,你忙吧,拜拜~”很快的,小丫頭掛了電話。


    湛廉時聽著手機裏的忙音,這才拿下手機。


    托尼說:“你什麽時候回去?”


    不會是一出鳳泉鎮就回d市吧?


    “四點。”


    四點?


    托尼又看了下時間,現在快一點,四點的話就還有三個小時。


    他放心了。


    托尼想到什麽,看湛廉時,麵色如常,眸子依舊深邃,似乎這一趟鳳泉鎮之行很普通。


    他轉頭,看著前方。


    不可能普通。


    但現在人多,有些話不好說,隻能等回去了。


    一行人到了鳳泉鎮,來找湛廉時的幾人離開了。


    何孝義親自把人送走的。


    而托尼和徐平則是跟著湛廉時回了那棟別墅。


    湛廉時上樓,往書房去,徐平跟著。


    托尼亦是。


    這時,湛廉時對托尼說:“給可可買點東西。”


    托尼一愣,他買?


    以他自個的名義還是他這個爸爸的名義?


    不等托尼反應,湛廉時便已經跟著徐平上樓了。


    托尼心裏嗬嗬,這是有什麽他聽不得的事,把他支開呢。


    心裏雖然知道湛廉時的心思,托尼卻也沒說什麽,出了別墅。


    書房門合上,徐平跟著湛廉時進去。


    湛廉時坐到辦公桌後,眼眸凝著徐平,“把你暈倒前的感受,以及暈倒後,醒來後的感受都告訴我。”


    徐平來這就是要說這件事的,聽見湛廉時這話,他沒有任何遲疑的說了。


    “我暈倒前聞到了一股香味,但不等我反應,我就暈了過去。”


    “我在暈過去前,直覺告訴我,是那個老人家動的手腳。”


    “但她具體是怎麽做到的,我不知道。”


    “暈倒後我徹底沒了意識,直到聽見托尼醫生的話,我醒過來,我這才知道自己在哪裏。”


    “當時我暗中感受了下自己的身體,到現在為止,沒有任何問題。”


    “那股香味,我也再沒有聞到過。”


    湛廉時聽著徐平說,眼簾微垂,眸裏神色被掩蓋。


    徐平眼睛一直看著湛廉時,語氣和平常一樣,始終不亂。


    就好似發生再大的事他都這樣,不會變。


    “然後今天我發現了一件事。”


    湛廉時眼眸微動,抬眸,“什麽事?”


    “錦鳳族的人和外麵傳言相差無幾,但今天偶然見她們族裏的男人,覺得不大對。”


    “哪裏不對?”


    “不安分。”


    湛廉時沒說話了。


    徐平能看到的,他自然也看到了。


    兩人從進錦鳳族的地界開始,就是一起的。


    書房裏氣息安靜了會,湛廉時說:“有什麽想說的,直接說。”


    徐平說:“男人不比女人,心裏裝著的事很大,心不可能一直蝸居在一個狹窄的地方。”


    “如果是以前可能不影響什麽,但現在的年代和以前不一樣了,人心易變。”


    “即便錦鳳族一直企圖遠離城市,也不可能遠離這外麵的紛擾。”


    “隻要她們出來,那就有是非。”


    “幾十年前,她們族裏有男人偷跑出來,她們還有辦法控製,但現在,怕是不可能了。”


    湛廉時看著徐平,他眼眸神色始終不變。


    不論徐平說出什麽話來,他都毫不驚訝。


    “所以,你認為?”


    徐平說:“現在是很好的機會,我們可以幫助她們。”


    “而您,不會傷害到她們。”


    “……”空氣安靜,外麵的聲音似也一瞬消弭。


    湛廉時看著徐平的眼睛,裏麵的肯定,好久,他說:“你先去忙,有事我再聯係你。”


    徐平點頭,不再多說,離開了書房。


    湛廉時坐在那,聽著外麵的腳步聲走遠,他眼眸落在了自己手指上。


    徐平暈倒後什麽意識都不再有,但他有。


    他清楚的感覺到他從什麽地方被帶到了什麽地方,耳邊有誰說話。


    包括,那老人家對他做了什麽。


    湛廉時抬手,看著自己的無名指。


    平滑如初,沒有一絲的異樣。


    好似一切如常。


    但他知道,那老人家從他無名指上取走了一滴血。


    湛廉時指尖動,他視線落在無名指上的那枚婚戒上。


    這枚婚戒,是他和她結婚那一年,她給他戴上的。


    他看著這枚戒指,許久,指節收攏。


    他抬眸,拿過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湛總。”


    “準備幾樣東西,交給徐平,告訴他,想辦法把那幾樣東西交到錦鳳族族長的手裏。”


    “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是。”


    時間極快過去,快四點,湛廉時走出別墅上車。


    托尼站在車外,看著湛廉時坐進去,車駛離,手插兜,笑眯眯的。


    何孝義站在他身旁,看著車子越駛越遠。


    “小何,你們湛總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看著車子不見了,托尼笑容親切的看著何孝義。


    何孝義收回視線,看著托尼,“托尼醫生沒事的話我就去忙了。”


    托尼,“……”何孝義進了別墅,托尼站在那,看著走進去的何孝義,眉頭皺了起來。


    這人的手下怎麽都是一個德性,嘴巴跟蚌一樣,緊的撬都撬不開。


    車裏,窗外景物快速掠過,湛廉時拿過放在旁邊的幾個禮物盒,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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