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台上是滿滿的配菜,各種各樣,極為豐富。


    一看就不是一兩個菜這麽簡單。


    他下意識看灶台,幾個灶台都在用著。


    有蒸,有煮,烤箱裏還有食物在烤。


    這……托尼震驚了。


    家裏要來什麽人嗎?


    竟然做這麽多菜,這完全不比之前在米蘭的時候少啊。


    托尼想到一種可能,下意識便說:“林簾和可可會來?”


    他說著便看湛廉時,幾乎想都沒想的。


    湛廉時手上動作停頓,然後把鍋裏的菜盛出來。


    到此時,他出聲了:“不是。”


    其實托尼問完就後悔了。


    林簾和可可怎麽可能會來,若是林簾沒受傷那還好。


    可林簾受傷了,還在養病,她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而沒想到,在他後悔時,湛廉時竟然回答了他。


    托尼驚了下,然後仔細看湛廉時神色。


    麵色如常,依舊是平常那冷漠的模樣,看不出一絲不同。


    托尼心平定下來,手插兜,嘴角勾起笑:“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


    意料之內的回答,托尼聳了下肩,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那行,我這一身髒兮兮的,得好好洗一下,不然都上不了你的飯桌。”


    他說著話便出了廚房,上樓,去自己的臥室。


    他回來不是湛廉時讓他回來,而是他自己回來的。


    他決定在錦鳳族呆一段時間,所以他得收拾一下,該拿的東西拿進去,開始不一樣的生活。


    而他沒想到,回來就看見湛廉時做飯。


    這是他怎麽想都沒想到的。


    托尼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他一點都不驚訝了。


    雖是一天,卻像是一年。


    這一晚,值得不一樣的對待。


    湛廉時有條不紊的做著每一道工序,逐漸的,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上桌。


    等托尼洗了澡,頭發吹幹,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一身清爽的下樓,看見的便是桌上豐富的菜肴。


    那精致的擺盤,配色,一看就讓人食欲大增。


    “要吃大餐了,今晚我可得好好吃一頓,把之前沒吃好的都吃回來。”


    托尼興奮的擼起袖子,來到桌前,彎身仔細聞了聞這香味,不斷點頭。


    “好。”


    “真是好。”


    他去酒櫃裏拿了一瓶酒出來,美食得配美酒才行。


    湛廉時把碗筷拿出來,擺在餐桌前。


    托尼看著他碗筷數,數了下,有五個。


    這裏算上他和湛廉時,便是兩人,那還有三人是誰?


    托尼剛想著,外麵便傳來腳步聲。


    他看出去,沒想到走進來的人是何孝義。


    托尼愣了。


    難道,何孝義也在今晚吃飯的人裏麵?


    何孝義走進來,“湛總。”


    湛廉時出聲:“去洗手,等會吃飯。”


    何孝義愣了。


    湛總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別墅,他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所以立刻就回了來。


    沒想到,是吃飯。


    何孝義看著桌上滿滿當當的菜,明顯不是隻有他一人。


    他眼裏驚訝消失,低頭:“是。”


    他去洗手間。


    托尼站在那看著,看這麵色不變的人,笑道:“怎麽著,今晚要好好犒勞一下咱們這些辛辛苦苦為你付出的人?”


    湛廉時把碗筷布置妥當,他拿過紙巾擦手,喉嚨裏溢出低磁的單音節:“嗯。”


    “……”托尼懵。


    還嗯?


    這是順著他的話回還是真的是這樣?


    怎麽他怎麽想都覺得這兩種都有可能?


    不等托尼反應,湛廉時便去了廚房收拾。


    何孝義出來,見湛廉時沒在外麵,而是在廚房,他也進了去,給湛廉時幫忙。


    托尼站在那,看著裏麵的兩人,覺得奇。


    很奇。


    沒多久,徐平來了。


    然後還剩一個人。


    而這人在菜快涼的時候,來了。


    湛南洪。


    托尼看見湛南洪有些沒想到,但也不是很意外。


    本來他想的是,還有一個人可能是付乘。


    或者不是付乘,那也是認識的。


    所以,看見湛南洪,雖有些沒想到,卻也不是很驚訝。


    而幾人裏,除了湛南洪知道他是來吃飯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都在等我?”


    看見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的幾個大男人,湛南洪很是驚訝。


    湛廉時起身:“吃飯吧。”


    他說話,大家自然都跟著起身,坐到餐椅裏。


    湛南洪也去了洗手間,到餐桌前坐下。


    他看著桌上滿滿的菜,菜品極好,說:“該叫晚一點的,你們這等我,菜都涼了。”


    托尼是氣氛擔當,立刻說:“這是他做的。”


    “啊?”


    湛南洪一瞬看托尼,然後看坐在餐桌前的何孝義和徐平。


    他在看是這兩人裏誰做的,竟然做的這麽好。


    托尼見湛南洪這神色,忍俊不禁:“何孝義和徐平,是咱們湛大總裁。”


    “他知道大家最近辛苦了,特意做這麽一桌菜犒勞大家。”


    “廉時做的?”


    “這麽多?


    全是你一個人做的?”


    湛南洪一點都沒想到,看著這些菜,再看拿起酒杯喝酒的人。


    一身氣息沉斂冷漠,麵上更是看不到一點感情。


    這樣的人,哪裏會做這些菜,還是這麽多。


    托尼拿起酒杯,“是他做的,全是他做的,都沒人給他打下手。”


    “您盡管放心大膽的吃!”


    “來,幹一個!”


    桌上就托尼和湛廉時的酒杯裏是酒,其他幾人杯子裏是果汁。


    他們有工作,不能喝酒。


    湛南洪看湛廉時那深邃的眉眼,那眸子裏看不盡的夜色,他心裏由震驚到平和,他臉上浮起笑來。


    “廉時下廚,那我可得好好嚐嚐了。”


    湛南洪舉杯,和大家相碰。


    這頓晚餐吃的大家都心裏滿足。


    吃完晚飯,何孝義和徐平收拾餐桌,托尼有電話進來,他去接電話了。


    就剩下湛南洪和湛廉時。


    兩人來到了院子裏,站在院裏的白色鵝暖石上,湛南洪抬起手腕看腕表:“秦又百現在應該到機場了。”


    湛廉時手裏拿著一杯咖啡,他喝了一口,沒出聲。


    湛南洪看他:“你覺得秦又百可信嗎?”


    一開始他都沒想到趙宏銘會讓秦又百回去,隻有廉時想到了。


    那麽的準確。


    就好似,他極其了解趙宏銘。


    湛廉時看著此時被深深夜色包裹的花草,張唇:“一半。”


    “一半?”


    “什麽意思?”


    指腹在杯身微動,無聲的夜色在他眸子裏流動:“一切不過一念之間,看他在那個時候,會怎麽決定。”


    那個時候……湛南洪想到了明天,不出意外,明天他們就會把趙宏銘抓鋪。


    但如果,今晚秦又百把一切對趙宏銘和盤托出,那他們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湛南洪神色沉下來,許久,他說:“我覺得秦又百不會說出來。”


    “即便他說出來,也阻擋不了最後的結果。”


    “隻不過,我們會更辛苦些。”


    錦鳳族查到了,當年的事也浮出水麵。


    證據一點點齊全,他們此生都逃不了了。


    “嗯。”


    嗓音低沉,淡漠,聽著沒什麽情緒。


    似根本就不在乎。


    湛南洪看湛廉時,那雙深眸在看著前方,但卻在想著什麽。


    而瞧他這神色,他想,跟林簾有關。


    想到這,湛南洪臉上浮起笑,他說:“你……”手機鈴聲響,打斷了湛南洪的話。


    湛南洪一頓,拿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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