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


    國中部的放學時間比高中部略早。


    所以當耶宵搶先來到高中部的社團教室大樓時,那裏還看不到任何人影。


    在寂靜無聲的社團教室大樓裏,她很快就找到被不回家社占據的空教室。


    觸目所及即為貼在門上充滿挑釁意味的紙。


    打開門往裏麵一看,進入視界的是破破爛爛的熊標本,以及鐵製汽油桶。


    ——熊和汽油桶……?真是詭異的社團教室……這麽說來,星期四早上哥哥他們搬的就是這個……這個破破爛爛的熊是做什麽用的?


    正當她仔細地觀察教室內的情況時,夕也與櫻桃結伴來到。


    ——聽說他們同班,下課的時間當然也是一樣,可是……真不好玩。


    然而那樣的不滿,她完全沒有表現在臉上,仍是維持著溫和的微笑。


    「啊,哥哥,你今天有社團活動嗎?」


    耶宵如此問道。


    「對,今天要去見幽靈」


    「幽靈……是嗎?」


    「昨天戀子不是說過嗎?護士什麽的。」


    「我怎麽了嗎?」


    此時戀子也從夕也與櫻桃的背後出現。


    「奇怪了,為什麽耶宵也在呢?」


    「我想和哥哥一起回家,所以過來接他,不過哥哥說有社團活動。」


    強行拜托哥哥回家,這個選項也掠過她的腦海,但是耶宵馬上就放棄了。


    由於昨天晚上強行把她們趕回去,讓哥哥對她的好感度下降了,她絕不能重蹈覆轍。


    話雖如此,放著被害蟲圍繞的哥哥不管,自己一個人回去,那樣也不有趣。


    「不好意思羅~~就是這樣,耶宵就請你先回家吧。」


    戀子大概完全了解耶宵的想法,開心地對她如此說道,而那更是刺激耶宵的神經。


    「不,我也要和你們一起。」


    「什麽!?不,可是這是社團活動喔!耶宵你又不是社員!」


    「哎呀,但是我聽說你們還不是正式社團呀。那麽就別那麽死板嘛。」


    「是那樣沒錯,可是耶宵,接下來說不定會遇到危險的情況喔。而且雖說是負傷的人,但是武裝風紀委員部隊的成員可是三人一起被擄走喔。所以你還是回去比較安全……」


    「不要。」


    耶宵露出甜美的笑容。


    「如果危險的話,那我更不能隻讓哥哥去呀。」


    「但是……」


    夕也仍麵有難色,剛來到後方的琴音卻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什麽關係嘛,阿夕,我們就帶她一起去吧。看她的神情,即使你不答應,她也會跟來吧。」


    「琴姊……」


    「嗬嗬嗬,而且必須保護的對象愈多,阿夕就愈可能把不回家社暗藏的底牌,現出來給我看了呀。」


    「好啦好啦。我就知道你是打這個主意。」


    「有一半是開玩笑的啦。都到了這個地步,再爭執也無濟於事吧?」


    「那也是。」


    「總而言之,我已經照阿夕所說,今天讓武道係的社團活動中止了,我想有大半的人應該都已經回家了。」


    「了解。犯人一定也看到那樣的情況了吧。」


    「應該吧。」


    「哥哥,如果犯人把目標指向回家途中的傷患呢?」


    「這個時間路上人多,我想對方應該也不想被人看見吧。」


    「真是那樣就好了。總之站在這裏不方便談話,我們進去社團教室再談如何?雖然老實說這裏麵也有我們不歡迎的人。」


    「哎呀哎呀,說起來你們本來就是非法占據,憑什麽說那種話呢?」


    琴音故意裝蒜,而旁邊的耶宵則是內心嘲笑著。


    ——嗬嗬,你們最不歡迎的人一定是我吧。


    「……好了,快點進去。」


    受到櫻桃的催促,全員陸續進入大約三坪的房間裏,然後將擺放在教室中央的熊與汽油桶移動到角落,再圍成圓圈坐下。


    「那麽、犯、犯人真的不是幽靈吧!?」


    全員一坐下,戀子立刻向夕也逼問道。


    「是啊,大概。」


    「大概是什麽意思~~!?玩意是真的話,我們可能會被呪殺耶!」


    「不,目前被帶走的人隔天都平安獲得釋放了,我想對方應該沒有那麽危險。不過,如果真是幽靈的話,那就當場向後轉,全力撤退吧。」


    「愚蠢至極。竟然預先假設真有幽靈的情況,我認為那是浪費時間。」


    「是啊,關於那一點我也有同感。」


    「哼!」


    戀子不高興地哼了一聲。


    「好了好了,這次作戰的目的與其說是打倒或捕獲,倒不如說是確認對方的真實身分。隻要知道對方是誰,那麽就容易交涉了吧。」


    「交涉?你打算和幽靈交涉什麽事情!?」


    「請對方成為我們的社員。」


    「……增加獸群的同伴是很重要的。」


    櫻桃頻頻點頭,但是戀子卻臉色大變。


    「不不不不!應該慎選同伴吧!這是梗嗎!?貨真價實的幽靈社員,這太老套了,一點也不有趣呀~~~~!應該說這個社團教室要是有幽靈常駐,那就太可怕了!」


    「不,所以我推測那不是幽靈,而且尋找社員也是我們的當務之急……琴姊?你那得意的笑容是怎麽回事?」


    「哎呀,你在說什麽呢?嗬嗬嗬,我心裏可沒有想過不讓你們增加社員,絕對要阻撓你們喔?」


    「……算了。總之,接下來要開始進行怍戰會議。琴姊,我不會要求你幫忙,但請你別搗亂好嗎?」


    「嗬,要怎麽做好呢?」


    琴音一邊裝傻,一邊側眼對旁邊的耶宵報以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是在向我挑釁嗎?琴姊姊,你到底打什麽主意……?嗬嗬嗬,但是我絕對不會把我的哥哥交給你們!


    耶宵隱藏在內心燃燒的鬥誌,像往常一樣對她露出清秀的微笑。


    *


    夕也對同伴說明的作戰概要其實非常單純。


    身為傷患的夕也脫掉外套,將手肘的繃帶露出來,在接近關門時間的校內四處走動。而不回家社的成員們則是躲起來,監視著他的情況,等待犯人的出現。


    犯人要在受傷的武裝風紀委員部隊一個人也不在的校內確保傷患,那就隻有夕也這個目標而已,這就是他們的計謀。


    強行排除諸多反對意見後,夕也於是走出空教室。


    距離關門時間還有三十分鍾。


    各社團活動的練習或許正進入佳境,校內各處皆傳來充滿精神的吆喝聲。


    明明有著那樣的喧囂,夕也所行走的走廊卻幾乎看不到人。除了體育館、操場,還有文化係社團的教室之外,似乎已經沒有學生留在校內了。


    ——雖然今天請他們暫停活動,但是先前的目標都是武裝風紀委員部隊的……武道係社團的人,所以往武道場的方向去看看好了。


    夕也這麽想著,正當他要轉過走廊轉角的瞬間……


    從轉角的另外一側,對夕也來說完全是死角的方向,咻的一聲,有個東西飛了過來。


    「咦?」


    白色長條狀的那樣東西,彷佛擁有意誌一般,一圈圈地纏到夕也的身上。


    ——這是……繃帶……?


    這麽想的同時,他的身體被人用力一拉。


    「嗚哇啊!?」


    夕也雙手被繃帶綁住,他無法保持平衡,受到拉扯之下跳了幾步之後,就輕易地被拉到放出繃


    帶的人的手邊。


    「啊哈哈哈哈!抓到了~~急救患者一位,讓我為您帶路——」


    然後回過神來,夕也就被層層捆綁著躺在擔架床上了。


    「什麽、喂,你究竟……?」


    擔架床喀啦喀啦地滑行,夕也轉動脖子一看,推車的人就是戀子說的白衣女子。


    波浪般的長發流瀉至肩膀處,修長的雙眼放出壓迫人的硯線,她的右眼之下有一顆憂愁的愛哭痣,嘴唇則是塗抹了鮮豔的口紅。


    她的容貌與其用美麗來形容,倒不如說是性感還比較貼切,雖不是超群絕倫的美女,但是卻擁有能夠挑動男人心的一種不可思議的美豔。


    在那身白衣之下,襯衫的胸口大大敞開,露出了不遜於琴音、每走一步就劇烈晃動的豐滿雙丘。而包裹著雙峰的黑色內衣也看得一清二楚,不,從襯衫胸前敞開的方式來看,感覺她是刻意要給人看的。


    而勉強能看到的腰部至大腿部分,則是穿著一件超短的迷你裙。那迷你裙之短,甚至能夠輕易看見吊襪帶。聽她的腳步聲,她穿的一定是高跟鞋沒錯。


    從外表看來,那並不是學生的打扮。可是保健室老師的長相夕也也知道。雖然同樣是女性,但是這間秋月學園高中部的保健室老師,身為保健室老師卻是個大煙槍,更是個大而化之的男人婆,跟眼前的女人一點都不像。


    「真是個壞孩子~~運送途中不·可·以說話喔。不然咬到舌頭就糟了吧?」


    白衣女以甜美的語氣說道。


    「喔。」


    說得確實沒錯。


    ——櫻桃她們有確實追蹤在後麵吧?不過話說回來,這胸部的搖晃方式……


    盡管臉頰微微泛紅,他的目光仍無法離開那個躍動感。


    ——總覺得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然而昨天才剛目睹琴音活生生充滿爆炸性的雙峰,夕也無法否定,這可能隻是當時烙印在腦中的記憶被喚醒而已。


    就在他左思右想的時候,載著夕也的擔架床已經到達保健室。一進入保健室,白衣女便反手把門鎖上。


    「好了,診察的時間到了唷——?」


    白衣女一副無法壓抑喜悅與興奮的表情,彎下腰,窺視夕也的臉。


    隨即,那原本就寬鬆的胸口,由於她的姿勢這麽往前一傾,事情就變得更加不得了了。


    ——什……原來如此,難怪被害人都堅持保持緘默……


    夕也紅著臉把視線移闊,不去看胸口以及她近在咫尺的臉,川時適麽想簣。


    武裝風紀委員部隊是類似琴音粉絲團的組織,然而他們卻受別的女人的魅力、別的女人的乳房所吸引,這種事他們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你、你想把我怎麽樣?」


    「當·然·是治療羅!」


    「不,不管是我的傷,還是昨天之前的武裝風紀委員部隊隊員們的傷勢,都已經經過包縶處理了吧?」


    「啊哈哈哈哈,那種事才沒有關係——因為我想治療嘛。來吧,治療中要·乖·乖·的喔?」


    「啥?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要亂動,真是個壞病人呢。你一亂動,我可能就會手滑喔?」


    白衣女臉上掛著笑容。


    呼吸急促。


    她開始將夕也的右手,從重重捆綁的繃帶中抽出。


    且不知為何,她整個人從夕也的枕邊覆蓋上來。


    「咕噗!」


    白衣女一半以上裸露的胸部,自然地直接蓋在夕也的臉上。但是女人卻絲毫不在意,似乎專心在進行『治療行為』。那肉感的柔軟與光滑的肌膚觸感,偶爾夾帶著黑色內衣的觸感,朝他壓迫而來。


    ——為什麽偏偏從那個位置過來!?呃……我不能呼吸了……!雖然很舒服,但是明明一滴水都沒有,我卻快要溺水了!?


    由於繃帶層層捆綁在身上,夕也別說抵抗,甚至連想動一下身體都辦不到。


    對於自己推測的犯人形象正確,夕也懷著些許的喜悅不停祈禱著,希望同伴能在他窒息之前趕來相救。


    *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循著擔架床滑行離去的聲音,保持一定的距離追趕,原本分散各處、跟蹤夕也的眾人也在不知不覺間會合了。


    「對方要到哪去呢?」


    「應該是保健室吧?剛瞥眼看到的影子好像身穿白衣,擔架床擺放的地方也是保健室,而且從他們前往的方向看來也是如此。」


    對於戀子的問題,琴音做出如此回答。


    然後如同她所預測,載著夕也的擔架床滑行的聲音,就在保健室附近消失了。


    櫻桃第一個衝到保健室的門前,然後她雖然想要開門,門卻上了鎖,完全沒有開啟的跡象。


    「快讓開。」


    耶宵推開櫻桃,在門的前方蹲下。接著從自己的頭發取下幾根發夾,開始喀恰喀恰地撥弄著鑰匙孔。


    「這種便宜的鎖……像這樣、這樣……就打開了!」


    短短數秒鍾,耶宵就迅速地站了起來。


    「咦~~!?手法太熟練了吧!耶宵,為什麽你會那種技術!?」


    「還有什麽為什麽,這當然是為了潛入哥哥房間而學會的技巧啊!」


    「光明正大地說了出來呢……」


    「哎呀哎呀,我的表妹竟然是這麽沒禮貌的孩子。」


    「腹黑又壞心眼的琴姊姊沒資格說我。」


    「耶宵……我覺得你也沒資格說別人腹黑吧……」


    「……別管那些了,快點救夕。」


    喀啦一聲,櫻桃將門拉開。


    這時櫻桃等女性們看到的是被繃帶一圈圈捆住,躺在擔架床上的夕也,以及呼吸急促,趴在夕也身上的白衣女。


    「喂!你們在做什麽————!」


    聽到戀子的聲音,白衣女撐起上羋身,回頭往入口的方向看去。而夕也則是「噗哈」地大叫一聲,然後貪心地重新呼吸空氣。


    「哎呀——我明明上鎖了說,你們是怎麽打開的呢?」


    全身煽情打扮的白衣女側著頭感到疑問。


    「哎呀哎呀,與其說是護士,倒不如說簡直是保健室老師呢。雖然覺得很多地方都頗有問題就是了。」


    琴音有些吃驚地說道。


    「不過她不是保健室老師。」


    「也不是國中部的保健室老師。」


    「沒錯,我不記得教職員中有像你這樣的人,該不會……你也是高中部的學生?」


    「唔嗬,那是當然的呀,我還是羞花閉月的十七歲呢~~」


    「如果是羞花的話,我看比起年紀,你的打扮更加羞恥呢。」


    「……那都無所謂。」


    話一說完,櫻桃立刻拔出短劍,朝白衣女撲了過去。


    「什、等等、不要……真是的,很危險耶。」


    趁著白衣女躲避短劍的空檔,櫻桃將目標轉換成夕也,然後用短劍將繃帶割斷。


    接著戀子也奔向擔架床,兩人一起將夕也從纏繞的繃帶中救了出來。


    「呼呀~~得救了~~」


    被救出的夕也從擔架床上下來,撫著胸口鬆了一口氣。


    櫻桃則是在擔架床的旁邊舉起短劍,持續牽製著白衣女。


    「哎呀,阿夕,你真的那麽想嗎?其實你很舍不得那對下流的乳房吧?」


    「嗚、那是……不不,我差點就死了耶!不過現在重要的是……」


    夕也站了起來,重新麵向自衣女。


    「呃~~每晚綁架武裝風紀委員部隊負傷者的人,就是你吧?」


    「沒錯,不過不·要·用綁架這麽可怕的說法嘛。我隻是誠心誠意地看護傷患而已呀!」


    「不不,無論目的為何,無視本人的意誌就是貨真價實的綁架監禁了。」


    「討厭啦~~別在意那種小事嘛。」


    「這一點也不是小事。」


    「說到頭為什麽你要做這種事?」


    「為什麽?真是愚蠢的問題。因為眼前有傷患在呀~~我已經忍耐到極限了!每當在傷口上塗上消毒藥水,在撞傷腫起的傷處貼上藥布的瞬間,就是我最興·奮·顫·栗的時刻!」


    她有如擁抱自己一般,雙手交叉,挾著豐滿的胸部舉起來,連腰肢也跟著扭動,女人臉頰泛紅,做出異常的自我告白。


    「有變態啊————!」


    「無懈可擊的變態呢。」


    「有夠特殊的嗜好呢。」


    「關你們什麽事~~」


    白衣女哼的一聲,憤慨地撩起長發,而那巨大的胸部也隨著她的動作而搖晃。


    「……她明明什麽也沒說,我卻感覺像受到挑釁了。」


    「戀子,你不需要在意。那隻不過是對徒有巨大的下流乳房。與其變成像她那樣,那不如沒有還比較好。」耶宵說道。


    「那是……受惠者的理論……」


    「在這種時候你們兩個還在說什麽呀……?」


    話雖如此,夕也也是健康的高中男生,目光忍不住就飄了過去。


    「哎呀呀,不服輸在嘴硬嗎?啊哈哈,不是有氣質就·夠·了·唷?再說學生會長倒也罷了,那邊國中部的小孩子完全是輸了在找藉口嘛。」


    「少羅嗦,有治療癖的暴露狂沒資格說我。」


    「真是愛狡辯的孩子……不甘心的話就變大給我看啊?」


    「咿~~~~~~!氣死人了!」


    「……希望你們別忘記有個完全不被放在眼裏的人,心裏正默默地在淌血……」


    「呃……那個……那些事先擺一邊。」


    夕也打斷這個若是放著不管,可能會吵個沒完的無意義爭執。


    「你是因為周圍貼著ok繃、綁著繃帶的人增加,所以才會變成無法忍耐的狀態嗎?然後在衝動之下,你就綁架受傷的武裝風紀委員部隊的人,放縱自己的欲望,盡情對他們治療。」


    「沒錯—,讓傷患增加也是你們不好唷?在那之前我都是每晚潛入保健室,靠著聞消毒藥水來壓抑這份心情,卻因為你們而再也無法壓抑~~」


    「……變態也該有個限度。」


    「你再吵我就用暴力讓你閉·上·嘴喔?」


    夕也安撫著雙方說道:


    「話說回來,你是不是有在半夜用擔架床載著傷患,在校舍內走動呪?」


    「有啊~~因為傷患說要上廁所嘛。我說要用尿瓶幫他接,他卻滿臉通紅地哭了出來呢。」


    「那也難怪吧……」


    「唔嗬嗬,真遺憾——那也是看護的工作之一呢。」


    「……大變態。」


    「小妹妹——我開始覺得你很吵了,閉上你的嘴好嗎?」


    不管怎麽說,這樣就揭開戀子見到的幽靈的真實身分了。


    「呃~~這個嘛……事情我大致上都了解了,對此我有一個建議。櫻桃,把短劍收起來。」


    「啊嗚?」


    「談話不需要刀刃吧?」


    「……我知道了。」


    櫻桃點點頭,把短劍收入鞘中。


    「那麽,你說的建議是什麽呢,!?」


    「嗯,雖然綁架學生畢竟不是好事,不過當事人都紅著臉保持緘默,而且也不像遭到殘酷的對待,你做的事也隻是治療和包紮傷口,總之隻要一句道歉,我想這件事就能解決了。所以我們快點把這件事解決吧。然後在讓這些糾紛結束之後,反正你晚上也在學校,要不要加入我們不回家社呢?」


    「……什麽?」


    「啊,雖說是社團,但我們並沒有規則或是固定的活動,隻要名目上加入就好了。平常你可以做你喜歡的事,隻要有事的時候再互相幫忙就可以了。另外如果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吃飯,我們也可以請你吃晚餐喔?」


    「我不懂你的意思耶~~你要我道歉?我拒絕。而且我也絲毫不想罷手。那樣的輕傷很快就會痊愈了耶。能夠看護的時間並不長~~我不可能放過現在這個機會呀!」


    「欸~~可是邀請這樣的人成為同伴有點……」


    「哎呀哎呀,真是個固執的看護狂呢。」


    「變態到極點了。」


    「我話說在前麵……不,其實你應該也發現了,今天為了防範你再次犯案,我們讓武裝風紀委員部隊的人暫時停止社團活動了。你所說的那些患者已經全都回家了喔。」


    夕也麵露無奈的笑容告知她。


    「我知道呀~~竟然用那種方法讓目標集中在自己身上,真是可惡。」


    「謝謝你的誇獎。」


    「哎呀~~我沒有誇你喔?我相當生氣呢。」


    「那麽這樣你看如何,包含武裝風紀委員部隊的人在內,我們也會幫忙說服受傷的人給你治療.」


    「咦!?等等,阿夕,你在說什麽呀!?」


    「不,你想嘛,這隻要本人的同意就好了吧。然後我們也會幫忙說服,就用這個做為交換條件,請你加入不回家社。」


    「哥哥,不管怎麽說,你那個主意也太亂來了啦。」


    「或許吧。但是我們也住在學校裏,並沒有立場對別人說教,應該說我們反而是被責備的一方。所以說既然同為被責備的一方,我們就幹脆聯手,讓夜晚的學校變成更適合居住的環境吧。」


    「就連我也不懂你的意思了。」


    「真是的,沒想到在這個局麵,阿夕竟然不去想解決事件,反而優先確保不回家社的同伴……」


    「因為既然情況都已經掌握到這個地步了,我們也沒必要固執在解決事件上了呀。」


    「呼,羅哩羅嗦的吵死人了~~」


    夕也的話還沒說完之前,白衣女就已經有了動作。


    她將手伸入自己的乳溝裏取出繃帶擺出架勢。


    看到她的動作,櫻桃伸手握住短劍,但是在她拔出短劍之前,白衣女的右手閃動。


    「危險!」


    咚的一聲,戀子將夕也推了開來。


    「嗚哇!」


    夕也搖搖晃晃了幾步,繃帶飛過他原本所站的空間。


    那繃帶有如觸手一般在空中自由飛舞,將櫻桃與戀子的身體和手,一圈一圈地纏住。


    「呀!?這、這是什麽!?繃帶!?」


    「……糟糕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把你們全部抓住送醫急救~~!我也會幫你們治療你們的發育不良唷?」


    「咦、喂、咦~~這是什麽蠻力啊————!?」


    就這樣,櫻桃和戀子被她用力一拉,瞬間就躺在擔架床上,被繃帶牢牢綁著。


    「不要————!救命啊————!」


    「……戀子,你在摸哪裏。」


    「這種狀況下,你跟我說那種話也沒用啊————!而且,喂、啊嗯、櫻桃學姊你才在摸哪……呀嗯!」


    「……不要一邊摸著那種地方,一邊發出奇怪的聲音。」


    「哎呀哎呀,竟然在摸那種地方,真的是偶然嗎?兩個人都臉紅了呢。」


    「不,喂!現在不是說那種話的時候……」


    「討厭~~畢竟載了兩個人,擔架床客滿了呢。算了,就先從你們開始送醫吧。啊哈哈哈哈,感覺這比治療那種擦傷還


    要有趣得多呢!」


    白衣女就這樣推著擔架床奔跑,然後從夕也、琴音與耶宵的身旁疾奔而過。


    三人既不是武術高手也不是運動員,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白衣女已經奔出保健室了。


    「喂,我們真的被綁架了耶!?」


    「……不妙了。」


    櫻桃與戀子這樣的對話,夾雜在奔行的車輪聲中,從走廊上傳了過來。


    「可惡……」


    必須去救她們兩個人。


    夕也為了追趕她們,正要發足狂奔。


    但是耶宵卻抓住了他的袖子。


    「哥哥,不可以追過去。」


    「你、你在說什麽……」


    「你會有危險的,跟會使用那種奇怪技法的女人戰鬥太危險了。」


    「可是櫻桃和戀子她們!」


    「拜托你,哥哥,不要去!」


    此時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湧出,覆蓋住他想要去解救兩人的激昂必情。


    露出認真的眼神,為自己擔心的妹妹。


    她眼中浮現的淚水,宛如寶石一般。


    妹妹可愛得不得了。


    必須要聽妹妹的話,這樣的感情糾纏著夕也的身心——夕也別說是奔跑了,連想踏出一步都辦不到。


    *


    不用說也知道,耶宵心裏很清楚。


    這是哥哥討厭的『願望』。


    ——但是……


    耶宵知道。


    她這樣是要求哥哥對朋友見死不救,哥哥不可能會高興。


    ——但是……


    她無法不說出口。


    讓哥哥去救那兩人的話,她感覺哥哥好像就會被奪走了。


    ——我不讓你去,哥哥是屬於我的,絕對不會交給別人!


    她知道哥哥的內心在掙紮。


    ——為什麽呢?我都這樣在拜托哥哥了,為什麽哥哥還會為了其他的女人拚命……?


    黑暗的火焰在心中逐漸蔓延開來。


    「阿夕,再不快點,她們兩人就要被帶走了!」


    琴音拚命地呼喚,想要讓哥哥去救那兩人。


    ——煩死人了……!偷偷摸摸地調查我的事,還找上門來打算拐騙哥哥……我才不會讓琴姊姊稱心如意………


    「不可以去!哥哥如果發生什麽事,我會……」


    握著哥哥袖子的手指更加用力。


    ——對不起,哥哥,但是這是沒辦法的事,為了不讓哥哥被奪走,這是必要之惡。


    「哥哥,我求求你……!」


    耶宵有如祈禱一般,向哥哥這樣懇求。


    *


    心裏逐漸被某種情緒淹沒。


    妹妹很可愛,必須聽從妹妹的願望,盡管快要沉溺在這樣的感情之中,夕也還是在瀕臨極限時懸崖勒馬。


    ——必須……去救她們……


    對妹妹的感情化成奔流,即將衝走他最後的理性。


    「阿夕!這樣好嗎?結果不回家社隻不過是你的一時輿起,到了危急關頭就不關你的事了嗎?你要對那兩人見死不救嗎?」


    耳中隱約聽見琴音的聲音。


    喀啦喀啦,擔架床的聲音愈來愈遠。


    ——不是,我沒有要見死不救……可是……


    最後的理性也將要到達極限,比起琴音那令耳朵疼痛的話語,耶宵的話語、懇求更加甜美,並且讓頭腦逐漸麻痹。


    妹妹好可愛。


    他甚至開始認為那是宇宙唯一的真理。


    ——已經……到極限了……


    就在夕也的理性即將崩潰的瞬間……


    從走廊上傳來了叫聲。


    「救、救命啊~~!我不想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人的治療!救命……救命啊,哥哥!」


    鏗的一聲,夕也感覺腦袋好像受到震撼一般。


    他聽到那聲「哥哥」,那令人懷念的聲音。


    ——沒錯,我還有另一個妹妹不是嗎?那個叫我哥哥,跟在我身後,青梅竹馬的妹妹。


    原本快要不支的理性,這時又重獲力量。


    他感覺糾纏在身體與心靈的某種力量已經產生裂痕。


    「………………我必須去。」


    他微弱地說道。


    「……!?怎、怎麽會……!哥哥,不可以!追過去太危險了,我們回家吧?哥哥,戀子她們一定能靠自己的力量解決的。」


    耶宵困惑地如連珠炮般勸道,即使如此,夕也身為哥哥的眼神依然溫柔。


    「……那樣好嗎?」


    「咦?」


    「對同伴和青梅竹馬見死不救,那樣的哥哥好嗎……?」


    對於夕也這個問題,耶宵一句話也答不出來,隻是愕然呆立原地。


    然後下一個瞬間——


    「啊嗚~~~~~~~~~~~~~~~~~~~~~~~」


    櫻桃的遠吠傅進保健室來。


    瞬間,數日前的事在夕也的腦中閃過。


    『……我明明用遠吠呼喚夕了。』


    隻不過是陪戀子去上廁所的短暫時間。


    隻是離開那麽短的時間,櫻桃就淚眼汪汪地追趕夕也而來。


    『……遠吠是對同伴的呼喚,我的同伴是夕。』


    說他是最初的獸群同伴,跟隨在夕也身後的櫻桃。


    開心地抓魚、采草莓回來的櫻桃。


    以一臉幸福的表情,吃著夕也做的料理的櫻桃。


    從夕也家回去時,露出一臉悲傷的表情,被戀子與琴音拖走的櫻桃。


    胸口感覺如被緊緊勒住一般疼痛。


    離開同伴們的獸群,一個人來到不習慣的異國之地的櫻桃。


    在夕也成為最初的同伴之前,她不與任何人交談,隻是孤獨一個人。


    ——我在做什麽啊!明明是我自己對她伸出援手的說……!


    「啊嗚~~~~~~~~~~~~~~~~~~~~~~」


    遠吠是對同伴的呼喚。


    櫻桃在呼喚著同伴,呼喚著夕也。


    「夕————————————————————————————!」


    或許是等不及了吧,遠吠變成直接呼喊名字了。


    被這麽樣地呼喚著,自己還愣在這邊做什麽。


    必須去救她們。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為了不輸給封住自己心靈的某種力量,夕也發出怒吼,同時向前踏出一步。


    原本已經出現裂痕的呪縛,這時在心中粉碎了。


    「對不起,耶宵,我討厭那樣的自己。」


    夕也揮開耶宵抓住袖子的手,從保健室跑了出去。


    「阿夕!」


    琴音帶著半分驚愕,半分喜悅的表情追了上來。


    「琴姊你就這樣繼續追著她!我要從車輪無法通行的中庭抄近路過去!我們從兩邊包夾她!」


    「嗬嗬嗬,我明白了。但是你知道敵人要去哪嗎?」


    「大概是理科係的特別教室,或者是國中部的保健室!國中部的保健室固然不用說,如果是生韌室的話,裏麵就有解剖用的手術刀和紗布,或許還有其他可以使用的藥品!既然她提到治療雲雲,那麽我想她就會去有那些道具的教室!」


    「原來如此……確實是那樣。」


    「不管怎樣,目標是特別教室大樓!要去國中部的話,穿過特別教室大樓是最近的路線!」


    然後,聽著從走廊離去的兩人進行那樣的對話,耶宵臉上仍帶著愕然的表情,彷佛斷了線的人偶般跪倒


    在地。


    *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櫻桃被繃帶層層纏繞的身體,也感受到車輪轉動的聲音與震動。


    風景不斷流逝而去。


    白衣女推著擔架床,奔過熟悉的校舍走廊。


    「嗚~~」


    雖然嚐試著挪動身體,但是隻憑櫻桃一人之力,完全無法讓手和腳挪動分毫。


    她的手就搭在短劍上。明明隻要手能再稍微挪動一些,她就可以把短劍拔出來了。明明隻要能拔出短劍,像這種破布輕易就能割斷了。


    櫻桃身旁的戀子似乎也在做同樣的嚐試,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果然還是無可奈何。


    「啊哈哈哈哈哈,再怎麽掙紮也沒用的唷~~?因為你們已經是我的病患了呀。」


    「救、救命啊~~!我不想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人的治療!救命……救命啊,哥哥!」


    戀子發出哭喊,當然再怎麽哭喊,情況還是不會改變。


    不。


    隻要那聲音能夠傳到夕也耳中,或許情況就會有所改變了。


    因為妹妹奇怪的力量而離開獸群的夕也,他會回來嗎?


    ——夕,夕,救我……!


    櫻桃也傾盡全力吼叫,為了呼喚同伴而遠吠。


    快來。求求你。快來——最後則是聲嘶力竭地呼叫同伴的名字。


    發現似乎有人追來的氣息,櫻桃與戀子試著勉強轉動脖子。


    但是卻隻看到琴音,不見夕也的身影。


    「哼哼,追來的似乎隻有一個人喔—~?而且還是女人,唔呼,真是靠不住的王子呢?」


    ——夕。


    櫻桃悲慯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櫻桃腦中完全沒想過自己接下來會怎樣。


    隻是對夕不來這件事,感到無比的悲傷。


    對無法從妹妹那裏奪回夕也這件事,感到難過不已。


    擔架床終於脫離一般教室大樓的走廊,轉向前往特別教室大樓的連絡通路。


    這時擔架床突然停了下來。


    櫻桃感到奇怪,這次則是扭轉脖子往前方看去。


    「——啊!」


    從戀子的口中發出帶著喜悅的叫聲。


    而那道身影也進入櫻桃的視界。


    呼吸彷佛快停止了。


    那是她最想見到的身影。


    大概是全力奔跑過來的吧,盡管上氣不接下氣,仍是擋在走廊上的同伴身影。


    「…………………………還來。」


    縱使呼吸急促,卻仍阻擋在前方的同伴——夕也如此說道。


    夕也稍微調整呼吸,以認真的表情,目光筆直地瞪著白衣女。


    「那兩人是我的同伴,請你還給我。」


    「呼、唔呼呼,啊哈哈哈哈!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呢!那樣逞強還真是可愛呢~~比這兩人還要弱不禁風的你,事到如今跑出來又能做什麽呢!?」


    「至少我成功絆住你的腳步了。」


    「什麽?」


    保健女仍然瞧不起夕也,繼續嘲笑他。


    但是夕也的嘴角也浮現出笑容。


    「你太分心注意我了,我提醒你,你是不是忘記什麽了?」


    「你說什麽?」


    「剛才不是有人一直追著你嗎?」


    白衣女赫然醒悟,回頭一看。


    站在那裏的是手上拿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滅火器,拔下了保險栓,正以噴筒對著白衣女的琴音。


    「什……!?喂,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耶……!」


    「我們家的隊員們承蒙你的照顧了呢。他們的仇就由我這個總司令官親手來報,你給我覺悟吧?」


    話還沒說完,琴音便用全力握住滅火器的握把。


    白衣女的手立刻放開擔架床,打算用雙手護住臉部。


    滅火劑——雪白的扮末頓時淹沒整個視界。


    同一個時間,夕也奔向擔架床,然後將白衣女放開的擔架床用力一拉,脫離滅火器粉末所籠罩的範圍。


    「抱歉,我來晚了。」


    「真的好晚!你這個……笨蛋。」


    隻說到這裏,戀子就說不下去了。


    「呃~~隻要用短劍割開繃帶就……啊,短劍在繃帶下麵嗎?不過那時候櫻桃已經握住短劍了吧,這樣子拔得出來嗎?」


    夕也抓住綁住櫻桃手臂的繃帶,然後用力拉扯。


    手能移動的範圍稍微變寬了。


    「……還差一點。」


    「了解,唔喔喔喔————!」


    夕也單腳踏在擔架床上,更加用力地拉扯繃帶。


    ——動了!


    在繃帶捆綁之下,短劍出鞘了。


    「哇啊!」


    原本拉扯的繃帶斷裂,夕也一屁股坐倒在地。


    封住櫻桃的繃帶同時鬆脫,持短劍的手頓時恢複自由。櫻桃陸續將繃帶割開,確保自己身體與戀子的自由。


    「……夕。」


    至今強忍的淚水,如今從櫻桃的眼眶落下。


    明明並沒有哪裏疼痛,也並不覺得悲傷,一顆顆鬥大的淚珠卻怎麽也止不住。


    夕也來了。


    僅僅隻是那樣就讓她心花怒放,她開心得快要無法思考別的事情了。


    「夕。夕!夕——!」


    將短劍收回劍鞘中,櫻桃撲進坐在地上的夕也懷中。


    同時戀子也眼眶泛淚地抱住夕也。


    「我……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笨蛋!哥哥這個笨蛋!為什麽不早點來!」


    「……兩位,對不起。但、但是你們也用不著哭吧……」


    夕也紅著臉,臉上浮現像是感到困擾,卻又無比溫柔的微笑。


    而在此同時,噴射的聲音停止,滅火劑的煙霧散去。鏗啷一聲,滅火器離開琴音的手,揮落在地上。


    「咳咳咳……你……身為學生會長……竟然這麽亂來……!」


    「嗬嗬嗬,俗話說一白遮三醜,太好了呢。這樣就幫你遮住三個下流的缺點了呢。」


    「你的性格真惡劣啊,這隻狐狸精!」


    琴音露出無畏的微笑,而好像經曆懲罰遊戲後的藝人般、頭上滿是白色粉末的保健女與她互相瞪視,氣氛一觸即發。


    此時櫻桃離開夕也溫暖的胸膛,粗魯地用袖子擦幹淚水。


    戰鬥尚未結束,所以……


    「啊嗚~~~~~~~~~~~~~~~~~~~~~~~~!」


    她發出強而有力、英勇雄壯的吼聲。


    遠吠在走廊回蕩,拉長尾音,穿透全員的耳朵。


    遠吠不止是用來呼喚同伴。


    好比說用在狩獵開始的信號。


    好比說用在宣示地盤。


    沒錯,也可以用在戰鬥的預告。


    ——我不能輸。


    過去未曾經曆過的昂揚感,支配著櫻桃的身體。


    此時此地,同伴一個也不少地站在櫻桃身後。那是她所珍惜、必須守護的同伴們。僅僅是這麽想著,她的力量就無止盡地湧出。


    ——完全不覺得會輸。


    櫻桃的獸群終於恢複該有的麵貌。


    ——守護獸群……守護同伴時的首領是最強且無敵的。


    她希望是那樣,而且她更強烈地認為自己必須是那樣。


    ——所以我不會輸!


    櫻桃向前疾奔。


    一邊抽出短劍,一邊朝敵人衝去。


    衝向那個想把自己和同伴帶走的女人。


    「嗚,好快……!為什麽!?和剛才的速度完全不……」


    保


    健女再次將手伸入乳溝之間,將取出的繃帶擲出。


    櫻桃腳步絲毫不停,白刀一閃,輕易地斬斷飛來的繃帶。


    當對方的手伸入乳溝時,櫻桃就已經預測到對方會投擲繃帶,她可不會每次都中同一招。


    「櫻桃!短劍——」


    「……啊嗚。」


    櫻桃頭也不回地點頭答應,她很清楚夕也想說什麽。


    她踏入白衣女的懷中,讓短劍不碰到肌膚,像是隔著一層紙般往上一揮。


    肚臍處之上的襯衫與內衣被割開,短劍的刀刃更劃出美麗的弧形,削過保健女的瀏海。


    「什——」


    豐滿的胸部從內衣的束縛中解放,彈開了白衣與襯衫,在胸前晃動不已。啪啦啪啦的聲音隨即響起,藏在乳溝裏無數的繃帶紛紛掉落在走廊上。


    「呀啊啊啊啊啊啊~~~~!」


    白衣女滿臉通紅,急忙用雙手遮住胸部。


    「啊……」


    「不準看~~~~!」


    櫻桃一回頭,隻見坐倒在地的夕也,顏麵被戀子一腳踢中。


    「呀啊啊啊啊。太、太不講理了……」


    趁著眾人目光集中在痛得在地上翻滾的夕也身上時,白衣女用手遮著胸部轉身逃跑。


    「討厭死了啦!」


    然俊她從琴音身旁通過,在走廊上飛奔而去。


    「啊……哎呀哎呀,被逃掉了。」


    「……夕,要追嗎?」


    「痛痛痛……不,不用了。」


    夕也雙目含淚地站起來。


    「喂~~!入社的事情,請你仔細考慮喔~~~~!」


    他對著奔離的白衣背影如此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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