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是夏盈說的。
甚至夏盈都沒想好怎麽開口哩，她就聽到走在她前頭的柳文書突然開口了！
這是個什麽情況？
饒是見多識廣的夏盈，她都被柳文書脫口而出的話給驚呆了。
難不成……
她雙眼死死的盯著柳文書，她才發現這個人的身形的確纖弱得過分。在男人堆裏看的話，他就跟隻弱雞一樣，軍營裏隨便一個將士就能把他給打得滿地找牙。可如果換成女人的身份……那就完全沒問題了！
隻是！
如果她真的是女人的話，這個人又是如何在軍營裏這麽長時間都不露餡的？
上次夏盈就已經打聽過了，柳文書可是在軍營裏待了整整十多年！
心裏無數個問號在亂飛，而前頭的柳文書已經推開營門進去了。
夏盈趕緊跟上。
方才柳文書那一句話，早成功的把營房內的所有人都給鎮住了。
再等聽到刷的一聲房門大開，柳文書帶著夏盈大步走進來，所有人又齊刷刷臉色大變。
其中反應最大的就是古提督。
他當即起身，沉著一張臉怒喝：“你進來做什麽的？這裏是我們商談要緊事的場所，你趕緊出去！有什麽話，等我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完再說！”
柳文書卻根本不為所動。
他慢步走進裏頭，而後定定的站在古提督跟前。
“提督大人，您是在心虛嗎？”
古提督眼底迅速閃過一抹慌亂。
“本官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現在你趕緊出去，不然當心軍法伺候！”
“那正好。這份軍法本就是我早就應得的！”柳文書淡聲道。
他話音才落，就聽到一旁的顧拓低聲吐出來一個字——
“娘？”
這一個字，又叫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夏盈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
這個劇情真是比起顧元瀧愛上了自己毀家滅族的仇人的橋段還要更狗血啊！
果然藝術都是來自於生活，以後再看八卦書局裏出產的那些天馬行空的家族八卦的時候，她再也不吐糟太假了！
那邊顧拓剛把話說出口，柳文書就轉過頭，他衝著顧拓微微一笑。
“岑元，我們母子好多年不見了。”
說話間，她已經一手摘下頭上的方巾，將一頭長發放下。而後她再拿起古提督跟前的茶盞將茶水潑在自己臉上，然後用帕子在眉眼臉頰上擦拭幾下……
一張柔媚的女人麵龐就出現在眾人跟前。
舉座嘩然。
“這個……柳文書，他竟然也是女子？提督大人……”
有人趕緊想要朝古提督要個說法，卻馬上就發現古提督臉黑得跟鍋底一般，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裏也都在往外突突突的冒著黑氣。
這個人已經氣到了極點，他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說話的人嗓音一頓，他不敢吭聲了。
然而柳文書敢。
披散著頭發，她屈膝跪下：“這十五年來，多謝提督大人包容，才讓柳芷卉在軍中安然苟活到現在。隻是如今，既然我外孫女遭難，柳芷卉不敢再繼續躲在角落裏苟活，我寧願同我外孫女一道接受軍法處置，還請提督大人成全！”
啪！
古提督一掌拍在跟前的幾案上，一張黃花梨木的幾案立即四濺紛飛出去，它已然在古提督的暴力攻擊之下化成了一灘齏粉。
“柳芷卉！你果然就是要逼瘋本官是嗎？”
柳文書低下頭。“提督大人方才不是說要軍法處置嗎？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你……你休想！本官藏了你這麽多年，難道是等著你今天這般自報家門，然後自尋死路的嗎？”古提督怒吼。
古提督武人出身，原本就生得高大威猛，一身正氣。但是因為現在身居高位，年歲也大了，所以他的性情已經平和了許多，幾乎都不怎麽動怒了。
然而這並不表示生氣起來的他就不嚇人了！
現在，他不過一拍桌子兩聲怒吼，一股肅殺的氣息就撲麵而來，就連跟隨他多年的副將都被嚇得兩股戰戰，肚子裏的心肝脾肺腎都在死命的顫。
其他人更不用說，他們已經嚇得尿意都出來了。要不是多年的經驗讓他們成功的忍住了，當下他們就要鬧笑話了！
寶姐兒年紀最小。本來剛才她就已經被嚇得不行，現在再看到古提督的表現，她頓時忍不住，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爹，娘，我怕！”
顧拓連忙把女兒抱進懷裏。
柳文書也不悅道：“提督大人有什麽脾氣隻管衝著我來發就是了，何必牽連小孩子？”
她倒是依然平靜得過分。
然而……
她確信她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不是在火上澆油嗎？
可是再看看古提督，他還真把火氣給壓下去了！
“你們全都滾出去！”
他將目光掃向在場的其他人。
下官們連個屁都不敢放，就趕忙腳底抹油跑了。
董十三跑得最快，他幾乎是連滾帶爬，手腳並用的衝出去的！
到了古提督的營帳外頭，他就發現四周圍的將士們也都麵帶懼色——方才古提督的怒氣太過凶猛，都已經逸出營帳外，這些在附近站崗巡邏的將士們也被嚇得不輕。
“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是所有人都一個樣！”
連忙拍拍胸口，董十三低聲自我開解。
隻是再想抬腳，他卻馬上雙腿一軟，整個人就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
他已經被嚇得腿軟了！
好在後頭的人已經出來了。他們順手把董十三給拉起來：“董司官，您可還好？”
董十三目光一轉，他就連忙回頭抓住對方的手：“方才柳文書還有古提督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簡單呢！這件事關係到神機營的名聲，更關係到京城的安危，我覺得咱們很有必要速速將之告知晉王殿下以及皇上，你們以為呢？”
對方立馬甩開他。
“董司官，您請認清自己的身份！”
董十三一愣。
“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說……你們怕了？”
對方冷哼。“古提督是皇上親自指派的神機營首領，您現在去皇上跟前告狀，是打算讓皇上承認他自己識人不明嗎？”
董十三就是一個激靈。
就以皇帝的小心眼，他要是敢這麽做，皇帝恐怕沒先動古提督，就已經先把他給剁了！
他立馬就收了這個歪心思。
畢竟，保命要緊！
甚至夏盈都沒想好怎麽開口哩，她就聽到走在她前頭的柳文書突然開口了！
這是個什麽情況？
饒是見多識廣的夏盈，她都被柳文書脫口而出的話給驚呆了。
難不成……
她雙眼死死的盯著柳文書，她才發現這個人的身形的確纖弱得過分。在男人堆裏看的話，他就跟隻弱雞一樣，軍營裏隨便一個將士就能把他給打得滿地找牙。可如果換成女人的身份……那就完全沒問題了！
隻是！
如果她真的是女人的話，這個人又是如何在軍營裏這麽長時間都不露餡的？
上次夏盈就已經打聽過了，柳文書可是在軍營裏待了整整十多年！
心裏無數個問號在亂飛，而前頭的柳文書已經推開營門進去了。
夏盈趕緊跟上。
方才柳文書那一句話，早成功的把營房內的所有人都給鎮住了。
再等聽到刷的一聲房門大開，柳文書帶著夏盈大步走進來，所有人又齊刷刷臉色大變。
其中反應最大的就是古提督。
他當即起身，沉著一張臉怒喝：“你進來做什麽的？這裏是我們商談要緊事的場所，你趕緊出去！有什麽話，等我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完再說！”
柳文書卻根本不為所動。
他慢步走進裏頭，而後定定的站在古提督跟前。
“提督大人，您是在心虛嗎？”
古提督眼底迅速閃過一抹慌亂。
“本官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現在你趕緊出去，不然當心軍法伺候！”
“那正好。這份軍法本就是我早就應得的！”柳文書淡聲道。
他話音才落，就聽到一旁的顧拓低聲吐出來一個字——
“娘？”
這一個字，又叫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夏盈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
這個劇情真是比起顧元瀧愛上了自己毀家滅族的仇人的橋段還要更狗血啊！
果然藝術都是來自於生活，以後再看八卦書局裏出產的那些天馬行空的家族八卦的時候，她再也不吐糟太假了！
那邊顧拓剛把話說出口，柳文書就轉過頭，他衝著顧拓微微一笑。
“岑元，我們母子好多年不見了。”
說話間，她已經一手摘下頭上的方巾，將一頭長發放下。而後她再拿起古提督跟前的茶盞將茶水潑在自己臉上，然後用帕子在眉眼臉頰上擦拭幾下……
一張柔媚的女人麵龐就出現在眾人跟前。
舉座嘩然。
“這個……柳文書，他竟然也是女子？提督大人……”
有人趕緊想要朝古提督要個說法，卻馬上就發現古提督臉黑得跟鍋底一般，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裏也都在往外突突突的冒著黑氣。
這個人已經氣到了極點，他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說話的人嗓音一頓，他不敢吭聲了。
然而柳文書敢。
披散著頭發，她屈膝跪下：“這十五年來，多謝提督大人包容，才讓柳芷卉在軍中安然苟活到現在。隻是如今，既然我外孫女遭難，柳芷卉不敢再繼續躲在角落裏苟活，我寧願同我外孫女一道接受軍法處置，還請提督大人成全！”
啪！
古提督一掌拍在跟前的幾案上，一張黃花梨木的幾案立即四濺紛飛出去，它已然在古提督的暴力攻擊之下化成了一灘齏粉。
“柳芷卉！你果然就是要逼瘋本官是嗎？”
柳文書低下頭。“提督大人方才不是說要軍法處置嗎？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你……你休想！本官藏了你這麽多年，難道是等著你今天這般自報家門，然後自尋死路的嗎？”古提督怒吼。
古提督武人出身，原本就生得高大威猛，一身正氣。但是因為現在身居高位，年歲也大了，所以他的性情已經平和了許多，幾乎都不怎麽動怒了。
然而這並不表示生氣起來的他就不嚇人了！
現在，他不過一拍桌子兩聲怒吼，一股肅殺的氣息就撲麵而來，就連跟隨他多年的副將都被嚇得兩股戰戰，肚子裏的心肝脾肺腎都在死命的顫。
其他人更不用說，他們已經嚇得尿意都出來了。要不是多年的經驗讓他們成功的忍住了，當下他們就要鬧笑話了！
寶姐兒年紀最小。本來剛才她就已經被嚇得不行，現在再看到古提督的表現，她頓時忍不住，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爹，娘，我怕！”
顧拓連忙把女兒抱進懷裏。
柳文書也不悅道：“提督大人有什麽脾氣隻管衝著我來發就是了，何必牽連小孩子？”
她倒是依然平靜得過分。
然而……
她確信她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不是在火上澆油嗎？
可是再看看古提督，他還真把火氣給壓下去了！
“你們全都滾出去！”
他將目光掃向在場的其他人。
下官們連個屁都不敢放，就趕忙腳底抹油跑了。
董十三跑得最快，他幾乎是連滾帶爬，手腳並用的衝出去的！
到了古提督的營帳外頭，他就發現四周圍的將士們也都麵帶懼色——方才古提督的怒氣太過凶猛，都已經逸出營帳外，這些在附近站崗巡邏的將士們也被嚇得不輕。
“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是所有人都一個樣！”
連忙拍拍胸口，董十三低聲自我開解。
隻是再想抬腳，他卻馬上雙腿一軟，整個人就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
他已經被嚇得腿軟了！
好在後頭的人已經出來了。他們順手把董十三給拉起來：“董司官，您可還好？”
董十三目光一轉，他就連忙回頭抓住對方的手：“方才柳文書還有古提督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簡單呢！這件事關係到神機營的名聲，更關係到京城的安危，我覺得咱們很有必要速速將之告知晉王殿下以及皇上，你們以為呢？”
對方立馬甩開他。
“董司官，您請認清自己的身份！”
董十三一愣。
“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說……你們怕了？”
對方冷哼。“古提督是皇上親自指派的神機營首領，您現在去皇上跟前告狀，是打算讓皇上承認他自己識人不明嗎？”
董十三就是一個激靈。
就以皇帝的小心眼，他要是敢這麽做，皇帝恐怕沒先動古提督，就已經先把他給剁了！
他立馬就收了這個歪心思。
畢竟，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