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嘭的一聲,我再次用控製不住的速度撞到了木牆上麵,這一下撞得我有點眼冒金星。扶著牆我清醒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轉頭看了過去,師父抓著大印蹲在原地喘著氣,死死的盯著那神龕邊的偏門,嘴裏吐出一句話:還是沒能抓住你!


    “師父,你知道它要來?”我扶起師父,疑惑的問到.


    師父點了點頭,看了看困魂陣裏麵的壽衣靈神,緩緩的說道:“它對這個靈神有所企圖,肯定會來劫走它。所以我並沒有在那扇門上麵打符,就是為了放它過來,隻是我沒想到的是,它的實力真的不差。”


    我看了困魂陣裏麵空空的,心想著不會是被白衫靈神給劫走了吧?師父說:“別看了,磚匠還在裏麵,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劫走一個靈神,簡直是癡人說夢!”師父顯然也被這個靈神給弄的有點惱怒了。


    當時看著師父這般模樣,我心裏一陣熱血沸騰,恨不得衝進去把那個白衫靈神拉出來一頓胖揍,如果不是我奈何不了它,我早就和它拚了。


    “師父,那現在怎麽辦?”


    師父想了一下,說道:“既然它鐵了心的要這磚匠,我們就偏不讓它得逞,你來送走它,我幫你護法。它如果再來,我幫你擋住它。”我點了點頭,拉開了師父的布包,迅速的在困魂陣外麵布置了一個送魂陣。


    起咒,喊魂。我再一次把困陣裏麵的壽衣靈神給喊了出來。


    “時間到了嗎?我是不是該離開了?”我還沒說話,壽衣靈神主動問到。


    我點了點頭,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說道:“那個靈神對你企圖不軌,我先送你離開,去你應該去的地方。有什麽遺言,你告訴我,如果能辦到的我會盡力幫你去辦。”


    出乎意料的是那靈神沒有任何反抗,而且全身狀態都很放鬆,低沉了說道:“謝謝你們幫我解脫,我從沒有想過會以這樣一種方式留在人世間,老話說的塵歸塵土歸土,我知道我該去哪裏,事實上我也早就知道我留在這老屋裏是有違天道,如果可以,麻煩你和我老婆和兩個兒子說一聲,對不起,我走了,我很好,我會在天上一直保佑他們,叫他們別擔心。”說完之後它渾身開始萎靡起來,似乎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命運。想想也對,除了這個選擇,並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讓它留在人世間做個遊魂野鬼?別說天不允許,我和師父也不會允許,本性善良的他自己更加不會走這條路。


    我點了點頭,開始念咒送魂,師父背對著我,緊緊的盯著神龕邊的小門。


    隨著它的身影慢慢的淡化,消失。我順利的送走了它,即使我們曾經兵戎相見,但是我心裏沒有什麽怨恨,它也是受製於鬼,更何況它叫我帶給它家裏人的那段話,我走了,我很好。為的不就是讓家裏人放心嗎?銘心自問一下,它真的很好嗎?它忙碌一生,還沒來得及享清福就突然離世,它很不好,隻是它不想讓家裏人知道它不好而已。


    直到送走了這個壽衣靈神,一直沒有任何動靜,或許它對師父的忌憚遠遠超過了對這個新魂的需求。


    收起東西,我問師父:“師父,現在我們怎麽辦?”


    師父看了看手表說道:“你沒有帶東西,而且已經子時了,之前不能擒住它,現在更加困難了。我們先回去吧,明天晚上來收了它。”


    我點了點頭,開始收起地上的東西來。師父說:“符也收走,明晚再來重新布置。”


    所有東西都收好之後,我們沒有原路返回,直接打開了堂屋的大門,跨過門檻走了出去。師父走在前麵,走了兩步之後,突然停了下腳步。回頭看著堂屋裏麵,用手電一照,直接照在了站在神龕下麵的白衫靈神身上。那白衫靈神用很怨毒的表情對著師父,師父沒有理會它的憤怒,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我剛想跟著師父後麵走的時候,就聽到後麵那白衫靈神也哼了一聲,聲音很大,聽得真切。像是四麵八方傳過來的聲音,又像是說話的人就在耳邊。這一聲哼分貝不小,又惹來了不遠處的幾隻土狗狂吠。村裏麵的狗都是好事的主,隻要有一條叫,另外的狗就會隨聲附和。


    即使狗叫聲再多,我也不能輸了麵子,它對我師父哼了一聲,我怎麽不找回場子,對著堂屋大門,我盡我最大的肺活量猛吸了一口氣,頭慢慢的往上仰,直到感覺到頭腦有點暈眩了才沒有繼續吸氣,緊接著猛的哼了一聲,把剛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吸進去的空氣全部哼了出來,那效果,果然很爽,也很解氣。哼完之後我揚著頭轉身就走,根本不給它哼回來的機會。


    快走兩步追上了師父,師父笑著說:“你小子,嗓門這麽大,把我都嚇一跳。”我嘿嘿一笑說道:“不哼白不哼,哈哈。”說完我們快速的朝著上山走去。太晚了,不早點回去,明天晚上怎麽去收拾那個白衫靈神。


    伴隨著全村土狗的歡送聲,我和師父離開了這個村子,在路上我問師父:“我們到底要怎麽才能送走它?它已經害人性命了,會是什麽下場?”師父說:“萬事萬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磚匠有一劫那就是被白衫害死,白衫也有一劫,就是被封在墓地下麵一百多年之後出來害死磚匠,對它們兩個來說,這一係列的事情都是注定的。當然白衫的這一劫是為了它下一步命運做鋪墊的,而它的下一步命運就是對它的懲罰……”師父說道這裏突然停住了,緊接著又“誒”了一聲。


    我疑惑的問到:“怎麽了,師父?”


    師父停下了腳步說道:“我懷疑那個白衫靈神生前是道家中人。”


    這突然的一停差點讓我撞上了他,我頓住的身型說道:“師父你是說它認得引魂陣和困魂陣?可是不對啊,如果它真的是道家中人的話,就不會不知道當時你在陰魂的時候,旁邊的困魂陣並沒有開啟啊,如果真的認識的話,就不會抵抗你的引魂,那個時候直接對你下手的話應該會更加有把握一些。”


    “其實不然,引魂陣已經啟陣了,它被引魂陣法牽製的更加不如之前,就算困魂陣沒有開啟,頂多就是我不能拿它怎麽樣而已,它同樣也不能拿我怎麽樣,但是你勒住了磚匠,所以在它看來,你隨時可能過來幫我,它本來就沒有占太大的上風,如果你又過來幫忙,它十有**要栽!所以它才會想要逃,和困魂陣啟不啟沒有什麽關係。”師父耐心的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如果它真的是道家中人的話,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


    師父嗬嗬一笑,又繼續趕路,隻撂下了一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先回去睡覺,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做完早課,師父就來到我的房間說:“走,我們下山,去磚匠家看看,他不是要你帶幾句話給它家裏人嗎?記得把你出活的包拿上,記得把你的五猖爺也帶上。”


    “帶五猖?師父,我這隻是中等五猖,那白衫靈神連你都拿不下,我這五猖請出來隻能在一旁喊加油了。”我急忙說道,這可開不了玩笑,當時我好不容易請到一個五猖並且留在了身邊,別因為這件事情把五猖交出去了。


    師父掀開了他自己的包,翻到裝有五猖的附物那一層給我看,然後拉起布包,轉身出了門去。師父的意思很清楚:我這有個上等五猖,你可以帶你的中等五猖出來跟它學學經驗。想到這裏,我趕緊擺了一個請五猖牌的法事,把五猖牌請到布包裏。這麽好的機會應該珍惜,至於那些危險,應該是可以避免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


    趕到磚匠家裏的時候,已經大中午了,他們家裏沒有人,似乎下地幹活去了。門口蹲臥著一隻大黑狗,看我們兩個陌生人靠近他們家,對著我們一頓狂吠。我們那邊沒有吃中午飯的習慣,早飯都是七八點吃,下午三四點再吃午飯,趕上心情好,晚上**點再吃一頓晚飯。


    對著磚匠家喊了幾聲,裏麵沒有人,隻有那條大黑狗對著我們吼叫著。我開口念避狗咒,剛念出幾個字,師父製止了我說道:“別念,讓它叫,這樣能把主人叫回來。”


    (ps.謝謝“陽光透印你眼眸“的鑽石兩顆,謝謝“程傑傑“的鑽石,謝謝“慶秋“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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