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出事了,大家都往那個演員那邊跑了過去,導演隻是楞了一下,看大家都跑過去了,他沒有跟著跑過去,而是怔怔的看著屏幕,這樣解釋不通的事情他從來沒有接觸過。


    和導演一樣沒有過去的是小林子,他本來是過來做搬運工的,鏡頭在拍攝的時候他沒事幹,所以就跟在導演後麵打打下手,順便和導演融洽融洽關係,導演沒有過去,他也沒有過去。看到導演在發呆的時候,他湊了過去和導演說:“導演,這些莫名其妙出現在鏡頭裏麵的都是鬼,當初我就建議要做些措施,您不聽,現在真的出問題了。”


    導演聽他這麽說,轉過頭來疑惑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小林子嘿嘿一笑說道:“以前我拜師學道,後麵覺得我做不來就沒有學了,對這種事情我還是了解一二的。”


    導演剛要開口,那邊就大聲喊道:“小林,小林,過來幫幫忙,把他抬到車上去。”


    導演聽到對麵的呐喊聲,也顧不得繼續詢問小林子,和他說道:“走,一起去看看。”


    他們跑到那個演員身邊,看到他已經口吐白沫了,而且麵如死灰,渾身痙攣抽搐著,就像中了風似得。


    大家夥手忙腳亂的把他抬上了車,再也顧不得拍戲,就往最近的一家醫院送過去。


    到了醫院,剛要送進病房的時候,哪知那演員突然又轉好了,除了臉色有點差之外就和個沒事人似得。大家都問他怎麽了,他隻是嗬嗬的笑道:“沒事沒事沒什麽事,我們還去拍完那個鏡頭嗎?”。眾人不放心,還是叫了醫生給做了個檢查,最後醫生得出的結果是:一切正常。


    見醫生都說沒事了,大家也都鬆了一口氣,導演說:“這個鏡頭以後再補吧,大家先回去休息。”就這樣,一行人又上了車,在路上,大家都問演員是不是中風了或者是身體有其他的毛病,演員都一一否認了,並且還問導演什麽時候補拍燒紙錢的那個鏡頭。這個演員小林子一樣,也是個醬油角色,姓李,原本拍完這個鏡頭就可以收工回家了。


    導演通過錄像看到了鬼,自然也不會再去拍攝鏡頭,離奇的事情還沒有搞明白,怎麽敢再去拍這種鏡頭。


    到來酒店門口,導演留下了小林子和另外那個攝影師,他們三個都見過拍到鬼的鏡頭,心中都是大惑不解。當然,除了小林子,他是知道這是一件鬼事的。


    進了導演的門,三人坐在沙發上麵開始聊起這件事來,導演首先說道:“小林,你說這是鬼事,那好不好處理?”


    一旁的攝像看到導演這麽說,也喃喃的說道:“還真的是鬼事啊?”


    小林子說:“大哥,除了這個解釋,你還有別的解釋嗎?我已經百分百確定這是惹到鬼了,不過好在沒人出事,不幸中的萬幸。”


    導演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會不會出事,我聽說那些東西喜歡纏著人。”說話間他警惕的看了看房間內。


    “應該沒......”小林子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屋內“哢擦”一聲刺耳的聲響。


    大家剛談到會不會被鬼纏身的時候,來了這麽一個動靜,他們三個齊齊的從沙發上麵坐了起來,心有餘悸的環顧著四周,想找到聲音的來源,最後,看到了床的另外一邊的地板上有個摔碎了的玻璃杯。


    這玻璃杯啊,原本是在櫃台上麵的盤子裏麵,無緣無故的就從上麵掉落到地上,這點本來就很奇怪,但是這地上可都是鋪的地毯,沒理由能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來啊,這種事情可真是活見鬼了。


    就在大家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櫃台上又有了動靜,這次看的真真切切,盤子上麵的另外一個玻璃杯自己慢慢的動了,先是平移出了盤子到了櫃台上麵,然後慢慢的朝著櫃台邊緣移動。


    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的盯著那自己移動的杯子,不敢再有任何動作,這種事情太離奇,如果有人在那邊,可以用變魔術來解釋,關鍵是那邊並沒有任何人在。


    杯子摩擦著櫃台的漆麵,發出參差不齊的低沉摩擦聲,速度很慢,一抖一抖的朝著櫃台邊緣移動,三人緊緊盯著杯子,隨著杯子越來越靠近邊緣,他們的心也慢慢的提到了嗓子眼。


    杯子到了邊緣之後,沒有再繼續移動,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三人也鬆了口氣,這就像是一次心理煎熬,和我們大多數人一樣,他們雖然已經八成相信小林子說的有鬼了,但是畢竟沒有親眼見到,所以還是將信將疑。但是親眼看到杯子移動的時候就開始慌張起來了。如果杯子在他們眼前無緣無故破碎了,那就由不得他們信不信了。當然,此時此刻在他們心裏信不信不是關鍵,關鍵是真的有鬼跟到這個房間來了,這種事情他們是無法接受的,所以明知道杯子無故移動很不正常了,但是他們還是寄希望於杯子不摔碎,他們似乎覺得隻要杯子不摔碎問題就不會很嚴重。這隻是一種心理安慰。


    人在極度恐懼或者絕望的時候,都會想方設法的給自己找一個寄托,而此時,祈禱玻璃杯不要摔碎就成為了他們的寄托。


    杯子停了下來,三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導演盯著杯子咽著口水小聲的說道:“要麽咱們報警吧?”


    導演的話音剛落,那原本停在櫃台邊上的杯子突然猛的朝著櫃台對麵洗手間的牆上飛去,又是哢擦一聲巨響,玻璃杯四分五裂的落在地毯上,發出幾聲悶響。


    本來很平常的玻璃杯摔碎的聲音,在他們聽來就像是來自於地獄的怒吼。尤其是說要報警的導演,更加是被嚇得臉色慘白,他渾身發著抖,嘴巴不禁的哆嗦著說不出話來,似乎在他心裏,這個鬼肯定是纏上他了。攝像倒還好,沒有導演那麽誇張,不過也神情緊張的沒說話。


    最沒事的就數小林了,他算是一個接觸過道家,心裏對鬼魂這些東西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概念,雖然也被嚇到了,但是還有自己的理智。他趕忙走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打到了服務台,要服務台叫兩個保安上來看看。


    電話打完,房間裏麵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願意再說話,沒幾分鍾,門鈴響了起來,小林去打開了門,看到外麵兩個保安站在門口,保安看到有人開門,就開始詢問怎麽回事。


    導演看有人來了,門也開了,趕緊站起身來就跑出了房間,小林看導演跑了,趕忙追了上去,留下剛回過神來的攝像和保安描述著事情的前因後果。


    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任由你說的天花爛墜也沒有人會相信,保安也是一樣,不但不信,還說攝像在胡言亂語損壞他們酒店的名譽,攝像見說不通,也沒有再廢話,直接繞開了兩個保安去找導演去了。


    話說導演和小林子出了房間就進了電梯,一直到了樓下大廳才停了下來,大廳裏麵亮堂堂的,顯得很安全,他們也沒有再走。一前一後來到等待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導演雖然當時被嚇到了,但是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至少他還有自己的判斷和想法,他哆哆嗦嗦的問小林:“我是不是惹怒了那個鬼?它會不會一直跟著我?”


    小林子說:“不知道,最好還是請個師傅來看看,驅驅邪,比較保險。”


    導演聽到小林子這麽一說,就想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說道:“好好好,找師傅看,你不是說你學過道嗎?有沒有認識的師父?可不可以給我找一個。”


    小林子說:“我有一個師兄正好是處理這方便事情的行家,正好在廣州,我明天給您約一下他過來看看?”


    導演聽他這麽一說,也慢慢的放下心來,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回房間睡覺,也沒有睡覺,三個人一直東拉西扯的聊到天亮。


    ......


    小林子和我仔細的說完這件事之後還嘿嘿一笑的說道:“昨天晚上導演對我的印象很好,說以後能幫我就會多幫我。我一時激動,沒控製住就吹了一下牛,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找你幫忙不需要酬金。不過規矩我懂,頭禮紅包我還是準備了。沒多少,也就是個意思,兄弟最近手頭緊,等以後寬裕了再補上。”


    我沒客氣,也不能客氣,我們這行講因果,替人辦事不收錢那叫多管閑事,是要遭惡果的。收了錢就變成我的事了,做起來就不會遭因果報應。


    我把紅包塞進兜裏,笑著說道:“行了啊,婆婆媽媽的,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以後要是出名了,不要忘了貧道就好。”他嘿嘿一笑說:“那必須的!”


    他笑的很勉強,我們心裏都明白,他的現狀,要想成名很難。我們每個人心裏都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夢想,這個夢想在我們天馬行空的時候能帶給我們美好,但是在我們被現實和理智逼著的時候,那個夢想卻又是那麽的難以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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