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肖爺還在陪護床上打著鼾,我拿出手機給師父打電話,盡管知道難免師父罪責。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師父沒有接,按理說這個點師父應該在做早課才對。


    放下電話看了看旁邊的肖爺,想著要不要弄醒他辦了出院手續直接回老家算了,可是看著他那副正在和周公女兒約會的表情,我還是忍住了沒叫他。起身下床,感覺好多了,雖然四肢還是軟綿綿的,但是已經沒什麽大礙了,等太陽出來曬一曬就差不多可以走了。


    活動了一下筋骨,真打算去洗手間洗漱一番的時候,小林子推門進來,手裏拿著兩份早餐。頭上的汗珠鬥大,肯定是一路跑過來的,他把早餐放到床頭櫃上說:“劉哥,早餐給你們買過來了,我馬上要去片場工作,所以就不多聊了,你們回老家一切順利。”小林子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我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走進了洗手間。這次一別,估計又很難聚首了,隻是這匆匆忙忙的道別太突然,肖爺那貨還在夢中。


    洗漱完,脫下了畫滿符咒的病號服,在洗手池裏麵搓了搓,池子裏麵的水差不多被染成了紅色,雖然洗不掉了,但是可以把上麵的符咒給抹掉。又換上了一套我自己的衣服,見肖爺還沒醒,我就自顧自的吃起了早餐,吃到一半,電話響了,同時也把肖爺從夢中驚醒。


    我拿起電話一看,是師父打過來的。心中一喜,就接聽了起來。


    師父說:“小兔崽子,啥事啊?打我電話?我現在忙得很。”


    我咽下口中的師父,清了清嗓子說到:“師父,我想回老家找你一趟。”


    師父疑惑的問到:“又碰到啥事了?說吧,我這邊還忙著呢。”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師父,我這次惹到我不該惹的東西了。”


    “什麽?那你人沒事吧?到底怎麽回事,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不好意思,你們稍等一下。”意料之中,師父還沒有聽到事情的經過就開始訓斥了起來,甚至連手頭上的事情也顧不上了。


    我點著頭,不敢說話,像極了一個犯的錯的孩子,師父又教育了一統,最後說道:“怎麽了?啞巴了?快說說怎麽回事。”


    我心一橫,把事情的經過全部說了一遍。


    師父聽完之後沒有任何停頓的說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一聽是陰差,為什麽還要去?哎呀,算了算了,你現在趕緊過來找我。”


    見師父應允,我趕緊點頭稱好,並且說馬上出院,估計晚上就能到。


    師父說:“你別回隆回,我現在在長沙麓山寺,你趕緊過來,到了之後給我打電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掛上了電話,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隻是挨頓罵而已,如果直接找回去,估計還得挨頓打。心情愉悅的繼續吃著早餐,肖爺這貨已經把他的那份吃完了正在擦著嘴巴。見我電話打完了,一遍擦著嘴巴一邊問道:“怎麽樣?你師父怎麽講?”


    我說,收拾一下辦理出院,我師父在長沙麓山寺,等下去南站坐高鐵過去。


    肖爺哎呀一聲說道:“我師父最近也在長沙,他們倆肯定在一起。這太好了,我都好久沒見到我師父了。”


    我說:“那你快去給我把出院手續給辦了,我們即刻出發。”


    肖爺精神一震,說著沒問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嘴裏嚷嚷著護士護士,辦理出院手續的地方哪裏?


    我歎了一口氣,這貨一根筋,難道不知道醫院不準大聲喧嘩的嗎?


    走到陽台的玻璃門邊,太陽已經出來,隻不過這個方位在西方,曬不到太陽,伸手摸了摸大腿內側的腫塊。還是硬硬的,不過麵積似乎比昨晚要小了些,這倒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等了肖爺半個多小時,那貨居然還沒有回來,我忍不住給他打了給電話,電話那頭,肖爺接聽起電話之後沒有立即和我說話,而是和人在爭吵什麽。不用說,肯定是和醫院的人吵起來了。估計是沒有醫生的批條不讓出院。


    果不其然,我剛想到這點,就聽到肖爺清晰的聲音:“大劉哥,人家神醫說你還沒有達到出院的條件,需要再觀察幾點。不但不放人,還要我再補交幾天的住院費,你說可笑不可笑?”緊接著他又和對方說到:“不是我看不起你們醫院,就我哥那個事,在你們醫院住一年都沒什麽鬼用。”


    我趕緊對著電話裏麵說到:“肖爺,你就說我們要轉院,不在這治了。”


    他剛才還氣急敗壞的聲音突然“誒”了一聲,然後說到:“對哦。哎,我們要轉院,不在這治了行嗎?是不是要我大聲喊你們這的醫療水平不行?”


    我掛了電話,是在聽不下去了。這貨說話太衝,總是不給人留什麽餘地,我知道他是著急,可是有的時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幾分鍾之後,肖爺進了病房說到:“這醫院還真是個能坑錢的地方,啥事沒做,就住了兩天,花了八千多,你好是好很多了,可是這和他們醫院沒什麽卵關係啊。”


    聽到肖爺報價,我也是一陣肉疼,快速的算了一下這筆賬,除了當初小林子給我那一百塊錢的頭利之外,這趟活虧了八千多啊,還不算等下去長沙的費用。唉,算了算了,就當是破財消劫吧。在我心裏,早就把這件事情當成了命中的劫數。


    收拾好東西,直接出了醫院,叫了台計程車就超南站走去,他們在長沙就太方便了,有高鐵直達,三四個小時就能到長沙。


    一路順暢無比,就連紅綠燈都像在特意給我開後門一般,早上7點多從醫院出來,11點來鍾的時候已經踏在了長沙的土地上。沒有停留,出了車站就叫了一輛的士,馬不停蹄的朝著麓山寺趕去,到了麓山寺大門的時候,顧不上肚子抗議,我拿出電話給師父撥了過去。


    麓山寺也叫古麓山寺,以前也叫慧光寺。由敦煌菩薩笠法護的弟子笠法崇創建於西晉武麓山寺正門帝泰始四年(公元268年),距今已有1700多年的曆史,是佛教入湘最早的遺跡,現為湖南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和湖南省佛教協會駐地。曆史悠遠,香火鼎盛,門口一塊大大的鍍金豎條牌匾上寫著“湖南省佛教協會”。


    電話接通,師父直接問我在哪兒,我說我在大門口,師父說:“在哪裏等著,先別進來。”然後匆匆掛了電話。語氣聽上去很著急。


    沒幾分鍾,師父就出現在我的視野裏麵,依舊是那麽熟悉的身影,隻是這身影中透露出一股著急,步伐也有些淩亂,邊走邊尋找著我的身影,從來沒有見師父如此的焦急過。本來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他,顯得有些老態龍鍾,甚至是有點狼狽。


    我大聲喊著師父,他看到了我,冷著臉焦急的走了過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看的我有點心驚膽戰。師父走到跟前冷哼了一聲說道:“硬塊在哪兒?”


    我楞了一下,尷尬的指了指大腿左腿的大腿內側,師父把我拉到門口的其中一個石獅子旁邊,要我把腿撇開,我不敢反抗,隻得照做。


    我抬起左腳,靠在了石獅子的石坐上麵,臉一紅,慢慢的低下了頭,師父捏了一個手決,在上麵畫著手咒,然後雙手手掌並攏,手背拱起,互相拍打了十幾下。拍完之後把右手猛的拍在了那硬塊處,嘴裏快速的連著咒語並且用右手不斷的揉搓著我的大腿內側。


    那動作很不雅觀,引來很多遊客,或指指點點,或駐首觀望,甚至還有些善男信女拿出了手機開始拍照,氣氛很是尷尬,我低著頭不敢再四處張望,這實在太丟人了。肖爺沒心沒肺的站在旁邊咧著嘴嗬嗬的笑著,完全不知道過來用他肥胖的身軀擋一下。


    (六點擋先送上,感謝“苗條俊”的鑽石,“雨中荷花”“慶秋”“無憂乄瑞瑞”的美酒。“冰霜123”的7朵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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