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瞬間靜了下來,就連想打沈安琪的那個東瀛術士,也隻好老老實實的站著。


    像崔炫寅這樣的超級富豪,家裏都是養著不少高手,在他家動手打人,整不好得吃不了兜著走。


    果然,伴隨著話音落下,就看到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在兩名老者的拱衛下出現在會客廳。


    “崔老爺!”眾人齊聲道。


    崔炫寅擺了擺手,直接吩咐道:“把小姐抬進來。”


    不多時,十幾個男子,抬著一張鐵床進入大廳。


    隻見鐵床上躺著一位瘦骨如柴的少女,她靜靜的躺在鐵床上,麵色蒼白如紙,仿佛死人一般。


    建築,很多人麵露憐惜之色。


    她才十八九歲的樣子,正值青春花季般的年齡,卻被病魔折磨成這樣,怪可憐的。


    特別是崔炫寅,見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一天天的消瘦下去,越來越像死人,他的心就如被電鑽給鑽了似得,疼的都要窒息了,以至於他的眼眶都紅了。


    “允浩,叫人把允熙綁起來。”崔炫寅哽咽道,一副於心不忍的樣子。


    “好的爸。”崔允浩走到鐵床邊,說道:“把我妹綁起來,把鐵床固定住。”


    很快,幾個仆人就從鐵床下麵的鐵櫃裏拿出一堆鋼絲繩,以及衝擊鑽。


    然後十幾個仆人一通忙活。


    不多時,鐵床的八隻腳都被十幾厘米長的螺絲固定在地表,床上的少女崔允熙也被十幾根鋼絲繩牢牢綁在鐵床上。


    看著這一通騷操作,在場幾十號人麵麵相覷,一頭霧水。


    這是鬧哪一出?


    就連葉辰也皺了皺眉頭。


    這少女醒來都有多恐怖,能讓他們做出這樣的安保措施?


    “葉辰,你知道,他們這是在幹嘛嗎?”沈安琪低聲問道,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這樣對待一個少女,也太殘忍了吧。


    “我估計這少女中邪術了,醒來時會發狂,所以才將她固定在床上,免得亂跑傷人。”葉辰猜測道。


    “哦。”沈安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哼,你也知道中了邪術,那還不快跑,小心她扯斷繩索掐死你!”那個東瀛術士恐嚇道。


    “跑的人應該是你。”葉辰淡淡道。


    “我跑?”東瀛術士冷笑道:“我龜田亮術法通天,會怕一個中邪的小丫頭?開什麽玩笑。”


    “那你可以去試試。”葉辰慫恿道。


    他能看出,崔炫寅身邊的兩位老者實力都挺強,然而卻鎮不住一個中邪的女孩,可見女孩發狂起來有多可怕,至於這個龜田亮,書法通天完全自賣自誇,實力還不如崔炫寅身邊的兩位老者。


    “試試就試試。”龜田亮不信這個邪,加上他不想這十億美金被別人賺去,所以他想第一個出馬,便踏出幾步,對崔炫寅說道:“催老爺,其實不用七捆八綁那麽麻煩,我龜田亮出馬,就算治不好崔小姐,也有辦法鎮住她,讓她做不了怪。”


    “有備無患,免得小女傷到大家。”崔炫寅說道。


    龜田亮訕訕一笑,說道:“那小姐已經綁好了,是不是可以讓我看看她中了哪門子的邪,要用什麽方法治療?”


    “等小女醒來再說吧。”崔炫寅不耐煩道。


    龜田亮當然看得懂臉色,隻好閉上嘴,但卻是滿腹的牢騷。


    不就治個病嗎,用得著那麽麻煩?


    高國人就愛小題大做。


    怪不得整天嚷嚷著這個他們發明,那個他們發明。


    要不是為了賺這十億,我都懶得跟你們高國人打交道。


    太他媽婆婆媽媽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


    突然,鐵床上的少女猛地睜開眼睛,並且發出一聲屍吼。


    “臥槽!”


    但見崔允熙睜眼,在場的人無不被嚇了一跳,忍不住爆出粗口。


    隻見她眼紅似紅寶石,麵色如變色龍一般一陣青、一陣紅、一陣黃、一陣綠...


    七種顏色來回變幻。


    並且,她臉上的青筋凸爆而起,仿佛一群蚯蚓趴在她臉上,且麵色猙獰,令人不禁頭皮炸裂,望而卻步。


    “好可怕!”龜田亮忍不住退了回來,任是連鬼都不怕的他,都不禁感到心中發毛。


    “你不是很牛逼嗎,怎麽嚇成這慫樣了?”葉辰不由覺得好笑。


    “哼。”龜田亮哼道:“我離得近,她冷不丁變成這樣,還來了聲屍吼,沒有心理準備,任誰都怕。”


    葉辰訕訕一笑:“別給你的無能找借口,你不是術法通天嗎,去鎮住她就行了,退回來幹嘛。”


    龜田亮聞言,真想給葉辰幾下,把他踩地上摩擦摩擦,也就礙於不想在崔家惹事,隻能忍下來了。


    這時,崔炫寅說道:“小女已經蘇醒,請各位郎中和術士自告奮勇的去給小女看看,誰若能治好小女,十億美金立馬奉上!”


    如果是崔允熙沒醒來之前,崔炫寅說這句話,肯定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搶著去看。


    但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把百分之八十的人嚇到了。


    特別是江湖郎中,他們哪曾見過這種症狀的病人,都給他們嚇得瑟瑟發抖了,哪裏還敢上前去看。


    隻有個別身懷異術之人勉強還能保持鎮定。


    “我來!”龜田亮被葉辰鄙視的很不爽,大喊一聲,很裝逼的走向崔允熙。


    原本他一副底氣十足的樣子,結果走到床邊,崔允熙如紅寶石的雙目就惡毒的盯在他身上,並且衝他齜牙咧嘴,瘋狂嘶吼,劇烈掙紮起來。


    咕嚕!


    龜田亮狠吞一口吐沫,情不自禁的就冒出了一頭冷汗。


    但是,他還是掏出了一張符咒,嘴裏念念有詞,然後猛地拍在崔允熙額頭上,大喝一聲:


    “定!”


    頓時,崔允熙靜止了。


    “嘿!有兩下子啊!”在場不少人驚訝道。


    就連崔炫寅也從座椅上彈起,頓時就對龜田亮刮目相看了。


    這已經是他請過的第三批人了,龜田亮是唯一一個能鎮住他女兒的術士。


    “哈哈!!!”


    龜田亮高興的笑了起來,衝葉辰眉飛色舞道:“怎麽樣啊來自炎夏的小屁孩,現在相信我術法通天了吧?”


    “雕蟲小技而已。”葉辰回應道。


    “你——!”龜田亮的神色驟然間陰冷下來。


    “好狂妄的小子!”


    “有本事你也來一個,別耍嘴皮子!”


    “......”


    好多個高國和東瀛的術士不滿道。


    崔炫寅也是不爽的盯了葉辰一眼,給他一個眼神警告,繼而看向龜田亮,催促道:“龜田先生,快看看小女中了什麽邪,能不能驅除。”


    “好咧!”龜田亮回應一聲,然後給了葉辰一記冷眼,仿佛在告訴他,等我治好崔小姐再跟你算賬。


    於是乎,他往床沿一座,抓起崔允熙的瘦如雞爪般的手觀察了起來,結果看來看去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給他眉頭都看的皺成川字形。


    恰在此時。


    突然噗的一聲。


    崔允熙額頭上的符咒無火自燃了起來。


    “怎麽回事?”眾人皆是一驚。


    下一秒,崔允熙動了,被龜田亮攤開的那隻小手猛地一握。


    緊接著,歇斯底裏的慘叫徹響開來。


    “啊!疼!鬆手!鬆手啊!!!”


    隻見龜田亮的五根手指被崔允熙死死的掐住,他一邊尖叫一邊掙紮,可是任憑他怎麽使勁都無法掙脫,仿佛被蟹腳夾住一般,疼的他賴在地上死去活來,麵目都扭曲了,眼淚嘩嘩往下流。


    噗!


    沈安琪忍不住掩嘴笑噴。


    “葉辰,是不是你燒了符咒的?”她湊到葉辰耳邊輕聲道。


    葉辰笑而不語。


    看到葉辰這幅樣子,沈安琪就知道是他,隻覺葉辰太壞了,不過太解氣了,讓龜田亮裝逼。


    實際上符咒早晚會燒起來,葉辰隻是找準機會讓符咒早點燃燒,給龜田亮點苦頭嚐嚐而已。


    “快!所有術士一起上!想辦法把我女兒鎮住!”這時候崔炫寅喊道。


    很快,一群術士衝了過去,又是貼符咒,又是用法器鎮壓,又是潑黑狗血,然而並沒有卵用,因為這個時候的崔允熙比原先更顯暴戾了。


    “救我!救我啊!!!”龜田亮見一個個術士垂頭喪氣的退開,他撕心裂肺的咆哮,有多疼隻有他最清楚,因為骨頭都被捏碎了。


    另外幾個東瀛的術士看不下去,就去幫龜田亮拉開,結果用力過度,本來就被捏碎手指骨的五根手指全部脫離,鮮血灑了一地。


    “我的手啊!”逃離魔爪的龜田亮,但見自己右手無根手指都沒了,他痛不欲生的嚎啕大哭。


    可是沾染到鮮血的崔允熙變得更加暴戾了,原本臉上是七種顏色在替換,現在直接變成一張虛影的臉在崔允熙臉上若隱若現。


    不難看出,是一張老人的臉。


    “這...”在場的人看到這一幕全驚呆了。


    而沈安琪看到這張臉的浮現,卻是驚呼了出來:


    “天呐!是他!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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