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色轉頭看身後的男子。


    他很慌,她一眼就可以確定。


    那是因為人在她和墨靖堯的手上,而他完全無力反抗。


    被注入了神經軟劑的人,是連動都不可能的。


    此時的他一定很清楚,他現在就是一條砧板上的魚,隻能任由人宰割。


    所以,他才會慌。


    因為,那種感覺她這個製藥者是完全清楚的。


    這種藥劑,她從前都是拿來自保自衛的。


    卻沒有想到,今天居然用上了。


    冷冷的一笑,“這種蟲盅除非是有血緣關係,否則,就算一個男人被種了公盅,也不會與另一個被種了母盅的女人相通,也就是說這樣的公盅根本控製不了母盅。”


    “所以,你們在給我母親種了母盅的同時,也選擇了這個洛家的人種了公盅,然後利用他來控製我母親,果然好算計。”墨靖堯絕對肯定語氣的說到。


    “靖堯,還是讓他說出來是誰為洛董和那人下的盅吧,這就是我的問題,除非你給我正確答案,否則,別想我給你解藥。”


    許是聽到喻色說不給解藥,那人的身子更軟了,整個身體不受控製的一歪,可才要栽倒向墨靖堯,就被墨二直接拎起了衣領,“不說也可以,之前說好的幾百種……嗯,現在依然有效,之前是碎了你哪塊骨頭了?咱再換一處。”墨二說著,一隻大掌不客氣的就捏向了這人的肩頭。


    而他,明明看著很清醒,卻是連避都不可能的。


    就那麽軟趴趴的被墨二拎著衣領,然後,喻色就聽到了哢哢的響聲,不過隻一聲,那男子就驚懼的開口了,“我說,我全都說。”


    “你最好不要騙我們,否則,你這塊骨頭……”墨二說著,還是直接卸了這男人一條胳膊。


    “啊……啊……”他頓時疼的嗷嗷直叫。


    隻是因為神經軟劑的原因,這叫聲比貓叫強不了多少,太弱了。


    “是鳳淺芳。”終於,喊了一嗓後還是受不了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鳳淺芳,喻色從來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喻色倏的轉頭看墨靖堯,果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不可置信。


    “誰?”


    “我外婆。”


    墨靖堯的聲音低低的,弱弱的。


    如果不是喻色一直在認真聽,絕對聽不清。


    其實剛剛她腦子裏已經閃過了無數種可能,但是最多的卻是墨家大房二房墨誠墨峰或者是兩房媳婦中的一個下的這下三濫的毒手,卻怎麽都沒有想到,居然是洛婉儀娘家的人做的。


    這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正常她娘家的人隻會幫襯著洛婉儀爭奪墨家的權勢,怎麽可能給洛婉儀下盅,然後還讓洛婉儀吃了虧不說,還去惡整自己親生的女兒呢。


    這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想,都是毫無道理的。


    這瞬間,喻色完全想不出來原因。


    於是,想不出來的喻色直接噤聲的沒有丁點反應。


    因為她真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隻是怔怔的看著一臉陰沉的墨靖堯,也陪著他一起鬱悶了。


    “解藥,我已經招了,給我解藥。”那男子還在嗷嗷直叫,伴著的還有求解藥。


    喻色看向墨二,“給他複位吧。”


    墨二雖然不情不願,不過喻色開口了,他還是相當尊重喻色的,伸手一推,就聽那男子又嗷嗷叫了一聲,同時還有骨頭正位的‘哢嚓’聲,隨即,他的胳膊就複位了。


    而且,複位的精準快。


    不得不說,墨二這手法,她都比不上。


    她隻有傻呆呆的看著的份。


    顯然的,這種卸人家胳膊的事情墨二沒少做,所以才會如此的嫻熟。


    喻色正想著自己要不要拿出神經軟劑的解藥的時候,墨靖堯開口了,“他的話有待查證,在查證前,不必給他解藥。”


    “嗯,正解,就這麽辦了。”


    然後喻色就見墨靖堯拿出手機開始劈裏啪啦的輸入文字。


    這是去查這公盅和母盅是不是真的是風淺芳所下。


    越野車飛速而行,十幾分鍾後就拐到了喻色和墨靖堯所住的酒店。


    出來追查公盅下落的時候,酒店前就很熱鬧。


    這一刻還更熱鬧。


    仿佛全z區的人都往這裏湧似的,那看病的人不論怎麽看都不見少,反而是越來越多的樣子。


    越野車是停在酒店後門的位置的。


    車才一停穩,墨二負責被喻色打了神經軟劑的男子,而後備箱裏的那個昏迷不醒的,則是墨一拎進酒店的。


    喻色隨在墨靖堯的身後走進酒店後門,很快就進了大堂。


    她正想隨著墨一墨二和墨靖堯上樓,忽而酒店正門外的那條橫幅吸引了喻色所有的注意力。


    ‘遇見你是我心動的開始,愛上你是我幸福的選擇,喻色,阿道愛你。’


    其實這橫幅,喻色早就在窗前看到了。


    那還是墨靖堯拉著她去看的。


    沒想到現在還掛在酒店對麵的那家民宅的橫梁上。


    她明明記得墨靖堯告知她的時候,空氣裏隻剩下了醋酸味。


    卻沒有想到墨靖堯居然允許那橫幅一直保留到現在。


    不過她對阿道沒有任何感覺的。


    然,喻色隨著墨靖堯才轉過一個柱子,就再次怔住了。


    花。


    玫瑰花。


    火紅的玫瑰花。


    在這樣的地方,見到花很容易。


    出了市區,山間到處都是不知名的花。


    但是那都是喻色叫不出名字的隻能生長在高原的花。


    卻怎麽都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樣的地方,見到這隻有內陸才有的象征愛情之花。


    而且,還是一大束的玫瑰花。


    “喻小姐,我愛你。”然後,就在喻色被那一束玫瑰花驚住的時候,阿道直接就把花遞向了喻色。


    同時還有求愛的話語。


    但這一聲給喻色的第一個反應卻不是去接玫瑰花,而是倏的就看向了已經停下腳步的墨靖堯,而此時墨靖堯也正看向她。


    是的,這是剛從阿道的身上移開視線,然後第一時間就是看她。


    喻色仿似嗅到了空氣裏濃的連稀釋都不會弱下半點的醋酸味,然後小手就倏的被墨靖堯握住,緊緊的攥在他的掌心裏,這才又重新涼涼的看向阿道,“你對喻色,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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