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煙又要求給拍了片子確定沒有傷到骨頭,她才放心帶魏冉冉離開。


    回到家,魏冉冉看著房子裏一片破碎,瞬間就明白,秦菲菲確實來過這裏。


    她看向宋煙:“你沒必要瞞著我。”


    宋煙對厲北霆使了個眼色,她想單獨和魏冉冉聊聊。


    厲北霆當即明白,默默地走出房間外,到門口看到李彥一還傻傻地站在那裏,淩厲的視線掃向李彥一,李彥一才明白宋煙的意思,渾身僵硬地退了出來,給宋煙和魏冉冉兩個人的空間。


    唉,可是單獨和厲北霆站在一起太可怕了。李彥一不自覺地往旁邊移了幾步,身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房間內,宋煙什麽都沒說,先找來工具打掃衛生。


    魏冉冉看著宋煙,最終還是先開口:“你不用管我,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了,我們之間誰也不欠誰。”


    “我把你當朋友,一直都是,如今是我把你害成這樣,我怎麽可能不管你?”宋煙一邊打掃,一邊說著。她幹活非常利落,很快狼藉的地麵就被她收拾幹淨。


    “我不配。”


    魏冉冉精神並不好,她說出這句話時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語氣平淡地就像是說“今天天氣不錯”。


    “沒有什麽你配不配的問題,你做了一件正確的事,為什麽要為做了對的事而懲罰自己?為什麽要為此付出代價?該付出代價的是秦漠!”


    “他已經付出代價了。”秦菲菲已經看到了新聞,知道秦漠被抓了起來。


    “你為什麽要給他錢?”


    宋煙看著她的樣子,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勸解,隻好開始一個她明知故問的話題。


    “那些都是他給我的,既然我已經選擇背叛他,那他的錢自然就該一並歸還。”魏冉冉起身去翻抽屜,想抽煙,但是抽屜裏的煙早就被那群地痞搜走。


    宋煙看著她的舉動:“你找什麽?”


    魏冉冉抓了抓頭發:“秦菲菲拿走了我的煙?”


    “她帶著地痞來的,應該是那些人拿的。”


    魏冉冉回身坐了下來,隨意地說道: “你走吧,我隻是個小人物,小人物的悲歡根本不需要在意,你又何必在我這浪費時間。”


    “你要讓我說多少次,你對我很重要?”宋煙凝眉看向魏冉冉。


    “重要嗎?”魏冉冉笑得很虛無,“比你沒有出世的寶寶重要還是比厲北霆重要?”


    “你們……”


    一股無力感突然從宋煙身上蔓延,她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在她心裏,就是有一個優先級的排名。


    她無法說謊,這一點她和魏冉冉是一樣的。魏冉冉沒辦法對自己說謊,告訴自己不愛秦漠,所以背叛他。她愛著秦漠卻選擇背叛,她無法麵對這樣的自己,除了自殺似乎沒有第二條路。


    “對不起。”宋煙隻能道歉。


    魏冉冉擺擺手,似乎是聽煩了,也似乎是為了打發宋煙:“放心吧,我會好好活著,你走吧。”


    “你在這裏不安全,秦菲菲可能還會來找你。”宋煙意識到自己對魏冉冉確實幫不上忙,她隻能說點其他的來告慰自己。


    “讓她來,我倒是要看看這個落魄千金還能折騰出多少浪花。”


    魏冉冉並不怕秦菲菲,她之所以在聽到秦菲菲來找她時情緒有所變化,是因為她覺得秦菲菲會帶來一些秦漠的具體消息。


    不過,現在看來,短期內倒是沒有聽到秦漠消息的可能了。


    宋煙:“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好。”魏冉冉沒有半點猶豫,似乎早就想讓宋煙離開。


    這一刻,宋煙知道自己對魏冉冉來說已經不算是朋友,她走到門外,對李彥一說:“我的話沒什麽用,她既然能讓你幫她處理財產,還是相信你的,你有時間就多陪陪她吧。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聯係。”


    李彥一心情複雜,最終隻是點頭。


    回到老宅,厲北霆去處理公司的事,等他忙完已經是晚上十點。


    喬慕琛給他發了個消息,他看著信息,眼底閃過一絲狠意。他把手機放下,直接去了宋煙的房間。


    房間內,宋煙正在洗澡,並不知道厲北霆的到來。


    厲北霆坐在沙發上,隨手翻看著桌子上的書籍,視線突然落在那個大型玩偶機器貓身上。


    機器貓被放在暖絨長地毯上麵。他走過去,察覺機器貓的口袋裏有被翻動過的跡象,他走上前把紙片從機器貓的口袋裏拿了出來。


    這是當初他送給宋煙機器貓的初衷,如果宋煙有什麽願望就可以寫在紙片上,放到機器貓的口袋裏,她的願望就一定會實現。


    但是,宋煙好像一直沒有寫過。


    他看著手裏的卡片,一張張都是空白,在他打算整理好放回去的時候,突然發現最後張卡片上寫了很小的字。


    “好想去天堂看看你。”


    厲北霆當然知道這個“你”是誰,他的心驟然一縮,而麵上仍舊是一片冰冷,似萬年不化的雪山。


    宋煙洗完澡出來,正用毛巾擦頭發,突然看到床上坐著人被嚇了一跳:“你來了怎麽也不說,這麽安靜。”


    “明天我們去瑞國。”厲北霆上前拿走她手上的毛巾,替她擦頭發。


    宋煙沒聽清,注意力全在厲北霆的手上,什麽時候她的總裁大人竟然會擦頭發了?而且這麽溫柔體貼的總裁真的是厲北霆嗎?


    她頓了頓,有些不習慣:“那個,我自己來吧。”


    厲北霆卻直接將她安置到鏡子前的坐凳上,用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宋煙再次呆住,厲北霆的動作非常嫻熟,她盯著鏡子裏的厲北霆,冰冷帥氣的側臉專注而溫情。


    宋煙的心跳感覺漏了一拍,繼而迅速臉紅,明明在一起這麽久了,她為什麽還會被厲北霆的某些瞬間給帥到臉紅心跳?


    她當即垂下眼不再去看厲北霆,然而,鼻翼下的濕潤再次出賣了她。她抬手一抹,鮮紅的血映入眼簾。


    該死!她又流鼻血了。


    宋煙無語地從桌子上抽了幾張紙,擦鼻血。


    厲北霆眼裏有些無奈,他關掉吹風機,想幫宋煙擦,結果被宋煙一下子躲開老遠。


    宋煙製止他的動作:“你不要動!你再動我就流血而亡了!”


    “有這麽誇張?”


    “有!你就是行走的鼻血收割機!”


    宋煙被厲北霆這麽一鬧,今天的低落複雜的心情驟然減掉不少,一邊捂著鼻子去洗手間,一邊控訴。


    好在她的身體凝血能力很強,她在洗手間衝洗了一會,鼻血就不再流了。


    宋煙走出來,為了避免剛才自己流鼻血的尷尬,轉移話題:“你剛才說什麽,明天去哪?”


    “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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