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弦自然不會帶著兩個孩子乖乖回到夏雲熙所在的酒店。


    坐在後座的兩孩子隱約聽到電話內容,很默契的相互看了眼。


    “粑粑!”箏箏的小身子往前挪了下。


    在開車的傅少弦問,“怎麽了?”


    “前麵停一下。”


    傅少弦把車停到路邊,他鬆了安全帶,側目掃了眼兩孩子,灼灼兩手撐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箏箏則是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粑粑,粑粑。”小丫頭嘴甜得很,摟著傅少弦一個勁的喊,還不忘送上自己的香吻。


    傅少弦知道這丫頭的套路,“有什麽事要粑粑幫忙?”


    “嗯……”小丫頭撒嬌的在他胳膊上蹭了蹭,“還是粑粑最了解箏箏,嘿嘿,那個我好像有東西落在媽咪那裏了,能不能麻煩粑粑掉頭帶我回去找?”


    男人哪裏不知道這丫頭的心思,當即答應下來,“沒問題!”


    “好哦,就知道粑粑最愛箏箏了!”


    背著傅少弦,一直保持沉默的灼灼朝箏箏豎起大拇指!


    夏雲熙原本以為傅少弦不會過來,而她這會體力不支,睡在沙發裏休息,牛柳在身邊照顧。


    “雲熙姐,你有急事找傅少麽?”


    “也沒什麽急事,等我休息好了再去找他也是一樣的。”


    牛柳幫她蓋上毯子,“程總監來過電話了,說是已經順利到公司上班,繼續兼任雲樂的總監。”


    這大概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好的消息了!


    離開雲樂夏雲熙最對不起的就是程語,還害她革職,現在總算得到了妥善的解決。


    而她也和雲樂簽訂了合同,這個事兒還沒完全過去。


    經曆了那麽多,夏雲熙更加明白,選擇一家好公司的重要性。


    正胡亂的想著這些,門鈴被按響,牛柳第一時間去開門。


    “傅少!”


    聽到這聲喊夏雲熙激動的從沙發裏起身,來不及披上衣服,箏箏已經朝她撲了過來,“媽咪!”


    “箏箏!”


    再次看到女兒,夏雲熙的心情不同以往,她的箏箏受了太多的苦,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容箏得逞。


    夏雲熙的視線落在箏箏心口,她的手顫抖的覆上去,“箏箏這裏還疼嗎?”


    箏箏搖頭,“早就不疼了,媽咪不要擔心,箏箏好得很!”


    牛柳一看這架勢主動帶著兩個小家夥出去玩,把空間留給了夏雲熙和傅少弦。


    孩子們走後,原本喧囂的空間變得安靜下來,隻是這房子的空間太小,傅少弦待久了總覺得不舒服。


    男人拉了把椅子坐在夏雲熙對麵,淡淡問,“找我來什麽事?”


    “容箏早上見了我。”夏雲熙直言不諱。


    傅少弦不覺得驚訝,“她打算在京都留多久?”


    “不知道,應該不會太久吧。”夏雲熙盯著他那雙晦暗的眸子,猶豫了下開口,“傅少弦,你這次是認真的嗎?”


    “什麽?”


    “和容箏徹底斷幹淨,你是認真的嗎?”


    男人冷笑,“是不是認真的對你有什麽影響麽,你又不嫁給我!”


    夏雲熙,“……”


    都這個時候了傅少弦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為什麽你的壓力從來都不和我說,我也是箏箏的媽媽啊。


    可這些話,夏雲熙此時卻難以啟齒。


    沉默片刻傅少弦突然問,“和祁晟東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夏雲熙愣了下,沒好氣的反問,“你真的希望我和他結婚?”


    “希不希望都沒用,是你自己決定的,隻是以後的路我怕你會坎坷,會後悔!”


    “所以,我決定不和他結婚了。”


    傅少弦眯眼。


    夏雲熙朝走過來,主動抱住他,男人仿佛做夢一般,兩手僵在那裏不知所措。


    “傅少弦,為什麽發生這麽多事你都不和我說,為什麽要一個人扛著?”


    傅少弦敏銳的嗅到她話裏的不尋常,也大概明白了今天見容箏,那個女人對夏雲熙說了什麽。


    難怪她這麽感性。


    男人推開她起身,背對著她冷冷道,“我為什麽要和你說?夏雲熙,這些年你何時管過女兒的生死,你知道我經曆過多少次這樣的折磨麽,跟你說,跟你說有什麽用?”


    他的這番話,一字一句宛如巨石砸在夏雲熙脆弱的心上,她本就慚愧,被傅少弦這麽一說更加羞愧難當。


    她確實不配做一個母親!


    “早在四年前你決定拋下她,她就和你沒關係了,我能讓箏箏和你相認,都是因為箏箏她……”傅少弦喉間裏仿佛卡了一根刺,話說到這兒他一手砸在桌麵上,轉過身,那雙暗沉的雙眸盛滿怒氣,“夏雲熙,你知道箏箏經常和我說什麽嗎?自她懂事起,她就問我,為什麽箏箏沒有媽媽,是不是因為箏箏不乖惹媽媽生氣了!你知道我每次聽她說這些話是什麽心情嗎,每次她發病,你又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惶恐,她昏迷不醒,臉色蒼白,一副好像要馬上離我而去的樣子,那時候我抱著她都快要暈厥了,我堂堂一個大男人,這輩子什麽事沒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可是我卻害怕了,真正的害怕,夏雲熙,你體會不到的。”


    夏雲熙聽得淚流滿麵,這都是傅少弦的肺腑之言,他們鮮少談及過去,上次談到鬧得不歡而散,這次夏雲熙看著這樣的傅少弦,她隻有心疼。


    隻是傅少弦,我怎麽體會不到你的恐懼呢,我這些年也獨自一人帶著灼灼啊,他的身體同樣不好,隻不過沒有箏箏那麽嚴重。


    她也知道傅少弦這三年不容易,箏箏的病她沒有見識過,但也聽說過,每次發病就跟死了似的,就怕再也醒不過來。


    她錯了,真的錯了,四年前犯的錯都報應到她兩個孩子身上了嗎?


    可是光害怕有什麽啊,容箏的話還回響在耳旁揮之不去,他們應該想辦法怎麽阻止容箏!


    “傅少弦……”夏雲熙低喃他的名字,“容箏說,讓箏箏把心髒還回去,一個星期的期限已經過去了兩天,隻剩五天了!”


    “這些不需要你操心,夏雲熙你聽著,四年前你沒有管過箏箏,四年後我也不會讓你插手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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