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接到夏雲熙的電話很高興,她已經住到了傅家老宅,隻需要偶爾去醫院探望兒子就行。


    傅家這麽大,她又是長嫂自然有很多事需要親自辦。


    “雲熙啊,這麽晚打電話來是想問箏箏的情況嗎?”


    夏雲熙清了清嗓子,“箏箏她,應該睡了吧?” “嗯,最近睡得比較早,天氣越來越冷了,她自己也想早點睡。”


    “早睡早起好啊。”夏雲熙頓了下才開口問,“傅少弦最近怎麽樣,我灼灼說他恢複得還不錯,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


    “哪能啊,隻是精神狀態好了一些,什麽都不能做,也不能操勞……最重要的是他體內的毒素無法清除,如果長時間這麽耗下去會損傷他的五髒六腑,到時候……”傅夫人的話說到這兒難受的抽噎起來,“雲熙啊,我這些話真的是不知道對誰說,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害怕,在你傅叔叔和少弦麵前又不敢把這些情緒表露出來,我又沒有一個女兒可以說說這些心裏話,我也隻能和你說,隻希望你不嫌我煩。”


    “怎麽會呢傅阿姨,你能把這些話告訴我我很高興。”夏雲熙安撫她,“傅少弦的病是可以好起來的,上次我不是和傅叔叔說了嗎,裴明澈手裏有解藥,你們去找他一定能讓解傅少弦體內的毒。”


    “可這裴明澈並不是那麽好找啊,你傅叔叔去求過,就是見不著他的人,聽說裴明澈馬上就是a國總統了,他那樣的人怎麽可能隨便約到……”傅夫人說完又低低的抽泣起來。


    夏雲熙艱難的舔了舔唇,也不好說什麽。


    果然牛柳說得沒錯,傅家人壓根沒想過去找裴明澈,而是指望她肚子裏的孩子能救傅少弦的命,一舉兩得。


    他們這些人就會利用她的善良。


    “傅阿姨,我打這個電話是想告訴你,這一胎我已經做掉了,你們隻能去找裴明澈拿解藥,我和少弦已經分手了,而且這些年我自問對得起他。”


    夏雲熙也是臨時做的這個決定,斷了傅家人的念想。


    傅夫人一聽這話好半天沒緩過來,夏雲熙繼續道,“傅阿姨,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您知道我是訂了婚的人,難道我要大個肚子嫁給未婚夫,這要是傳出去對於c國是多大的恥辱?孩子這事已經不是我個人的問題,關係到了c國的安危,而且我自己也不想要這個孩子。”


    傅夫人隻覺得胸口堵得慌,實在不知該說什麽好。


    雲熙竟然狠心的做掉了孩子?


    到底是他們疏忽了啊,總自信的以為夏雲熙對傅少弦還有情意,總不至於連命都不願意救他的。


    原來人真的是會變的。


    傅夫人趕緊把這事告訴了丈夫,傅正煜聞言也是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們也不能怪雲熙,大概是我們太攻於算計,她不傻,猜到我們打的這個主意!”


    “可她也不能這麽快就做掉孩子吧,萬一……我是說萬一,裴明澈手裏沒有解藥呢,就算有解藥裴明澈不肯呢,那少弦不是死路一條麽?”


    “孩子都沒了,現在說這麽多有什麽用?”


    “對了,醫生不是告訴過你可以找個女人懷孕麽,雲熙這邊沒希望了,要不然我們找個女人……”


    “不可。”傅正煜當即否決,“你以為人工受孕這麽容易嗎,且不說那些女人的來頭我們要一個個的查證,他們的人品我們也得一一了解,到最後篩選下來至少得一個月了,人工受孕要是順利也得兩三個月,這中間誰也不能保證不出什麽事,而且我們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第二個方筱筱,到時候指不定是個禍害呢。”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毒發的死去,什麽也不做嗎?”


    “隻能去求裴明澈了,如今這個節骨眼上裴明澈一定有所求,隻要我們傅家能滿足他的條件,裴明澈定會交出解藥。”


    傅夫人懷疑的問,“會嗎?我聽說那個裴明澈陰險狡詐,連少弦都不是他的對手,你去我怕會……”


    “你覺得除了這樣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好像沒有了,不管是什麽辦法,他們老兩口就算是拚了性命也得救兒子,更別說去求裴明澈了,傅夫人擔心的是丈夫會遭到裴明澈那個小人的算計,到時候不僅沒能救兒子的命,反而把整個傅家都搭進去了。


    “那我們得趕快找到裴明澈,他總不至於來主動找我們吧。”


    “嗯,我會派人去尋裴明澈的行蹤,其實……”


    傅夫人看向他,“你還有事瞞著我,不想與我說?”


    “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去找裴明澈的時候能有雲熙陪同,會事半功倍。”


    “不行。”傅夫人最討厭這種手段,相信雲熙也是,“我們不要再利用雲熙了,她都能狠心打掉這個孩子斷了少弦的後路,你說她心裏的怨氣有多重,如果我們再去利用她,她和少弦就再無可能了,即使少弦好了也會瘋的。”


    這事兒可真愁死了夫妻二人,這兩人的性子都太剛,一個不願意說,一個不願意服軟,這是折騰死他們中間人了。


    “好,就這麽辦吧,我們盡快找到裴明澈與他談條件,他現在還不是a國總統呢,想必也有焦頭爛額的時候,我們能幫他也算是少弦的一種福氣。”


    傅正煜讚同的點了點頭,“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少弦知道,以他的心性怕是死也不會解體內的毒。”


    “是啊,我們家少弦的性子太過於傲氣,這孩子也不知道隨了誰。”


    傅正煜朝她看了眼,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還能像誰,兒子是從你肚子裏出來的當然像你啊!


    哼,死要麵子活受罪,說的就是你們娘倆。


    遠在東渠的夏雲熙給傅夫人打完電話後就一直坐在窗台發呆。


    她竟然一氣之下說打掉了孩子,其實這也是一個辦法,免得讓傅家夫婦把所有的希望壓在她身上。


    有時候情急之下想出的辦法也能解了自己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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