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銘傑口中已然在大放厥詞,就好像他那塊玉原石出的不是虛景而是實景一樣,祖母綠已經唾手可得。


    以他之前切割出來的那些東西的總價值和秦嵐切出來的那些東西的總價值的對比來看,這一場賭局,宋銘傑還真是贏定了。


    圍觀人群對這個結果說不上有多麽意外,不過他們也沒有太大震動,畢竟宋銘傑那塊玉原石中能不能真的切出祖母綠,還是一個未知數。


    不過穆香卻已經是恨得有些咬牙切出,真是該死,宋銘傑那個紈絝居然有一大半的可能會贏得這場賭局。


    這還真是有些讓人接受不了,這場賭局太跌宕起伏,蜿蜒曲折了。


    全場所有人,隻有秦嵐仍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他之所以有如此自信,不是因為宋銘傑那塊玉原石中切不出祖母綠,而是因為他對他最後那塊玉原石有信心。


    就算是宋銘傑那塊玉原石中切出了最好的祖母綠,價值能夠高達一億,秦嵐仍舊是現在這般信心十足的模樣。


    靈石,盡管隻是下品靈石,那也是無價之寶。


    單單隻是那一塊下品靈石,也足以維持秦嵐取得這場賭局的勝利。


    玉石繼續切割,虛景陡然消失,消失的虛景以後露出來的那一抹惹眼的翠綠,讓宋銘傑忍不住一陣齜牙咧嘴,好家夥,居然真的切出了實景,真是玉石中難得的祖母綠。


    根據兩塊玉原石出現祖母綠的速度來看,顯然是宋銘傑那塊玉原石更甚一籌,也就是說,宋銘傑那塊玉原石中出現的祖母綠絕對比秦嵐這塊玉原石中出現的祖母綠價格要高上很多。


    即便是兩塊祖母綠價值相當,宋銘傑都是穩贏不輸,現在這種情況,宋銘傑還真是有一種贏定了的感覺。


    切割師的手臂微微有些顫抖,也不知道是太用力,體力跟不上,還是接連切割出了兩塊玉石中的王者,有些控製不了內心之中湧出的強烈激動。


    宋銘傑見狀,立刻就湊了上去。


    “師傅,你小心些,可不要直接將我這塊祖母綠給切壞了,否則,就算是你辛勞一輩子,恐怕都賠付不起那種巨大損失。“


    宋銘傑太過激動,語氣有些不善,切割師聞言瞥了一眼宋銘傑,沒有說話。


    他切割的動作逐漸沉穩了下來,對宋銘傑的質疑很不滿。


    以他多年切割玉原石的經驗,豈會將如此寶物切壞,他要讓宋銘傑看好了。


    就像是在對待一名絕色美人一般,切割師慢慢的將絕色美人的衣服剝落,一件一件,脫得赤果果的。


    很快,所有的衣服都被那名切割師給脫落,石皮剝落以後,當真出現了一塊品相極好的祖母綠,那塊祖母綠的價格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要比秦嵐的那塊要好。


    粗布估計,至少也能夠售出五千萬的高價。


    前麵的玉石加上這塊祖母綠,總價上,宋銘傑已經是秦嵐的二倍還多。


    照這種情況來看,就算是秦嵐最後那塊玉原石中切出了東西,也不可能取得這場賭局的勝利。


    秦嵐剩下的最後那塊玉原石,說句心裏話,品相實在是太差,能出貨就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還能期望其中出什麽好貨,未免太過貪婪了一些。


    宋銘傑口中大笑連連,他一把將那塊祖母綠給撈起,激動的放在嘴邊頻頻親吻,手舞足蹈,難以自製。


    高台下,議論聲再起。


    那群人已經沒人在意這場賭局的勝負,都在討論著這場賭局中那些玉原石的珍貴,接連出貨不說,還接連出價值連城的巨寶,實在是讓人從腳趾頭到頭發絲都生出了一種爽的不能再爽的感覺。


    賭石能夠發家致富,果然不是空談啊!


    那些議論紛紛的人群中,唯獨一人咬牙切齒,分外惱怒。


    怎麽就輸了呢,怎麽就輸了呢?


    穆香望向高台上的秦嵐,看到秦嵐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牙關緊咬,心中暗恨,不明白秦嵐怎麽仍舊是那麽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那副模樣,看上去實在是很欠揍。


    感情上她在下心中生出的那些擔憂都白費了,秦嵐根本就沒有絲毫在意這場賭局勝負的模樣。


    難道現在的秦嵐底蘊已經深厚到不將二十億放在眼裏了嗎?這絕對不可能。


    “秦嵐,不知道你心裏是什麽樣的感覺?二十億就要離你而去,真是可惜了呢!”


    宋銘傑臉上笑容濃鬱,話語給人一種嘲弄意味十足的感覺。


    秦嵐回給了宋銘傑一個微笑,笑而不語。


    宋銘傑被秦嵐那副表情一刺激,立刻就激動了起來,如同吃了一隻蒼蠅一樣。


    “秦嵐,你還在裝什麽淡定從容,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卸下你臉上的偽裝,隻能夠讓人認清你到底有多麽的虛偽。難道你以為你還能夠翻得了身嗎?就憑你那塊歪瓜裂棗的玉原石,能夠切出什麽讓人震撼的寶貝?”


    “我說宋大少,你猴急個什麽,在結果尚未揭曉以前,任何的妄動都可能會成為笑談。我那塊玉原石尚未進行切割,你又如何來斷定其內不能出貨,亦或是其內出的貨價值不會太高呢?說不定我那塊在你看來歪瓜裂棗的玉原石中能夠出現難得的好東西也說不定喔,到時候你的臉還不是要被我再次的打得啪啪作響!”


    秦嵐的話,有道理,然而這個時候卻讓圍觀人群有些嗤之以鼻。


    雖說結果尚未揭曉,但最終結果如何,他們心中已經有所判定。


    對此,秦嵐不作辯解。


    他望了一眼停止了切割的那名切割師,謙和一笑,“師傅,若是可以,我那塊玉原石也請你幫我直接切割了吧!”


    秦嵐從容開口,要求切石,他的模樣看上去絲毫都不像是假裝出來的。


    秦嵐這是真淡定,不是什麽假從容。


    那名切割師點了點頭,對溫和有禮的秦嵐感官還算不錯。


    再說了,切割玉原石,那也是他的本分。


    他抬頭就準備按照秦嵐所說的將那塊玉原石給切割出來,作為這一次賭局鑒定師的賭石坊鑒寶大師這個時候卻是直接邁步走上了高台。


    他的出現,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驚疑。


    莫不是在那名鑒寶大師的眼中,這一次的賭局的結果也已經見了分曉?


    那名鑒寶大師難道也認為秦嵐全然沒了機會,宋銘傑才是這場賭局的最終得勝之人嗎?


    所有人都很疑惑,作為賭石坊的人,又是這一次賭局的鑒定師,那名鑒寶大師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現在玉原石尚未切割完,秦嵐還是有那麽一絲機會取勝的,鑒寶大師在這個時候出麵是什麽意思呢?


    賭石坊難道將絕對的公平公正和公開都拋到了腦後不成?


    容不得那些人疑惑,畢竟就眼前的局勢來看,秦嵐必輸,宋銘傑穩贏,隻剩下一塊玉原石,賭石坊不至於如何猴急的落人微詞。


    除非,這一場賭局,獲勝之人是秦嵐。


    因為宋銘傑已經沒有了玉原石,隻有取勝之人是秦嵐,賭石坊中的鑒寶大師才有站出來的必要。


    隻是,這可能嗎?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秦嵐都不可能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取得賭局的勝利。


    賭石坊鑒寶大師的登台,讓所有人疑惑。


    秦嵐和宋銘傑兩人,此時的心情同樣是如此。


    切割師的切割動作停止,他對著鑒寶大師拱了拱手,就站到了一側待命。


    宋銘傑急忙迎向那名鑒寶大師,拱手一禮。


    “大師,秦嵐不是還有一塊玉原石尚未進行切割嗎?您其實不用現在就上來宣布我的勝利的!”


    宋銘傑認定了他必定會取勝,自然就認為鑒寶大師上台是為了宣布他的得勝。


    然而,那名鑒寶大師聞言以後,卻是笑著擺了擺手,他望著宋銘傑的神色充滿了一種讓人無法琢磨出其中味道的意思。


    其中含義,似乎摻雜著否定,促狹,以及那麽一絲厭惡與輕看。


    他不明白宋銘傑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自我感覺還真是這麽好,看不清局勢,與他那宋家大少爺的身份倒是有些全然不符的感覺。


    如果是宋銘傑取勝,他現在上台,不是將賭石坊的不公平給彰顯出來了嗎?


    也就隻有秦嵐一個人蹙眉望著賭石坊那名鑒寶大師,對他的意思有所揣摩,他心中有些疑惑,難道他之前切出的那些東西中同樣有玉石之中的至寶不成,否則同樣是切出了三種玉石,表象上來看,明明是宋銘傑取得了勝利,實際上為什麽是他勝出?


    難道是第一塊玉石,秦嵐心裏有了一些揣摩,眉頭舒展開來。


    嘴角不知不覺得便掛上了一道濃鬱笑容,那一抹笑容讓偶然看過來的宋銘傑難免有些心慌。


    鑒寶大師咳嗽了一聲,邁步上前。


    感受到所有人匯聚過來的目光,他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諸位,想來你們很疑惑,我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上台,疑惑的同時你們也會揣摩我上台的目的,你們想的沒錯,這一次的賭局勝負已經揭曉了!現在,我來宣布這場賭局的獲勝者。獲勝之人是寶藥閣的秦先生,秦嵐!”


    此言一出,賭石坊再次變得鴉雀無聲。


    巨大的落差讓所有人都有些無所適從,他們心中疑雲叢生,不明白為什麽會是這個結果。


    宋銘傑原本得意笑容密布的那張臉上笑容更是突然定格,整個人近乎石化,他有些恍惚,回不過神來。


    賭石坊那名鑒寶大師說了什麽,他難道聽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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