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氛圍劍拔弩張。


    秦嵐一人獨麵整個硯山派,硯山派所有人展現出來的都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態度。


    這種視死如歸的態度凝聚成大勢抗衡著秦嵐接連戰勝硯山派強者才有的氣勢如虹,讓秦嵐不敢有任何輕忽和懈怠。


    他眯眼打量著眼前這一眾硯山派強者,三個群體,每個群體顯然都不容小覷。


    諸葛雲端以及硯山派那五名老祖站在最前方,洗顏老祖這個時候反倒成了六人之中傷勢最為沉重的一個。


    站在六人身後的是硯山派那數十名歸一境長老,他們的傷勢經過了之前那段時間的緩和,已經沒有了大礙。


    而在硯山派那數十名長老身後,站著的人則是硯山派精英弟子,那些煉魂境弟子身上傷勢最輕,數量最多,反倒是成了讓秦嵐最為在意的一個。


    手中握著的神劍大庚稍稍抬起了幾分,秦嵐深吸了一口氣。


    在這個時候,他想要戰勝身前這些視死如歸的人,僅僅憑借他的體魄以及風雷翼顯然是不可能的。


    他在醞釀著劍勢,隨時都準備動用九劍訣。


    九劍訣在秦嵐的醞釀下,劍勢隨之澎湃開來,強橫的劍勢讓虛空中籠罩著的陰雲都散去了一些,雲開霧賽,露出了一輪明月以及閃爍的群星。


    在秦嵐抬劍的時候,他的氣勢就水漲船高,一人抗衡著整個硯山派凝聚的大勢竟然隱隱有些壓倒硯山派凝聚起來的那種大勢的征兆。


    被諸葛雲端攙扶著的洗顏老祖本來淩厲的雙眸立刻就多出了幾分驚懼,難以掩飾的驚懼之中,是一雙蘊滿了歲月刻痕因而滄桑密布的眼睛。


    “如此劍拔弩張的態勢,你們想要做什麽,拚命麽?”洗顏老祖從諸葛雲端的攙扶之中掙脫開來,他沒有回頭,卻神色俱厲的嗬斥道。


    硯山派那些弟子長老能夠為了維護硯山派的存亡視死如歸,讓洗顏老祖覺得很是欣慰。


    若是秦嵐身上的氣勢沒有出現拔升的勢頭,他還真會由著他們作為,借著大勢將秦嵐收服到硯山派之中,讓秦嵐成為硯山派稱霸修仙界的助力。


    可是在感受到秦嵐身上直線拔升起來的那種雄渾氣勢以後,他就有些底氣不足了。


    硯山派一派的大勢都壓製不了秦嵐,在秦嵐身上肯定還藏匿著一些讓人不敢無視的過人手段。


    那種感覺,讓他有一種即便硯山派所有人都拚死與秦嵐相抗衡,仍舊無法對付的了秦嵐的錯覺。


    真的拚起命來,說不得硯山派從修仙界消失也不可能奈何的了秦嵐。


    這種錯覺,讓洗顏老祖心中分外苦澀,如今的修仙界難道已經有了再現上古修仙界輝煌的趨勢了麽,一個小輩,居然靠著一己之力能夠壓製的整個硯山派都抬不起來。


    這還真是應了一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若是還憑借著千年前對修仙界的認知來對待現在的修仙界,肯定會死的很慘。


    前後一思量,為了從秦嵐手中保住硯山派,洗顏老祖還是決定暫時對秦嵐妥協。


    至於那些被洗顏老祖嗬斥的硯山派弟子以及長老,這個時候自然是有些無所適從,他們可是在諸葛雲端的煽動下才視死如歸的決定和秦嵐拚死戰鬥的,難道他們的這種做法不對麽?


    否則,洗顏老祖為何要製止他們。


    就在他們心中疑惑不解的時候,洗顏老祖已經抬頭將視線放到了秦嵐身上。


    蒼老到身上伴隨著一股腐朽氣息的洗顏老祖臉上的淩厲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笑容慈靄。


    他腆著一張老臉望著身上氣勢翻湧如同九天落瀑的秦嵐,低下了他那屬於硯山派第一人才有的高傲頭顱:“年輕人,這件事情咱們就此作罷如何,你帶著你在宮殿中的東西離開,你和我硯山派之間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


    秦嵐微微抬起的握劍之手稍稍一滯,對洗顏老祖的突然妥協有些詫異。


    這是在開玩笑麽,弄出這麽一副視死如歸的態度,讓他都打算認真麵對身前這群人的時候,洗顏老祖居然向他妥協了。


    似乎是看出了秦嵐臉上的訝異,洗顏老祖鄭重的說道:“今日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真說起來,我硯山派和你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可化解的恩怨,因為利益產生的那些衝突還不至於讓你和我硯山派生死相向吧!”


    秦嵐臉上的詫異之色收斂,抬起的握劍之手輕輕放下。


    他望著洗顏老祖說道:“前輩說的不錯,因為利益產生的一些衝突的確不至於讓我們生死相向,可是我們之間的衝突好像也並不是全部因為利益吧!你想要擒下我,讓我立下天道誓言效忠你硯山派一事總得給我一個解釋才對!”


    洗顏老祖麵色稍變,不過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身為硯山派第一人的他抱拳對著秦嵐躬身一禮,非誠誠摯的說道:“小友說的是,我為我之前生出的那種想法向你表示歉意,我對你的確存有不軌之心,可現在我硯山派一門全部傷在你的手中,元氣大損,想來應該足夠彌補你,讓你心中的不滿被平複了吧!”


    說到這裏,洗顏老祖再次補充道:“隻要小友願意讓這件事平息,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硯山派的座上賓,我硯山派滿門都將視你為友!”


    秦嵐手中握著的神劍大庚悄無聲息的收起,他的雙手負在身後,打了個哈哈:“前輩,早這樣處理不就對了嘛,哪裏還會出現那麽多麻煩事,晚輩又不是什麽不講道理的人。既然你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晚輩再咬著這件事不放,未免有些得理不饒人,所以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洗顏老祖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他害怕秦嵐心胸狹隘,死咬著這件事不放,逼迫硯山派與他不死不休。


    沒想到秦嵐也不像外界傳說中那樣睚眥必報,還是一個蠻講道理的年輕人。


    他心中剛剛生出這個想法,就被秦嵐接下來的話語弄的心裏一堵。


    秦嵐麵色陡然一厲,旋即寒聲說道:“這件事作罷以後,晚輩和硯山派就成了朋友,我不喜歡看到朋友在背後對秦嵐使絆子,下刀子,所以還希望前輩能夠好好的管理門下,否則這樣的人出現一個,我就會擊殺一個,絕不會留有半分情麵!”


    話落,未容洗顏老祖辯駁,秦嵐身後的青紫雙翼便是一展。


    一眨眼的功夫,秦嵐就不著痕跡的消失在了硯山派一眾人的視線中。


    ……


    秦嵐為了不讓武劍蘭找到他,沒有回之前的那個酒店。


    他隨意找了一個酒店下榻,準備思考一下接下來的行程。


    他這一次出清河村,就是為了將他心中的那些遺憾都給解決,然後毫無遺憾的與唐婷完婚。


    誰知楊若雪沒有了蹤跡,許倩更是不知道應該去何處尋找,而且他竟然再次和幾個女人有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


    一想到這些事情,秦嵐就覺得有些頭疼。


    好在這一次外出他也並不是毫無收獲,收了一個先天道體為徒,修煉了風雷翼神通,這些於他而言都是不錯的安慰。


    他倚靠在房間的落地窗上,俯瞰著窗外的錦繡繁華,心裏隱隱有一種酸澀的味道。


    他也不知道他得到《通天造化訣》,一頭闖入到修仙界到底是好還是不好,除了這些事情,可還有一件每每想起都讓他有些呼吸困難的事情。


    仙界封印在修仙界之中的鬼尊鬼驚天可是被他放出來的,鬼驚天想要覆滅仙界,也就會率先覆滅修仙界。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想要保護修仙界,保護地球,秦嵐就必須要肩負起阻止鬼驚天複仇的重擔。


    這個擔子可不小,足以壓的秦嵐喘不過氣來。


    嗡……嗡……


    秦嵐伸手從口袋中將手機給掏了出來,他的手機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能來一個電話,不過凡是能打過來的電話每一個都不會被秦嵐無視。


    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備注父親兩個字,秦嵐臉上愁容漸漸舒展,掛上了一縷淡淡的笑意。


    “喂,父親!”


    “小嵐啊,你在哪裏呢?什麽時候能回來?小雨還有十多天就要開學了,這妮子不到洛都上大學,非要跑到什麽海都,那地方離咱們魏陽縣可不近,你能不能回來送你妹妹去上學?”


    秦嵐伸手拍了拍他的額頭,有些鬱悶,他怎麽將這茬給忘了。


    他妹妹秦雨再過十多天好像是要開學了,這件事他聽唐婷說過,秦雨選擇的學校是海都大學,秦嵐沒覺得秦雨的選擇有什麽不好的,海都大學也不錯,畢竟是國內排的上號的大學,在國內外都頗有名氣。


    而且海都這個城市也挺好的,身為炎夏曆史文化名城,更是炎夏重要的經濟,交通,科技,金融以及航運中心,海都在炎夏可謂是名副其實的第二大城市,在炎夏的地位僅次於炎夏首都燕京。


    能夠去這樣一個城市讀書,對從小就窩在魏陽這個小縣城的秦雨來說,應該可以稱之為如願以償吧!


    “父親,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我現在在北湖省,離南河省並不遠,明天一早我就回來!”


    掛掉了秦老三的電話,秦嵐用力的揉了揉他的太陽穴,將一些讓他擔心的事情都壓抑到了心底。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機,熟練的找到了江坤的名字,隨即點了撥打鍵。


    電話很快就被江坤接通,“喂,秦哥,這都過了一個月了您怎麽才想起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你將池驕這對母子給忘記了呢!”


    秦嵐微微一笑,看來池驕母子倆已經成功的被江坤接到了清河村,“有些事情耽擱了,池驕和他母親在清河村過的還習慣吧!”


    江坤想到池驕母子懂事到讓人心疼的身影,聲音微微一軟,柔聲道:“還好吧,他們算是在清河村安家了,這不,適應了一個月,明天我還準備帶著池驕和他母親到縣城去采購一些東西呢!池驕是秦哥您的徒弟,也就是我江坤的師侄,咱可不能怠慢了他!”


    連江坤都有這個心思,身為池驕的師尊,秦嵐這個甩手掌櫃做的可是有些不對,他得補償補償。


    秦嵐心神一動,開口說道:“你明天要去縣城,那正好,明天你在縣城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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