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劫匪立刻就生出一種有如芒刺在背一般的感覺,眼中的不甘立刻就收斂了起來。


    秦嵐冷冷一笑,沒有理會他們。


    隻要有他在,這已經虎落平陽的四名劫匪絕對不可能在翻出什麽風浪來。


    等到飛機上的事情平息以後,再來處理他們也不遲。


    他不再理會那四名劫匪,更沒有理會組織機艙中的乘客領取各自東西的女機長和方麗,邁步走向了之前被一名劫匪開槍打中的那名戴眼鏡的中年人。


    那一槍盡管沒有打中那名中年人的要害,可還是傷及了他的腿部經脈,鮮血一個勁的往外湧,數量雖然不大,但時間卻很綿長。


    秦嵐處理這些事情的功夫,那名中年人就變得有些虛弱了起來。


    麵色蒼白如紙,一點血色都沒有,呼吸也相當粗重。


    這點傷勢雖然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卻讓他看上去有一種重傷垂死的感覺。


    他身邊乘坐著的乘客盡管有用簡單的之血法為他止血,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看到秦嵐走了過來,那名中年人強撐著坐直了身體,他身邊那些人的臉上也湧現出了一些喜色。


    劫匪事件尚未發生之前,飛機上可是也發生過一些小插曲,在那個小插曲之中,秦嵐就站起來自曝過身份。


    秦嵐說他是醫生,這一點飛機上很多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一名熱心乘客立刻就起身叫道:“秦醫生,您快看看他的傷勢,他看上去好像有些不行了!”


    秦嵐沒有多言,在那名中年人身側蹲了下來。


    醫者父母心,沒出手則矣,出了手那就不會讓任何人出現危險。


    秦嵐伸手按在那名中年人大腿根部某個地方,丹田之中的真元悄然延伸到那名中年人體內。


    在秦嵐出手以後,那名中年人因為痛感差不多已經麻木的大腿就恢複了一些知覺,痛感變的很是熹微,傷口所在處還有一種淡淡的溫熱感。


    緩慢流逝著鮮血的傷口在秦嵐出手以後,就不再有鮮血湧出。


    “哎,大家快看,真是神了,秦醫生一出手這位朋友的傷口竟然就沒有繼續流血了!”一名乘客率先發現了那個中年人傷口的變化,連忙驚呼出聲。


    中年人身邊那些人立刻就望向中年人的大腿,一個個都很驚訝,紛紛對秦嵐伸出了大拇指,對秦嵐的醫術很是佩服。


    隻是幫那個中年人止了血,保住了大腿活力,其他事情都不曾做過的秦嵐站直了身體,他望向其他人謙虛的說道:“大家就別恭維我了,我隻是簡單的為他按壓了一下穴位,暫時的止住了鮮血的流逝,想要讓他的大腿不因為槍傷受到影響,飛機一旦著落,立刻就要將他送進醫院!”


    這點傷勢,送往醫院處理就足夠了,秦嵐沒必要出手顯現神跡。


    他對著那些熱情的乘客點了點頭,邁步走向他自己的位置。


    那裏不是還有著一個傷員嘛,而且他手裏可還拿著那個人的銀行卡。


    秦嵐走回到他的座位以後,對著秦雨點了點頭。


    秦雨眼中有著顯眼的崇拜之色,秦嵐雖然是她的親哥哥,但是她還是很為秦嵐做出的這些事情驕傲。


    有秦嵐這樣一個哥哥,真好。


    秦嵐座位一側的四個人自然看見秦嵐走了回來,不等秦嵐和秦雨說上話,四人中完好無損的那三個人就將秦嵐給圍了起來。


    “秦醫生,您行行好,也救救我大哥吧!我大哥也中槍了,流了好多血!”


    “秦醫生,我為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還希望您能夠大人不計小人過,幫幫我大哥!”


    “秦醫生,隻要您能夠幫助我大哥療傷,我們一定對您感激不盡,願意為您做牛做馬!”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在懇求著秦嵐為他們的大哥治療傷勢。


    這幾個人之間的兄弟情義還是很深的,看他們露出來的誠摯神色,絕對不摻雜任何虛假的感情。


    秦嵐心有感觸,不禁想到了江坤以及吳雄。


    他在學校裏沒有遇到什麽真心兄弟,出了學校以後卻是一下子遇到了兩個。


    他邁步走到了那三人大哥身前,那個大哥看著身強體壯,如同一頭蠻牛,其實身體虛弱的很。


    看來中獎以後,沒少無節製的去揮霍。


    他在那名中年人之後中槍,但是麵色比那個中年人卻是更加蒼白,氣息也更加的微弱,奄奄一息的,看外表離死真的差不了多遠。


    “秦醫生!”那個大哥看到秦嵐,無力的叫了一聲。


    秦嵐點點了頭,視線轉移到他的大腿上。


    那個人的大腿上,鮮血已經差不多將整條褲子都給染紅了,他穿的那條褲子盡管有些吸附性,鮮血卻是已經吸滿,有一種將要溢出的征兆。


    那感覺,就像是一條吸足了水的毛巾一般,隻要一用力,就能擠出大量的鮮血。


    隻是望過去的這一眼,秦嵐的眉毛就緊緊的蹙了起來。


    看來他是誤會這個大哥了,他身體不僅比那個中年人要強壯,而且還強壯的多,他之所以臉色看上去更加蒼白,氣息更加微弱,並不是因為他外強中幹,而是因為那一槍打中了他的股動脈。


    恐怕還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他的運氣和那個中年人相比真是差了很多。


    股動脈被打中,讓他身上流出的鮮血比那個中年人多出了將近一倍,身體狀況看上去自然要糟糕很多。


    他也是身體素質好,同時有褲子阻止了動脈之中鮮血的噴薄而出,另外還有他那三個兄弟用一些土方法為他止血,不然就算他真是一頭牛,在秦嵐來到這裏以前,也因為失血過多死掉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現在的他離死也不是太遠。


    動脈受損,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這可不是危言聳聽,更不是開玩笑。


    那個大哥也看到秦嵐蹙起了眉頭,他的情緒波動一瞬間就劇烈了起來。


    本來就很虛弱的他強行抬起雙手,死死的抓住了秦嵐的胳膊,人的求生念頭讓他爆發出來了一股相當強大的勁道。


    “秦醫生,您和我說實話,我是不是快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死亡氣息的威脅,他有些不安的問道。


    “這個……”秦嵐一時之間之間有些語塞,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回答。


    若是說實話,那個人的確是快要死了,可有他在,卻是能夠起死回生。


    隻是秦嵐對這個暴發戶多少都有著那麽一些惡感,他心裏有些掙紮,不知道是救還是不救。


    “看來我真的要死了!”見到秦嵐言語吞吐,他聲音有些沉重的說道。


    看到他眼眸裏湧出的那種將死之人對死亡的恐懼,想到之前那三個人的言語,秦嵐心裏的觸動就更大。


    這個世界上縱有該死之人和不該死之人,醫者父母心,不管是遇到的人該死還是不該死,該救還是不該救,總是應該救的。


    “秦醫生,您剛剛製服了那四名劫匪,幫助機艙中的乘客拿回了東西,不知道您有沒有幫我拿回那張銀行卡!我既然已經是將死之人,那麽還請您將銀行卡交給我這三個兄弟!”那個大哥強打起精神說道。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秦嵐閃爍的目光變得堅定了起來,這個人盡管有些暴發戶習氣,也罪不該死吧!


    “你用不著交代後事,其實你身上的傷勢並不嚴重,就是失血過多,以後可能會留下一些後遺症!”秦嵐撒了一個謊。


    他沒有給那個大哥提問的時間,蹲下身子,伸手按住了他大腿根部某個穴位。


    他的動作和之前麵對那個中年人的時候如出一轍,按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嵐輸送進入他們身體之中的真元。


    將那個大哥的動脈用真元恢複,將傷勢控製在不致死的前提下,秦嵐才停手。


    這點小事,對秦嵐而言不足掛齒,不像是當初治療夏老爺子。


    他收手站起身來,語重心長的說道:“知道什麽是暴發戶麽,暴發戶就是指你這種突然天降大運,發了橫財,就仗著財富橫行霸道,欺壓貧苦的人,這一次的事情隻是一個教訓,這個教訓應該足夠深刻,希望你能夠好自為之!”


    在那四人感恩戴德的神醫呼喊聲中,秦嵐邁步走向了機艙門口。


    飛機上大部分乘客都已經領到了自己失而複得的東西,一股喜悅的氛圍籠罩著整個機艙。


    方麗邁步走到了秦嵐身邊,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躺在機艙門口的四名劫匪,然後望向秦嵐,有些興奮的說道:“秦先生,您真是年輕有為,太厲害了!”


    秦嵐看了一眼方麗,這一次倒是沒有生出什麽不正經的想法。


    秦嵐不說話,方麗卻是一點都不客氣,她的眼睛望著秦嵐,閃爍著許多的小星星,由衷的讚歎道:“您年富力強,英俊帥氣,醫術高明,身手淩厲,品德高尚,在您身上我都還不曾看到缺點呢!您真是一個很完美的男人!”


    秦嵐無語的瞪了一眼方麗,這姑娘,他哪有她口中說的那麽好。


    “方小姐,您可別再誇我了,再誇我這尾巴都得翹到天上去了!”秦嵐開口打趣了一句。


    方麗卻是一點都不理會秦嵐的謙虛,她望著秦嵐的目光變得很是花癡,瞳孔深處有著一種讓秦嵐心驚膽顫的異樣光芒。


    興許是察覺到了秦嵐突然表現出來的不自在,發現了她之前目光中的大膽和不矜持,方麗這才調整了一下情緒,再次望向那四名劫匪,轉移話題道:“秦先生,這四名劫匪是您親手擒下來的,不知道您打算怎麽處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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