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想直接詢問那名老者,他們到底是老者的救命恩人。


    就算是直接詢問有些不太禮貌,但能夠解開心中的疑惑也是好的。


    熟料,他們進入四合院以後,那名老者剛請秦嵐和馮雪梅兩人坐下,就自顧自的走進了四合院某一個房間之中。


    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麽,竟然好些時候都不曾出來。


    這倒是讓秦嵐和馮雪梅兩人滿肚子的疑惑,無處宣泄。


    好在兩人心中的疑惑尚未到按耐不住的時候,老者就重新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回到了院子裏。


    老者手中提著一個上了年代的茶壺,快要走到秦嵐和馮雪梅兩人身邊的時候才開口說道:“人一旦上了歲數,就容易變懶。這不,想請兩位小友喝茶,這才發現家裏竟然沒有熱水,隻好就著功夫燒了一壺,泡了一些收藏了好些年的茶葉,還希望兩位小友不要見怪。”


    石桌上本來就放有清洗幹淨的茶具,看來老者經常在院落了喝茶。


    他坐在秦嵐和馮雪梅兩人對麵,輕巧的拿起三個茶杯,這才將他之前在房間中就已經泡好的茶水倒了滿滿的三杯。


    倒好茶水以後,老者揮手說道:“兩位小友,快嚐嚐老朽的茶葉如何!”


    秦嵐出身鄉野,對於這種有錢人附庸風雅的舉動很是不適應,即便是有錢以後,也很少有坐下品茶的時候。


    要是一般人讓秦嵐品茶,秦嵐恐怕會直接拒絕,可是老者開口,也不知道為何,秦嵐還是將茶杯端起,小啜了一口,細細的品味著。


    至於馮雪梅,本就出身於高牆大院,從小就受家族熏陶,倒是沒有秦嵐那麽不情不願。


    聞言,她就抬起了纖纖柔夷,溫柔的端起了茶杯,小飲了一口。


    當先放下茶杯的秦嵐看著馮雪梅喝茶的動作,隻覺得一陣賞心悅目,從來沒想到一個女人喝茶居然也能夠喝的那麽的有感覺。


    看到秦嵐和馮雪梅先後將茶水飲下,老者爽朗一笑,舉起茶杯同樣喝下了一口茶水,病痛盡去的老者分外暢快的說道:“兩位小友,如何,老朽這茶可還過得去?“


    對茶葉可謂是一竅不通的秦嵐難得憨厚的抓了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前輩,十分抱歉,晚輩一向不太喜歡喝茶,所以對於茶水也沒有太多的研究,倒是說不出什麽專業的評論。隻不過這茶葉的確不錯,味道清香,十分潤喉,飲入口中,讓人會忍不住覺得七竅通暢,心曠神怡。”


    老者聽見秦嵐的言辭,望向秦嵐,笑聲更大,“小友,你倒是一個實在人,有啥說啥,毫不掩飾,你的評價倒也算是中肯,將老朽這茶葉入口以後的感覺全部都說了出來。”


    對秦嵐的回答,老者顯然很滿意。


    以老者見慣了世事的目光來看,現在這個社會上,像秦嵐一樣心直口快,絲毫都不矯揉做作的人不多了。


    他讚許的望了幾眼秦嵐,就將視線望向了馮雪梅,等待著馮雪梅的答案。


    馮雪梅收斂身上的勃勃英氣,很是輕柔的說道:“前輩,如果晚輩沒有品錯的話,泡出茶水的茶葉應該是產自江南西湖的西湖龍井,這茶葉十分珍貴,每年的產量都不是很多,基本上都被各大家族給瓜分了,沒有人能夠每天都飲用。如此珍惜的茶葉,自然是極好的茶葉,可晚輩更喜歡的卻是茶葉的出產地喜歡。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晚輩覺得這話一點都不假!”


    老者連連點頭,又是一聲爽朗的大笑,嗬嗬有聲的說道:“小友看來也是性情中人,身在燕京,心在蘇杭,從老朽這茶葉之中居然能夠品到這麽多的東西,不錯,很不錯!”


    馮雪梅嫣然一笑,拱手道:“前輩謬讚了,麵對前輩,晚輩心裏有很多疑惑,不知道那些疑惑當講不當講!”


    秦嵐聽聞馮雪梅的話語,耳朵豎起,靜心聆聽。


    如果他猜得不錯,馮雪梅心中的疑問也就是他心中的疑問。


    老者嗬嗬一笑,慈眉善目,點頭應道:“既然是疑惑,那就問吧,兩位小友是我的救命恩人,又與老朽如此投緣,老朽一定會盡可能的解答兩位的疑惑。”


    馮雪梅心念一動,將心中疑惑稍作整理,千言萬語都變成了一句話,問道:“前輩,您到底是什麽身份?晚輩在燕京生活了很多年,自認在燕京的身份不低,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燕京還有前輩這號人。若不是今天的偶遇,晚輩也不可能有幸結識前輩,知道晚輩以前隻是井底之蛙。”


    “原來是這個問題!”老者絲毫都不意外,馮雪梅話音一落,就說道:“既然你在燕京生活了很多年,在燕京的身份也不低,那麽應該知道燕京皇甫家族吧!老朽皇甫仁傑,皇甫家族上一任家主,這一任皇甫家族家主的叔父!老朽看多了世事,老了就喜歡清靜,所以遠離家族,一個人生活在此。”


    “皇甫仁傑,皇甫家族上任家主!”老者話音剛落,馮雪梅口中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她瞪大了眼睛望著身前的老者,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好像見到這名老者是多麽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這種景狀,弄的秦嵐越發的疑惑了,他不是燕京人,對燕京可沒有什麽了解。


    自稱皇甫仁傑的老者點了點頭,確認道:“沒錯,老朽就是皇甫仁傑。十年前老朽因為感染風寒,染上了惡疾,自那以後不少人都以為老朽死了,卻很少有人知道老朽隻不過是換了另外一種生活方式,每日逍遙世外,好不快活。隻是昔日的惡疾雖然痊愈,如今卻又出現了新的病症,老朽本想著在這裏苟延殘喘的度過這一生,等待病魔索走我的性命,沒想到今日外出卻是巧遇兩位小友,讓老朽有了一個多苟延殘喘一段時間的機會!”


    聽到這裏,秦嵐心裏的疑惑才解開了一些。


    他望了一眼馮雪梅,這才明白馮雪梅之前為何會如此驚訝。


    看來皇甫家族應該也是燕京一個勢力極大的家族,不然皇甫家族上任家主的生死不會引起如此多人的關注,連馮雪梅這個晚輩都知道一些情況。


    秦嵐卻不知道馮雪梅之所以驚訝莫名,除了這個原因,還有其他原因。


    皇甫仁傑這個名字在燕京,與馮翼德這個名字在燕京,擁有著同等震懾作用,他們是同一個年代的人,年輕之時都是威震天下的大人物,都曾經親手建立了一個輝煌而又龐大的家族。


    不同的是如今的馮家因為馮翼德的離世已經是日薄西山,而皇甫家族卻是因為現任皇甫家族家主的健在而如日中天。


    皇甫家族掌控的商業帝國可謂是炎夏最為龐大的一個商業帝國,掌控著炎夏的經濟命脈。


    可以這樣說,隻要皇甫家族撤離在炎夏的投資,炎夏將會有一大半的城市會因為經濟陷入到癱瘓之中。


    如此強勢的皇甫家族,稱之為炎夏最大的家族也不為過。


    而身為皇甫家族上任家主的皇甫仁傑,更是現任皇甫家族家主叔父的皇甫仁傑,身份得是多麽尊崇。


    不論修仙者身份,就算是現在的秦嵐,都不可能與身前這個老者相提並論。


    但就是擁有這等恐怖身份背景的人,之前卻是那樣無助的暈厥在街道上,連一個敢對其伸出援手的人都沒有。


    若不是秦嵐和馮雪梅兩人恰巧經過那裏,皇甫仁傑就算是那樣死了,皇甫家族恐怕也得事後才知情。


    難怪這個孤寡老人能夠一個人住在寸土寸金的燕京,並且在燕京擁有這麽大一棟四合院。


    皇甫仁傑,真可謂是炎夏曆史上最低調的一個大人物,沒有之一。


    得知皇甫仁傑真實身份的馮雪梅,可以說一瞬間腦海中就閃過了千萬種念頭。


    而這時,秦嵐卻是還在揣度皇甫家族是不是燕京那些大家族之中某一個家族。


    秦嵐對燕京的了解有限,目前僅僅知曉的就隻有燕京那五大世家。


    恰好,皇甫家族就不在那五大家族之列。


    他根本就不可能通過這個名字,知道皇甫家族的恐怖。


    就在秦嵐仍舊疑惑皇甫家族在燕京的身份地位之時,馮雪梅心中卻是已經有所決定。


    她沒有理會依然滿心疑惑的秦嵐,兀自起身,在秦嵐和皇甫仁傑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毅然決然的跪在了皇甫仁傑身前。


    膝蓋落地的聲音有些沉悶,英姿颯爽的馮雪梅卻是完全不為其所動。


    她抱拳麵向皇甫仁傑,聲音中夾雜著濃重的哀求,含淚說道:“皇甫老爺子,您身為皇甫家的定海神針,在皇甫家擁有極大的話語權,還希望您能夠發發話,動用一下皇甫家族的力量力挺一下我燕京馮家。我太爺爺三個月前離世,馮家的日子已經陷入到了煎熬之中,每況日下,風雨飄搖,沒有外力的幫助,馮家恐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馮雪梅一番聲淚俱下的話語說完,秦嵐和皇甫仁傑才反應過來。


    秦嵐坐在一側,一言不發,很是同情馮雪梅這個馮家大小姐。


    這個要強的女人,為了馮家能夠長久屹立於燕京,貌似能夠豁出去一切。


    至於皇甫仁傑,則頗有些意外,聞言驟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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