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菊話落,整個廣場都沸騰了起來。


    那些見不得別人好,爭奪座位失敗也不願意看到其他人成功的家夥,都開始了大聲喧嚷,頻頻叫好。


    一時之間,整個廣場上的叫好聲匯聚到一起竟然形成了一片片的浪潮。


    修仙界在飛雪大會期間沒有一席之地的人畢竟是多數,擁有座位不在意座位爭奪的人畢竟是少數。


    多數人叫嚷不斷,那少數人自然也紛紛發表起了他們的意見。


    他們當中,有人蹙眉,有人冷笑,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憂心忡忡。


    “飛雪閣在大庭廣眾之下取消座位爭奪的獎勵,這是擺明了再說那小子作弊,那小子要怎麽去麵對?”


    “哼,那小子想的倒是挺美,可是天不遂人願,大家都不是傻子,飛雪閣那些人更是聰明著呢!”


    “那小子囂張跋扈,不給他人留下一點生路,就應該麵對這種結局,飛雪閣不愧是超級勢力,真是好樣的。”


    “秦嵐啊秦嵐,讓你異想天開,肆意妄為,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成了眾矢之的,現在看你怎麽辦!不管怎麽辦都好,千萬要克製,不要如同在炎夏的時候那樣目空一切,率性而為!”


    ……


    她的想法,秦嵐肯定是感受不到。


    霜菊說完了那番話,秦嵐十人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尤其是秦嵐,那張俊朗剛毅的麵孔更是陰沉似水。


    座位爭奪明明是因為飛雪閣沒有定製規矩,導致漏洞出現,憑什麽讓他們來承擔飛雪閣大意之下所犯的錯誤。


    原本他們可是興高采烈的坐在高台之上,那是一種榮譽,是一種夢想。


    可是,隨著霜菊簡單的幾句話,他們的榮譽,他們的夢想立刻就被顛覆。


    坐在高台上不僅不再是一件讓他們臉上有光的事情,他們更是成為了其他人眼中的小醜,暴漏在所有人眼中,供他人嘲笑。


    高台上坐著的人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們低著頭,不敢抬頭,害怕麵對其他人的目光。


    他們的情緒,坐在他們身邊的秦嵐感受的格外清楚。


    秦嵐雙拳緊握,突然有些自責,他天馬行空的想法好像連累了他身邊那些人,讓他身邊那些人同他一樣成為了一個笑談。


    不,他不能接受,這不公平。


    那一瞬間,秦嵐陡然站起身來,他站在高台上,雙眼冷冷的盯著飛雪閣長老秋菊,發出了曆屆飛雪大會期間唯一質疑飛雪閣的聲音:“這不公平!”


    “哦?”霜菊蹙眉望向秦嵐,好看的麵孔拉了下來,本來就是一臉冰霜的霜菊看上去讓人會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種如墜冰窟的錯覺,“不公平,哪裏不公平,我的處理辦法大家好像都覺得很公平!”


    秦嵐望著霜菊,眸子中沒有任何忌憚和畏懼,盡管他麵對的是西荒超級勢力飛雪閣長老。


    很多時候,秦嵐做事都能夠保持理智,可也有些時候,他的情感是會戰勝他的理智的。


    冷冷一笑,秦嵐朗聲說道:“飛雪大會開始之前的座位爭奪好像沒有說明不能由其他人代為爭奪座位,也沒有說明一個人不能占據多個座位吧,這是你們飛雪閣大意之下出現的失誤,就算是曆屆飛雪大會都沒有人這麽做過,這個失誤卻是始終存在,我不過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人,憑什麽讓我們來承擔飛雪閣大義之下的失誤所造成的後果。”


    霜菊冷冷的望著秦嵐,被秦嵐用一番有理有據的言語反駁以後,氣的不行。


    她一身強大氣機鼓蕩起伏,瞪向秦嵐,氣勢逼人,“年輕人,你很不錯!這麽多年以來,你是第一個敢在飛雪大會期間說我飛雪閣不是的人,有實力的年輕人傲氣一些可以理解,可有些時候,不分場合不分人群的傲氣卻很可能會給你帶來一些讓你難以承受的禍患。”


    秦嵐望向霜菊,與霜菊針鋒相對:“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有傲骨卻無傲氣,我之所以會有這番言辭,不是因為我的傲氣,而是因為我想要一個公平。”


    霜菊麵色上寒意更重,冷笑道:“公平,那麽以你來看,什麽樣的處理辦法才叫公平呢?”


    “飛雪閣修改座位爭奪一事上的漏洞,這一次座位爭奪仍舊作數,按照以往的規矩頒發獎勵。”秦嵐當即說道。


    霜菊臉上的冷笑更重,嘴角揚起,“你所謂的這種公平對其他人而言好像並不是太公平呢,那些人的反駁你應該能夠聽見吧!”


    秦嵐低頭俯瞰了一眼腳下人群,咧嘴一笑,“一群被我擊敗的人因為不滿和嫉妒針對於我,我也要去在意?強者從來不會在意弱者的看法,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上我需要在意的隻是那些被我在意之人的看法。”


    霜菊臉色微變,又一次冷聲開口:“年輕人,你很不錯!”


    這是霜菊第二次說這句話,其中密布的殺機,完全不加以掩飾。


    秦嵐若是堅持這個看法,不做其他改變,沒有任何人懷疑,作為地主的霜菊會對秦嵐出手,是不是會將秦嵐就地斬殺,沒有人敢胡亂猜測。


    而秦嵐,自然也感覺到了那股不受控製的殺機。


    他是一個很有性格的人,遇強越強,吃軟不吃硬。


    即便他身前這個女人是飛雪閣長老,擁有著極其強大的修為,能夠讓秦嵐生出一些生命受到威脅的感覺,秦嵐也不會做出任何的退步。


    在炎夏修仙界,秦嵐有綽號叫做煞星,那是因為他的實力強大到足以碾壓炎夏修仙界那些人。


    在東疆,秦嵐卻是有個綽號叫做瘋子,那是因為秦嵐實力不強卻是時常都會做出一些常人所不能理喻的事。


    相較於煞星那個外號,秦嵐更喜歡被人稱作為瘋子,不瘋魔,何以成活。


    秦嵐與霜菊針鋒相對,寸步不讓,身上鼓蕩起來的氣機讓不少感覺到的人都變了臉色,那些人都沒有想到秦嵐的實力竟然那麽的強大,實在是有些讓人側目,居然能夠和霜菊抗衡,絲毫不落頹勢。


    霜菊可是西荒五大超級勢力飛雪閣長老,她所修煉的功法神通都可謂是西荒最強,而且還擁有著劫滅境後期修為。


    秦嵐卻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盡管在飛雪城中他有著一些名聲,卻是不可能與霜菊比擬,而且他的修為僅僅是踏虛境極致。


    一名踏虛境極致強者,能夠輕鬆擊敗一名普通劫滅境初期強者,就已經夠傳奇了,難道秦嵐的戰力還能夠恐怖到與一名超級勢力劫滅境後期強者相抗衡不成。


    如果他的實力不足以與那名強者抗衡,還敢與那名強者針鋒相對,那還真是膽大包天到了一定程度,真是一個瘋子。


    其他人似乎都是這樣認為的,就連秦嵐身邊那幾人也是這樣認為。


    他們很想開口阻止秦嵐,讓秦嵐不要冒險,隻是他們的聲音卻是根本就不可能傳到秦嵐耳中,秦嵐身邊鼓蕩起來的氣息足以將一切都給湮滅。


    至於霜菊,顯然也是這樣的看法,認為秦嵐是個瘋子。


    可不管秦嵐是不是一個瘋子,她身為飛雪閣長老都必須要捍衛她的尊嚴,捍衛飛雪閣的尊嚴。


    不管是她還是飛雪閣,都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在飛雪大會期間撒野,不管那人的修為強弱,都不會允許。


    不過出於身份,霜菊還是望著秦嵐冷冷的問道:“你想要與我動手?”


    秦嵐盯著霜菊,神情堅定,“飛雪閣處事如此不公,我與你動手又有何不可?”


    霜菊臉上盡是嘲諷的笑容,道:“身為踏虛境極致強者,竟然有膽量與我動手,你還真是勇氣可嘉。不管你是瘋子也好,是不知者無畏也罷,你想動手我成全你便是。不過你可要記清楚了,我一旦出手,你是生是死可都得自己負責!”


    “來吧!”秦嵐給霜菊的回答再簡單不過,極有力度,渴求一戰。


    霜菊不再言語,身形猛然移動,劃出一道長虹,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飛雪閣弟子修煉的都是寒屬性功法,其中主脈傳承之人修煉的都是飛雪訣,飛雪訣可謂是西荒最強大的寒屬性功法,凡是修煉飛雪訣的人,一舉一動之間都有冰凍三千裏的威勢。


    凜冽寒意陡然出現,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時間就開始飄起雪花。


    麵對秦嵐,霜菊並沒有動用任何神通手段,她認為那是在欺負秦嵐,她攻擊秦嵐的時候所出不過是最為簡單的一拳橫擊。


    盡管是一拳橫擊,在飛雪訣的運轉之下,也擁有著極其恐怖的威勢。


    尚未接觸到秦嵐,抬拳還擊的秦嵐就被凜冽寒意冰凍,成了一座透明的冰雕,瞬間就被冰封了沉重寒冰之中。


    霜菊順勢而出的那一拳,也在即將攻擊到秦嵐身上的時候戛然而止。


    她很清楚,她這一拳就算是不攻擊上去,那個家夥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裏,那些寒冰可是能夠凍死一般的劫滅境強者。


    那般凝重的寒意,凍死那個年紀看上去並不大的劫滅境極致強者,應該很輕易吧!


    霜菊心中生出了這種想法,虛空踱步,準備返回飛雪殿前那片空地。


    熟料她剛一轉身,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寒冰碎裂的聲音,霜菊驀然回頭,就看到成了冰雕的秦嵐身上密布的寒冰竟然開始蜿蜒裂開。


    她以為必死無疑的那個家夥,就那般裂開寒冰,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一隻鐵拳驟然在她的瞳孔中放大,然後擊中她那纖細的腰肢。


    一股磅礴的力道瞬間侵入她的身體,饒是她身為劫滅境後期強者也不得不迅猛後退,將那股強悍的力道從身體當中宣泄而出。


    借勢翻轉,回到了她原先站立的位置,驚訝莫名的瞪著秦嵐。


    那個家夥,隻是一名劫滅境後期強者?


    這個疑惑,是霜菊心中最大的驚訝。


    然後她就陷入到了沉默之中,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帶著驚異望向秦嵐,眼中再也沒了那些怒色。


    實力為尊的世界,隻有實力才能夠說明一切。


    誰也不知道霜菊心中是何想法,她隻是淡淡開口選擇了妥協:“你的實力真的很強,就算是與我飛雪閣傳承者相比也不差分毫,如你這般實力的人族天驕,奴家可以給你一個麵子,你先前的條件奴家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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