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自然不是那麽容易的。


    他這一次仍舊隻是邁出了一步,就沒敢繼續前行。


    他的身體顫抖的如同篩糠一樣,滿臉的驚懼,那張普通麵孔因為驚懼變得有些扭曲,讓其他人看上去頗覺幾分猙獰。


    巨大的死亡感將那名店小二籠罩,那個囂張跋扈的年輕人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那名店小二身前,一隻猶如鋼鐵鑄就的手臂死死的捏住了那名店小二的咽喉。


    強烈的窒息感,是死亡感產生的源頭。


    “一隻螻蟻也敢忤逆我的言語,難道是活膩歪了不成?”那個年輕人的聲音非常的陰冷,聽在旁人耳中,讓人遍體生寒。


    酒樓門口的熱鬧頓時就吸引了酒樓內外不少人,他們擁堵在酒樓門口附近,觀望著酒樓門口的熱鬧。


    一名肥頭大耳的中年人立刻就從酒樓中跑了出來,一身肥肉隨著他的步伐上下抖動,看上去格外的搞笑。


    他立刻就湊到了那個囂狂年輕人麵前,舔著一張笑臉說道:“這位爺,您請息怒,您請息怒,是不是小的這家酒樓的夥計做錯的了事情激怒了您?如果是這樣,曉得在這裏代替他向您賠禮道歉,您不如放了他,小的是這家酒樓的老板,有什麽問題您都可以和小的說明,小的一定盡力滿足您的心願。”


    酒樓老板還算不錯,並不是一個為富不仁的東西,在不知道前因後果的情況下說出這種承諾,雖說有些不負責任,但他畢竟是為了救那名夥計的性命。


    “總算是還有一個懂事的人站出來,行吧,看在你如此善解人意的份上我可以放過他!”那名年輕人說著話,就將捏住那名店小二脖子的那隻手鬆了開來。


    看他的模樣,那名店小二被他饒恕顯然是一種極大的恩賜。


    他一鬆手,那名店小二就癱軟在了地上,看模樣,若不是酒樓老板來的及時,他說不定已經被那個人給捏死了。


    酒樓老板見狀鬆了一口氣,他雖然是個商人,卻不是什麽奸商,平時對待酒樓中的夥計還算不錯,他很清楚店裏的那些夥計都是苦命的人,若是因為酒樓客人的衝突而出現死亡,實在是一件讓人覺得可惜的事情。


    “這位爺,不知道您是因為何事才生了這麽大的氣,以至於對小的這家酒樓中的夥計下了這麽重的手?”酒樓老板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名年輕人異常不屑的望了一眼酒樓老板,口中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冷哼,“我隻是想要在你家酒樓中開下一間上房,熟料你家酒樓中的夥計不識抬舉,不僅不給我房間,還將上房開給了他人。”


    酒樓老板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重,沒想到差點鬧出人命的這件事居然隻是這樣一件小事,若隻是這樣的話,簡直太好解決了,顧客是上帝,將上房開給他便是,“原來讓爺您生了這麽大氣的事情隻是這樣一件小事,爺您放心,小的這就幫您解決,您想要住上房,那麽小的這就安排人帶您過去,為了表達對您的歉意,登仙台試煉開啟以前,您可以再在店中免費居住。”


    聽到老板的話語,一直冷眼旁觀一言不發的秦嵐和孟如虎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那名老板救下夥計的事情固然讓他們覺得不錯,可如此不問青紅皂白就將房間給了那人的行事作風卻是讓秦嵐和孟如虎有些生氣。


    這是什麽道理,明明是他們先要的房間,就因為那個年輕人在酒樓中鬧事,就將房間給搶了過去。


    要是這樣就能夠得到房間的話,豈不是在鼓勵其他人也這樣去做,這簡直就是在助長歪風邪氣,還講不講道理了。


    如果真是這個道理,秦嵐和孟如虎都不介意在酒樓老板麵前活動活動筋骨。


    畢竟就連那名酒樓夥計聽到酒樓老板如此安排,都有些失望,他心有餘悸的望向那個囂張跋扈的年輕人,眼眸閃爍,欲言又止。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那名店小二的目光變得堅定了不少,他凜然望了一眼那個囂張年輕人,緩緩起身,拽了拽那名酒樓老板的衣襟。


    酒樓老板疑惑不解的低頭望向那名點小二,眉頭挑起。


    店小二見狀連忙說道:“老板,事情不是這樣的,是那兩位爺先來的我們酒酒樓,並且先要的兩間房間,然後這位爺突然出現,不講道理的就想從那兩位爺手裏奪下一間上房,那兩位爺不願意就讓小的帶他們回房間,誰知這位爺就突然對小的出手了。老板,我們酒樓不能不講先來後到的規矩,大家可都看著呢!”


    酒樓老板聽到店小二這樣說,麵色變得有些難看,不知道是何想法。


    他之前興許隻是單純的想要將那個囂狂年輕人擺平,根本就沒想那麽多,不曾想店小二卻說出了這樣一個實情,這就有些尷尬了。


    他做出的處理畢竟是當著所有人的麵,不太合適的處理方法不是擺明了告訴其他人他是一個不問青紅皂白,是非不分,欺善怕惡的人嘛!


    不過秦嵐和孟如虎的麵色卻是柔和了不少,對那個店小二很是欣賞。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一五一十的講出事實,實在是一件難得可貴的事情。


    孟如虎往前走出了一步,望向酒樓老板,這才說道:“老板,你的處理方法似乎有些不太合適,先來後到的規矩開酒樓的您不可能不知道吧!”


    那名囂狂年輕人聞言,麵色卻是變得冷冽了起來,陰狠的瞪了一眼那名店小二,在怨恨店小二壞了他的事情,他也望向了那名酒樓老板,冷笑道:“老板,你可不要忘了你之前說的那些話。”


    酒樓老板的神色越發難看,望望那名囂狂年輕人,又望了望秦嵐,左右為難,有些話他的確是說了的,既然說了那麽就必須負責。


    做生意多年的他也算是世故圓滑,稍稍一斟酌,就對著秦嵐和孟如虎兩人拱了拱手:“兩位爺,小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具體情況就做出了那樣的安排實在是有些不合適,可是事已至此,小的也很為難,咱們不如這樣,兩位將上房讓給那位爺,小的會就這件事給兩位一個合理的賠償,不管兩位爺是想住小店那間普通房間,還是想要去他處尋找落腳點,小的都盡量會滿足兩位爺的要求。”


    他也算是一個八麵玲瓏的人,如此短的時間裏,就做出了這種安排,實在是難能可貴。


    可惜的是秦嵐和孟如虎都是性情中人,如何會遵從酒樓老板的這種安排,那個年輕人若是低調內斂這件事還有的商量,遺憾的是那個年輕人卻是囂狂霸道的可以,完全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秦嵐和孟如虎若是就這樣選擇了妥協,豈不是會成為登仙城中的笑談。


    兩人幾乎在同時搖頭,孟如虎更是開口直言道:“老板,你的解決辦法實在是有些差強人意,那兩間房我們都要了,而且都給了靈石,絕對不會退掉,所以你還是讓那個不可一世的小子早些離開吧,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免得到時候沒了房間,淪落到露宿街頭的地步。”


    “爺……”酒樓老板非常無奈的開口。


    他才說出一個字,話語就被那個年輕人給打斷,那個年輕人如同一隻被激怒的鬥雞,陰沉無比的瞪向孟如虎,寒聲道:“有膽量你便將你之前的話語再重複一遍!蕭某好歹也是西荒天驕榜上的人物,就算是在天驕榜上的排名並不是如何靠前,也不是你這等無名之輩可以肆意羞辱的!我警告你,若是識相,就趕緊龜縮著腦袋從蕭某眼前消失,否則就算是登仙台尚未開啟以前不太合適見血,蕭某也會將你們留在這裏。”


    那個年輕人的話如同一塊落入水中的巨石,一瞬間就在人群中漾起了滔天巨浪。


    震撼圍觀人群的自然不是那個年輕人囂狂蠻橫,霸氣無比的話語,而是西荒天驕榜五個字。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驕橫狂妄的年輕人居然是西荒天驕榜上的大人物,聽到那個年輕人的言語以後他們才恍然大悟,難怪那個年輕人會那麽目中無人,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裏。


    便是酒樓老板和夥計這個時候都變了臉色,看上去似乎被嚇得不輕。


    甚至於就連孟如虎這個活了幾千年的西荒強者也是微微蹙眉,有些意外,沒想到他們剛剛才進入登仙城,就與西荒天驕榜上的強者發生了衝突。


    在場所有人中,恐怕隻有秦嵐對那五個字沒有多大概念,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幸好孟如虎早就已經習慣了秦嵐對西荒常識的不了解,直接用靈識與秦嵐溝通,給秦嵐做出了一個足夠詳盡的解釋。


    西荒天驕榜,西荒所有年輕人都想要進入的榜單,隻收錄西荒百歲以下前一百名年輕強者,就算西荒這片廣袤土地少,有不少年輕一輩天驕不稀罕進入天驕榜的榜單,其含金量也相當高,能夠進入其中的年輕人仙道資質不管多差至少也得達到天驕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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