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鸞的決定就是沈家一眾強者的決定。


    麵對強大的風雷蛇,沈家一行人沒有屈服,麵對無法比擬風雷蛇的韓家一行人,沈家人自然也不會屈服。


    他們立刻就喚出了各自的法寶,真元鼓蕩,道韻顯現,一字排開,擋在了韓家一眾強者身前,將韓家人封閉在了西港城城門口這方寸之地中間。


    他們不是韓家一行強者的對手,可有鎮海印的幫助,突然出手,卻是能夠將韓家一眾強者給短暫的鎮壓住。


    這就給了沈家長老老丁一個機會,可是握住了風雷蛇蛇膽的老丁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離開,顯然還是無法拋棄身邊這群兄弟,無法拋棄沈心鸞,無法心安理得的獨自逃離。


    這讓沈家一眾強者格外心急,同為沈家長老的老陳更是忍不住開口發出了一聲暴喝:“老丁,你這老小子還在遲疑什麽,趕緊走啊,你可是鎮海城唯一的希望,也是沈家唯一的希望!”


    遲疑不定的老丁總算是下定了決心,牙關一咬,低喝出了“保重”二字,再不遲疑,轉身就朝著西港城城門相對的地方奔離了出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鎮海印鎮壓下的那名劫滅境極致強者口中卻是發出了一聲冷喝。


    聲音如雷,穿透四方,一股悍猛的氣勢暴衝而出,抗衡著鎮海印的鎮壓之力。


    “區區踏虛境極致小兒仗著次仙器鎮海印也想翻天不成,可笑至極!”


    沈心鸞隻感覺到暴喝響起的時候鎮海印的鎮壓下一股強悍的力量倒衝而起,就再也沒辦法掌控鎮海印,鎮海印瞬間就被磕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西港城城樓上,瞬間便將西港城城門給轟成了齏粉。


    韓家那名劫滅境極致強者動手,鎮海印根本就沒辦法鎮壓。


    短短一瞬間的鎮壓過後,鎮壓之力就被破除,悍猛的力道澎湃開來,瞬間將沈家一眾強者給震飛。


    那些人中,劫滅境強者尚好,踏虛境強者直接就遭受到了重創,口中鮮血噴湧。


    隻不過是踏虛境極致修為的沈心鸞遭受了鎮海印被擊飛的反噬,又承受了劫滅境強者威勢的衝擊,口中鮮血更是不要命的灑出,一瞬間就砸落在厚實的地麵上,精氣神萎靡到了極點,失去了起身的能力。


    就連帶著風雷蛇蛇膽狂奔出去的老丁也受到了那名劫滅境強者悍猛威勢的衝擊,背後如遭推撞,奔行的方向再難掌控,撞擊在了西港城蜿蜒而出的城牆上。


    一擊建功,那名劫滅境強者口中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身形一閃,就追逐著老丁而去。


    老丁的身體砸落在城牆上尚未受到反衝力落地,就被那名劫滅境極致強者對著後背心轟出了一拳,霎時間倒飛而回,砸落在了沈心鸞身邊。


    他的實力雖然比沈心鸞強大很多,但是遭受的攻擊卻是要比沈心鸞沉重不少,落地以後情況看上去根本就不比沈心鸞好上多少。


    沈家那幾名受傷極輕的劫滅境強者見狀立刻便飛身而至,將沈心鸞和老丁圍在中央,忌憚無比的望著身前那名重新站到韓相虎身後的老者。


    一個個心中驚駭莫名,劫滅境極致強者的實力竟然恐怖如斯,實在是讓人心中震撼莫名。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沈心鸞出手到沈家人全部受傷,隻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直到這時,韓相虎才麵目平淡的往前踏出了一步,望著沈家一眾人滿臉的譏誚:“早就說了不要自討苦吃,居然還有膽子出手,也不看看雙方的實力差距,做出了這樣一個不明智的選擇真的好麽,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家強者一個個麵色都有些發苦,韓相虎的話他們找不到任何言語來反駁。


    就算是心裏不願意承認,沈家眾人還是不得不承認,有一名劫滅境極致強者坐鎮,他們就算是沒有在風雷蛇口中死傷慘重,也不會是韓家人的對手。


    韓相虎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大手一揮,“動手將沈家這些人給我請入城內,不要忘了將風雷蛇的蛇膽取來交予我!還真是好手段,出海兩個多月的時間竟然真的將風雷蛇的蛇膽帶了回來。”


    韓家劫滅境強者魚貫而出,朝著沈家一眾強者氣勢逼人的衝了過去。


    沈家幾名尚有還手之力的強者見狀本能的就要反抗,隻是他們還沒有動手,就有一股磅礴威壓落下,鎮壓的他們動彈不得。


    韓家強者見狀,一個個都是得意無比,平常還能在他們麵前耀武揚威的家夥現在在他們手中隻能夠表現的和貓咪一樣老實,實在是讓他們覺得揚眉吐氣。


    幾名韓家強者口中甚至是還咒罵有聲,有幾個家夥還嘚瑟的動起手來,用手拍擊沈家強者的腦袋,叫囂道:“老實點!”


    一種濃重的屈辱感在沈家強者心中生出,比麵對風雷蛇的時候還讓他們覺得難受。


    麵對風雷蛇威脅他們的至少是死亡,麵對韓家人縈繞他們的卻是屈辱。


    在這種情況下,就連幾名受傷不重的沈家劫滅境強者都不甘的噴出了一口鮮血,被韓家人氣的不輕,而那些受了傷的沈家強者更是氣衝五髒,鮮血狂湧。


    屈辱和不甘瘋狂的刺激著他們,讓他們心生絕望,與其落入韓家人手裏還不如死了來的好。


    絕望彌漫在每一個沈家強者心頭,求死的念頭在沈家強者心裏越來越重。


    有幾名沈家強者已經有些受不了,掙紮著抬手就要動用真元拍碎自己的心脈。


    哪知就在這個時候,對他們動手動腳,一點都不客氣,將他們當成了俘虜的那些韓家強者一個個卻是猛然鬆開了羈押他們的手臂,在他們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一個個韓家強者紛紛麵露驚恐之色,吐血倒飛,就好像受到了十分沉重的打擊一般。


    韓家強者心中的驚恐,沈家強者心裏的疑惑,所有的情緒都還沒能在他們心中化開,沈家族人就看到韓家族人同先前的他們一樣,一個個砸落在地,受創不輕。


    韓相虎一臉驚恐之色,環顧四周,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覺得心頭突起一種極大的驚恐,好像有半隻腳將要邁入墳墓一般。


    若不是他身後站著的那名劫滅境極致強者突然閃身擋在了他身前,韓相虎的下場絕對不會太好。


    那名劫滅境強者威壓齊出,真元澎湃,身上七百餘道道韻閃爍著刺目的光芒全部展露了出來,饒是如此,還是沒能忍住同韓家其他強者一樣噴湧出了一口鮮血。


    精氣神還沒有萎靡下來,就被那名劫滅境強者強行再次提升起來,他一臉的忌憚,雙眼望著沈家強者身後某個地方,驚懼不已的開口喝道:“閣下既然已經出手,還是現身吧!藏頭露尾,未免有損劫滅境極致強者的威嚴。”


    那一瞬間,韓家一眾強者與沈家一眾強者的目光全都循著那名劫滅境極致強者望了過去。


    在韓沈兩家所有人的矚目之中,一名身穿整潔白袍的年輕人負手悠然踏步而出。


    他每走一步,都能夠帶動虛空中的沉悶氛圍,讓本就沉寂的空間顯得更加的壓抑。


    一步,兩步,三步……


    那名年輕人在所有人的矚目中邁步走到了沈心鸞身邊,他輕柔的將沈心鸞攙起,手背一翻,就將幾枚閃爍著瑩瑩光輝的丹藥塞進了沈心鸞口中。


    看到來人,沈心鸞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她急忙就要開口說話,卻被那名年輕人抬手製止。


    年輕人嘴角笑意溫潤,突然揚起,就是無盡鋒芒,“你放心療傷,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隻要我還沒有離開,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在我身前傷害你和你身後那些沈家人。”


    沈心鸞盤膝閉目,開始療傷,在那個年輕人的安撫下,表情異常恬淡。


    而那些沈家人在看到年輕人以後,一個個也都變得興奮莫名,原本的死氣沉沉刹那間就被鬥誌昂揚給掀飛。


    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如同在汪洋中一樣將他們給救下,可他們已經習慣了年輕人的神出鬼沒,更知道年輕人的強大實力,隻要這個年輕人在這裏,韓家那群人就不可能奈何的了他們。


    哼,韓家人,走著瞧吧!


    “前輩,你們沈家應該有上好的療傷丹藥,還請你將丹藥派發下去,組織沈家眾人療傷,其他事情交給我便是!”秦嵐望向老陳吩咐道。


    “秦仙友放心,老夫這就安排下去!”老陳眼露異彩,對秦嵐早就已經沒有了一點不滿。


    秦嵐聞言這才轉身,他橫眉望向身前的韓佳人,韓家眾人除了那名劫滅境強者以及韓相虎,其他人都已經被秦嵐的氣勢震得落花流水。


    見到秦嵐目光射來,韓相虎頓時從那名劫滅境強者身後探出頭,臉上的桀驁和得意早就已經被驚恐取代,慌張的叫囂道:“小子,你可不要亂來,我可是伏虎城少城主,你若是膽敢傷害我,伏虎城必定饒不了你!”


    語無倫次的叫囂暴露了韓相虎心中的恐懼,大家族子弟往往就是那樣,色厲內荏,受不了半點打擊,隻會恃強淩弱,一旦遇到強者,唯一的做法就是搬出身後的家族,就像是一條會叫的狗,咬不了人!


    這種人,內心往往都很脆弱,承受不了任何挫折,也不可能成長為讓人仰視的強者。


    如果他們搬出來的背景沒能嚇到人,接下來他們會做的就是跪地求饒,磕頭認錯,任人宰割,比砧板上的魚肉還不如。


    就好比是秦嵐眼前的韓相虎,和先前相比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秦嵐雙眼一瞪,那家夥就恨不得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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