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心頭恐懼散去,強自穩定心神,石煉和甘左兩人就忍不住有些惱羞成怒。


    剛剛那一刻,他們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簡直是豈有此理,突然出現在他們心頭的那種死亡感覺到底來自哪裏,難道是他們身前的這個名叫秦嵐的劍峰弟子?


    兩人兀自有些難以置信,秦嵐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就算是絕頂天驕,能夠抗衡劫滅境後期強者就是極限,如何能夠抗衡劫滅境極致強者,還讓劫滅境極致強者心生死亡縈繞的感覺。


    整個五元宗,隱藏不出的底蘊不提,就隻有姬康和劍清歌有這個實力。


    劍清歌消失無影,死亡的可能很大,五元宗實力能讓石煉和甘左兩人忌憚的也就隻有姬康了。


    剛剛讓他們生出這種感覺的人難道是姬康不成?


    隻是心中才生出這個念頭,就被他們自己給否認了,絕不可能是姬康,身為五元宗宗主的姬康自身掣肘太多,絕不會隨意妄為,這也是這麽多年來石煉和甘左兩人膽敢在實力強大的姬康麵前放肆的原因。


    兩人心裏越發驚疑不定,不是姬康,也不可能是莫錯,那就隻能是他們身前的秦嵐。


    看到那張年輕的有些過分的麵孔,兩人就忍不住一陣心神搖曳,真的會是他麽,如果是這樣,那小子豈不是比當初的劍清歌還要妖孽幾分?


    當年的劍清歌就是一騎絕塵,遠超他人,現在的秦嵐難道又是這樣?


    劍峰,莫不是一個出產妖孽的地方。


    還是說,剛剛的一切隻是他們心中生出的錯覺,畢竟在他們眼中的秦嵐連動彈都沒有動彈過。


    石煉和甘左兩人為他們先前的挫敗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兩人相互對望,同時點頭,嘴角有笑意綻放開來,應該就是錯覺了,他們身前這個年輕不大的劍峰弟子玩弄出來的不入流手段,以他們的實力如何能不如一名剛剛加入五元宗三年的年輕人。


    即便如今的修仙界乃是盛世降臨,也不可能如此離譜。


    然而,他們心中生出這個念頭不久,卻是再次肝膽俱顫。


    一股熱流從他們兩人脖頸處往下流淌,兩人心中思緒萬千,無視了鮮血的流溢,一回神就驀然感覺到了脖頸上的不適。


    本能的伸手去觸摸,印入眼簾的卻是滿手殷紅。


    那種鮮血一樣的殷紅,絕對讓石煉和甘左兩人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兩人霎時間就變得驚慌莫名,惶恐無比的從凳子上起身,幾乎將凳子推倒,淡定從容不見,峰主氣度不見,剩下的隻是一種源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


    怎麽可能?


    他們脖頸上怎麽會流溢出鮮血,他們身上的傷勢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這一切帶給了兩人前所未有的恐懼,剛剛的那種死亡威脅竟然不是幻覺,他們原來真真切切的在死亡跟前走了一遭。


    不知不覺中就能夠在他們脖頸上留下傷處,豈不是說先前那一刻,秦嵐想動手擊殺他們的話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容易。


    該死,葉傾城飛劍傳書上的內容不僅沒有任何誇大,反倒是有些刻意隱藏,秦嵐的實力比葉傾城描繪中還要強大的多。


    走了一個葉傾城,竟然又來了一個秦嵐,而且秦嵐或許會比葉傾城還要恐怖,這讓石煉和甘左兩人都忍不住有些氣悶,麵色立刻陰沉到了極點。


    兩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控製真元抑製了脖頸上微不足道的傷勢,驚懼不已的盯著秦嵐。


    直到此刻,姬康和莫錯兩人才發現秦嵐與石煉和甘左兩人之間發生的一切。


    兩人心頭的震動自然與石煉和甘左一樣,被秦嵐的強大實力震撼到了一種無以複加的地步,心緒許久都不曾平複。


    好半晌以後,兩人才從震撼中走出來,略帶譏誚的望向石煉和甘左。


    然後,姬康和莫錯的目光才重新定格在秦嵐身上。


    姬康望著秦嵐壓抑了情緒顫聲問道:“秦嵐,你如今的戰力究竟達到了何等地步!”


    姬康心裏自然是喜悅萬分的,五元宗麵臨其他四大超級宗門的圍攻,秦嵐的實力自然是越強越好。


    對於姬康和莫錯兩人,秦嵐保持著應有的恭敬,拱手謙虛的說道:“宗主,弟子的戰力應該可以達到劫滅境極致程度,比不上宗主和莫峰主,卻是能夠勝過石峰主和甘峰主!”


    秦嵐的話姬康和莫錯自然不會當真,雖然沒能從秦嵐口中得到實話,但兩人心中也有著一個大概的猜測,而且秦嵐的言語倒是給足了他們二人麵子。


    至於石煉和甘左兩人,則頭顱低垂,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囂張狂妄,更沒有了先前的不屑一顧。


    秦嵐給他們的警告還曆曆在目,他們如何還敢貿然言語,異常擔心秦嵐一個不悅就再對他們出手一次,想到秦嵐那神鬼莫測的強大實力他們心裏就是一陣沒底。


    姬康笑道:“好了,秦嵐你既然不願意點明自己的具體實力那便不說吧,不過你的實力如此強大對我們五元宗來說還真是一件好事,加上你,迎戰另外四大超級宗門的圍攻我們的信心也強上了不少。”


    秦嵐點了點頭,想到五元宗情況的不容樂觀,麵色不禁嚴肅了不少,“宗主放心,弟子既然在五元宗麵臨滅門之危的時候趕回宗門,那就一定會和宗門同進共退!”


    “好,五元宗有你秦嵐,真是我五元宗之福!”姬康拍手應道,視線一掃石煉和甘左兩人,厲聲道:“五元宗即將麵臨一場浩劫,大家彼此之間的爭端最好都給我延後,在這個時候我們大家應該團結一心,共抗災難。如果誰在眼下這個重要時候該幹胡亂弄出一些幺蛾子,我姬康以五元宗宗主的名義起誓,不管是誰,定不輕饒!”


    “是!”秦嵐四人同時應聲,姬康展露出了宗主威嚴,讓秦嵐四人都是心頭一凜。


    姬康的神色很快就緩和了下來,一碼事歸一碼事,該用什麽態度姬康很清楚,他微微一笑,道:“秦嵐,其實以你的實力擔任劍峰峰主絕對是綽綽有餘,既然你不願意接下這個擔子那姬某也不勉強你,不過你身為劍峰唯一弟子,在劍峰主不在的時候還是應該一力承擔起劍峰的責任,讓毀掉的劍鋒重現輝煌!”


    秦嵐目光微動,對姬康的言語並不抗拒反倒是極其認可,在大荒山中得到了那塊疑似劍鋒至寶劍心石的石頭以後,他就有幫助劍鋒恢複昔日輝煌的想法,“宗主放心,弟子一定會幫助劍峰主打理好劍鋒,在劍峰主歸來以前,讓劍峰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這件事上還希望宗主能夠給予最大的協助。”


    姬康極其難得的發出了一陣開懷大笑,手撫下頜道:“那是自然的,我便許你一峰之主的權利,劍峰主未曾歸來以前,身為劍峰大師兄的你就暫代劍峰主行駛峰主之責。秦嵐,我這樣安排你該不會有意見了吧!”


    秦嵐搖了搖頭,對於姬康的安排還是很滿意的,姬康不愧是五元宗宗主,言行處事還是極有魄力的。


    姬康見狀,隨意的揮了揮手,“既然事情已經定下,諸位就先行退去吧,待我對參與次仙器爭奪的一眾弟子進行褒獎以後,就與幾位匯合然後暢飲一番!亂世來臨,五元宗首當其衝,還希望我們不要成為了這一次盛世的炮灰才是。”


    石煉和甘左兩人聞言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樣,起身就邁步走出了道峰大殿。


    莫錯對著姬康行了一禮,這才不慌不忙的離開,走到秦嵐身邊的時候還邀請秦嵐一起離開。


    隻不過秦嵐卻是搖頭謝絕了莫錯的好意,示意莫錯先走。


    莫錯識趣的離開,道峰大殿很快就隻剩下秦嵐和姬康兩人。


    他們一人是道峰峰主兼五元宗宗主,一人隻是五元宗劍峰真傳弟子,然而這個時候兩人共處一堂卻是讓人無法看出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


    一人滿目的欣賞,一人滿眼的淡然。


    兩人對視不久,姬康就挑眉望向了秦嵐,笑問道:“秦嵐,你的事情基本上已經解決,難道除了先前的那些事情你還有其他事情需要由我來處理不成?”


    秦嵐回以姬康一笑,非常認真的說道:“宗主,弟子之所以在三位峰主離開以後孤身留下還真是有些事情需要宗主幫助處理。”


    “既然真有事要說那就說來聽聽,隻要不是太過分姬某都可以幫你處理!”姬康對秦嵐極為客氣。


    秦嵐點了點頭,眼前浮現出了一名婀娜動人卻是生人勿近的青衫女子,女子對他的情誼他能夠感受到,但是卻無法對其作出回應,女子對他的赤忱情感他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目光恢複清明,秦嵐拱手一禮,懇切的說道:“宗主,這一次次仙器之爭五元宗之所以能夠占據上風乃是因為道峰真傳弟子洛飛仙,若非次仙器飛仙劍主動落入洛飛仙手中,五元宗也不可能占據先手!自古以來,修仙界中的寶物就是有緣者得之,所以弟子希望宗主能夠將這一次次仙器之爭中得到的飛仙劍賜予那名弟子!”


    聽到秦嵐所提之事涉及到了次仙器,饒是姬康極有魄力也忍不住蹙起了眉目,看上去有些為難,“秦嵐,這件事實在是不太好辦!次仙器可是修仙界至寶,每一件都非同小可,完全能夠決定一場爭鬥的勝負,這種級別的法寶就是我五元宗都不是太多。如果是平常時候,根據你所說的那些話,姬某力排眾議興許還能夠滿足你的要求,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姬某卻是根本就決定不了那把飛仙劍的歸屬,畢竟你口中的洛飛仙實力尚低,手握次仙器也不可能發揮出顛覆戰局的恐怖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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