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居住的酒樓,南星再次上門拜訪。


    看到南星,秦嵐表現的很高興,南星的到來無疑表明他先前安排的事情南星已經完成,他很快就能夠見到陶冶。


    他隻要能夠見到陶冶,那麽他想完成的事情就有了完成的可能,這可是一個不錯的好兆頭。


    果然,南星剛剛在秦嵐對麵坐下,就直接開口說道:“秦先生,您讓南某辦的事情南某已經辦好了,我已經收到陶冶的飛劍傳書,他今天傍晚就能夠抵達此處與您相見!”


    聽到南星肯定的言語,秦嵐臉上的喜色更重,親自提起茶壺為南星倒了一杯茶水:“南兄喝茶,秦某能夠這麽快就見到陶冶,南兄可以說是起了大用,若是這件事順利達成,南兄當居首功。”


    南星聞言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得到秦嵐的誇獎,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赧顏。


    三人就這樣在酒樓中等候著陶冶的到來,現在已經是正午,離傍晚不過是幾個時辰的功夫,這對修仙者而言實在算不上太長時間,說成是彈指一瞬也不為過。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這句話便是對修仙者時間概念的最好闡述。


    等到夕陽最後一縷餘暉從秦嵐所在的房間中消失,傍晚便如約而至,整座城池內都多出了一種柔和色彩,熱鬧到可以稱之為喧囂的聲音時不時的會傳入三人耳中。


    “咚咚咚!”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從秦嵐所在的房間外傳來,南星連忙起身開門,打開的門庭外,秦嵐認識的陶冶長身站在那裏。


    等到南星邀請,陶冶便欣然邁步而入,走到了房間內。


    他一眼就看到了秦嵐,在秦嵐身前數步遠的位置站好,隨後拱手一禮:“收到南兄的飛劍傳書,秦先生想要見陶某,陶某還以為這隻是南兄的惡作劇,沒想到真的是秦先生在這裏!秦先生,昔日一別,可還安好,南兄和陶某可一直都很擔心您的安危!”


    陶冶身上再也看不到絲毫頹色,容光煥發,光彩照人,一舉一動之間都有一股大家風範,言辭懇切,彬彬有禮。


    讓秦嵐都有些意外的多看了幾眼陶冶,這個陶冶給秦嵐的感覺也和昔日有些不同,沒有了其他天驕壓製他的鋒芒,他看上去和南星一樣自信滿滿,自有一副天之驕子應有的模樣。


    秦嵐溫潤一笑,對著陶冶點了點頭,回應道:“秦某先謝過陶兄的深情厚誼,其次,南兄沒有和陶兄開玩笑,這一次南兄邀請陶兄前來,的確是應秦某之邀。”


    陶冶目光流轉,同樣有些意外,他望向秦嵐問道:“秦先生,您邀請陶某前來,不知道所為何事?這具體因由,南兄的傳書之中並沒有說明!”


    秦嵐望了一眼南星,沒想到南星並沒有和陶冶說明實情,笑道:“這件事說起來有些複雜,三言兩語說不太清楚,南兄可能是想讓陶兄和秦某當麵商談!其實秦某之所以會邀請陶兄你前來此地,是為了與陶兄合謀一件關乎修仙界生死存亡的大事……”


    秦嵐開口將他對南星說的那一切一五一十的和陶冶重複了一遍,這些事情他這兩年中已經重複過很多遍了。


    說句心裏話,他每一次說起都有些索然無味,但迫於無奈那些事情他又不得不重複。


    這一次他本以為南星會將一切和陶冶說明,哪想南星並沒有名言,還得他自己來講述。


    聽完秦嵐講述的那些事情,陶冶的雙目瞪得極大,看上去驚訝無比:“秦先生,您講述的這些事情可當真?”


    即便是心裏有著另外一些謀劃,麵對秦嵐講述的事情陶冶還是忍不住再三確認,不為其他,實在是秦嵐講述的那些事情太過讓人震撼,這修仙界中居然有仙界鬼尊圖謀,將要將整個修仙界給覆滅,這當真會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秦嵐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神色認真的說道:“當然當真,秦某所說的那些事情絕無任何虛假,這一點秦某能夠對天發誓。”


    說到對天發誓就言重了,陶冶慌忙擺手示意秦嵐他相信他的言語,他哪能讓秦嵐對天起誓。


    未了,略顯凝重的說道:“秦先生,您說的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驚人了,您想要聯合陶某,聚集中州西域力量,這一點陶某十分樂意為之,隻不過陶某的身份在無為宗內卻是有些尷尬,說句丟人的話,陶某在無為宗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話語權。”


    說這些話的時候陶冶的目光一直都在不斷的閃爍,他眼眸深處藏著一縷常人不易察覺的喜色,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高興什麽,一點都不像是他口中所說的那樣覺得丟人。


    秦嵐聞言不由得蹙起了眉目,沒想到南星的話還真說對了,陶冶在這件事上真的無法為他提供太大的幫助。


    他臉上掛有一抹顯眼的失望,稍稍有那麽一些沉默。


    這時,陶冶卻是突然轉變了話鋒:“不過……”


    這一轉折,霎時間就吸引了秦嵐的全部心神,他臉上所有的失望都消散一空,目露精光的望向陶冶,有轉折就有轉機,這是秦嵐一直堅信的事情:“陶兄難道有其他辦法!”


    陶冶表現出了一些難色,隨即還是開口說道:“的確是有些想法,陶某雖然在這件事上給予不了秦先生您太大的幫助,但陶某的父親卻是能夠幫助秦先生您!畢竟陶某的父親乃是無為宗大長老,在無為宗不說多有勢力,但怎麽都算得上是宗主之下的第一人,若是陶某的父親願意出手,秦先生的事情想來有極大的幾率能夠辦到。畢竟秦先生您不是想要將中州北域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隻不過是想要聯合中州北域一同麵對即將到來的浩劫!”


    站在一側一直聽著秦嵐和陶冶言語的南星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秦先生,陶兄的父親的確是無為宗大長老,若是他父親願意全力出手相助,您想要做的事情的確是不難辦到,相信麵對即將到來的浩劫,隻要是修仙界中的有德之士都明白應該怎麽做。”


    秦嵐聞言,心中再次滋生出了一些喜悅,他誠摯的望著陶冶說道:“陶兄,這件事看來還要勞煩令尊出麵了!”


    隻不過陶冶臉上仍舊是掛著強烈的為難之色,略顯不好意思的說道:“秦先生,這件事若是想要家父出手,隻怕還得秦先生您當麵與家父商討才是。實不相瞞,陶某在家父那裏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從陶某口中說出來的話到了家父那裏都會大打折扣,有些事情若是由陶某言說,家父肯定不會當一回事兒。”


    “這樣啊!”秦嵐應了一聲,蹙眉道:“如此說來秦某還得與陶兄你一起前往無為宗,也罷,秦某倒是不怕費工夫,就是不知道令尊有沒有時間!”


    “有時間,當然有時間!”陶冶連忙應道,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南星見狀,有些疑惑的望了幾眼陶冶,沒能在陶冶身上看出異常,隻能作罷。


    秦嵐卻是一心都撲在聚集中州北域力量之上,倒也沒有對陶冶的反應有其他感覺,隻是再次說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前往無為宗吧!鬼驚天的事情迫在眉睫,已經不允許耽擱太多時間了!”


    秦嵐所言,當然也是陶冶所求,他直接應道:“當如此,那麽秦先生還請更隨陶某一同前往無為宗。”


    說完話,陶冶就站起身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秦嵐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同何葵一起走出了房間,南星緊隨其後,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四人一同離開了酒樓,隨即就往城外疾行而去,這些城池一般都有禁空條令,即便是有南星在側,秦嵐也不願意過於招搖。


    就這樣,四人走出了南家駐守的這座雄城。


    這讓陶冶不禁蹙了蹙眉目,望著南星目光一陣閃爍:“南兄,你也要同陶某一起前往無為宗嗎?”


    南星抬頭回望陶冶,笑道:“許久未曾前往無為宗做客,倒是想要四處走走。怎麽,陶兄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太歡迎南某。”


    陶冶打了個哈哈,十分爽快的說道:“哪有的事,南兄想要前往無為宗,陶某自然是歡迎之至,不過秦先生所言之事實在是過於重大,南兄最好還是留守南家才對,也能方便出現意外之時與秦先生遙相呼應,及時作出應對之策!”


    南星剛準備開口說話,秦嵐卻是笑著說道:“南兄,陶兄的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你留守南家也好,無為宗的事情交給秦某便是,秦某若是功成,定會在第一時間飛劍傳書於你,到時候還希望南兄多多發力!”


    秦嵐都這樣說了,南星有些話再開口也顯得不那麽合適,他看了一眼陶冶,隨後對秦嵐說道:“秦先生既然也這樣說,那南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希望秦先生您此去一路平安,得勝歸來,南某就在家中等著秦先生您的好消息!”


    南星說完話,轉身就走入了城內。


    四個人的隊伍眨眼的功夫就還剩下三個人,秦嵐望著陶冶,示意陶冶前頭帶路。


    陶冶也不和秦嵐客氣,凝聚真元便激射而出,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南家掌控的雄城之外。


    他一馬當先的飛行在最前方,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麽,隻知道他的目光越來越陰沉,其內偶有凶光閃現,還有著那麽一縷顯而易見的掙紮。


    秦嵐到底行事光明磊落,而且還心懷人族大義,一心惦記著修仙界的生死存亡,不惜忙碌奔波就是為了鬼驚天可能為修仙界帶來的大劫。


    他那樣做,真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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