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族,麵色都很陰沉。


    莽牛一族那名天驕與人族天驕對戰之時,完全是在下死手,根本就不留任何情麵。


    那死去的三人,一個比一個死的慘,說成是被虐殺也不為過,讓妖獸一族那些觀戰者都忍不住發出了興奮的嚎叫。


    這便是妖獸一族的本性,凶殘狠毒,好戰噬殺。


    在賭鬥之中,他們便是這樣的德性,若真被他們攻入七星域,七星域接下來的慘況完全可以想象。


    隻怕是在這以後,七星域便再無安寧了,從今往後,七星域中的人族都將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每日都將飽受摧殘,時時刻刻遭受死亡威脅。


    以至於觀戰之人與參加賭鬥的天驕已經是感同身受,很多人都是眼眸赤紅,雙拳握緊,恨不得不顧賭鬥的規矩,衝上高台,將莽驕圍而殺之。


    他們腦海中殘存的那一點理智告訴他們不能這樣做,如今的局麵實在是不利於人族,妖獸占據了絕對上風,貿然引起混亂,吃虧的定然是人族無疑。


    所以他們隻能夠按耐住心中的怒意和殺機,任由怒火衝擊,他們身上青筋凸起,一個個人族的五官都接近扭曲。


    而捕捉到人族情緒的妖獸一族看上去自然是更加高興,他們的情緒越發高漲,完全是在踐踏人族的尊嚴,挑戰人族的底線。


    這個時候,妖獸一族掌權之人,那個莽牛一族族長莽揚自然是不會忘了諷刺七星宗宗主徐佑。


    他與徐佑前前後後爭鬥了數萬年歲月,每一次都是他占據下風,今時今日,風水總算是轉到了他這一邊,讓他有能力扳回一成,他怎麽可能安安靜靜的待在一邊。


    他的嘴角掛著一縷獰笑,看上去森然而又可怖:“徐佑,滋味如何,失敗的感覺不是很爽吧!想我莽揚在你手裏憋屈了數萬年,今日總算是能夠揚眉吐氣了!哈哈!”


    徐佑的麵色早就已經陰沉到了極點,被莽揚嘲諷,眼角都在顫動,不過他還是將怒火給壓抑了下去,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全不理會莽揚。


    討了一個沒趣的莽揚隻能自己給自己增加樂趣,哼聲道:“死鴨子嘴硬,現在你還能控製自己不說話,待會怕是想說話都說不出來了!徐佑,你就睜大了眼睛看著吧,現在是三個,接下來就是四個,然後是第五個,第六個!莽驕,還不開口邀戰,等什麽呢!”


    莽揚最後那句話顯然是說給參與賭鬥的莽驕聽的,站在高台上的莽驕眸子中頓時便射出了一道寒光,凝目望向人族天驕所在的區域,嘴角揚起,譏諷出聲:“人族的軟腳蝦,在等什麽呢,接下來該誰上台一戰,趕緊的吧,不要浪費時間!”


    人族天驕聞言個個麵色大變,望著莽驕,眸子中充滿了畏懼之色,莽驕先前的暴虐舉動實在是將他們嚇破了膽,讓他們根本就提不起勇氣繼續邁動步伐。


    莽驕見狀,自然是更加不遺餘力的諷刺:“你們該不會是被我嚇破了膽吧,看來我這個軟腳蝦的稱謂還真沒有叫錯,你們人族當真是一群膽小鬼。嘿嘿,就你們這樣的貨色,我妖獸一族踏破你們七星域那是遲早的事情,與其做一些無謂的犧牲,你們不如舉手投降好了!隻要你們能夠不戰而降,我妖獸一族一定會不吝接納你們,允許你們成為我們偉大妖獸一族的奴隸!”


    “哢嚓!”


    七星宗宗主徐佑心頭的怒火終於壓抑不住,身下椅子應聲開裂,碎成了一地齏粉:“莽揚,你不要欺人太甚!”


    莽揚嘿嘿一笑,得意至極的說道:“不是我們欺人太甚,是你們人族所謂的天驕太過沒用!”


    徐佑麵色一黑,雙目殺機凜然的望向了聶翔以及剩下的人族天驕,一道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聶翔,你若是繼續這般心慈手軟,那麽你就與你身邊這群所謂的天驕一起陪葬吧!本宗主這一次的言語絕不是在開玩笑,你完全不需要懷疑!”


    聶翔麵色一凜,感覺到了徐佑言語之中的認真。


    他心中一歎,轉身望向身後幾名天驕,眼中也出現了一些厲色,他就算是不忍,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更不會允許徐佑的計劃失敗,這個時間必須要拖延下去。


    否則備受欺淩的就不單單是他身後這群天驕了,整個七星域的所有人族都會陷入到水深火熱之中。


    “接下來該誰出戰,誰就出列,自己不願意站出來,聶某不介意拉上一把!”聶翔寒聲說道。


    聶翔話音落地,身前那群天驕沒有一人有所反應,沒有手握號牌四的人根本就不會搭聲,手握號牌四的人這時卻是根本不願意搭聲。


    聶翔麵色一沉,更顯陰冷:“止步不前難道就能躲過去麽,這一場賭鬥你們沒有一人能夠躲過去,手握號牌四的天驕給我站出來,要是有種的話!”


    可惜,聶翔身前那群天驕還是沒有一人有反應,即便是被聶翔觸犯尊嚴,那人也情願窩囊。


    聶翔被那人的窩囊舉動徹底給激怒了,雙目直接望向了那群天驕中的某一個:“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的熱血非但沒有被激起,反而更加膽怯懦弱,聶某對你實在是很失望,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聶某動手了。身為人族天驕,既然參與了這場賭鬥,那麽就是死也得死在高台之上!”


    然而不等聶翔出手,那名人族天驕就率先有了舉動,他一閃身就朝著廣場外某個方向激射了出去,居然是想要逃離。


    莽驕帶給他的恐懼實在是太強烈了,讓他被迫做出了十分不明智的舉動。


    隻是他能夠逃脫麽,且不說聶翔擁有仙聖後期修為,便是在場眾多人族,也有很多人擁有仙聖修為。


    他剛剛才逃出數米,就被聶翔一腳踢飛,十分窩囊的回到了廣場中央,趴在地上像是魚兒離了水一樣大口的喘著粗氣。


    聶翔的麵色更加陰沉了一些,彎腰提著那人的脖子將之提起,邁步朝著莽驕走去。


    那名天驕這時也從魔怔之中清醒了過來,想到他之前做出的事情雖然後悔,但還是壓抑不住對死亡的恐懼,一錯到底做出了更加不理智的事情。


    “七星宗,你們這是在草菅人命,明知道這場賭鬥我們參與便是送死,還逼著我們進入戰場。你們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很快就會被妖獸一族統治,七星域很快就會成為妖獸一族的疆域!”


    那名天驕不顧後果的咆哮著,好像瘋了一般。


    人族所有人的麵色都在這時陰沉了下來,聶翔如此,七星宗宗主徐佑同樣是如此。


    本來就已經怒火橫生的徐佑更是怒不可遏,並指便斬出了一道劍氣,那名天驕的聲音戛然而止,讓整個廣場都顯得清淨了不少。


    聶翔看了一眼手中已經沒了生命氣息的那名天驕,眼神冰冷,隨手將其丟到了一邊,再也沒有任何同情和憐憫。


    能夠說出這種話,他絕不是什麽好貨色。


    這種人,就算是死了也不可惜。


    隻是這下子參與賭鬥的人族天驕就少了一人,本來就不占優勢的人族劣勢無疑會變得更大,他們所能拖延的時間也就相應的減少了很多。


    聶翔抬頭望向憤怒的徐佑,想要看看徐佑是否有什麽指示。


    可不等他看清楚徐佑的麵色,一直得意無比的莽揚卻是再次開口諷刺了起來:“哎呀呀,徐佑,你可千萬不要動氣,氣大傷身啊!何況你人族那名天驕的言辭也沒有說錯,如今我妖獸一族勢大,你們人族遲早會成為我妖獸一族的附庸,對於既定的事實你有什麽好惱怒的,還不不顧身份動手殺了那名天驕。嘖嘖,現在可怎麽辦才好,十名人族天驕少了一人,我妖獸一族以九敵十,贏了也不光彩啊!徐佑,你該不會是故意這樣做的吧,真要是如此,你的用心也太險惡了一些!”


    徐佑麵色黑的嚇人,瞪向莽揚的眸子不夾雜任何的情感,聲音也冰冷到了極點:“這場賭鬥你莽揚若是不想再進行下去,直接終止即可,何必說這麽多的廢話。以九敵十就以九敵十,不管輸贏,我徐佑都不會有任何說辭,先前那人,就當他是戰死了吧!”


    莽揚嘿嘿一笑,哪裏肯就此終止這場賭鬥,他麵對徐佑可是難得的占據了上風:“你徐佑都這樣說了,本王自然是無話可說,那麽這場賭鬥就繼續開始吧!”


    徐佑先前的話語自然是以退為進,聞言應道:“如你所願!”


    聶翔見到兩位大佬達成了共識,目光霎時間就再次望向了身前剩餘的六名天驕:“前車之鑒擺在那裏,你們應該不會有樣學樣吧!”


    一名天驕畏畏縮縮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硬著頭皮望向了陣法屏障中的莽驕。


    莽驕感受到那名天驕的視線,目光頓時變得陰冷了起來,一縷殺機透光目光直接進入了那名天驕心裏。


    那名天驕身體劇烈一顫,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仿佛缺失了,低下腦袋不敢與莽驕對視。


    聶翔見狀心中又是一歎,這人出戰莽驕,顯然又是送死,可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他隻能開口催促:“不要等了,不管死活你都要走這一遭!”


    那人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饒是如此,還是邁步朝著陣法屏障走去。


    隻不過沒等他走出幾步,一襲白袍身影便三步並作兩步,擋在了那人身前。


    一道低沉而堅定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從那襲白袍身影口中發出,不容任何人質疑,更不容任何人拒絕。


    秦嵐身體挺的筆直,如同一棵蒼勁的古鬆,即便是霜雪萬年也壓不完他的脊梁:“聶長老,這一戰秦某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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