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心裏其實也有一些浮躁,麵對這等困境,他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在此之前他就已經考慮過他的所有手段,麵對可能來自於仙尊境強者的截殺,除了稚七,其他手段好像都沒有什麽作用。


    可是,稚七上一次為了救他,已經陷入了昏迷。


    他先前探查過,稚七根本就沒有任何將要轉醒的意思。


    也就是說,他手中握著的最大憑仗已經無用,所以他才會鄭重其事的和江柔兩人說起這件事。


    其一,是為了讓兩人心中有數,知道接下來他們可能麵對什麽。


    第二,也是為了看看兩人有沒有什麽好辦法,但現在看來,兩人顯然也是束手無策。


    她們的底牌好像就是神風商會的招牌,以及人手一件的聖寶。


    隻可惜,秦嵐的推測要是屬實,那麽神風商會和聖寶都不好用。


    秦嵐甚至是在心中有過懷疑,商泰若是真的決定在暗地裏對他們下手,有極大的可能是因為江婉暴露出來的那件聖寶。


    那畢竟是聖寶,是很多仙尊都沒有的強大仙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然而現在這個時候,顯然不適合追究前因後果,他們需要考慮的是如何應付這一險境。


    不過暫時看來,江柔兩人對於這個思考顯然沒用,秦嵐能夠依靠的還是隻有他自己。


    所以在江婉話落以後,秦嵐就主動承擔起了主心骨的責任,強自鎮定下來對兩人進行了一番安撫:“先不要亂,越亂越麻煩,我們現在雖說沒有應對的辦法,但也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且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江柔和江婉都望著秦嵐,希望秦嵐能夠想出辦法。


    她們根本就不知道秦嵐之前就已經絞盡了腦汁,他哪裏能有辦法。


    秦嵐所為的想辦法不過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讓兩人寬心,是以片刻過後,秦嵐嘴角輕輕一揚,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秦嵐,你是不是想到辦法了?”看到秦嵐的模樣,江婉連忙開口。


    “天機不可泄露!”秦嵐沒有回答江婉的問題,故作高深的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很認真看向江婉和江柔:“兩位,接下來你們不需要多問,也不需要多說,隻需要按照我說的來做。首先,我需得到你們率領的這支商隊的絕對掌控權,記住了,是絕對掌控權,也包括你們兩人在內!若是這個要求你們不答應,那秦某現在扭頭就走,不要說秦某冷血無情,畢竟這件事本來就是因你們而起,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秦嵐,你……”聽聞秦嵐的話,江婉頓時便懊惱了起來。


    倒是江柔更有主見,深深的望了一眼秦嵐以後,答應道:“沒問題,隻要你能夠帶著我們度過這一次的潛在危機,你可以得到我神風商會這支精英商隊的絕對掌控權!”


    江婉見到江柔答應了秦嵐的要求,連忙叫嚷道:“師姐,你怎麽能答應他,你沒聽到他最後那番話麽,他就是個臭男人,壞男人,和其他男人一樣!”


    江柔摸了摸江婉的腦袋,把江婉安撫了下去,對於男人,江婉有一種天生的偏見:“師妹,不答應他你還有其他辦法麽,他的推測有理有據,我們現在已經陷入了極大的危機之中!”


    江婉沉默了下來,雖然不曾說話,但仍舊有些忿忿不平。


    秦嵐卻是一點都不在意江婉的情緒,望著江柔兀自說道:“既然如此,那麽現在請執行我的第一個命令,立刻返回酒樓,帶著商隊火速離開清風城!雖說現在這種時候,我們才是目標,與他們分開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想要活下去,我們就隻能團結所有能夠團結的力量。何況商泰若是真打算對我們出手,肯定會一並將他們給鏟除,做戲總得做全套才對,為了將我們的死推脫在他人身上,他不會有絲毫大意,畢竟這清風域中的仙尊境強者很多!”


    ……


    清風城中央,城主府。


    商泰剛剛返回,商良就找到了商泰。


    商良臉上再也看不到任何卑躬屈膝的模樣,有的隻是無窮無盡的怨恨:“父親,您是不疼愛孩兒了嗎?您先前的舉動孩兒實在是不太明白,居然讓孩子向那個瘋婆娘哭爹喊娘的求饒!這下子可丟臉丟大發了,以後孩子要怎麽在清風城混下去!”


    商泰冷冷的瞪了一眼商良,嚇的商良的身體猛然一顫:“你懂什麽,為父那是在做戲給其他人看,你知不知道神風商會意味著什麽,惹怒了神風商會,別說是這小小的清風城,就算是清風殿也會被輕易連根拔起,那等龐然大物絕不是我們明麵上能夠得罪的起的。至於你說的在清風城內沒辦法再混下去,那正好,你已經混了這麽多年難道還沒混夠麽,為父正好趁著這場鬧劇將你送往清風殿清修!”


    商良聞言臉上掛滿了委屈之色,哭喪著臉說道:“父親,這一次真不是孩兒的錯,孩兒不過是多看了她們兩眼,哪知道就將那個瘋婆娘給激怒了,她不僅狠狠的打了孩兒一耳光,還對孩兒喊打喊殺,孩兒差點就死在了她手裏!父親,您不僅不為孩兒出氣,還要將孩兒送走,您對得起孩兒那早早死去的娘親嗎?”


    商泰臉色一沉,抬起手來就要抽商良的臉,可看到商良那像極了死去妻子的麵孔以後,又將手給收了回來:“良兒,你捫心自問,為父這些年來對你如何!你在清風城內胡作非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父可曾指責過你一句,你就安心的去清風殿清修吧,你受的委屈為父答應你一定幫你找回來。難道你沒有聽清楚為父先前的話麽,明麵上為父的確是不能將他們如何,可暗地裏出的陰招神風商會又能怎樣!”


    商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垂著腦袋羞愧至極:“父親,孩兒錯了,孩兒答應您會前往清風殿清修。不過還希望父親能夠答應孩兒,等孩兒這一次大仇得報以後再將孩兒送走!”


    商泰聞言本想拒絕,可不知道為何,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那好,不過你必須要聽為父的指揮,一定不能胡來!”


    話落,商泰便抬手輕輕的拍了三下。


    一輕兩重,極有規律,應該是暗號無疑。


    沒過多久,他所在的大廳中就出現了一道恍若幽靈般的黑影,觀那人的氣息,十分強大,絕對是仙聖境極致強者無疑。


    然而那名仙聖境極致強者出現以後,卻是直接單膝點地,恭敬的就像是商泰豢養的一條狗,口中高呼“主上”。


    商泰輕輕的點了點頭,望著那道黑影目光淡漠到了極點:“立刻召集我清風城所有仙聖境死士,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這清風城已經安靜太久,是時候見一見血腥了!”


    黑影一閃而逝,商泰帶著商良從大廳中離開。


    一個時辰以後,黑夜徹底降臨,天穹如墨,壓的夜色下的行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城主府內,一道道黑影縱躍騰挪,朝著某個方向急速奔行了過去。


    為首的那道黑影實力顯然極其強橫,即便是帶著一名修為孱弱的包袱,速度仍舊讓他人望塵莫及。


    片刻過後,那道道黑影停身在虛空中,一道悶哼隨著夜風傳出了很遠。


    “該死,他們竟然有所察覺,已然先行離開!”


    “可你們能逃得掉麽,在這清風域,我商泰想要一個人乃至是一群人死,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活不了!嘎嘎,欺負了我這不成器的兒子,不付出代價,給出賠償,怎麽可能!”


    隨著夜風中的聲音消失,那道道黑影再次激射而出,依然是為首那道黑影一馬當先,他強大的仙尊靈識已然全部散開,於清風城內捕捉著所有的蛛絲馬跡。


    幾個呼吸的功夫以後,為首那道黑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似乎是看破了秦嵐一行人離開之時留下的障眼法。


    對此,秦嵐一行人還渾然不知,不過他們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秦嵐,你帶著我們在城內迂回了很久才出城,這樣做有用麽?”江婉的底氣有那麽一些不足。


    “師妹,秦嵐似乎是在想事情,你不要打攪他!”秦嵐沒有回答,開口的是江柔。


    此刻的秦嵐愁眉不展,他不是沒有聽到江婉的話,隻是不知道應該如何來回答,有些話一旦出口,就會讓他們這個團體變的混亂不堪。


    雖說他們的隊伍中也有仙聖境強者,但在仙尊境強者麵前,仙聖境強者實在是有些不夠看。


    因此,明知稚七身受重傷陷入了昏迷,秦嵐還是在嚐試著將稚七喚醒。


    可他的呼喚一直是石沉大海,根本就得不到稚七的任何回應。


    稚七身上的傷勢,顯然比他想象中還要沉重的多。


    就在秦嵐心中頹然,盤算著他還能如何破釜沉舟的那一刻,待在秦嵐的乾坤戒指中等待著秦嵐替他尋找合適肉身的常威仙尊突然開了口。


    秦嵐眉毛挑起,麵露驚喜之色,意念直接探入乾坤戒指,與常威仙尊麵對麵的交流:“常威,你說的可是真的,如果那兩件聖寶可以交給你使用,就算是以你現在的狀態,你也能夠力敵仙尊境初期強者?”


    常威仙尊於識海結晶上喚行而出,頭戴高管,身著青衫,麵容剛毅:“本尊自然不會和你開玩笑,畢竟現在本尊和你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肉體你就已經先行死去,那麽本尊找誰哭去?”


    常威仙尊十分難得的調笑了一句,讓人對他的話很是信服。


    秦嵐心緒一鬆,長吐出一口氣,鄭重其事的應道:“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聖寶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為你取來!”


    秦嵐的意念退出了他的乾坤戒指,一直緊鎖的眉毛悄然舒展了開來,先前的愁雲慘淡被雲淡風輕取代。


    先前他沒有回答江婉,這個時候卻是主動開口:“那麽簡單的障眼法自然是不可能忽悠住仙尊境強者的,不過拖延一點時間還是能辦到的,我們現在就在這裏停下吧,這地的風水我已經看過,還算是不錯,不管是埋葬他人還是埋葬自己都稱得上是寶地。”


    江婉警惕的望著秦嵐,質問道:“秦嵐,你這是什麽意思?”


    秦嵐好整以暇的望向江婉,笑道:“如果我所料不錯,商泰現在一定帶著清風城內的仙聖境強者追出了城來,麵對一名仙尊的追擊,我們能夠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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