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和那名仙尊境極致強者心中各有盤算,點睛峰峰主於洋心裏也有著他的打算。


    他望了一眼那名仙尊境極致強者,見到其點頭,便往前大大的邁出了一步。


    他麵部神情似笑非笑,望著身前的殘劍峰。


    殘劍峰上早有弟子聞訊而來,而且還不斷有弟子正在朝著這裏匯聚,時間不長,殘劍峰前山就已經站滿了人。


    那些殘劍峰弟子顯然都知道這三日之約,今日是三日之約到來的時間,點睛峰峰主於洋帶人前來,他們並不覺得意外。


    隻不過有那麽一些神色不善,畢竟殘劍峰素來都不參與天劍宗內的各種爭鬥,峰內弟子一向與世無爭,隻是潛心修煉,可點睛峰這一次卻是強行把他們牽扯到了宗門內鬥之中。


    這般做法,自然是很讓他們不滿意。


    要不是他們深知點睛峰一行人實力的強大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抗衡的,恐怕早就已經將眼前這數十人從殘劍峰上攆下去了!


    殘劍峰弟子眼中以及臉上的不滿,於洋顯然都看在眼裏。


    隻不過於洋根本就不在意,一些天劍宗內的小輩還不被他放在眼裏,盡管這些人都修煉了坐劍訣,說不定哪一天修為就會突飛猛進,甚至是一夜之間追上他,他還是沒有太放在心上。


    這些人的修為一日沒有追上他,就一日沒有被他放在眼裏的資格。


    所以,於洋開口之時便是直呼斷水流的名字,直接將身前那些殘劍峰弟子給無視了。


    “斷水流,三日之期已到,你總該要出來見個麵吧,難道隻是見個麵還需要本峰主出手來請不成?再說了,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麽,總要有個選擇,本峰主等著,葉無聲那家夥肯定也在等著呢!”


    殘劍峰上靜悄悄的,於洋提起這件事,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選擇了沉默。


    而斷水流又不曾露麵,更不曾發生,氛圍自然是很沉悶。


    於洋見狀,等了片刻以後自然是忍不住再次開了口。


    “斷水流,你這般態度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嗎?”這一次,於洋的態度可就沒有之前好了,聲音之中夾雜著一些冷意,斷水流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顯然是讓他有些生氣。


    可即便是這樣,斷水流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根本就不在殘劍峰上一般。


    於洋卻是心知肚明,斷水流不可能不在殘劍峰上。


    這些年來,斷水流從來都不會輕易離開殘劍峰,在斷水流的世界上,好像除了修煉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他動心。


    要不是他這一次所做之事太過關係重大,必須要知道斷水流的態度,說實話,於洋是不太願意招惹斷水流的。


    但有些事情,也是沒有辦法。


    於洋隻能再次開口,聲音之中多出了許多的煞氣:“斷水流,你還是不肯露麵對吧!那好,你這殘劍峰這數百年來也算是人丁興旺了,能夠殺上一段時間,本峰主這就兌現三日前的承諾,先殺你一名弟子來讓你知曉輕重厲害!”


    於洋話落,雙目一凝,一抹淩厲的劍光透光的眼睛刺入虛空,然後直接鎖定了殘劍峰上的某名年輕弟子。


    於洋不出手則矣,既然出手,自然不可能挑一個普通人。


    被他鎖定的那人正是殘劍峰上實力最強的幾名弟子之一,可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是他這名仙聖的對手。


    所以那名弟子立刻就被束縛住了,別說是動彈,就連呼喊都辦不到。


    而後,於洋雙手一張一合,一股強大的拉扯力出現。


    那名弟子的身體立刻就不受控製的飛了起來,懸浮到了虛空之中。


    隨即,那名弟子的身體自虛空中移動,朝著於洋緩緩飛去。


    至此,於洋還是在給斷水流施壓。


    他也算是了解斷水流,知道斷水流不是什麽冷血無情之人,不可能不顧殘劍峰弟子的死活。


    這樣施壓,沒準能夠讓於洋立即出現。


    果然,於洋的選擇是對的。


    那名弟子在虛空中移動尚未來到斷水流身邊,就驀然停滯在了虛空中。


    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降臨,製止了於洋的舉動,讓於洋的麵色微微出現了那麽一些變化。


    他瞳孔猛縮,知道是斷水流出手了,對於斷水流的強大有了一個嶄新的認識。


    難怪這些年來殘劍峰會在天劍宗內擁有著十分超然的地位,斷水流的實力,整個天荒域隻怕是都找不到對手。


    看來他前線年的龜縮是對的,要不是有身邊那名仙尊境極致強者存在,他貿然針對葉無聲,恐怕會死的很慘。


    別說是葉無聲過的手段,就是斷水流這一關都過不去。


    坐劍訣果然是坐劍訣的,修煉坐劍訣的人的實力還真是不能以常理踱之。


    可惜了,現在的他可不是以前的他,他身邊多出了一位實力深不可測的幫手。


    他當即收手,開口說道:“斷水流,你總算是願意露麵了,我還以為你要龜縮到底呢!”


    於洋話落,身前不遠處便閃過了一道人影,斷水流出現,一隻手提著那名殘劍峰弟子,將他輕輕的放在地上。


    斷水流麵目清臒,仙風道骨,看起來好像是一把出鞘利劍,身上全都是淩厲的鋒芒之氣。


    很明顯,於洋的做法讓他有些生氣。


    他寒聲說道:“於洋,斷某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麽,這麽些年來,斷某什麽時候做過縮頭烏龜!斷某不過是修煉的太出神,所以忘了時辰,你不能因此就對我殘劍峰弟子出手吧!索性斷某來的及時,要不然發生了什麽讓你我後悔的事情可就來不及了!”


    於洋望著身前的斷水流,雖有忌憚,但卻不重:“斷水流,咱們不要浪費時間,你直說吧,是何選擇?”


    於洋開門見山的問道,也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之人。


    斷水流聞言冷冷一笑,一點都不客氣的說道:“斷某的選擇,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麽!若非如此,你對斷某也不可能表現的這麽不客氣!”


    於洋聞言,雙眼一眯,身上重新浮起了一股煞氣:“斷水流,有些選擇你最好是想清楚以後再做,一旦選擇失誤,那可是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了!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看的清形勢才對!”


    斷水流再次冷笑出聲:“斷某不知道什麽形勢,隻知道龍淵峰一脈才是我天劍宗正統,你想要顛覆龍淵峰的領導之位,就是亂臣賊子!你這種人,人人得而誅之!”


    “好,很好,非常的好!”於洋氣急而笑。


    他從來沒有覺得斷水流紈絝,可今天卻是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於洋,咱們也做了這麽多年的同門,你之所以能夠當上點睛峰峰主,也算是有著斷某的一份功勞!你不如就聽斷某一句勸,適可而止,直接收手吧!趁著大禍尚未釀成,隻要你願意收手,宗主一定不會和你計較!”斷水流語重心長的說道。


    “收手?怎麽可能,斷水流,你知道我於洋為了今天做了多少努力,做了多少準備嗎?你三言兩語就想讓我收手,你以為你是誰?何況我還馬上就要功成,你以為現在的天劍宗內還有誰能夠阻撓我不成?”於洋猛然提高聲音,對斷水流的勸阻十分不滿。


    “於洋,你之所以如此自信,不過是因為你身邊那位前輩!可如果斷某告訴你說,你身邊那位前輩即便是實力高深也不可能左右的了我們天劍宗的局勢呢?”斷水流鄭重其事的說道。


    “斷水流,你是在開玩笑嗎?”於洋聞言,顯然不信。


    “不,於洋,斷某沒有開玩笑,斷某所說都是鐵一般的事實!”斷水流說道。


    “不可能!”於洋再次提高聲音,還是沒有相信斷水流的言語,麵有狂色的說道:“你可知道本峰主身邊這位先生的實力有多強麽?有這位先生的幫忙,天劍宗內,誰能阻我?天荒域中,誰又能阻我?你以為本峰主不知道葉無聲那家夥也從外麵悄無聲息的請回了一名強者麽?本峰主告訴你,本峰主一點都不在意,因為那都沒用,你們的幫手在本峰主身邊這位先生麵前什麽都算不上!”


    斷水流聞言,微微蹙眉,沒想到於洋居然知道了一些有關秦嵐的消息。


    雖然於洋知道的消息是錯誤的,可這也算是錯有錯著。


    隻可惜,於洋錯估了秦嵐實力的強大。


    不知道於洋若是清楚了秦嵐那仙尊境極致的實力,是不是還能夠和此時一樣自信。


    是以,斷水流順著於洋的話也開口說道:“太自信,是要摔跤的!不得不承認你身邊那位前輩實力的強大,可須知仙界廣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身邊那位前輩的實力不管有多強大,也不可能在仙界之中無敵吧!再說了,你們這一方除了那位前輩,哪裏還有能上得了台麵的強者?可我們這一方卻是不同,除了你猜測的那位前輩,還有斷某坐鎮!以斷某的戰力,那位前輩不出手的情況下,你們恐怕都不是對手吧!”


    於洋望著斷水流,居然找不到任何言語用來反駁。


    他隻好開口發出一聲冷哼,打斷了斷水流的言語,不能讓斷水流動搖他們這一方的軍心。


    而且看斷水流的強大自信,葉無聲請來的那名強者似乎是很不簡單啊。


    斷水流雖然一直深居淺出,但也是傲氣淩雲,很少會對其他人推崇備至。


    可就他之前的言語來看,對葉無聲邀請來的那名強者,斷水流是很讚譽的。


    這就讓於洋不得不心生一些驚疑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穩定住自己的心神。


    然而卻在這時,斷水流像是想起了什麽,再次開口說道:“對了,於洋,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斷某的修為,日前已經又有突破,現如今已經是仙聖境中期強者!”


    斷水流不曾故意隱藏修為,暴露了他是仙聖境中期強者的事實。


    不過卻是以另外一種方式來進行的暴露,說他的修為又突破了。


    他的言語,聽在於洋身邊那人耳中,自然是讓那人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翹起了那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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