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目光沉寂，其內有凶光閃爍。
他一步一步緩緩的前行，走向那群殘劍峰弟子，走向殘劍峰大殿。
而後，在殘劍峰大殿前不遠處駐足，身處於一眾殘劍峰弟子的環繞之中。
看到一眾殘劍峰弟子的神色，秦嵐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他心中某個不好的猜測，隻不過是還需要得到身前這些殘劍峰弟子的確認而已。
“峰主死了？”秦嵐一字一頓。
“嗯！”一眾殘劍峰弟子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點著頭。
而後，他們便齊聲嗚咽了起來，斷水流的死，讓他們受盡了委屈。
之前，他們是有委屈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宣泄，現在秦嵐就在他們身邊，他們的委屈顯然都找到了傾斜的豁口。
“怎麽回事？”秦嵐沉聲問道，他先前還十分高興，這一刻所有的高興卻都已經被粉碎。
“秦師兄，就在您回來前幾天，我們殘劍峰遭遇了一場生死大劫！一名以本王自稱的至尊境強者來到了我們天劍宗，他雖然從頭到尾都不曾露麵，可是卻讓我天劍宗所有人都認為能夠活下來是死裏逃生。而那人之所以會來到我們天劍宗，則是為了找秦師兄你！秦師兄，他來者不善，氣勢洶洶，找你顯然不是為了什麽好事！而峰主他為了保護你，也是為了保護我們大家，所以舍生取義了！”
“秦師兄，你不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有多麽嚇人！我們天劍宗滿門上下，連同峰主在內，在那人手中都沒有一星半點的還手之力。那人在殘劍峰上方點香，用香計時，隻要你不出現，那一炷香的時間就殺我們天劍宗弟子一百人！即便是峰主及時挺身而出，還是有一百人死在了那人手裏。他殺我們這些修士，真的就像是碾死螞蟻一樣簡單。秦師兄，你說在那些強大修士眼裏，我們是不是和螻蟻沒有什麽分別啊！隨手殺人，他們的心難道就不會痛罵？還是說他們的心已經堅若鐵石，冷血無情？”
“秦師兄，峰主死後，那人就走了！不過因為那人來天劍宗是來找你的緣故，所以天劍宗其他人便怨恨上了秦師兄你，他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連帶著我們殘劍峰在天劍宗內都不受待見了！宗主下令封閉宗門，我們殘劍峰弟子差點被趕出去，都是宗主力排眾議才讓我們留了下來，也是宗主安排人將峰主死去以後留下的殘骸送回來的。”
“秦師兄，那名強者剛離開不久，您卻在這個時候返回，您的處境還是很危險的！您要不趕緊從這裏離開吧，千萬不能要峰主的一番心血白費，您一定不能死在那人手中，要好好的活下去！”
“是啊，秦師兄，你不用管我們的，我們既然能夠留下來，那就是極好的事情了！不受待見就不受待見吧，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
……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說到最後都將話題扯到了秦嵐身上。
都是讓秦嵐離開的聲音，沒有人對秦嵐有半分責怪。
至於那名殺死了斷水流的人，他們也沒能生出半分恨意。
差距太大，有些時候就是這麽讓人絕望，即便是被那些人殺了至親，也是連半點恨意都生不出來。
或許他們在骨子裏就很清楚一件事情，若是生出了恨意來，那他們就死定了，連活下去都辦不到。
隻是秦嵐怎麽可能聽從殘劍峰眾多弟子的意思從這裏離開，斷水流的死，讓秦嵐心頭生出了驚人的殺機。
他雙拳驟然握緊，一身氣機即便是壓抑到了極致還是顯得無比嚇人。
他悶哼一身，雙眼望向長空，像是在賭咒發誓一般的說道：“不管你是誰，殺了峰主的仇我都一定會報，哪怕你是至尊境強者，哪怕你躲到了天涯海角！隻是你能躲藏的住嗎，你既然是為了秦某而來，那麽秦嵐現在就在這裏，你豈能不找過來？”
說完這句話，秦嵐再次邁步而行，他沒有理會身邊那些人，直接走進了殘劍峰大殿。
昔日的殘劍峰大殿，已然成為了今日的靈堂。
秦嵐走到靈堂近前，直接便是雙膝點地。
天大地大，死者最大。
秦嵐不用刻意去看斷水流的遺骸，便能夠知道斷水流死的有多麽淒慘。
這讓他的雙手再次握緊，指甲幾乎嵌入到了肉中，有斑駁的血跡順著他的指縫流溢，看起來讓人覺得觸目而驚心。
秦嵐再次開口言語，既是在向自己承諾，也是再向斷水流承諾：“峰主，您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為你報仇。不管是誰殺了您，我都會為您殺了他，不管殺了他有多麽的不容易！”
秦嵐就是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別說是現在麵對那樣一名至尊境強者，就算是之前他也是這樣。
秦嵐深吸了一口氣，暫時擯棄了其他想法，殺機盡數收斂，秦嵐擔心他會衝撞了斷水流的亡靈。
他心念一動，手中就出現了一顆劍意沛然，驚人到了極點的小草。
小草隻有一枚葉片，通體如劍，若不是它本身所擁有的強大生命力，恐怕會真的讓人覺得它就是一柄鋒芒畢露的神劍。
秦嵐再次開口，這一次就真的隻是為了悼念了：“峰主，您看到這顆劍心草了沒，這顆等級極高的劍心草是我特意為您取來的，您強行破境，根基受損，修為自此以後便難得寸進，可有了它卻是不一樣了。你隻要吃掉它，就能夠恢複如初，不僅能夠擁有觸目至尊一境的機會，而且還能夠直接將修為提升到仙尊境極致！隻可惜峰主您沒能活著等到我回來，您怎麽能死了呢，您怎麽就死了呢？”
“峰主，要是我沒有離開，亦或是再晚些時日離開就好了！如果我在，絕不會讓您死在我前麵，即便是至尊境強者也不行。要死，也是我死在您前麵啊！”
“峰主，真要說起來您也是受到了我的連累，那人顯然是衝著我來的！可死的人不是我，卻是您，這不應該的啊！您這樣，讓我這輩子如何能求得一個心中安穩？這一輩子，我隻怕是都要虧欠著您了，這份恩情我要如何來償還？”
……
秦嵐不停的呢喃自語，直到淚水遍布他的麵頰。
他就這樣跪著，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另外一陣腳步聲傳入他的耳中，回響在殘劍峰大殿之上。
走入大殿中的人並不是殘劍峰弟子，而是秦嵐的老朋友葉無聲的女兒葉璿。
葉璿在天劍宗所有人眼中都是公主，唯獨在秦嵐麵前是一個例外。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例外，才讓葉璿對秦嵐頗為情根深種。
“秦嵐，你還好吧！”葉璿跪在秦嵐身邊，燒了幾炷香以後對秦嵐問道。
秦嵐沒有說話，隻是望著身前裝著斷水流殘骸的靈柩。
仙界修士下葬，和秦嵐記憶中普通人的下葬有不同，也有相同。
兩種記憶大致上是可以重合的，無論是修士還是普通人，對死者的追悼無疑都一樣。
“秦嵐，當天我是親眼看著斷伯伯的一舉一動的。那天我剛好在殘劍峰，斷伯伯剛好就在我身邊，所以斷伯伯心裏的想法我大致上都能夠明白！”葉璿見秦嵐不語，再次開口說道。
“你想要說什麽？”秦嵐望向葉璿，總算是開了口。
葉璿見狀，麵色一喜，連忙說道：“如果斷伯伯活著，肯定不會看著你為了他冒險，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冷靜下來，不要衝動，大家都不想看著你衝動行事，讓斷伯伯白白犧牲。你活著，對斷伯伯來說才是最大的慰藉！”
葉璿會在這個時候來到殘劍峰，自然不是沒有原因。
這都是殘劍峰那些年輕弟子們自己的決定，看到秦嵐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居然想要找一名至尊境強者為斷水流報仇，他們心裏就本能的覺得不妙。
他們知道他們想要勸誡秦嵐十分不易，所以就想到了葉璿。
這些天，還能夠和他們保持以前關係的人也就隻有葉璿了，而葉璿喜歡秦嵐，是天劍宗內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件事，大家不過是心照不宣而已。
是以，葉璿來了，帶著滿肚子的勸誡之言來了。
她同樣不願意看到秦嵐被仇恨蒙蔽雙眼，自不量力的去找那名至尊境強者報仇，哪怕秦嵐不喜歡她。
可喜歡一個人很幹脆，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一個人的事情。
即便隻是某個人的一廂情願，可喜歡就是喜歡，天塌地陷都改變不了。
而這些，秦嵐顯然都心知肚明。
可知道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哪怕隻是葉璿的勸誡。
不過秦嵐畢竟不是什麽不知道感恩的人，他還是望著葉璿由衷的道了一聲謝。
葉璿同樣明白秦嵐的意思，他更知道秦嵐性格之中的倔強，秦嵐一旦決定了的事情無論如何他都回去做。
可她還是想要阻止秦嵐，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秦嵐去送死。
“秦嵐，你不能去找那名至尊境強者報仇，至少現在不能！以你的仙道資質，用不了多久就也可以成為至尊境強者，等你也成為至尊境強者以後，那人肯定不會是你的對手，那個時候你再去報仇也不遲啊！有句古話說的不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那太晚了，我秦嵐有仇，一般當場就報！所以很抱歉，我等不了！”秦嵐的確是心意已決，油鹽不進。
“秦嵐，你就不能聽聽其他人的話嗎？你就不能不那麽倔嗎？你真要去找那名至尊境強者報仇，死在了那名至尊境強者手中，斷伯伯的死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嗎？那個時候，你和斷伯伯的仇誰來報，誰又能報？所以，秦嵐你不能那麽任性！”葉璿捏緊秀拳。
秦嵐望著葉璿，瞬間沉默了下來。
葉璿的話很有道理，他即便是不願意聽，還是聽在了耳中。
可聽是一回事，能不能聽進去又是另外一回事，秦嵐顯然不可能聽的進去。
再說了，秦嵐還真沒有因為斷水流的死就失去理智，即便他心裏殺意驚天，神智卻還是無比的清明。
他說要為斷水流報仇，絕不是衝動行事，更不是失去理智以後的胡言亂語。
在他心裏，那是有著一定計劃和把握的。
他一步一步緩緩的前行，走向那群殘劍峰弟子，走向殘劍峰大殿。
而後，在殘劍峰大殿前不遠處駐足，身處於一眾殘劍峰弟子的環繞之中。
看到一眾殘劍峰弟子的神色，秦嵐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他心中某個不好的猜測，隻不過是還需要得到身前這些殘劍峰弟子的確認而已。
“峰主死了？”秦嵐一字一頓。
“嗯！”一眾殘劍峰弟子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點著頭。
而後，他們便齊聲嗚咽了起來，斷水流的死，讓他們受盡了委屈。
之前，他們是有委屈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宣泄，現在秦嵐就在他們身邊，他們的委屈顯然都找到了傾斜的豁口。
“怎麽回事？”秦嵐沉聲問道，他先前還十分高興，這一刻所有的高興卻都已經被粉碎。
“秦師兄，就在您回來前幾天，我們殘劍峰遭遇了一場生死大劫！一名以本王自稱的至尊境強者來到了我們天劍宗，他雖然從頭到尾都不曾露麵，可是卻讓我天劍宗所有人都認為能夠活下來是死裏逃生。而那人之所以會來到我們天劍宗，則是為了找秦師兄你！秦師兄，他來者不善，氣勢洶洶，找你顯然不是為了什麽好事！而峰主他為了保護你，也是為了保護我們大家，所以舍生取義了！”
“秦師兄，你不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有多麽嚇人！我們天劍宗滿門上下，連同峰主在內，在那人手中都沒有一星半點的還手之力。那人在殘劍峰上方點香，用香計時，隻要你不出現，那一炷香的時間就殺我們天劍宗弟子一百人！即便是峰主及時挺身而出，還是有一百人死在了那人手裏。他殺我們這些修士，真的就像是碾死螞蟻一樣簡單。秦師兄，你說在那些強大修士眼裏，我們是不是和螻蟻沒有什麽分別啊！隨手殺人，他們的心難道就不會痛罵？還是說他們的心已經堅若鐵石，冷血無情？”
“秦師兄，峰主死後，那人就走了！不過因為那人來天劍宗是來找你的緣故，所以天劍宗其他人便怨恨上了秦師兄你，他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連帶著我們殘劍峰在天劍宗內都不受待見了！宗主下令封閉宗門，我們殘劍峰弟子差點被趕出去，都是宗主力排眾議才讓我們留了下來，也是宗主安排人將峰主死去以後留下的殘骸送回來的。”
“秦師兄，那名強者剛離開不久，您卻在這個時候返回，您的處境還是很危險的！您要不趕緊從這裏離開吧，千萬不能要峰主的一番心血白費，您一定不能死在那人手中，要好好的活下去！”
“是啊，秦師兄，你不用管我們的，我們既然能夠留下來，那就是極好的事情了！不受待見就不受待見吧，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
……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說到最後都將話題扯到了秦嵐身上。
都是讓秦嵐離開的聲音，沒有人對秦嵐有半分責怪。
至於那名殺死了斷水流的人，他們也沒能生出半分恨意。
差距太大，有些時候就是這麽讓人絕望，即便是被那些人殺了至親，也是連半點恨意都生不出來。
或許他們在骨子裏就很清楚一件事情，若是生出了恨意來，那他們就死定了，連活下去都辦不到。
隻是秦嵐怎麽可能聽從殘劍峰眾多弟子的意思從這裏離開，斷水流的死，讓秦嵐心頭生出了驚人的殺機。
他雙拳驟然握緊，一身氣機即便是壓抑到了極致還是顯得無比嚇人。
他悶哼一身，雙眼望向長空，像是在賭咒發誓一般的說道：“不管你是誰，殺了峰主的仇我都一定會報，哪怕你是至尊境強者，哪怕你躲到了天涯海角！隻是你能躲藏的住嗎，你既然是為了秦某而來，那麽秦嵐現在就在這裏，你豈能不找過來？”
說完這句話，秦嵐再次邁步而行，他沒有理會身邊那些人，直接走進了殘劍峰大殿。
昔日的殘劍峰大殿，已然成為了今日的靈堂。
秦嵐走到靈堂近前，直接便是雙膝點地。
天大地大，死者最大。
秦嵐不用刻意去看斷水流的遺骸，便能夠知道斷水流死的有多麽淒慘。
這讓他的雙手再次握緊，指甲幾乎嵌入到了肉中，有斑駁的血跡順著他的指縫流溢，看起來讓人覺得觸目而驚心。
秦嵐再次開口言語，既是在向自己承諾，也是再向斷水流承諾：“峰主，您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為你報仇。不管是誰殺了您，我都會為您殺了他，不管殺了他有多麽的不容易！”
秦嵐就是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別說是現在麵對那樣一名至尊境強者，就算是之前他也是這樣。
秦嵐深吸了一口氣，暫時擯棄了其他想法，殺機盡數收斂，秦嵐擔心他會衝撞了斷水流的亡靈。
他心念一動，手中就出現了一顆劍意沛然，驚人到了極點的小草。
小草隻有一枚葉片，通體如劍，若不是它本身所擁有的強大生命力，恐怕會真的讓人覺得它就是一柄鋒芒畢露的神劍。
秦嵐再次開口，這一次就真的隻是為了悼念了：“峰主，您看到這顆劍心草了沒，這顆等級極高的劍心草是我特意為您取來的，您強行破境，根基受損，修為自此以後便難得寸進，可有了它卻是不一樣了。你隻要吃掉它，就能夠恢複如初，不僅能夠擁有觸目至尊一境的機會，而且還能夠直接將修為提升到仙尊境極致！隻可惜峰主您沒能活著等到我回來，您怎麽能死了呢，您怎麽就死了呢？”
“峰主，要是我沒有離開，亦或是再晚些時日離開就好了！如果我在，絕不會讓您死在我前麵，即便是至尊境強者也不行。要死，也是我死在您前麵啊！”
“峰主，真要說起來您也是受到了我的連累，那人顯然是衝著我來的！可死的人不是我，卻是您，這不應該的啊！您這樣，讓我這輩子如何能求得一個心中安穩？這一輩子，我隻怕是都要虧欠著您了，這份恩情我要如何來償還？”
……
秦嵐不停的呢喃自語，直到淚水遍布他的麵頰。
他就這樣跪著，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另外一陣腳步聲傳入他的耳中，回響在殘劍峰大殿之上。
走入大殿中的人並不是殘劍峰弟子，而是秦嵐的老朋友葉無聲的女兒葉璿。
葉璿在天劍宗所有人眼中都是公主，唯獨在秦嵐麵前是一個例外。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例外，才讓葉璿對秦嵐頗為情根深種。
“秦嵐，你還好吧！”葉璿跪在秦嵐身邊，燒了幾炷香以後對秦嵐問道。
秦嵐沒有說話，隻是望著身前裝著斷水流殘骸的靈柩。
仙界修士下葬，和秦嵐記憶中普通人的下葬有不同，也有相同。
兩種記憶大致上是可以重合的，無論是修士還是普通人，對死者的追悼無疑都一樣。
“秦嵐，當天我是親眼看著斷伯伯的一舉一動的。那天我剛好在殘劍峰，斷伯伯剛好就在我身邊，所以斷伯伯心裏的想法我大致上都能夠明白！”葉璿見秦嵐不語，再次開口說道。
“你想要說什麽？”秦嵐望向葉璿，總算是開了口。
葉璿見狀，麵色一喜，連忙說道：“如果斷伯伯活著，肯定不會看著你為了他冒險，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冷靜下來，不要衝動，大家都不想看著你衝動行事，讓斷伯伯白白犧牲。你活著，對斷伯伯來說才是最大的慰藉！”
葉璿會在這個時候來到殘劍峰，自然不是沒有原因。
這都是殘劍峰那些年輕弟子們自己的決定，看到秦嵐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居然想要找一名至尊境強者為斷水流報仇，他們心裏就本能的覺得不妙。
他們知道他們想要勸誡秦嵐十分不易，所以就想到了葉璿。
這些天，還能夠和他們保持以前關係的人也就隻有葉璿了，而葉璿喜歡秦嵐，是天劍宗內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件事，大家不過是心照不宣而已。
是以，葉璿來了，帶著滿肚子的勸誡之言來了。
她同樣不願意看到秦嵐被仇恨蒙蔽雙眼，自不量力的去找那名至尊境強者報仇，哪怕秦嵐不喜歡她。
可喜歡一個人很幹脆，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一個人的事情。
即便隻是某個人的一廂情願，可喜歡就是喜歡，天塌地陷都改變不了。
而這些，秦嵐顯然都心知肚明。
可知道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哪怕隻是葉璿的勸誡。
不過秦嵐畢竟不是什麽不知道感恩的人，他還是望著葉璿由衷的道了一聲謝。
葉璿同樣明白秦嵐的意思，他更知道秦嵐性格之中的倔強，秦嵐一旦決定了的事情無論如何他都回去做。
可她還是想要阻止秦嵐，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秦嵐去送死。
“秦嵐，你不能去找那名至尊境強者報仇，至少現在不能！以你的仙道資質，用不了多久就也可以成為至尊境強者，等你也成為至尊境強者以後，那人肯定不會是你的對手，那個時候你再去報仇也不遲啊！有句古話說的不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那太晚了，我秦嵐有仇，一般當場就報！所以很抱歉，我等不了！”秦嵐的確是心意已決，油鹽不進。
“秦嵐，你就不能聽聽其他人的話嗎？你就不能不那麽倔嗎？你真要去找那名至尊境強者報仇，死在了那名至尊境強者手中，斷伯伯的死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嗎？那個時候，你和斷伯伯的仇誰來報，誰又能報？所以，秦嵐你不能那麽任性！”葉璿捏緊秀拳。
秦嵐望著葉璿，瞬間沉默了下來。
葉璿的話很有道理，他即便是不願意聽，還是聽在了耳中。
可聽是一回事，能不能聽進去又是另外一回事，秦嵐顯然不可能聽的進去。
再說了，秦嵐還真沒有因為斷水流的死就失去理智，即便他心裏殺意驚天，神智卻還是無比的清明。
他說要為斷水流報仇，絕不是衝動行事，更不是失去理智以後的胡言亂語。
在他心裏，那是有著一定計劃和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