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戰寒爵這副“陰陽怪氣”的口吻,太不對勁了……


    寧溪吞了吞口水,有一種惹火燒身的錯覺,她趕緊討好似的嘟囔道:“我就是跟郭特助開個玩笑,他肯定跟你傳達錯我的意思了!”


    “那你解釋一下‘別叫你太太,你馬上單身了’是什麽意思?”


    “……我故意氣他的,誰讓他那天晚上在山上騙我。”寧溪後背涼颼颼的,連忙對著戰寒爵示弱,完了完了,老公秋後算賬了,怎麽破?


    雅馬哈的後視鏡被剛才的撞車撞壞了,戰寒爵看不到寧溪此刻臉上的表情。


    但他也能想象到……


    一定是驚喜中帶著幾分得意,得意中還有些忐忑不安。


    狡詐的小狐狸精!


    “郭堯跟你有什麽關係,你需要說那些話來氣他?不就是借他的嘴說給我聽麽?嗯?”戰寒爵危險地挑起一側嘴角,壓低的氣場格外淩厲。


    天知道郭堯跟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有多生氣!


    簡直恨不得馬上把寧溪拎到麵前,狠狠地欺負一頓。


    但他還保持著理智,心存一絲僥幸,這隻是她故意刺激他的謊言……


    結果……


    她竟然真的把景程叫來了殷城,還坐著他的車,打算去民政局和“他”離婚!


    他敢打賭,這次放她和“自己”離了婚。


    再想把她的名字放在他的配偶欄裏,絕對難上加難!


    所以他當場不顧一切開了下屬的雅馬哈,跟過來攔截……


    寧溪無言以對了。


    好吧,這些都是實錘,她解釋也沒用的。


    “事情的起因還不是你一直騙我?明明你就是戰寒爵,卻偏捏造什麽淩源的身份,為了打消我的懷疑,還故意脫了衣服讓我驗身!”


    寧溪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


    剛懷疑他是戰寒爵的時候,多有驚喜,後來被他欺騙時,就有多失落。


    小手繞到他的後腰,也不管他還在騎車,狠狠地擰了一圈。


    戰寒爵吃痛蹙眉,騎車的動作卻還是無比標準。


    身後傳來寧溪悶悶委屈的聲音——“你知不知道我麵對那個假貨,真的快要崩潰了,我不清楚你的計劃是什麽,所以我每一步都膽顫心驚,既不敢揭穿他的身份,又不得不和他曲意逢迎,告訴我你的真實身


    份和計劃,就真的那麽難麽?”


    沿著郊區的道路往內市的方向走了沒多久,道路兩排出現了一片片的農家樂。


    還有一家駕校考場設立在路邊……


    戰寒爵將車子突然停在了其中一家農家樂門口,二話不說,把寧溪從雅馬哈上抱了下來,由於是正午了,農家樂門前聚集著不少的顧客。


    乍一看,身材比例完美的大帥哥抱著美女來享受鄉下生活了……


    再看清戰寒爵正臉上那一大塊黑色胎記,倒抽一口涼氣。


    現實版的美女與野獸?


    寧溪也不知道戰寒爵把她帶來這裏是做什麽,才想掙紮從他懷裏下來,就見戰寒爵一路踏入農家樂,輕車熟路地帶她去了別墅休閑區……


    別墅樓下有密碼,戰寒爵摁了指紋,門就這麽開了。


    很明顯,這裏是戰寒爵的據點之一。


    這段時間他可能就呆在這裏等郭堯的消息。


    即便他肯帶她來這裏,寧溪心裏還是多少有些不舒服。


    寧願告訴郭堯真相,都不告訴她,難道老婆還不如下屬?


    到了三樓的臥室,戰寒爵用腳踢著門上鎖,然後直接將她放在沙發上,結實的身軀果斷覆了上去,低頭吻上她的唇,舌尖席卷著她唇齒間的甜蜜,全身緊繃像拉滿的弓……


    壓抑了許久的思念和愛意瞬間爆發。


    麵對他突然壓下來的熱吻,寧溪將腦袋歪向一側。


    沒把話說清楚,休想這麽算了。


    戰寒爵的吻有幾次落了空,他也不著急,改為攻陷她的鎖骨,她有一個很漂亮的天鵝頸,揚起腦袋的時候,膚色瑩潤如玉,還能看到頸間細細的小絨毛,可愛極了。


    “唔……”


    有一股熱意從尾椎骨上湧,寧溪忍不住低喃出聲。


    這一聲就像是對戰寒爵的鼓勵,他一口咬在她漂亮的鎖骨上。


    寧溪吃痛低吟,修長的十指穿過他濃密的發梢。“不是告訴你難,而是怕你陷進去想再若無其事抽身,很難,我不想你受到一絲的傷害,你懂麽?”戰寒爵無奈地解釋了一句,沒有再多跟她廢話,靈活地繞到她的身上襯


    衫的紐扣一顆顆接下來,俯身一點點跟她廝磨。


    大概是兩人分別時隔太久了,寧溪的身體比理智更加誠實。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沒有再抗拒他的觸碰,又或者說,她本來就沒有真正的責怪過他。


    她一直都很清楚,他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


    不告訴她真相,也有他的理由。


    她生氣的是,被她抓包到了,還玩一套虛的來故意欺騙她……


    手,撫過他的右邊肩頸,光滑細膩。


    但她相信,他就是戰寒爵,她的愛人。


    小別勝新婚,這個下午過得格外漫長。


    淩亂的被單上,寧溪懶洋洋地伏在戰寒爵胸口,漂亮的十指若有若無地戳著他的胸膛,耳畔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道:“你背後的那個結是怎麽回事?”


    哪怕是手術,也不可能沒有任何傷疤吧!


    “我讓喻燁給我處理掉了。”戰寒爵捉住她作亂的小手,和她十指緊扣,低頭吻了吻她的額角:“如果我說,我真的毀容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寧溪一怔,從他懷裏翻身坐起來,去摸他的臉。


    坑坑窪窪,一點都不平整。


    “你臉上這塊黑色胎記不是你用特殊手段黏上去的麽?”


    “這是人皮麵具不假,但是當時我去停車場的時候,的確遭遇了襲擊……”戰寒爵將那會發生的事細說了一遍。


    他接到了鄭先生的電話,以瞳瞳的下落為要挾,讓他一個人去地下停車場。


    他很清楚瞳瞳現在在慕崢衍的手裏,很安全,也就是說,鄭先生給他設計了一個鴻門宴。


    抵達停車場時,他早就發現車內有炸彈,所以炸彈爆炸時,他隻是輕微受到一些波及,不過逃出生天後,還有一群殺手等著他。


    戰寒爵原本想借著這個機會裝死隱匿。


    敵在明我在暗,情況就會完全不一樣。


    然而,郭堯卻告訴他,有一個假的戰寒爵出現了。


    很明顯,這又是鄭先生安排的一手好棋,戰寒爵幹脆將計就計,從喻燁那裏弄來了仿真人皮麵具,也偽裝成另外的身份,暗中調查鄭先生的爪牙。


    拔了他的牙,他自然就是一隻毫無殺傷力的老虎……


    寧溪聽完一切,有些著急了,伸手去撕開他臉上的麵具。“快把這塊麵具摘下來,我看看你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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