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戰寒爵突然笑了,雲淡風輕的樣子,無人能看懂他眼底的寒芒:“要房要車要公司,都滿足不了她的胃口,還敢要我申請寧溪死亡?”


    阿澈莫名心悸動得厲害,窗外有風吹開樹葉颯颯的聲音,他忙道:“我讓戰明想辦法拒絕。”


    “不必了。”戰寒爵卻製止了阿澈,轉而道:“去注冊一個新公司,以萬優優為法人,其他的,按她的要求去辦吧——”


    阿澈本能愕然,懷疑自己聽錯了,自從寧溪昏迷不醒,就沒人敢在他麵前提個“死”字,可他現在是……真要申請寧溪死亡?


    戰寒爵沒有回答阿澈,而是揮退了他,重新拿來了棉簽,沾了水幫寧溪潤唇,然後替她按摩雙手雙腳,動作溫柔,仿佛床上躺著的人隻是睡著了,他不敢驚醒她。


    “別擔心,戰太太這個位置隻可能是你,戰家的公司也都是留給我們三個孩子的,萬優優她什麽都搶不走。”他湊在她耳畔,輕聲地保證著。


    與此同時,戰公館。


    “真的?”萬優優聽到戰明答應去申請寧溪死亡,一顆心都快要跳出胸腔,激動地圈住他的脖頸,在他臉頰上重重地留下兩個口紅印。


    她不敢置信,又重複問了一遍:“你真決定申請寧溪死亡,然後娶我了麽?”


    戰明也搞不懂戰寒爵到底在想什麽,但反正不用他費口舌拒絕萬優優,欣然道:“當然是真的,結婚這種事還能作假?”


    萬優優忍不住踮起腳尖,又在戰明的臉頰親了一口。


    “親愛的,以前我一直沒有安全感,總覺得你對我的喜歡太飄渺,是因為我可以治療你和兩個孩子的病,但現在我相信了,你真的在逐漸忘記寧溪,慢慢愛上我……”


    這幾天兩人都膩歪在一起,男人一直對她死心塌地,溫柔體貼,萬優優對他的戒備已經漸漸放下了,開始相信他是真的愛上了自己。


    男人都是食色動物,寧溪是優秀,可那又怎樣?


    現在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她!


    時間一久,他哪裏還會記得寧溪?萬優優心花怒放,臉上浮現一絲羞赧,又愧疚地說:“阿爵,真的對不起,之前我一直很任性,對你和兩個孩子都不夠耐心關懷,但我今後一定會努力改正,做一個善良大


    度的好妻子。”


    戰明看到她臉頰浮起的兩朵紅暈,平心而論,萬優優長得還挺耐看的,戰寒爵放著這麽大美女不要,還真是白白便宜了他。


    舔了舔唇瓣,他瞹昧咬著萬優優的耳朵:“要是在床上也別那麽任性,我就更喜歡了。”


    “討厭啦,人家跟你說正經的。”萬優優紅著臉,嗔怪著捶了他胸口一下。


    阿澈在一旁默默看著兩人演戲,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兩個變態湊在一起,戰鬥力還真強,竟然能把狗血劇演出鬼片的驚悚感。


    “戰先生,我已經向法院申請了太太的死亡,加緊辦理,明天就能走完手續。”


    “太好了,阿爵,我們什麽時候結婚?”萬優優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穿著婚紗嫁給戰寒爵的畫麵。


    戰明瞅了阿澈一眼,等他答複。


    萬優優不解,為什麽戰寒爵要看阿澈的臉色?


    下一瞬,就聽到阿澈開口道:“民政局那邊也已經打點好了,等處理完戰先生的喪偶問題,工作人員就會帶著相關的資料上門為兩位辦理結婚證。”


    “上門辦理?”萬優優撇嘴,不滿道:“為什麽不能大搖大擺去民政局辦?難道我不能見人麽?”


    “因為爵少剛剛喪妻,外麵很多狗仔都盯著他,如果這個時候被傳出他另娶,恐怕會對戰氏集團的股價造成衝擊。”


    戰明也附和道:“反正隻是領個證,又不是舉辦婚禮,優優,我相信你應該能理解我的苦衷。”


    萬優優小聲抱怨了兩句。


    明明嫁給戰寒爵是多麽普天同慶的事,她卻隻能藏著掖著。


    “你要是實在不滿意,那我們等寧溪死亡的消息傳一陣子,再考慮領證?”“不行。”萬優優聽到這裏一下子就著急了,她好不容易才說服“戰寒爵”答應娶她,遲則生變,忙應下:“上門辦就上門辦吧,告訴他們,都給我認真點,否則我叫他們吃不


    了兜著走!”


    “好的,戰太太。”


    阿澈眼底劃過一絲譏誚,轉身離開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萬優優感覺自己踩在棉花裏,輕飄飄的,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捂著狂跳的心口,羞死了美死了。


    她回頭跟別墅裏的老女傭問問,是不是第一次結婚的女人都有這種忐忑?


    殊不知,桑伯在暗處看她,就像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


    ……


    清晨,暖金色的陽光喚醒沉睡的眾人。


    戰寒爵推開窗戶,窗外昨夜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地板還是濕的,枝頭濕嗒嗒的銀杏葉隨風飄落,街麵鋪著一層,踩在上麵還能聽到颯颯聲。


    喻燁要為寧溪做係統的氧療。


    每天早上,戰寒爵都會提前一小時給她洗漱。


    將她柔順的長發高高紮起來,盤成一團,再戴上幹淨的無菌帽。


    他還學會了親手為她描眉,一遍遍描摹著她柳葉眉的形狀,彎彎的,像初生的的柳芽,再加上一點淺淺的腮紅,她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很多,仿佛隻是睡著了。


    喬心安也經常往醫療基地跑,每次想要代勞,都被戰寒爵拒絕。


    看著他從一個個高高在上的大總裁,變成會塗脂抹粉的小男人,喬心安說沒有感觸是假的。


    以往她總是嫌棄寧溪呆在戰寒爵的身邊,遭遇了無數的痛苦,可看到戰寒爵這樣癡心癡情的眷戀,她又舍不得苛責他分毫了。


    接下來幾天喻燁的氧療做得很好,寧溪的狀態也越來越穩定。


    但她始終是“植物人”的狀態,沒有半分蘇醒的跡象,因此,喻燁提出想以手術的方式,試著去喚醒她。


    喚醒植物人的手術主要有兩種,一是腦深部電刺激術,二是脊髓電刺激術,喻燁選擇了腦深部電刺激術,屬於微創手術,風險很小。


    在了解了手術細則後,戰寒爵答應了一試。這天,戰寒爵陪著寧溪去了手術室,護士接過推床,正要進去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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