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旅長不知道柳鏡曉到底有什麽重大消息要宣布,臉上神情各有不同,陳策表麵顯得從容不迫,眼睛卻在直轉,韓信海則稚嫩得多,隻盯著柳鏡曉看,李何一更是驚惶不定,生怕柳鏡曉的刀子砸到他身上,蒙定國雖然象木頭一般,可是捉住衣角的動作動暴露出他的真實情況,隻有丁寧顯得從容不迫,也不說話。


    畢竟有資格有參加最高層次的會議,自然也早就知道這方麵的具體情況,柳鏡曉開口說道:"咱們這次出河南,可以說是凶險萬分,我們在前線拚死拚活,大夥兒個個勞苦功高,蕭旅長在後方替我看守地盤,功勞也是不小..."


    接著他顯得十分激動,他憤憤不平地說道:"可是我萬萬沒想到,蕭旅長竟然如此大膽..."


    說著,柳鏡曉象是氣得說不話來了,大夥兒都在想:"蕭如浪到底犯什麽大錯?"


    這時候柳鏡曉真是氣得咬牙切齒:"昨天...直到昨天我才知道,蕭如浪也不報告一聲,就擅自他的部隊擴成八個步兵團...這還把我這個師長放在眼裏嗎?"


    這一聽大夥兒都炸窩了,個個叫道:"這分明是目無官長啊..."


    "此風決不可長..."


    "我們拚死拚活,他倒好!呆在山東什麽事情都不辦,就知道擴編部隊!"


    "一定要嚴懲不貸!"


    ...


    柳鏡曉回山東之前,就已經正式知會三個旅長,這次戰役大夥兒功勞不小,每個步兵旅都補足三個三千人的步兵團,旅司令部再增設騎兵連、炮兵連、工兵連、輜重連,團級還要增加各個特種兵連排部隊,這樣一來,柳鏡曉的每個步兵旅實際就是一個標準的三團製步兵師,雖然缺個師長的名義,但大夥兒都心滿意足。


    中國素來有一種槍打出頭鳥的心理,一聽說蕭如浪什麽力氣都沒出,就已經擴編成八個步兵團,大夥兒自然火冒三丈,何況十七師雖然出身雜牌,但部隊紀律還是十分嚴格,象這種擅自擴充大量部隊的嚴重現象還是首次出現。


    這時候柳鏡曉似乎被氣得站不住身子,扶住桌子說道:"還有...還有蕭馬熊...他的膽子更大,自己擴編了七個團,還擅自向地方索要款項..."


    大夥兒這時候已是一致說道:"請師長下令!我等願隨鈞座共榮辱!"


    柳鏡曉長呼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他畢竟是我們定邊軍的老營長了...蕭馬熊也是我的老學長,麵子還要給一點的..."


    丁寧知道柳鏡曉的真實心意,搶先說道:"此風決不可長,若是各個官長都擅自擴充部隊,那師部有何存在意義..."


    既然如此柳鏡曉也當即不承認兩蕭擅自擴充的部隊,三個旅長也立即表態支持,何況柳鏡曉表示蕭如浪新擴編的部隊可以補充他們的部隊,積極性更高。


    雖然接下去都是蕭如浪的部隊防區,但是柳鏡曉在蕭如浪旅裏還是下了不少釘子,這些部隊當即一致表示,接著柳鏡曉一路領兵南進,沿路各部隊全部一致服從柳鏡曉的指揮。


    至於兩蕭則是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了,擅自擴充的部隊戰鬥力太差,這次拿十二個團的兵力打李定遠的兩個團,硬是攻不動,真正頂用隻是蕭如浪的兩個老團,但這兩個老團在魯西部隊已經向柳鏡曉輸誠了,新編的部隊有不少一聽說柳鏡曉回來,立即反水,這怎麽能頂啊啊!


    在魯南自立為王?可是地方上的用人行政都是柳鏡曉一手安排,兩蕭根本玩得不轉,蕭馬熊以為在魯南各縣經營有年,各縣縣長肯定要賣他的麵子,部隊是不成補給問題的,可是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各縣縣長都是笑臉相迎道:"蕭司令...稀客...稀客啊..."


    結果卻連一分款子都要到手,連年三十的犒賞都沒到手,眼下部隊聽到沈纖巧已經把這錢拔下來,結果鬧個不停,都在嘩變的邊緣,何況沈纖巧還在魯南把柳鏡曉的留守部隊全動員起來,臨成組成一個由她指揮的師屬部隊,和兩蕭的部隊對著幹,而縣以下的保安部隊,名義歸蕭馬熊,這時候卻全部倒向柳鏡曉這邊,就是蕭馬熊的六個保安團,很多部隊都是由縣保安隊升編的,一旦動起手也是會倒向柳鏡曉的。


    跑到王自齊那邊去?


    實在沒這個膽子,柳鏡曉這次擊敗了六七萬精銳鄂軍,這山東的勝負可以定下來了,現在投王自齊,那是找死!何況部隊能拉出去多少去,槍杆子是命根子...


    這時候下麵的彈壓不住了,有一個營在朱雀出身的副營長支持下,拿起步槍朝天開火示威,然後派出士兵代表要求補發欠餉。


    最後兩蕭實在沒辦法,親自來柳鏡曉負荊請罪,柳鏡曉卻是趕緊拉住他們的手說道:"還是多少年的老弟兄...這點小事情算什麽啊...過去就算過去了..."


    說歸說,作歸作,蕭如浪擴編的四個步兵團全部補充進其它三個旅和騎兵團、炮兵團,而且這次俘虜了大量鄂軍老兵,各個團都補充了很多富戰鬥經驗的鄂軍,對新部隊看得很輕,老弱病殘一律不要,每個團都洗刷了大半,柳鏡曉也樂得作個好人,每個人加發一個月軍餉遣散了事。


    他隻剩下柳鏡曉事先許諾的三個團,每個團定額隻有兩千人,而且柳鏡曉不過蕭如浪直接委任起補充團的幹部,至於那個號稱獨立團的白斯文連,還沒等柳鏡曉回到山東,已經變成獨立排的規模。


    蕭馬熊更摻,他原有兩個四團製的保安旅,現在柳鏡曉把他再升一次,晉升為山東保安總司令,所轄的保安部隊全部交由十七師司令部直接指揮,蕭總司令部能能指揮隻有兩個相當於連級的保安獨立營。


    等解決內部人事糾紛,柳鏡曉當即率兵北進,這已經過了元霄,讓王自齊多休整了幾天。


    天下人從來是雪中送炭少,錦上添花多,一聽說柳鏡曉打敗鄂軍主力,眼見就要成了山東的主人,大夥兒的調子都變了,濟南報紙稱呼為"柳先生鏡曉",絕不敢叫柳匪柳賊,除非你價格再上調個四五成,海上沈家立即停止了海上封鎖,那個忘恩負義的台灣蕭迪吉也立即發出了若幹軍火給柳鏡曉,駐兵衡陽的陳玉傑、曹明發來秘電,恭賀柳鏡曉暫任督軍,在倒鄂中互相合作,西南的賀電更是多到可以作手紙的地步,海州李定邊多次派代表前來抱歉。


    就連段總理在倒閣之前,還發了一封電報給柳鏡曉,口呼鏡曉老弟:"事雖孟浪,情雖可原...",好象柳鏡曉根本不是鄂係眼下的頭號敵人。


    大家都是明眼人,事實王自齊的省軍雖有兩師三旅之多,可大部分已經是被殲滅或重創過一次再補充起來,柳鏡曉的部隊雖然兵力不詳,但是連七八萬鄂軍都能擊敗,這戰事的勝負。


    事實也是如此,柳鏡曉隻在臨沂住了兩天,夫妻之間訴一訴離別之苦之後,因為郭俊卿不好意思,柳鏡曉隻好抱著沈纖巧和徐如冰大被同眠,瘋了兩天之後柳鏡曉又帶著部隊北進。


    他的部隊總有五萬多人,其中有近四萬人是能征善戰的老部隊,可是說是柳鏡曉的命根子,柳鏡曉就帶著這批主力沿著津浦路北進。


    正巧,王自齊也是打著同樣的算盤,這次他派出是他最基本部隊第五師配合若幹雜係部隊向南開進,雙方就在津浦路上展上展開激戰。


    山東省軍雖腐化不堪,但第五師素稱勁旅,戰鬥力頗強,十七師與他幾次交手都討了不便宜,隻是這次第五師運氣實在不濟,熊科長的馬桶機關難得來一次超水平發揮,居然把第五師的行軍路線搞清楚。


    既然對方的行蹤掌握得一清二楚,柳鏡曉也不客氣,當即布置好一切,當第五師的前鋒向前突進的進修,突然遭到預伏炮兵的密集轟擊,前鋒的兩個團六個營在密集的炮火下損失摻重,軍官們雖然大聲叫道:"挺起你的胸膛!那不過是些炮彈而已!"


    但這兩個團撤下來的時候,柳鏡曉的四個旅已經在炮火的支援之下殺過來,而且要命的是他們確實打在要害上。


    第五師確實是王自齊的頭號王牌,一見風頭不對立即安排少量部隊負責斷後,主力立即向北轉進,而跟來的雜係部隊小半潰散,多數繳槍投降,隻有第五師負責斷後的部隊進行激烈的抵抗,雙方戰鬥到最後一刻。


    這一戰柳鏡曉打得十分順利,隻傷亡了千把人就繳槍二三千枝,俘獲六七千人,連同戰鬥中傷亡的敵軍,省軍損失了上萬人兵力,而第五師雖然沒有被全殲,但也至少損失了三個團的兵力,可以說是大傷了元氣。


    更要命的是這一役,可以說是打掉省軍的士氣,省軍以前和十七師至少還能做一番抵抗,現在連第五師都頂不住,普通部隊能打勝嗎?


    所以這一戰之後柳鏡曉繼續北進,沿路收複縣城十數座,各縣守軍都不敢抵抗,不是反水投到柳鏡曉這邊就是逃散了。


    王自齊在濟南城內是毫無辦法,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雖然公開的消息說:"我們的力量比柳鏡曉多上十倍、百倍...",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有信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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