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東四大家對柳鏡曉現下可是有若盼星星盼月亮一般,不求他有求必應,隻求他能多點幾次頭,由林一光帶頭,四大家各出代表湊齊了個聲援團跑到濟南去見柳鏡曉。


    柳鏡曉隻是點了點那次頭,封凍的一些財產就馬上返還給了四大家,就連徐巧芷也不得不低下頭來請柳鏡曉幫忙,柳鏡曉也很幹脆,丁寧再一點頭,至少四大家眼下維持生計是不成問題。


    當然少不了柳鏡曉在林楚身上上下其手,這次他膽子更大,該摸的地方都摸過,不該摸也要摸過一遍,林楚那是有千般的委屈在親人麵前說不出口,隻能無助地躺在柳鏡曉懷裏,偏要強顏歡笑。


    至於其餘兩位,柳鏡曉一直很尊重徐巧芷,暫時沒有什麽舉動,倒是她的那幫姐妹著急得不得了,連連問道:"巧芷...你可是嫁對了人家,什麽生個兒子,可一定要認我做幹媽啊..."


    紀雲夢那邊更不堪了:"雲夢,你幾月生啊...好讓大夥兒有個準備啊..."


    聲援團一回膠東,他們口中的柳鏡曉立即轉變了一個形象,柳鏡曉好色花心?錯了,人家那是真正的風liu人物,自然不會把區區一些風言風語放在眼裏,你沒瞧見林楚和他過得多和滿啊...


    柳鏡曉任用親信?錯了,人家那是有情有義,對自己的老幹部百般照顧!


    柳鏡曉不理政務?不能這樣說,人家那是深知黃老之術,對部下有信心,充分放權,好讓山東有個休養生息的機會。


    柳鏡曉收了咱們的土地房子?人家那是有宰相肚裏能撐船,氣量超乎常人,若是他來個趕盡殺絕,把四大家殺個片草不生,那你老婆怎麽辦?當初咱們家幹的可是謀反的事情,哪朝哪代都是要殺頭的,而且這房子不是人家下令返還的?


    中國的語言藝術是很有魅力,就差把柳鏡曉捧到天上去,手裏的東西失去才知道珍惜,當沈家拿回那兩幢小樓之後,當即有人高聲歌頌柳鏡曉。


    至於林一光,他是叫得最響亮的一個,大家都認為他最有頭腦,如果不是他知道進退,恐怕四大家這個冬天都不知道怎麽過了。


    當然了,也有人懷念舊日的好時光,剛想痛罵柳鏡曉幾句,但是被林一光掩住嘴巴,輕聲問道:"兄弟...你不要老婆孩子了?"


    這人剛想繼續開罵,林一光又輕聲說道:"若不是柳鏡曉,六表叔哪有機會謀得現在這個職務,難道你這個工作不要了?"


    一想到這個差使一個月能弄到十塊大洋,當事人馬上閉嘴,林一光當即說起濟南柳鏡曉府裏的趣事,話題離不了那枕席上的事情,黃段子一段接著一段。


    林一光說到得意處,得意洋洋地說道:"那日我楚姐臉全紅,話也說不出了...天知道柳鏡曉寵幸了她幾次...柳鏡曉倒有些能耐,楚姐也有些運氣...她們夫妻之間日日行雲布雨,也有咱現在這個職務..."


    林楚被柳鏡曉摸了好幾回,林一光也得了個"膠濟鐵路全段總務辦公室事務主任"的頭銜,好不威風,不過按他們簡捷而精確的叫法,林一光實際有著一個很發財的頭銜:拆遷辦執行主任;或者換句話說是拆遷辦的打手頭子。


    膠濟鐵路的款子是經濟危機之前到手,現在趁著時機趕緊動工,反正這幾千萬就是放著也是要吃利息,還不如早點動工。


    四大家更是巴不得膠濟鐵路早點動工,丁寧沒收四大家財產的時候,她宣布:"本司令不白拿你們的房子..."


    當即開出收據若幹:"因膠濟鐵路建設需要,現借款萬元...待膠濟鐵路開通在路款收入內償還..."


    既沒有規定利息,又沒有償還年限,更沒有擔保,不過丁寧大聲說道:"本司令一定還錢..."


    不過按照廣大農民群眾樸素的唯物主義史觀,對於這次貸款有著十分親切的稱呼:白條。


    而現在膠濟鐵路建設,四大家就是一大助力,柳鏡曉擔心沿線刁民太多,臨別和林一光打過招呼:"到時候遇到難點,要和人家好好商量..."


    林一光當即明白,在濟南就置辦了大批棍棒,一回家就把林家裏打架最凶的一幫人都召集起來,然後帶著弟兄們去和人家好好商量。


    隻是預定的招數沒用上,林一光原來是準備來個房子拆光樹木拔光人趕光,先拿一兩家殺威再說,沒想到人家一見這幾十號土匪,膽氣先寒了三分,然後聽到價格還算公道,當即主動拆了房子。


    林一光不過半個月功夫就把一年的拆遷計劃,一時間工地幹得熱火朝天,他趕緊到濟南向柳鏡曉報喜去了。


    柳鏡曉一隻手按在林楚的胸部上,感受著那種銷骨蝕骨的感覺,另一隻手幹脆探進林楚的衣物裏去,那是真正的流氓本色,不過林一光回去後仍是大聲說道:"楚姐和姐夫那是恩愛得一刻也分不開了..."


    林一光嘴裏連聲說道:"姐夫,這次托你的福氣,進展一切順利..."


    柳鏡曉原來是怕缺人力,缺物力,拆遷進度慢,沒想到一切順利,心中得意,一隻手竟然探索少女最神秘的地方,林楚又羞又急,卻隻能見怪不怪了,心中泛起一種無力感,任他胡作非為,還好隔了一張大桌子,林一光看不真切,心裏不禁埋怨起來。


    林一光那是得意最近的遭遇,說得唾沫兒直飛,柳鏡曉倒聽出門道來,他突然問道:"現在粗工一工多少?"


    "二角一天,如果是長久的話,一角六分包中飯都有人幹..."


    柳鏡曉不禁一呆,他問道:"平時是三角一天吧?有時候還出三角五分啊..."


    林一光答道:"現在哪有那個價啊...姐夫你出三角一天,保證要有多少有多少..."


    柳鏡曉知道問題出在哪了,膠濟鐵路的預算編製是按經濟危機前的物價水平製定的,當初工程單價很低,隻是現在是生產過剩的年代,大夥兒缺的就是錢,而現在工價大跌,估計這其中還有贏餘,柳鏡曉不禁把手從林楚的身上伸出來,然後說道:"把纖巧請來..."


    幾個人一拔算盤珠子,沈纖巧當即說道:"工價不是大問題...現在鋼鐵的價格降了六成,你估算一下...還有枕木"


    結果柳鏡曉計算出來,原來幾乎是半買半搶的拆遷費用,現在也是一筆不錯的買賣,至於其餘工價更不要提,沈纖巧不禁興奮地說道:"這次是賺大了...雖然在沈家那吃了點小虧,但是這筆錢至少能多造一兩條支線啊..."


    柳鏡曉也很幹脆,他說道:"我那邊剩下點款子...幹脆點,把青煙線也造了吧..."


    青煙線就是青島線到煙台的支線,沈纖巧也比較痛快:"行吧!我再挪三十萬出來,你看看省內還有什麽支線需要建設的..."


    林一光那是興奮極了,他連連說道:"姐夫,拆遷的事情,我包了..."


    林一光接著又說道:"姐夫,丁將軍以膠濟路建設的名義借了我們一些款子,現在既然都是一家人,大家都有難處...這借款就轉成鐵路股票好了...這樣好了,這借款就按款數的七折結算吧..."


    實際這些借款當初是抵銷丁寧沒收的財產,白條打的款子隻值實際價值的一半而已,現在再按七折結算,那是虧得不能再虧了,而且還是從一張白條換到另一條白條上。


    不過一聽說以後不用還錢,柳鏡曉當即答應,林一光靈機一動,所謂的"山東鐵路大亨"就此誕生。


    "楚姐...再幫我借點錢好不好..."林楚剛準備把菜刀磨利一點,沒想到林一光又纏上了。


    "要錢幹什麽?要多少?"


    "十萬成不?五萬好了..."


    看著林楚那銳利的眼神,林一光趕緊說道:"雖說是借款轉成了股票,但是四叔他們恐怕眼下最缺錢,我還是幫他們一把..."


    林楚沒錢,自然隻有柳鏡曉出錢,不過林楚也沒法子借到這麽多法子,她沒好氣地找來徐巧芷問道:"幫楚姐到柳鏡曉那借十萬元成不?"


    徐巧芷一呆,想不到林楚的用意,一會才說道:"他哪會借這麽多啊..."


    "你去...一定能行..."


    徐巧芷帶著試探的語氣地問了句,柳鏡曉根本沒正視她,直接批了條子,許久她明白這其中的因果,她帶著慌張的語氣問林楚:"柳鏡曉喜歡我?這怎麽辦..."


    "天下找不到比你還笨的女孩子了...現在才察覺出來吧..."林楚帶著苦楚的語氣說道。


    再說林一光回鄉,收集了一大堆借款收據,然後轉成了另一條白條,眼下他是坐擁一百二十萬股膠濟鐵路股票的大股東了,辦事也更為盡心。


    共和九十二年的冬天,那是一個死寂和流浪並存的冬天。


    共和史上第一次有那麽多的失業者,有無數失業者漫無目的流浪在各地,就連女子在曆史上也第一次投入這個洪流,每天的火車逃票者都數以千計,即使沒有失業的,為了保住那一份微薄的工資。


    事實上,這種情況並不局限於共和,從阿爾比昂到卡佩,從鐵勒到烈風,那是曆史上最冷的一個冬天,雖然曆史證明第二年的冬天還要冷。


    膠東的鐵路建設則是冬天的一團溫火,每天的鐵路建設都需要幾萬名勞力,但工資十分微薄,按木瓊音的話就是"我們把工資水平降到非洲奴隸的水平",但是從省內到省外,每天都有遠到而來的流浪者爭奪這份微薄的工資,每天也有樣有失業者,但是所有人不願離開山東,期盼著下一次。


    鐵路建設工地幹得熱火朝天,而是北平的議會也是同樣的熱火朝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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