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天冷了,寢宮裏暖融融的,再者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時間思緒雜亂,想著想著,她便靠著非夜白睡著了。


    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許是道早上了,聽到有人在耳邊輕聲說話。


    白似久搖搖腦袋,被褥往耳朵上一蒙,翻身。


    沒過多久,人又走到床的另一邊,說:“起來了,下雪了。”


    一雙微涼的手伸到被窩裏,握住她的手。


    白似久打了個哆嗦,睜開眼睛,迷迷糊糊被人拉起來,全身給被褥裹住。


    “什麽時辰了?”


    “中午了。”


    白似久瞪了瞪:“我竟睡了這般久?”


    非夜白單手撐上床頭,輕笑:“也就是魔界永夜,沒有太陽能曬屁股,不然早起來了。”


    白似久環視一周,寢宮裏軟羅簾丈,珠簾垂地,密不透光,當是非夜白怕外頭的雪光擾了她,特意拉上的。


    想了想,白似久眯了眼,腦袋往被褥裏鑽了鑽,試圖睡一輪回籠覺,被非夜白好笑的拉住:“起來去看雪吧。”


    無奈,白似久從被褥裏探出一隻手,對著簾帳的方向一劃,就聽非夜白說:“昨日我們回來時,便下了小雪。夜裏勢頭大了,晨起一看,外麵已然是雪白一片。”


    拉開簾帳往外一看,隻見天邊藏青色的風卷起,淩厲如巨大的天地長刀,將魔宮四方的幾座山峰生生給攔腰切斷,遠遠看去大塊大塊的冰岩從高處砸落下來,一些建在山腳下的宮殿甚至被這些冰岩砸了個洞穿。


    白似久:“……”這雪景,並不是特別好看的樣子。


    非夜白笑了笑:“妖帝歸於天際,這排場自然是不一樣的。”


    白似久看了半晌,終於說:“顏縹雪特意選了在這裏歸元重修,當真不是想擺你一道?”


    非夜白輕歎:“這麽說也沒錯。他整了如此大的陣仗,就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他顏縹雪死在了我的宮裏,無論事出何由,這檔子事可就賴在為夫頭上了。”


    白似久深以為然的點頭。


    非夜白坐擁魔界、冥界江山,本就威名遠揚,眼下顏縹雪臨走前將這口黑鍋甩在非夜白頭上,怕是外頭要傳瘋,估摸著要說非夜白意欲一統天下了。


    可傳言,往往是最害人的,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根本說不清。


    她道:“這可不是件好事。正如帝昊一般,他本無心,可旁人有意,傳他野心勃勃要血洗六界,他無法出麵解釋,最終才釀成大禍。”


    非夜白點頭:“他看為夫不順眼,擺這麽一道本就在意料之中,好在為夫早有準備,他走之時,白上閑和青夙已都在場,若真要傳什麽,也不至於太過……”


    話未說完,非夜白突然怔了怔,看了一眼窗外,眉梢一挑,說:“青帝陛下,蹲在窗沿下聽牆角,可不是君子會做的事情。”


    窗外青夙已“噌”的一下探出腦袋來,指著非夜白張口就來:“非夜白,你太過分了!敢情你一封血書千裏迢迢叫本帝過來,就是衝著這麽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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