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像下雪了……就說今天這麽冷是有原因的。”


    宸淵悠悠說著便站了起來,


    “這雪花是不是很像你們炎國三四月份的梨花?”


    “……”


    班煬的脊背微微僵硬,宸淵太子這話隻是隨口說的,還是意有所指?


    “就把這雪花當做你們炎國的梨花,梨花漫天飛舞,不正適重逢……”


    宸淵雙手背於身後,緩步走出了湖心亭,把這不大的小冰宮留給他們二人……


    蘇鸞眯起眼,看著那挑事人悠哉悠哉的背影,那人心裏在想什麽,已經不是她能猜得到的了。


    “鸞兒……你,你怎會在北宸?”


    “……”這喑啞顫抖的聲音,讓蘇鸞微微怔住,抬眼看向那名青年少將,他眼圈紅著,似乎在壓著某種難以自持的情緒……


    “你,你……你這些年過的可好?可有在外受苦?我有在找你,一直在找你,看著那些眉眼有些像你的都覺得是你……”


    他看到她的反應與蘇鸞想象中不同,在她個人的成見中,班煬若是壯壯親爹,那麽他便是個敢做卻不敢認,對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負責的懦夫。


    她也曾短暫的想過去炎國見一見這班煬將軍,若壯壯真是他的兒子,便讓壯壯跟著他親爹,好過跟著她這個來自異時的人四處漂泊……


    可轉念一想,那什麽將軍連夙鸞都沒能護住,又怎能護壯壯萬全?萬一沒給壯壯找好爹,還給自己惹一身麻煩就不好了,遂斷了那念頭。


    此刻見這將軍眼裏淚光閃爍,似有真情流露……


    “你找我幹嘛?”


    班煬愣了一下,她說話的語氣半點不溫婉……看來這些年,她變了很多。


    他吸了吸鼻子,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麽慌張,可仿佛又控製不了這重逢時的情緒,


    “知你叛逃南靖,生死不明,我自是要找你。本以為你會回炎國,以為你會來尋我,你知我會保護你的!就算豁出這條命我也會保護你的!”


    班煬急忙道。


    “如果我當年去了炎國,找了你,也許南靖便不會攻打炎國了吧?”蘇鸞淡淡道,衝班煬輕輕一笑。


    “……你說什麽呢?”


    班煬瞪大眼,“你覺得我會把你交還給南靖?!”


    “說的好似一開始不是你們送我去南靖的一般……”蘇鸞說著打了個哈欠,隨即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便知你心裏一直是怨著我的……”他喃喃,“我隻恨自己不夠強大……沒能守住你……”


    “……”


    “我以為他看你的眼神那麽溫柔,是不會虧待你的……”


    蘇鸞眯了眯眼……


    “可既然你要逃離南靖,必是夜王待你不好!我又怎麽可能再次將你送回?!”


    班煬激動起來,身穿戎裝的戰士,就在她麵前落下了眼淚,他胡亂擦掉,猛地拉住她的手,


    “現在也不晚,現在也不晚!這些年,我想過那麽多與你重逢的畫麵,想過那麽多那麽多的場景和可能,現在發現,什麽樣的場景,什麽樣的畫麵都不重要!跟我走,我要保護你!我要和你在一起,鸞兒……”


    “……”蘇鸞的手被扯疼了,那男人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他想甩掉,想擦掉,但眼淚還在往下掉……


    “你可知……可知……班煬此生最後悔……的事……便是沒有阻止你和親……我不知道會那麽痛,知你逃出南靖,我便更悔,我應拔刀為你戰盡最後一滴熱血!”


    這一刻,她相信,班煬對夙鸞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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