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倉皇而逃的背影,紅裳水眸微怔,對於冥昭之剛才的反應顯得有些不解,不過這會兒她卻也沒有時間再卻深究這些,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繼而,女人眸底波光流轉,漾著嫵媚惑人的豔色,凝向廂房裏正麵無表情直勾勾盯著她的那名男人,冠發如玉,英姿挺拔,紅裳不得不承認幾位皇子個個都生得玉樹臨,


    俊美絕倫,若她真有這個福氣傍上其中之一,那這輩子便掉進福窩了。“你是誰?找本宮做何?”君豐賢眸光閃爍著警惕之色,語氣甚至透著微微薄怒,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丫鬟,不知死活,壞了他的好事兒不說,這會兒更像是要壯著膽兒來


    勾引他了。“奴婢仰慕太子殿下已久,今日好不容易能有機會與殿下宮外同行,所以……”紅裳朝男人走去,不留痕跡的施展著自己的媚功,同時隨便一個後勾腳,將廂房的門一並帶上


    ,帶上的同時,自然也斷了正坐在大樹上看戲二人的戲路。


    雨煙側眸睨了雲一一眼,臉頰微熱,唇角勾起一抹狡黠壞笑:“沒戲看了,雲大哥還要守在這兒麽?”


    “那你呢?”雲一淡淡反問,臉頰同樣泛起一陣異樣潮紅,麵對女人這種直白的問話,他已經能夠漸漸學會適應了。“我當然……得留下來繼續看好戲。”雨煙莞爾一笑,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她十分清晰太子殿下的癖好,以前還半信半疑,剛才看見冥昭之衣衫不整衝到門口那一瞬,她


    就猜到了八九分,這會兒那位紅裳姑娘主動投懷送抱,不知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


    一直到了這會兒,雨煙似乎才有些明白了主子為什麽讓自己夜裏盯著這位紅裳姑娘,原來情況還真的是不簡單,這出戲碼看起來還真的挺有意思,好玩好玩!“既然你都留下來看戲,那我自然得留下來作陪!”雲一依然平靜如水的低沉嗓音從身側傳來,在這微寒的春夜,和雨煙並肩坐在高高的樹杆上凝望下麵的風景,有一種異


    樣情愫似乎正不知不覺的由心間油升而起,暖暖的。聞言,雨煙水眸閃過一抹異彩,側眸將坐在身側的男人細細打量一番,男人的眸光並不在她的臉上,她也隻能欣賞到男人側麵一半的輪廓,心頭莫名湧上一股暖意,不知


    為什麽,近來每每和他相處在一起,會越來越感覺到舒服。


    就在這時,突聞一陣巨響傳來,一道纖盈的嬌軀就這樣從廂房的窗口飛了出來,如果雨煙沒有看錯的話,從窗口飛出來的那道身影正是剛剛進入君豐賢屋裏的紅裳。


    這一聲巨響同時似乎也驚動了相鄰的幾間廂房,就住在君豐賢隔壁的君澤德很快便出現在門口,當男人看見身負重傷臥倒在地上的紅裳時,眸底閃過一抹深邃複雜。


    紅裳麵露痛楚之色,手捂著肚子,嘴裏卻是噗的噴出一口血來,應該是被君豐賢傷及到了五髒六腑,對視上君澤德的眸光,女人嘴裏低低逸出一聲痛吟:“二皇子——”也就在這個時候,君豐賢廂房那扇緊閉的門也再度打開,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眸光冷冷從紅裳臉上一掃而過,接著便落到了君澤德鐫刻的俊顏上,四目相對


    ,深邃的眸光各異,隻聞君豐賢先冷冷出聲了:“這丫鬟……不會是二弟宮裏的人吧?”


    君澤德唇角微微抽搐兩下,緊盯著君豐賢的鷹眸亦劃過一抹暗色,低沉應道:“我宮裏的丫鬟究竟是如何開罪了皇兄?竟讓你對她下這樣的毒手!”


    “果然是二弟宮裏的人!”君豐賢意味深長的低吟一句:“看來二弟是得花時間好好整治一下你宮裏的風氣了,隨隨便便一個身份低賤的丫鬟,也有膽子來勾搭本宮。”


    聞言,君澤德臉色更是一陣綠一陣黑,也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蒼勁嗓音傳來:“半夜三更外麵吵什麽呢?朕怎麽聽見還有女人的聲音……”


    身披明黃長氅的君清陽從窗口探出頭來,當看見僵峙不下的兄弟二人時,男人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疑色,也被眼前的景象給弄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這個丫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君清陽低沉出聲,鷹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不遠處的幾人,寺廟將男香客和女香客分開而居,廂房的距離離得不近,這


    丫鬟顯然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而這個時候,另一道緊挨著的廂房門也被打開,君煜麟高大欣長的身影也從屋內走了出來,鷹眸冷冷從外麵一行人群掃過,皺了皺眉頭低沉道:“這會兒都什麽時辰了外麵


    還這麽吵?原來是大哥二哥……這麽晚你們都不睡覺站在外麵做什麽?”君豐賢和君澤德的眸光都隻是從君煜麟的身上淡淡掃過,很快便回望向另一側廂房的君清陽,還是君豐賢先恭敬的出聲道:“回稟父皇,那丫鬟是二弟宮裏的人,半夜三更


    跑到兒臣的廂房裏勾引兒臣,所以兒臣這才給她一點顏色……”


    聞言,君澤德臉色驟變,一來是沒有想到君豐賢竟然會拒絕紅裳的美色,二來也是沒有料到這件事情會突然鬧得如此之大,連君清陽也被驚動了。“皇兄別忘了,這裏可是寺廟,父皇此次前來祭天祈福,是不能見血光的,就算這丫鬟有千錯萬錯,皇兄也應該稍作忍耐才是。”君澤德唇角突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淺意


    ,意味深長的淡淡出聲,其間深意耐人尋味。


    “聽二弟的意思……這是要維護你宮裏的丫鬟嗎?”君豐賢狹眸半眯,一閃而過的暗色。君澤德唇角勾揚,漾著絲絲邪邪的淺笑:“不過是個小小的丫鬟,就算皇兄要殺要剮,為弟一定悉聽尊便,隻不過……靈隱寺乃佛門淨地,而我等此次隨父皇上山也是為了


    祭天,還請皇兄為了大局著想,三思而後行。”君豐賢深邃的眸光越來越暗,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個二弟確實不是個好應付的角色,以往是他忽略了這一點,一次次的經驗教訓也讓他愈來愈深刻的領悟到了此人的厲害,僅就看現在的這件事情,顯然他宮裏的那個丫鬟極有可能就是他派來勾引自己的,可是這會兒從他君澤德的嘴裏說出來,反倒變成他君豐賢不識大體,不懂得為大局


    著想了。


    “哼!”君豐賢鼻底不由逸出一聲低哼,略帶輕蔑的眸光冷冷從君澤德臉上掃過。


    君清陽略顯不耐的低沉嗓音再度傳來:“胡鬧!都回屋睡覺去,老二,這丫鬟既是你宮裏的人,事後你務必要給太子一個交待。”


    顯然,君清陽並沒有被君澤德的幾句話轉移注意力,對於那個突如其來出現在君豐賢廂房的丫鬟,她出現在這兒的目的不得不令人懷疑。丟下這句,隻聞砰的一聲響,君清陽廂房的窗戶已經緊閉,君煜麟深邃的眸光饒有意味的從其餘幾人身上一掃而過,最後看似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蒼樹,便也回


    了自己了廂房,砰的關閉上房門。


    寂靜的暗夜瞬間又隻剩下了君豐賢、君澤德和躺在地上的紅裳三人,君豐賢冷瞥一眼對麵的男人,低沉出聲:“這次算她走運,本宮暫且饒她一條小命。”


    冷冷丟下這一句,君豐賢也轉身進了廂房並關上了門,此刻倒在地上的紅裳已經勉強支撐起了身體,卻在對視上男人的視線時不由打了個寒顫。君澤德一言不發,隻是冷冷使了個眼色,便掉頭消失在暗夜裏,紅裳微微顫顫的拖著受傷的身體,半步也不敢耽擱的跟了過去,隻見男人就走到雨煙和雲一所呆的那顆大樹下時,突然停下了腳步,坐在樹上的雨煙身子不禁一僵,緊張了一下,下一秒便感覺到一隻溫暖的大手安撫的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女人側眸望去,雲一鎮定的眼神令


    她感到踏實。


    保持鎮定,將目光投望向樹下,看來剛才確實是她緊張了,君澤德顯然並沒有發現他們,而此刻紅裳也已經拖著闌珊的步伐跟了過來。“沒用的東西,這麽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本王平日是怎麽教你的?枉你還在醉花樓裏學了那麽些本事,都是白學了的嗎?”君澤德此刻也毫無顧忌了,此處距離廂房有一


    定的距離,也不必擔心會被外人聽見。“二皇子……奴婢也是頭一回見到像太子殿下這般性情的男人,剛才奴婢也使出了渾身解數,可是他……他竟然沒有半點所動,奴婢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紅裳顯得有


    些委屈,撅著小嘴嘟嚷出聲,今日的事情對於她這位花魁而言,無疑也是奇恥大辱,除了眼前的這位二皇子,她還從來沒有遇見哪個男人對她的美色不為所動。“他是不是男人難道還要讓本王告訴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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