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記得那個考核,相當無聊,考官們也是一臉白癡樣。”白臨淵漫不經心,“考核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沒通過考核,是怎麽進來的?”秦偃月盡量離著他遠一些。


    白臨淵歎了口氣,“你見了我,一共說了四句話,這四句話全部是在質問我,秦姑娘,我很傷心。”


    屋子裏的黑煙漸漸散去,他拿了個抹布,將四周擦拭了個錚亮,“昨天我也沒對你做什麽,你何必如此忌憚我?”


    秦偃月暗暗咬緊牙。


    他還有臉說。


    昨天,但凡她再大意一點,就會步入到他的毒藥範圍內,就算死不了也不會太好過。


    她從來沒見過這種笑容滿麵卻像毒蛇一般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也沒見過能將毒藥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人。


    “罷了,你如果一定要知道,告訴你也沒什麽,我是被人引薦進來的。”白臨淵尋了個地方坐下來。


    “引薦?”


    “沒錯,林太醫引薦我進來的。”他道,“我希望秦姑娘以後能稱呼我白太醫,雖然我現在還是個藥童,不過,七天之內,我必定能碾壓太醫院這群蠢貨。”


    “林太醫呢?你把他怎麽樣了?”秦偃月打斷他,“你用了迷神引還是別的東西?白臨淵,這裏可是皇宮,我勸你不要太放肆。”


    “迷神引隻對十八歲以上的女子有效,我不會對林太醫那種糟老頭用這個。”白臨淵有些失落地搖頭,“你當真一點都不信我。”


    “那你對林太醫做了什麽?”秦偃月問。


    “這些是他自願的,確切地說,是他求著我來的。”


    “不可能!”


    林太醫雖然有些膽小怕事,卻是有真本事的。


    他怎麽可能求著這種狂妄自大的人進太醫院。


    太醫院也不是說能進就能進的。


    “你若不信,就親自問問他。”白臨淵看著門外。


    林太醫正抱著一些藥草進來。


    看到秦偃月之後,忙行禮,“七王妃,您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差人吩咐一聲就行。”


    “他是怎麽回事?”秦偃月很不悅,“林太醫,這個人是你引薦來的?”


    林太醫看了看白臨淵,又看了看臉色鐵青的秦偃月,一巴掌拍在白臨淵後背上,“臨……白淵,你剛來,可能不認識七王妃,快快行禮。”


    “七王妃請恕罪,白淵第一天來太醫院,我還在教規矩。”林太醫道,“王妃,您親自來這裏,所為何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秦偃月冷聲道,“沒經過考核的人,怎麽混進太醫院來的?林太醫,你身為副太醫長,徇私舞弊的後果,你可知道?”


    林太醫聽得一愣一愣的。


    “娘娘誤會了,白淵在很早之前就考核通過,他的牌子一直保存在微臣這裏,他是正規的太醫,就是長時間沒來就職,要從最底層的藥童開始,況且,以他的本事……”


    “林太醫。”白臨淵打斷他,“不必再說了,秦姑娘不信我也正常。”


    林太醫臉一黑,“這是七王妃,哪裏能稱呼秦姑娘!”


    白臨淵輕笑著,用那雙冰冷的眼睛盯著秦偃月,“七王妃不信我也正常,不過,你可以確定了吧?我沒對林太醫做什麽。”


    秦偃月看到他冰冷的眸子,莫名打了個寒戰。


    被這個男人盯著,渾身不舒服。


    像是被毒蛇纏繞了一般,惡心可怕又劇毒無比。


    她已經不想再待下去。


    “林太醫,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沒什麽大事,你也注意安全。”她道,“天不早了,我先回了,希望你能帶好這位新來的太醫,若是出了什麽岔子,唯你是問。”


    她甩著袖子離開。


    林太醫忙行禮相送。


    待到秦偃月離開後,他才深深地歎了口氣。


    “臨淵,我就納悶,你怎麽突然開竅要來太醫院了。”林太醫撫平了袖子,歎息,“你的目標,是七王妃?”


    白臨淵輕笑,“老頭,你上次拿出來的藥片,是她的吧?”


    “我勸你不要對她動手。”林太醫胡子一吹,“她不是你能招惹的。”


    “是麽?”白臨淵笑意在擴大。


    能不能招惹,要招惹了之後才知道。


    “臨淵!”林太醫有些著急。


    “放心吧,我不會做什麽奇怪的事。”白臨淵打了個哈欠,“好玩的事,要慢慢來才有意思。”“臨淵,你已經在做奇怪的事了。”林太醫語重心長,“你好好當太醫,以你的本事,用不了多久就能名揚天下,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娶妻生子,等你成家立業,我也能向


    你父親交代。”


    白臨淵聽得有些煩,他黑著臉進屋。


    林太醫正苦口婆心地為他規劃未來,見他要走,忙追上去。


    “你再往前走一步就會毒發身亡,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白臨淵的聲音幽幽傳來,緊接著,砰地一聲將門關閉。


    林太醫歎息,“臨淵,你就聽我一句勸如何?”


    他見白臨淵不回答,無奈地搖頭離開。


    出了太醫院之後,秦偃月的臉色很不好看。


    一想到那個名為白臨淵的男人,她就有種相當不好的預感。


    “王妃娘娘?”陸修問。


    “陸修,你不是有事要辦?”秦偃月回過神來,“事情結束了?”


    “還沒有。”陸修打開簾子讓她上車來,“我正好要去王府一趟,見你的馬車還沒離開,就想跟你一道。你臉色這麽差,出了什麽事?”


    “沒。”秦偃月心不在焉地上了馬車。


    沉默了好久,她才開口,“我記得,你們陸家掌管著太醫的考核?”


    “你知道不知道一個名叫白臨淵,不,白淵的太醫?”


    陸修想了想,“我記得,那個人,有點特殊。”


    “怎麽個特殊法?”秦偃月忙道。


    “大概,十二年前,太醫院考核時,來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那小少年目中無人,狂妄自大,把考官氣得七竅生煙。”“考官有意為難他,問了許多刁鑽的問題。他不僅一一破解,還反問的考官啞口無言。他通過了太醫考核,成為年齡最小的太醫,頒發太醫牌的時候,他卻消失了。這件事


    也成為太醫院的傳說。”陸修道,“娘娘認得他?”“原來林太醫的話是真的。”秦偃月道,“我不認識他,隻是聽說他回太醫院了。陸修,你盯著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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