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許二嫂沒想到，大房三個丫頭居然敢拆她的台。感覺到來自許明知的探究眼神，許二嫂登時嚇得不輕。
片刻不敢耽誤，許二嫂想也沒想就朝著距離她最近的大丫上了手：“死丫頭片子，吃了人家幾塊糖，就不認自家親人了是不是？我今個就要替你們爹娘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三隻白眼狼！”
“二嫂住手！”因著大腿被五丫抱住，程錦月沒辦法直接過去攔住許二嫂，隻能揚高了聲音喝止。
同一時間，許明知動了。
冷著臉抱起大丫，許明知後退兩步，避開了許二嫂揚起來的手。
“四弟你別插手這件事。你常年不在家，根本不知道這幾個丫頭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她們就是欠打……”許二嫂話還沒說完，後背就挨了狠狠一記棍子。
控製不住的哀嚎一聲，許二嫂扭過頭，就見許奶奶正拿著棍子站在她身後。
“欠打是吧？老娘今個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欠打！”這麽大喜的日子，許二嫂也敢鬧事，許奶奶著實氣的不輕，“讓你不安生過日子！讓你來找老四家的麻煩！讓你整日好吃懶做還見不得別人好！老娘是不是警告過你，不準再欺負老四媳婦？一個二個都不安分，真以為老娘收拾不了你們？”
“月丫頭，沒事吧？”聽到這邊有動靜，程二娘原本還以為又是程錦月在鬧事，走近一看居然是許二嫂，登時鬆了口氣。
“我沒事。”搖搖頭，程錦月扭頭看向大丫，“大丫有沒有嚇著？”
大丫跟許明知並不親近。乍一被許明知抱起來，還有些生疏不自在。此刻聽到程錦月的問話，大丫下意識就向程錦月伸出手。
程錦月當即拍了拍五丫的小腦袋，示意五丫先行放開她的腿。
五丫縮了縮脖子，抱著程錦月大腿的雙手不自覺就更緊了。
程錦月頓了頓，正要開口，就見許明知抱著大丫走到了她的麵前。
程錦月也沒多想，接過了大丫，輕輕安撫道：“沒事，有四嬸在。”
不得不說，比起許明知這個親四叔，大丫對程錦月反而更加信任。當即乖乖點點頭，應道：“大丫不怕。”
瞥見這一幕的許明知眼神深了深，繼續保持了緘默。
許奶奶下了狠手，直把許二嫂打的抱頭亂竄。與此同時，許二哥急忙跑了過來。
“娘，怎麽了？有話好好說。先別動手，這麽多人看著在呢！”其他時候許奶奶要教訓許二嫂，許二哥並不會阻攔。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所有的親朋好友都來了他們家做客，他著實丟不起這個人。
“好好說？你自己問問你媳婦，她是個會老老實實聽老娘話的人嗎？許老二你自己說，老娘是不是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麵說過，別動不動就盯著老四媳婦的屋子。你們從老四媳婦那裏拿到的好處還不多？咱家有一個算一個，誰身上沒有一套新衣服？家裏的糧食、廚房的油鹽和調料、桌上的野豬肉、今天端出來的糖塊和吃食，哪樣不是老四媳婦貼了自己的嫁妝銀子買回來的？你們怎麽就這般的黑心腸，得了便宜還不知足，恨不得直接上手再去老四媳婦的屋子裏搶是吧？”許奶奶怕丟人嗎？當然怕。可正因為不能丟許明知的臉，她才更要把事情掰扯清楚，省得家裏的賓客誤會了程錦月，進而影響許明知的名聲。
而伴隨著許奶奶此話一出，周遭不少親朋也都忍不住跟著開了口：
“這老二家的最近是不怎麽像話，成天在外麵說老四媳婦不好。”
“可不？我也聽見了，說是老四媳婦不會做人，小氣又吝嗇，天天在家裏跟個祖宗似得要人伺候著。”
“還不止呢！更難聽的都有。說老四媳婦不安生，根本不是真心想要跟老四過日子，嫌棄咱們許家村太窮，早晚會跟人跑了……”
……
這不說不知道，大家夥都湊一塊互相對一對，竟是翻出了不少有關程錦月不好的謠言和傳聞。其實也不一定都是出自許二嫂的口，但是事已至此，就全都算在了許二嫂的頭上。
“你們胡說八道！我才沒有說！不是我說的！”許二嫂隻覺得自己太冤枉了。她承認她確實在外麵嘀咕過程錦月的是非，但這麽多的流言怎麽可能都是她一個人說的？還有錢香香呢！好多話都是錢香香說的，不是她！她就是跟在一旁附和了幾聲而已，不能全怪到她的頭上。
“你沒說？你還敢狡辯？老娘是真的不知道，你居然還跑到外麵去敗壞老四媳婦的名聲！你的膽子是真的肥了啊！滾，立刻給老娘滾回娘家去！老許家養不起你這種吃裏扒外的兒媳婦，趁早給老娘滾蛋！”許奶奶連錢香香的村長爹都不畏懼，哪裏會容忍許二嫂？
“娘，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娘你別趕我走，我求求你了。四弟妹！四弟妹我跟你道歉。我以後肯定跟大嫂一樣好好伺候你。我家兩個丫頭也跟大嫂家的三個丫頭一樣，給你端茶送水，給福寶祿寶洗尿片子。四弟妹你幫我跟娘求求情，我不能被趕回娘家，我會死的，求求你了……”許二嫂終歸沒有錢香香那般的硬氣和底氣，登時就跪地求饒，一會兒喊許奶奶一會兒又求起了程錦月。
“你給我閉嘴！胡說八道什麽了你？四弟妹什麽時候讓大嫂伺候了？你會不會說話？”許二嫂實在不怎麽會求饒，連許二哥都聽得一肚子氣，忍不住踢了許二嫂一腳。
這一次，許明知倒是沒有其他觀感。雖然不知道起因是什麽，但極為明顯，而今的程錦月已經不是他印象中的那樣了。至少程錦月在這個家裏的好人緣，跟曾經是天壤地別。
“行了！老娘是真的不敢有任何指望了。也不知道老娘當初是怎麽瞎了眼，娶了你這麽個禍頭子進門。趕緊的，老二你把她給老娘領走，別再讓她礙老娘的眼。”不耐煩的指著許二嫂，許奶奶的語氣尤為火大，沉著臉怒道。
“娘，我不能走，我還有二丫和四丫呢！我……”許二嫂整個人都慌了，連忙去找二丫和四丫當擋箭牌。
二丫和四丫卻是早就趁著沒人看到，自顧自悄悄溜進程錦月的屋子，正吧唧吧唧著嘴喝糖水呢！正好有兩碗，她們一人捧一碗，喝的尤為歡快。至於外麵許二嫂的喊聲，兩個丫頭都聽見了，卻沒有理睬。
順著許二嫂的喊聲，周遭眾人也都跟著找起了不見蹤影的二丫和四丫。然而指出二丫和四丫所在的，卻是六丫和七丫。
這兩姐妹可是饞糖水饞的緊。可她們倆打不過二丫和四丫，平日裏又被二丫和四丫欺負慣了，就隻敢眼巴巴瞅著，不敢張嘴要，更不敢伸手搶。
“作死的丫頭喲！小小年紀就敢跑進嬸子的屋裏偷吃的！真是什麽樣的娘養什麽樣的閨女，丟人、丟死人了！”許奶奶說著就要進屋去將二丫和四丫給抓出來。
這個家裏二丫和四丫最怕的人就是奶奶。生怕奶奶會打她們，兩姐妹動作迅猛的灌完最後一口糖水，拔腿就往外跑。
許奶奶是想要去追的，卻被程錦月給叫住了。
“娘，沒事。就兩碗糖水，本來也是打算留給家裏幾個丫頭喝的。”眼見事情越鬧越大、場麵越發混亂，程錦月放下懷裏的大丫，讓大丫牽著五丫往屋簷下站了站，自己則走到許奶奶身邊，拉住了許奶奶的胳膊低聲道，“大嫂和三嫂還在廚房忙著做飯，咱們先招待好院子裏的客人。有什麽事以後再說，別壞了咱們家今天的喜氣。夫君得以考中秀才，可是天大的好事。”
“你說的在理。”許奶奶點點頭，白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許二嫂，“還不趕緊給老娘滾進廚房幫忙去？再敢偷懶老娘扒了你的皮！”
“好好好，我這就去廚房，這就去。”眼見程錦月輕易勸服了許奶奶，許二嫂別提多別扭了，卻也不敢抱怨。
知道已經逃過一劫，許二嫂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飛快的鑽進廚房，再也不敢出來露臉了。
“娘，我幫你一塊招待大家。”輕輕推了推還在氣頭上的許奶奶，程錦月勸道。
“成！你今個可是喜宴的主人，理當你來招待。”本來呢，許奶奶是不打算讓程錦月累著的。但是現在許奶奶不這樣想了。趁著今天這個大好的機會，她一定要狠狠幫程錦月長長臉。
再接下來，許奶奶就開始拉著程錦月一起招待起了院子裏的親朋好友。全程許奶奶嘴裏說的都是程錦月的好話，諸如程錦月為人大方得體，今天家裏吃的穿的都是程錦月給買的。還有待會要上桌的野豬肉，也是程錦月特意交代要留著款待村裏鄉親們的……
許奶奶是什麽性子，許家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許奶奶能張嘴說程錦月這個兒媳婦好，大家絕對是尤為相信的。當即又是點頭又是附和，開始爭相吹捧起了程錦月。
將許奶奶對程錦月的諸多維護看在眼裏，許明知靜靜看了片刻，轉過身進了屋裏去照顧福寶和祿寶。
“四叔，福寶和祿寶醒了嗎？”跟在許明知的身後，大丫三姐妹問道。
“還沒有。”摸了摸福寶和祿寶的小臉蛋，許明知回道。
“那五丫你守著，要是福寶和祿寶醒了，就喊我和三丫，別喊四嬸。四嬸今天忙，不要給四嬸添亂。”大丫叮囑五丫道。
“好。”點點頭，五丫也很喜歡兩個弟弟，立刻要爬上床。
“等等，五丫你沒脫鞋，不可以上四嬸的床。”拍拍五丫的小短腿，三丫不客氣的訓道，“四嬸說了，咱們是姑娘家，要從小愛幹淨，不然就不討喜了。”
“哦。”五丫應了一聲，乖乖下了地。
許明知覺得有些新奇。雖然在家裏的時間不多，可家裏幾個孩子的脾氣和秉性他大致都有一定的了解。以前可沒見大丫三姐妹跟程錦月這麽的親近，而且還如此的聽程錦月的話。
想到這裏，許明知主動開了口：“大丫，四嬸是不是經常使喚你給兩個弟弟洗尿片子？”
“才不是四嬸讓我們洗的。是我們自己想給兩個弟弟洗。”三丫嘴快，搶先回道，“四叔你別聽二嬸胡說。四嬸人可好了，經常給我們好吃的。我們都喜歡四嬸，也喜歡福寶和祿寶。”
“喜歡。”五丫最小，鸚鵡學舌的說道。
“可你們四嬸天天在家裏什麽家務活也不做，對嗎？”許明知繼續問道。
“四嬸要照顧兩個弟弟呀！”三丫的語氣很是理所應當，滿滿都是對程錦月的推崇，“而且四嬸好厲害的，四嬸還會抓野豬。”
抓野豬？許明知剛剛就聽到許奶奶提及此事了。不過在他看來，這隻是許奶奶想要給程錦月長臉的說辭。卻不曾想，連家裏的孩子也被洗腦了。
“對對，四嬸好厲害的。四嬸還說，下次再請我帶她上山，她還會給咱們抓野豬吃。”身為當時抓野豬事件的見證者，大丫就很有發言權了，說著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跟許明知講述起了程錦月徒手抓野豬的英勇事跡。
許明知有些懵。大丫確定說的是程錦月，不是別人？本能的，許明知不相信。
然而，鑒於之前已經對程錦月有所誤會，許明知不再輕易下結論，而是仔細認真的理清著他這次回家後所得到的所有訊息。真的、假的，都有待他去逐一驗證。
許二嫂沒想到，大房三個丫頭居然敢拆她的台。感覺到來自許明知的探究眼神，許二嫂登時嚇得不輕。
片刻不敢耽誤，許二嫂想也沒想就朝著距離她最近的大丫上了手：“死丫頭片子，吃了人家幾塊糖，就不認自家親人了是不是？我今個就要替你們爹娘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三隻白眼狼！”
“二嫂住手！”因著大腿被五丫抱住，程錦月沒辦法直接過去攔住許二嫂，隻能揚高了聲音喝止。
同一時間，許明知動了。
冷著臉抱起大丫，許明知後退兩步，避開了許二嫂揚起來的手。
“四弟你別插手這件事。你常年不在家，根本不知道這幾個丫頭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她們就是欠打……”許二嫂話還沒說完，後背就挨了狠狠一記棍子。
控製不住的哀嚎一聲，許二嫂扭過頭，就見許奶奶正拿著棍子站在她身後。
“欠打是吧？老娘今個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欠打！”這麽大喜的日子，許二嫂也敢鬧事，許奶奶著實氣的不輕，“讓你不安生過日子！讓你來找老四家的麻煩！讓你整日好吃懶做還見不得別人好！老娘是不是警告過你，不準再欺負老四媳婦？一個二個都不安分，真以為老娘收拾不了你們？”
“月丫頭，沒事吧？”聽到這邊有動靜，程二娘原本還以為又是程錦月在鬧事，走近一看居然是許二嫂，登時鬆了口氣。
“我沒事。”搖搖頭，程錦月扭頭看向大丫，“大丫有沒有嚇著？”
大丫跟許明知並不親近。乍一被許明知抱起來，還有些生疏不自在。此刻聽到程錦月的問話，大丫下意識就向程錦月伸出手。
程錦月當即拍了拍五丫的小腦袋，示意五丫先行放開她的腿。
五丫縮了縮脖子，抱著程錦月大腿的雙手不自覺就更緊了。
程錦月頓了頓，正要開口，就見許明知抱著大丫走到了她的麵前。
程錦月也沒多想，接過了大丫，輕輕安撫道：“沒事，有四嬸在。”
不得不說，比起許明知這個親四叔，大丫對程錦月反而更加信任。當即乖乖點點頭，應道：“大丫不怕。”
瞥見這一幕的許明知眼神深了深，繼續保持了緘默。
許奶奶下了狠手，直把許二嫂打的抱頭亂竄。與此同時，許二哥急忙跑了過來。
“娘，怎麽了？有話好好說。先別動手，這麽多人看著在呢！”其他時候許奶奶要教訓許二嫂，許二哥並不會阻攔。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所有的親朋好友都來了他們家做客，他著實丟不起這個人。
“好好說？你自己問問你媳婦，她是個會老老實實聽老娘話的人嗎？許老二你自己說，老娘是不是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麵說過，別動不動就盯著老四媳婦的屋子。你們從老四媳婦那裏拿到的好處還不多？咱家有一個算一個，誰身上沒有一套新衣服？家裏的糧食、廚房的油鹽和調料、桌上的野豬肉、今天端出來的糖塊和吃食，哪樣不是老四媳婦貼了自己的嫁妝銀子買回來的？你們怎麽就這般的黑心腸，得了便宜還不知足，恨不得直接上手再去老四媳婦的屋子裏搶是吧？”許奶奶怕丟人嗎？當然怕。可正因為不能丟許明知的臉，她才更要把事情掰扯清楚，省得家裏的賓客誤會了程錦月，進而影響許明知的名聲。
而伴隨著許奶奶此話一出，周遭不少親朋也都忍不住跟著開了口：
“這老二家的最近是不怎麽像話，成天在外麵說老四媳婦不好。”
“可不？我也聽見了，說是老四媳婦不會做人，小氣又吝嗇，天天在家裏跟個祖宗似得要人伺候著。”
“還不止呢！更難聽的都有。說老四媳婦不安生，根本不是真心想要跟老四過日子，嫌棄咱們許家村太窮，早晚會跟人跑了……”
……
這不說不知道，大家夥都湊一塊互相對一對，竟是翻出了不少有關程錦月不好的謠言和傳聞。其實也不一定都是出自許二嫂的口，但是事已至此，就全都算在了許二嫂的頭上。
“你們胡說八道！我才沒有說！不是我說的！”許二嫂隻覺得自己太冤枉了。她承認她確實在外麵嘀咕過程錦月的是非，但這麽多的流言怎麽可能都是她一個人說的？還有錢香香呢！好多話都是錢香香說的，不是她！她就是跟在一旁附和了幾聲而已，不能全怪到她的頭上。
“你沒說？你還敢狡辯？老娘是真的不知道，你居然還跑到外麵去敗壞老四媳婦的名聲！你的膽子是真的肥了啊！滾，立刻給老娘滾回娘家去！老許家養不起你這種吃裏扒外的兒媳婦，趁早給老娘滾蛋！”許奶奶連錢香香的村長爹都不畏懼，哪裏會容忍許二嫂？
“娘，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娘你別趕我走，我求求你了。四弟妹！四弟妹我跟你道歉。我以後肯定跟大嫂一樣好好伺候你。我家兩個丫頭也跟大嫂家的三個丫頭一樣，給你端茶送水，給福寶祿寶洗尿片子。四弟妹你幫我跟娘求求情，我不能被趕回娘家，我會死的，求求你了……”許二嫂終歸沒有錢香香那般的硬氣和底氣，登時就跪地求饒，一會兒喊許奶奶一會兒又求起了程錦月。
“你給我閉嘴！胡說八道什麽了你？四弟妹什麽時候讓大嫂伺候了？你會不會說話？”許二嫂實在不怎麽會求饒，連許二哥都聽得一肚子氣，忍不住踢了許二嫂一腳。
這一次，許明知倒是沒有其他觀感。雖然不知道起因是什麽，但極為明顯，而今的程錦月已經不是他印象中的那樣了。至少程錦月在這個家裏的好人緣，跟曾經是天壤地別。
“行了！老娘是真的不敢有任何指望了。也不知道老娘當初是怎麽瞎了眼，娶了你這麽個禍頭子進門。趕緊的，老二你把她給老娘領走，別再讓她礙老娘的眼。”不耐煩的指著許二嫂，許奶奶的語氣尤為火大，沉著臉怒道。
“娘，我不能走，我還有二丫和四丫呢！我……”許二嫂整個人都慌了，連忙去找二丫和四丫當擋箭牌。
二丫和四丫卻是早就趁著沒人看到，自顧自悄悄溜進程錦月的屋子，正吧唧吧唧著嘴喝糖水呢！正好有兩碗，她們一人捧一碗，喝的尤為歡快。至於外麵許二嫂的喊聲，兩個丫頭都聽見了，卻沒有理睬。
順著許二嫂的喊聲，周遭眾人也都跟著找起了不見蹤影的二丫和四丫。然而指出二丫和四丫所在的，卻是六丫和七丫。
這兩姐妹可是饞糖水饞的緊。可她們倆打不過二丫和四丫，平日裏又被二丫和四丫欺負慣了，就隻敢眼巴巴瞅著，不敢張嘴要，更不敢伸手搶。
“作死的丫頭喲！小小年紀就敢跑進嬸子的屋裏偷吃的！真是什麽樣的娘養什麽樣的閨女，丟人、丟死人了！”許奶奶說著就要進屋去將二丫和四丫給抓出來。
這個家裏二丫和四丫最怕的人就是奶奶。生怕奶奶會打她們，兩姐妹動作迅猛的灌完最後一口糖水，拔腿就往外跑。
許奶奶是想要去追的，卻被程錦月給叫住了。
“娘，沒事。就兩碗糖水，本來也是打算留給家裏幾個丫頭喝的。”眼見事情越鬧越大、場麵越發混亂，程錦月放下懷裏的大丫，讓大丫牽著五丫往屋簷下站了站，自己則走到許奶奶身邊，拉住了許奶奶的胳膊低聲道，“大嫂和三嫂還在廚房忙著做飯，咱們先招待好院子裏的客人。有什麽事以後再說，別壞了咱們家今天的喜氣。夫君得以考中秀才，可是天大的好事。”
“你說的在理。”許奶奶點點頭，白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許二嫂，“還不趕緊給老娘滾進廚房幫忙去？再敢偷懶老娘扒了你的皮！”
“好好好，我這就去廚房，這就去。”眼見程錦月輕易勸服了許奶奶，許二嫂別提多別扭了，卻也不敢抱怨。
知道已經逃過一劫，許二嫂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飛快的鑽進廚房，再也不敢出來露臉了。
“娘，我幫你一塊招待大家。”輕輕推了推還在氣頭上的許奶奶，程錦月勸道。
“成！你今個可是喜宴的主人，理當你來招待。”本來呢，許奶奶是不打算讓程錦月累著的。但是現在許奶奶不這樣想了。趁著今天這個大好的機會，她一定要狠狠幫程錦月長長臉。
再接下來，許奶奶就開始拉著程錦月一起招待起了院子裏的親朋好友。全程許奶奶嘴裏說的都是程錦月的好話，諸如程錦月為人大方得體，今天家裏吃的穿的都是程錦月給買的。還有待會要上桌的野豬肉，也是程錦月特意交代要留著款待村裏鄉親們的……
許奶奶是什麽性子，許家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許奶奶能張嘴說程錦月這個兒媳婦好，大家絕對是尤為相信的。當即又是點頭又是附和，開始爭相吹捧起了程錦月。
將許奶奶對程錦月的諸多維護看在眼裏，許明知靜靜看了片刻，轉過身進了屋裏去照顧福寶和祿寶。
“四叔，福寶和祿寶醒了嗎？”跟在許明知的身後，大丫三姐妹問道。
“還沒有。”摸了摸福寶和祿寶的小臉蛋，許明知回道。
“那五丫你守著，要是福寶和祿寶醒了，就喊我和三丫，別喊四嬸。四嬸今天忙，不要給四嬸添亂。”大丫叮囑五丫道。
“好。”點點頭，五丫也很喜歡兩個弟弟，立刻要爬上床。
“等等，五丫你沒脫鞋，不可以上四嬸的床。”拍拍五丫的小短腿，三丫不客氣的訓道，“四嬸說了，咱們是姑娘家，要從小愛幹淨，不然就不討喜了。”
“哦。”五丫應了一聲，乖乖下了地。
許明知覺得有些新奇。雖然在家裏的時間不多，可家裏幾個孩子的脾氣和秉性他大致都有一定的了解。以前可沒見大丫三姐妹跟程錦月這麽的親近，而且還如此的聽程錦月的話。
想到這裏，許明知主動開了口：“大丫，四嬸是不是經常使喚你給兩個弟弟洗尿片子？”
“才不是四嬸讓我們洗的。是我們自己想給兩個弟弟洗。”三丫嘴快，搶先回道，“四叔你別聽二嬸胡說。四嬸人可好了，經常給我們好吃的。我們都喜歡四嬸，也喜歡福寶和祿寶。”
“喜歡。”五丫最小，鸚鵡學舌的說道。
“可你們四嬸天天在家裏什麽家務活也不做，對嗎？”許明知繼續問道。
“四嬸要照顧兩個弟弟呀！”三丫的語氣很是理所應當，滿滿都是對程錦月的推崇，“而且四嬸好厲害的，四嬸還會抓野豬。”
抓野豬？許明知剛剛就聽到許奶奶提及此事了。不過在他看來，這隻是許奶奶想要給程錦月長臉的說辭。卻不曾想，連家裏的孩子也被洗腦了。
“對對，四嬸好厲害的。四嬸還說，下次再請我帶她上山，她還會給咱們抓野豬吃。”身為當時抓野豬事件的見證者，大丫就很有發言權了，說著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跟許明知講述起了程錦月徒手抓野豬的英勇事跡。
許明知有些懵。大丫確定說的是程錦月，不是別人？本能的，許明知不相信。
然而，鑒於之前已經對程錦月有所誤會，許明知不再輕易下結論，而是仔細認真的理清著他這次回家後所得到的所有訊息。真的、假的，都有待他去逐一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