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整個許家，許大哥能想到借銀子的人，也就隻有四弟妹程錦月了。
“對呀！聽說四弟妹的嫁妝不少，應該能借給咱們十兩銀子買宅基地。”許三哥一拍手，立刻附和道。
許二哥也想響應。可是一想到自家兩個丫頭前幾天對程錦月拳打腳踢的無禮舉動，許二哥搖了搖頭：“四弟妹隻怕不願意借給我。”
“還沒去借，怎麽知道四弟妹不願意借？我瞅著四弟妹而今越發的大氣了，應該會借給咱們的。”看許二哥的臉色不對，許大哥想了想，轉而說道，“要不讓你們大嫂去跟四弟妹說這事？”
“行啊！大嫂跟四弟妹的關係那麽好，肯定說得上話。”許三哥說道。
跟許大哥一樣，許三哥最近對程錦月這個弟妹也改觀了不少。故而說到向程錦月借銀子，許三哥也挺支持。
許二哥張張嘴，又閉上了。必須得承認，許大哥這個提議是可行，也是眼下能幫他解決困境的唯一法子。
“什麽？找四弟妹借銀子？那可是四弟妹的嫁妝銀子，我怎麽好開口？”許大哥說要去許奶奶那裏把他們大房的二兩銀子拿來借給二房，許大嫂沒有異議。
本來銀子就收在許奶奶手裏，許奶奶若是願意給那二兩銀子，便是答應幫二房，許大嫂自然也讚成。
可說到向程錦月借銀子，許大嫂登時就不答應了。
“大丫娘，二弟一家買宅基地是大事。可你也知道，咱們家實在拿不出這個銀子。要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讓你去找四弟妹。你就隻管跟四弟妹提提這事，四弟妹若是不想借，我們也不強求。”許大哥也知道，找程錦月借嫁妝銀子這事並不好開口。要不是有特別重要的理由，他也決計不會跟許大嫂提這事的。
“那……”許大嫂遲疑再三，還是長歎一聲，“那我試著去跟四弟妹說說。”
“辛苦娘子了。”許大哥鬆了口氣，滿是感激的看向許大嫂。
“隻是試著說說，我可不保證一定能借來銀子。”許大嫂卻並不希望許大哥高興的太早，跟著強調道。
“為夫知道。娘子隻管去跟四弟妹說就行，四弟妹不借也沒事，二弟不會放在心上的。”許大哥點點頭，認真說道。
許大嫂這才終於出了屋子，去找程錦月。
“十兩銀子？”許家二房要搬出去的時候，程錦月已經從許奶奶那裏知道了。聽說還是許二哥自己主動開的口。不過借銀子這事，並不在程錦月的意料之中。
“是。四弟妹千萬別為難，不借也沒事。原本這事大嫂就很是難以啟齒，實在不好讓四弟妹為難。”許大嫂很是慚愧的說道。
“不為難，我可以借給二哥。”如若許二哥借銀子是幹別的事情，程錦月不一定會答應。但如若許二哥是買宅基地建房子這麽正當的理由，程錦月還真沒什麽道理拒絕。
“四弟妹，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你別……”雖然許大嫂也希望二房能順利建成房子，但她更加不想程錦月因為此事而為難。
“真的沒事。大嫂你幫忙去跟二哥說一聲，銀子我可以借，不過得請二哥打一張借條給我。要是二哥願意，我這就將十兩銀子拿給二哥。”程錦月擺擺手，打斷了許大嫂的擔憂話語。
“借條？應該的，應該的。本來就是四弟妹的嫁妝銀子，二弟可不能隨隨便便就這樣拿走了。”許大嫂自家的二兩銀子借給許二哥，她都沒想過打借條。現如今換了程錦月，許大嫂很是支持和讚同的連連點頭。
程錦月笑了笑，便不再開口了。
聽聞程錦月願意借十兩銀子給他，許二哥是感激的。對於打借條這件事，他也沒有任何異議。恰恰相反，有了這張借條，許二哥自己也覺得很是正當。至少這樣一來，他就不用被外人非議，他居然借弟妹的嫁妝銀子。
“因為二哥不識字，我寫了兩張內容一模一樣的借條。二哥在其中一張借條上按下手印，然後給我。另一張借條則交給二哥自己收著，二哥想要拿給誰確認上麵的內容都可以。等日後二哥把銀子還清，我再把我手裏這張按了手印的借條還給二哥。我這樣說，二哥聽懂了嗎？”當著許家眾人的麵，程錦月一邊將兩張借條都擺在了堂屋的桌上，一邊詳細解釋道。
許奶奶本來是不讚同程錦月借銀子給許二哥的。主要是許二哥借的太多了，足足十兩，什麽時候才能還的清？
不過程錦月悄悄告訴她，程錦月的嫁妝銀子竟是有兩百兩！
太過震撼之下，許奶奶最終還是放任了程錦月的決定。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許奶奶沒想真的逼著許二哥去死。更何況程錦月說的沒錯，許二哥借銀子是去買宅基地，又不是去亂花。既然是正事，這個銀子程錦月又確實借的出來，也就沒必要太過見外了。
因著這事，許奶奶特意跟許爺爺說了大半夜的話，直差沒把程錦月誇出花來。
“聽是聽懂了。不過有必要準備兩張嗎？我看別人好像都是一張。”許二哥說到這裏頓了一下，跟著補充道，“四弟妹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說你這樣做不好。”
“其實我這也是頭一回寫借條，所以不是很懂別人的是怎麽樣的。我就是想著寫兩張的話，二哥隨時都能確定借條上的內容。省得以後哪日我手中這張借條如果多了什麽不實的內容，二哥還能辯駁一下，手裏也能留個憑證和依據。”程錦月笑了笑，說道。
不得不說，程錦月此話一出，不但是許二哥，在場其他許家人也都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他們也都是第一次聽說借條可以有兩張，其中一張卻是留在自己手裏當憑證和依據的。忍不住的，大家看向程錦月的眼神就多了幾分佩服。
“有什麽問題嗎？”見許二哥一直不說話，程錦月繼續問道。
“沒有沒有。四弟妹想的很周到，二哥謝謝你了。”許二哥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很清楚程錦月拿出兩張借條，其實是真正為了他好，也讓他更加的放心。
“那我先把借條的內容給二哥念一下。爹娘和大哥大嫂你們也都一起幫忙聽聽。如果我哪裏寫的不夠好，我再重新改。”看出許二哥的態度沒有排斥，程錦月當著許爺爺和許奶奶的麵將她方才寫的借條內容念給了大家聽。
其實程錦月的借條內容很簡單，就是寫了借款人是許二哥，被借款人是她，借款金額是十兩銀子罷了。就連還款日期，程錦月也沒特意寫。
“沒問題。”許二哥點點頭，立刻就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哪怕沒有程錦月特意多寫的那條借條給他自己留著，許二哥也不會懷疑程錦月會在借條上使詐。即便分了家，可他們依然是親人。哪怕程錦月不值得他信任，可許明知的為人，許二哥絕對相信。
更何況今日程錦月的所作所為已經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們所有人，她是可信的，她也沒有把自己視為許家的外人。
將屬於他的那張借條捏在手裏，這一刻許二哥一掃之前對程錦月的諸多不喜，徹徹底底對程錦月改觀了。
許家其他人看向程錦月的眼神也起了不一樣的變化，心下各自對程錦月有了新的思量。
比起其他人的諸多思量，許爺爺和許奶奶的神情尤為嚴肅。兩位長輩想的很簡單，他們就是這次借銀子的見證人。以後許二哥要是膽敢賴賬不還，不需要老四媳婦去找許二哥算賬，他們老兩口第一個就不會放過許二哥！
拿到銀子，許二哥很快就去找村長買了宅基地。隨後，許大哥和許三哥一起幫忙，開始搭建起了許家二房的新屋。
都說拿人家的手短。在確定借了程錦月十兩銀子之後，許二嫂的腰杆再也沒敢在程錦月麵前挺起來。
比起以前動輒陰陽怪氣的嘴臉，許二嫂而今是盡可能的避著跟程錦月起正麵衝突，滿心想的就是最好立刻就能搬出許家。
就連二丫和四丫，也被許二嫂強扭著去跟程錦月當麵道了歉，之後再沒敢對程錦月有絲毫的不敬。
對於許二嫂明顯的躲閃，程錦月看在眼裏，卻沒有刻意去跟許二嫂緩和關係。
她那般爽快的願意借銀子給許二哥，其中也不乏這樣的理由。
十兩銀子買回許二嫂對她的退避三舍，以及二丫和四丫的徹底消停，大丫三姐妹在家裏的日子也好過很多，連帶許大嫂都能安心養胎。之後的效應更不需要多說，她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
總比讓她時時刻刻要提防許二嫂母女三人又想著怎麽鬧事，要來的更加輕鬆。這筆賬，程錦月不虧。
許二嫂終於得償所願的搬出許家，是在兩個月後。而這個時候，許大嫂已經有喜六個月，福寶和祿寶也半歲了。
“娘，要不要給福寶和祿寶斷奶了？我好像聽說，六個月斷奶對孩子好。”論起養孩子，程錦月絕對是新手上陣。是以她給出自己想法的同時，也極為重視許奶奶的意見。
“再多喂兩個月吧！”程錦月說對孩子好，許奶奶是不懷疑的。畢竟程錦月讀過書，比她們這些鄉下婦人懂得更多。而且這半年下來程錦月是怎麽精心照顧福寶和祿寶的，許奶奶都看在眼裏。
不過，許家村很多孩子滿周歲了都還在喝奶，乃至於許奶奶想要自家兩個大孫子最起碼喂到八個月。
“要不然咱們配著羊奶一起給福寶和祿寶嚐嚐看？”既然許奶奶說了不馬上斷奶，程錦月點點頭，給出第二條方案。
“羊奶可以。娘改明在村裏找找，實在不行咱們可以花銀錢買隻母羊回來。”自從許明知去了豫州府學，就沒再用過家裏的銀子。反而是許奶奶的手裏多了朝廷每個月發給許明知的四兩銀子，手裏明顯寬裕多了。
這不，為了自家兩個孫子能喝上羊奶，許奶奶就準備去買回整隻羊了。
“嗯嗯，都聽娘的。買羊的銀錢理應我來出，我這就拿給娘。”程錦月說著就轉身要去拿銀錢給許奶奶。
“不用不用。娘手裏有銀子。再說了，老四每個月那四兩銀子本來就該花在福寶和祿寶的身上。你自己的銀子，你自己收著，別隨隨便便拿出來。”無論如何，許奶奶都堅決不會拿程錦月的嫁妝銀子。
“夫君跟我說過，那四兩銀子是夫君孝敬爹和娘的。等他在府學歲考中得了獎銀，再拿給我收著。”程錦月卻是堅持拿了一兩銀子給許奶奶，同時還故意跟許奶奶撒嬌道，“到時候娘可不許跟我搶。”
“也就你敢當麵跟娘叫嚷要藏私房銀子了。”沒好氣的推開程錦月拿過來的一兩銀子，許奶奶的態度很是堅定，“就你這個當娘的有銀子，我這個奶奶就沒有銀錢了？老四的銀子是孝敬我們老兩口的，我們老兩口就不能給兩個大孫子買隻羊回來？”
“那我不是都沒孝順過爹和娘嘛！這一兩銀子算我私下裏交給娘的孝敬銀子，娘自己收著，別充公。”程錦月強行將一兩銀子塞進許奶奶的手裏，以著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悄悄嘀咕道，“娘您沒事也藏藏私房銀子，咱們婆媳倆一起藏。”
整個許家，許大哥能想到借銀子的人，也就隻有四弟妹程錦月了。
“對呀！聽說四弟妹的嫁妝不少，應該能借給咱們十兩銀子買宅基地。”許三哥一拍手，立刻附和道。
許二哥也想響應。可是一想到自家兩個丫頭前幾天對程錦月拳打腳踢的無禮舉動，許二哥搖了搖頭：“四弟妹隻怕不願意借給我。”
“還沒去借，怎麽知道四弟妹不願意借？我瞅著四弟妹而今越發的大氣了，應該會借給咱們的。”看許二哥的臉色不對，許大哥想了想，轉而說道，“要不讓你們大嫂去跟四弟妹說這事？”
“行啊！大嫂跟四弟妹的關係那麽好，肯定說得上話。”許三哥說道。
跟許大哥一樣，許三哥最近對程錦月這個弟妹也改觀了不少。故而說到向程錦月借銀子，許三哥也挺支持。
許二哥張張嘴，又閉上了。必須得承認，許大哥這個提議是可行，也是眼下能幫他解決困境的唯一法子。
“什麽？找四弟妹借銀子？那可是四弟妹的嫁妝銀子，我怎麽好開口？”許大哥說要去許奶奶那裏把他們大房的二兩銀子拿來借給二房，許大嫂沒有異議。
本來銀子就收在許奶奶手裏，許奶奶若是願意給那二兩銀子，便是答應幫二房，許大嫂自然也讚成。
可說到向程錦月借銀子，許大嫂登時就不答應了。
“大丫娘，二弟一家買宅基地是大事。可你也知道，咱們家實在拿不出這個銀子。要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讓你去找四弟妹。你就隻管跟四弟妹提提這事，四弟妹若是不想借，我們也不強求。”許大哥也知道，找程錦月借嫁妝銀子這事並不好開口。要不是有特別重要的理由，他也決計不會跟許大嫂提這事的。
“那……”許大嫂遲疑再三，還是長歎一聲，“那我試著去跟四弟妹說說。”
“辛苦娘子了。”許大哥鬆了口氣，滿是感激的看向許大嫂。
“隻是試著說說，我可不保證一定能借來銀子。”許大嫂卻並不希望許大哥高興的太早，跟著強調道。
“為夫知道。娘子隻管去跟四弟妹說就行，四弟妹不借也沒事，二弟不會放在心上的。”許大哥點點頭，認真說道。
許大嫂這才終於出了屋子，去找程錦月。
“十兩銀子？”許家二房要搬出去的時候，程錦月已經從許奶奶那裏知道了。聽說還是許二哥自己主動開的口。不過借銀子這事，並不在程錦月的意料之中。
“是。四弟妹千萬別為難，不借也沒事。原本這事大嫂就很是難以啟齒，實在不好讓四弟妹為難。”許大嫂很是慚愧的說道。
“不為難，我可以借給二哥。”如若許二哥借銀子是幹別的事情，程錦月不一定會答應。但如若許二哥是買宅基地建房子這麽正當的理由，程錦月還真沒什麽道理拒絕。
“四弟妹，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你別……”雖然許大嫂也希望二房能順利建成房子，但她更加不想程錦月因為此事而為難。
“真的沒事。大嫂你幫忙去跟二哥說一聲，銀子我可以借，不過得請二哥打一張借條給我。要是二哥願意，我這就將十兩銀子拿給二哥。”程錦月擺擺手，打斷了許大嫂的擔憂話語。
“借條？應該的，應該的。本來就是四弟妹的嫁妝銀子，二弟可不能隨隨便便就這樣拿走了。”許大嫂自家的二兩銀子借給許二哥，她都沒想過打借條。現如今換了程錦月，許大嫂很是支持和讚同的連連點頭。
程錦月笑了笑，便不再開口了。
聽聞程錦月願意借十兩銀子給他，許二哥是感激的。對於打借條這件事，他也沒有任何異議。恰恰相反，有了這張借條，許二哥自己也覺得很是正當。至少這樣一來，他就不用被外人非議，他居然借弟妹的嫁妝銀子。
“因為二哥不識字，我寫了兩張內容一模一樣的借條。二哥在其中一張借條上按下手印，然後給我。另一張借條則交給二哥自己收著，二哥想要拿給誰確認上麵的內容都可以。等日後二哥把銀子還清，我再把我手裏這張按了手印的借條還給二哥。我這樣說，二哥聽懂了嗎？”當著許家眾人的麵，程錦月一邊將兩張借條都擺在了堂屋的桌上，一邊詳細解釋道。
許奶奶本來是不讚同程錦月借銀子給許二哥的。主要是許二哥借的太多了，足足十兩，什麽時候才能還的清？
不過程錦月悄悄告訴她，程錦月的嫁妝銀子竟是有兩百兩！
太過震撼之下，許奶奶最終還是放任了程錦月的決定。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許奶奶沒想真的逼著許二哥去死。更何況程錦月說的沒錯，許二哥借銀子是去買宅基地，又不是去亂花。既然是正事，這個銀子程錦月又確實借的出來，也就沒必要太過見外了。
因著這事，許奶奶特意跟許爺爺說了大半夜的話，直差沒把程錦月誇出花來。
“聽是聽懂了。不過有必要準備兩張嗎？我看別人好像都是一張。”許二哥說到這裏頓了一下，跟著補充道，“四弟妹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說你這樣做不好。”
“其實我這也是頭一回寫借條，所以不是很懂別人的是怎麽樣的。我就是想著寫兩張的話，二哥隨時都能確定借條上的內容。省得以後哪日我手中這張借條如果多了什麽不實的內容，二哥還能辯駁一下，手裏也能留個憑證和依據。”程錦月笑了笑，說道。
不得不說，程錦月此話一出，不但是許二哥，在場其他許家人也都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他們也都是第一次聽說借條可以有兩張，其中一張卻是留在自己手裏當憑證和依據的。忍不住的，大家看向程錦月的眼神就多了幾分佩服。
“有什麽問題嗎？”見許二哥一直不說話，程錦月繼續問道。
“沒有沒有。四弟妹想的很周到，二哥謝謝你了。”許二哥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很清楚程錦月拿出兩張借條，其實是真正為了他好，也讓他更加的放心。
“那我先把借條的內容給二哥念一下。爹娘和大哥大嫂你們也都一起幫忙聽聽。如果我哪裏寫的不夠好，我再重新改。”看出許二哥的態度沒有排斥，程錦月當著許爺爺和許奶奶的麵將她方才寫的借條內容念給了大家聽。
其實程錦月的借條內容很簡單，就是寫了借款人是許二哥，被借款人是她，借款金額是十兩銀子罷了。就連還款日期，程錦月也沒特意寫。
“沒問題。”許二哥點點頭，立刻就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哪怕沒有程錦月特意多寫的那條借條給他自己留著，許二哥也不會懷疑程錦月會在借條上使詐。即便分了家，可他們依然是親人。哪怕程錦月不值得他信任，可許明知的為人，許二哥絕對相信。
更何況今日程錦月的所作所為已經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們所有人，她是可信的，她也沒有把自己視為許家的外人。
將屬於他的那張借條捏在手裏，這一刻許二哥一掃之前對程錦月的諸多不喜，徹徹底底對程錦月改觀了。
許家其他人看向程錦月的眼神也起了不一樣的變化，心下各自對程錦月有了新的思量。
比起其他人的諸多思量，許爺爺和許奶奶的神情尤為嚴肅。兩位長輩想的很簡單，他們就是這次借銀子的見證人。以後許二哥要是膽敢賴賬不還，不需要老四媳婦去找許二哥算賬，他們老兩口第一個就不會放過許二哥！
拿到銀子，許二哥很快就去找村長買了宅基地。隨後，許大哥和許三哥一起幫忙，開始搭建起了許家二房的新屋。
都說拿人家的手短。在確定借了程錦月十兩銀子之後，許二嫂的腰杆再也沒敢在程錦月麵前挺起來。
比起以前動輒陰陽怪氣的嘴臉，許二嫂而今是盡可能的避著跟程錦月起正麵衝突，滿心想的就是最好立刻就能搬出許家。
就連二丫和四丫，也被許二嫂強扭著去跟程錦月當麵道了歉，之後再沒敢對程錦月有絲毫的不敬。
對於許二嫂明顯的躲閃，程錦月看在眼裏，卻沒有刻意去跟許二嫂緩和關係。
她那般爽快的願意借銀子給許二哥，其中也不乏這樣的理由。
十兩銀子買回許二嫂對她的退避三舍，以及二丫和四丫的徹底消停，大丫三姐妹在家裏的日子也好過很多，連帶許大嫂都能安心養胎。之後的效應更不需要多說，她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
總比讓她時時刻刻要提防許二嫂母女三人又想著怎麽鬧事，要來的更加輕鬆。這筆賬，程錦月不虧。
許二嫂終於得償所願的搬出許家，是在兩個月後。而這個時候，許大嫂已經有喜六個月，福寶和祿寶也半歲了。
“娘，要不要給福寶和祿寶斷奶了？我好像聽說，六個月斷奶對孩子好。”論起養孩子，程錦月絕對是新手上陣。是以她給出自己想法的同時，也極為重視許奶奶的意見。
“再多喂兩個月吧！”程錦月說對孩子好，許奶奶是不懷疑的。畢竟程錦月讀過書，比她們這些鄉下婦人懂得更多。而且這半年下來程錦月是怎麽精心照顧福寶和祿寶的，許奶奶都看在眼裏。
不過，許家村很多孩子滿周歲了都還在喝奶，乃至於許奶奶想要自家兩個大孫子最起碼喂到八個月。
“要不然咱們配著羊奶一起給福寶和祿寶嚐嚐看？”既然許奶奶說了不馬上斷奶，程錦月點點頭，給出第二條方案。
“羊奶可以。娘改明在村裏找找，實在不行咱們可以花銀錢買隻母羊回來。”自從許明知去了豫州府學，就沒再用過家裏的銀子。反而是許奶奶的手裏多了朝廷每個月發給許明知的四兩銀子，手裏明顯寬裕多了。
這不，為了自家兩個孫子能喝上羊奶，許奶奶就準備去買回整隻羊了。
“嗯嗯，都聽娘的。買羊的銀錢理應我來出，我這就拿給娘。”程錦月說著就轉身要去拿銀錢給許奶奶。
“不用不用。娘手裏有銀子。再說了，老四每個月那四兩銀子本來就該花在福寶和祿寶的身上。你自己的銀子，你自己收著，別隨隨便便拿出來。”無論如何，許奶奶都堅決不會拿程錦月的嫁妝銀子。
“夫君跟我說過，那四兩銀子是夫君孝敬爹和娘的。等他在府學歲考中得了獎銀，再拿給我收著。”程錦月卻是堅持拿了一兩銀子給許奶奶，同時還故意跟許奶奶撒嬌道，“到時候娘可不許跟我搶。”
“也就你敢當麵跟娘叫嚷要藏私房銀子了。”沒好氣的推開程錦月拿過來的一兩銀子，許奶奶的態度很是堅定，“就你這個當娘的有銀子，我這個奶奶就沒有銀錢了？老四的銀子是孝敬我們老兩口的，我們老兩口就不能給兩個大孫子買隻羊回來？”
“那我不是都沒孝順過爹和娘嘛！這一兩銀子算我私下裏交給娘的孝敬銀子，娘自己收著，別充公。”程錦月強行將一兩銀子塞進許奶奶的手裏，以著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悄悄嘀咕道，“娘您沒事也藏藏私房銀子，咱們婆媳倆一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