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5 章
“那姐姐, 我們日後能去帝都皇城探望你和姐夫嗎？”聽程錦玥說不日就要離開豫州府, 程路逸轉而提議道。
這些年程路逸一直都很想去帝都皇城看看。然而很可惜的是, 他連舉人都考不上, 自然也就沒機會去帝都皇城趕考了。乃至於程路逸心裏就留下了一個遺憾, 直到現下也沒能釋懷。
程錦玥當然是不歡迎程家人的。不過, 帝都皇城這麽大, 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地盤，程路逸和程青遠他們非要去帝都皇城，程錦玥也攔不住。
加之許明知在帝都皇城也算不得默默無聞的小人物, 程家人想要打探出他們家的地址，著實算不得多麽難的事情。想當初許大嫂和許大丫這兩個目不識丁的婦人都能沿路找去左家，更何況是程青遠和程路逸這兩位多多少少都見過一些世麵的秀才老爺？
最終, 程錦玥直接無視了程路逸的提問, 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程路逸還算會看臉色。這些年的打擊和挫折, 委實讓他成長了不少, 不再如少年時那般的高傲。是以在明顯感覺到程錦玥的冷淡後, 他立馬見好就收, 開始轉移話題：“姐姐難得回來豫州府一趟，豫州府的變化很大吧！”
說到豫州府, 程路逸來的次數不少, 他們程家在豫州府還有宅院來著。故而程路逸很有發言權, 單就這個話題跟程錦玥也算有話說。
程錦玥卻跟程路逸沒有那麽多的話說。哪怕就豫州府這個話題確實可以往下延伸，但是程錦玥沒這個想法, 也沒這個念頭。
是以，程錦玥還是沒有接話，態度尤為高冷。
程路逸沒覺得怎麽樣。畢竟他跟程錦玥算不得姐弟情深，這些年更是少有接觸，就算程錦玥跟他見麵不相識，也算不得什麽稀奇的事情。
然而，程青遠就不是很高興了。
再怎麽說他也是程錦玥的親爹、是許明知的嶽父大人，難不成程錦玥和許明知還敢不認他這位長輩？即便程錦玥真有這個膽子，許明知也不可能這般做。除非，許明知不要自己的名聲，不想繼續在朝為官了。
存著這樣的想法，自詡手握許明知最大把柄的程青遠很有底氣的冷哼一聲，看向程錦玥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不悅和斥責：“你弟弟跟你說話呢！你什麽態度？當上了官夫人，就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肯認了？誰這般教你的？許明知嗎？”
程青遠如若不拿許明知說事，程錦玥不一定會接程青遠的話。可程青遠一張嘴就想要敗壞許明知的名聲，程錦玥就不是很樂意了：“爹爹這話就不對了。我又不是許家教養出來的姑娘，再怎麽說也怪不到許家的頭上不是？恰恰相反，我可是程家人，有問題也該找程家問責，難道不是嗎？”
“你……”程青遠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程錦玥，著實氣不打一處來。
“都說有娘生沒娘養，我的教養確實不怎麽好，爹爹如若想要問責，合該問問繼母才對。”任憑程青遠氣得不輕，程錦玥聳聳肩，淡然說道。
“豈有此理！你少信口雌黃，肆意/汙/蔑你繼母。早些年你還在娘家的時候，可沒這般的乖張/跋/扈，更沒這般的不像話！你就是嫁進許家之後，才被帶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連親疏都不分了。你這簡直是狼/心/狗/肺……”程青遠一手指著程錦玥，高聲責罵道。
“小婿見過嶽父大人。”許明知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程青遠對程錦玥的斥責。
程青遠麵色頓變，猛地扭頭去看許明知，張張嘴又閉上，一時間著實有些難堪。
不管程青遠心裏是怎麽的得意，又是如何的仗著長輩的身份表現的尤為傲慢，真當許明知站定在他的麵前，程青遠刹那間就沒了那份底氣，滿滿的抱怨也盡數淹沒在了肚子裏。
“姐夫！”程路逸正要拉住程青遠，提醒程青遠別再繼續傷了跟程錦玥本就不怎麽深厚的情誼，就被許明知的出現給搶了先。
不若程青遠那般的著急和驚慌，程路逸很是驚喜的喊出聲來，直接衝到許明知的麵前討好道：“姐夫也回豫州府了？姐姐說你們馬上就要回帝都皇城，沒時間回程家了。不若咱們就在豫州府找一家酒樓坐下來吃頓飯，也好好聚聚？”
“不了。家裏還有事，急需趕回去。”許明知對程家人的感觀一向不怎麽好。不過比起程錦玥的直來直往，許明知的態度從來都是挑不出半點錯的。
就好像這會兒，因著許明知的回答，哪怕被拒絕了，程路逸也沒有生出太多的怨懟和不滿，反而還順著許明知的話語連連點頭：“好，都聽姐夫的安排。姐夫這次沒時間，咱們就下次再見麵。豫州府沒機會聚，咱們就到帝都皇城去聚。到時候直接去姐姐和姐夫家裏，正好我也想福寶和祿寶了！”
說實話，程路逸對福寶和祿寶這兩個外甥還是很喜歡的。而今他自己也是當爹爹的人了，感觸就更深了。相較之下，自家孩子全然比不上福寶和祿寶的聰明和伶俐，差的還不是一點半點。
“是是是，以後讓路逸去帝都皇城找你們。到底是自家親姐弟，總不能徹底斷了往來，更加不能忘了彼此的情分。”程青遠這話就是故意說給程錦玥聽的。
在程青遠看來，比起程錦玥的冷淡和疏離，許明知顯然更好說話。這份人情，也更容易攀附。
“小婿謝過嶽父大人教誨。”許明知跟程錦玥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是很像的。隻不過程錦玥的冷漠往往會流於表麵，她並不會故意藏著掖著，性子也更加的耿直。相形之下，許明知的冷漠就全部藏在了規規矩矩的禮數之中，讓人無從挑剔，也更加的周全細致。
如同此時此刻許明知的回答，就很有技巧了。他說的是“謝過”教誨，卻並不是“謹遵”教誨。換而言之，許明知跟程錦玥一樣，拒絕了程家想要交好的意/圖。
然而很可惜的是，程青遠並沒能第一時間真正領悟許明知話裏的深/意。
隻當許明知是應下了他的叮囑和交代，程青遠甚至還不無得意的點點頭，拖長了語音回道：“嗯，這還差不多。”
程青遠沒能聽出許明知的拒絕，程錦玥卻是聽懂了。再一對比程青遠甚是自以為是的反應，程錦玥直接嗤笑出聲。
聽見程錦玥的嗤笑，程青遠皺了皺眉頭，很是不喜的想要斥責程錦玥幾句，卻再度被許明知打斷。
“時辰不早，小婿二人就先回去了。”沒有給程青遠繼續開口的機會，許明知帶著程錦玥就離開了。
程青遠還想追上去，卻被程路逸給攔住了。
“路逸，你攔我做什麽？”不高興的看著程路逸，程青遠的語氣很是不好，“沒看見你姐姐他們都走了？”
“爹，您就稍微消停些吧！難道您沒看出來，姐姐並不想見到咱們？”時隔數年，程路逸在程青遠麵前也是說得上話的，不再像以前那般對程青遠這個爹爹唯命是從，反而多了幾分理直氣壯。
“她不想見就不想見，真當咱們很想見她？反正咱們隻需要跟許明知保持來往，程錦玥是什麽態度，根本不值一提。”程青遠此人，帶著刻入骨子裏的迂腐和古板。想要他低頭和服軟，除非程錦玥能向許明知那般，一朝為官，成為程青遠無論怎麽逾越也攀附不到的高度。
當然，這樣的“除非”是不可能實現的，程錦玥也注定不可能徹底得到程青遠的另眼相待。乃至於此刻程路逸的勸阻，並沒有打動程青遠。
“爹！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什麽叫姐姐的態度根本不值一提？要沒有姐姐，姐夫能理睬咱們程家人？你當姐夫而今是什麽身份？連知府大人想要見姐夫都不容易，更何況是咱們這些尋常老百姓？你要真想跟姐夫交好，首先就得跟姐姐化解這麽多年的恩怨。要是姐姐不願意原諒咱們程家，姐夫那邊根本就行不通，頂多也就一個麵子功夫，嘴上喊你幾聲‘嶽父大人’，就再沒有更多的交集了。”比起程青遠，程路逸無疑看得更清楚，也更加透徹了。
“什麽叫麵子功夫？我可是他許明知正兒八經的嶽父大人！他見到我能不恭恭敬敬的？我發的話，他能不老老實實聽著？”一把揮開程路逸的手，程青遠氣的麵色發青，強/言/辯解道。
“什麽老老實實聽著？他真要老老實實聽著，剛才能說走就走？爹，算我求你了，別老是擺你身為嶽父大人的架子。姐夫真要不願意理睬你，就算你是嶽父大人又能怎麽著？姐夫人在帝都皇城，離咱們程家遠遠的，幾年都見不到一麵，你能拿姐夫怎麽著？總不至於你還真去官府告姐夫一狀？那你的狀告由頭呢？姐夫對你這位嶽父大人不夠敬重？你拿得出來證據嗎？人證、抑或物證，你倒是盡管說出來給我聽聽。”程路逸的語氣很急，半分情麵也沒為程青遠留。
“那姐姐, 我們日後能去帝都皇城探望你和姐夫嗎？”聽程錦玥說不日就要離開豫州府, 程路逸轉而提議道。
這些年程路逸一直都很想去帝都皇城看看。然而很可惜的是, 他連舉人都考不上, 自然也就沒機會去帝都皇城趕考了。乃至於程路逸心裏就留下了一個遺憾, 直到現下也沒能釋懷。
程錦玥當然是不歡迎程家人的。不過, 帝都皇城這麽大, 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地盤，程路逸和程青遠他們非要去帝都皇城，程錦玥也攔不住。
加之許明知在帝都皇城也算不得默默無聞的小人物, 程家人想要打探出他們家的地址，著實算不得多麽難的事情。想當初許大嫂和許大丫這兩個目不識丁的婦人都能沿路找去左家，更何況是程青遠和程路逸這兩位多多少少都見過一些世麵的秀才老爺？
最終, 程錦玥直接無視了程路逸的提問, 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程路逸還算會看臉色。這些年的打擊和挫折, 委實讓他成長了不少, 不再如少年時那般的高傲。是以在明顯感覺到程錦玥的冷淡後, 他立馬見好就收, 開始轉移話題：“姐姐難得回來豫州府一趟，豫州府的變化很大吧！”
說到豫州府, 程路逸來的次數不少, 他們程家在豫州府還有宅院來著。故而程路逸很有發言權, 單就這個話題跟程錦玥也算有話說。
程錦玥卻跟程路逸沒有那麽多的話說。哪怕就豫州府這個話題確實可以往下延伸，但是程錦玥沒這個想法, 也沒這個念頭。
是以，程錦玥還是沒有接話，態度尤為高冷。
程路逸沒覺得怎麽樣。畢竟他跟程錦玥算不得姐弟情深，這些年更是少有接觸，就算程錦玥跟他見麵不相識，也算不得什麽稀奇的事情。
然而，程青遠就不是很高興了。
再怎麽說他也是程錦玥的親爹、是許明知的嶽父大人，難不成程錦玥和許明知還敢不認他這位長輩？即便程錦玥真有這個膽子，許明知也不可能這般做。除非，許明知不要自己的名聲，不想繼續在朝為官了。
存著這樣的想法，自詡手握許明知最大把柄的程青遠很有底氣的冷哼一聲，看向程錦玥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不悅和斥責：“你弟弟跟你說話呢！你什麽態度？當上了官夫人，就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肯認了？誰這般教你的？許明知嗎？”
程青遠如若不拿許明知說事，程錦玥不一定會接程青遠的話。可程青遠一張嘴就想要敗壞許明知的名聲，程錦玥就不是很樂意了：“爹爹這話就不對了。我又不是許家教養出來的姑娘，再怎麽說也怪不到許家的頭上不是？恰恰相反，我可是程家人，有問題也該找程家問責，難道不是嗎？”
“你……”程青遠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程錦玥，著實氣不打一處來。
“都說有娘生沒娘養，我的教養確實不怎麽好，爹爹如若想要問責，合該問問繼母才對。”任憑程青遠氣得不輕，程錦玥聳聳肩，淡然說道。
“豈有此理！你少信口雌黃，肆意/汙/蔑你繼母。早些年你還在娘家的時候，可沒這般的乖張/跋/扈，更沒這般的不像話！你就是嫁進許家之後，才被帶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連親疏都不分了。你這簡直是狼/心/狗/肺……”程青遠一手指著程錦玥，高聲責罵道。
“小婿見過嶽父大人。”許明知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程青遠對程錦玥的斥責。
程青遠麵色頓變，猛地扭頭去看許明知，張張嘴又閉上，一時間著實有些難堪。
不管程青遠心裏是怎麽的得意，又是如何的仗著長輩的身份表現的尤為傲慢，真當許明知站定在他的麵前，程青遠刹那間就沒了那份底氣，滿滿的抱怨也盡數淹沒在了肚子裏。
“姐夫！”程路逸正要拉住程青遠，提醒程青遠別再繼續傷了跟程錦玥本就不怎麽深厚的情誼，就被許明知的出現給搶了先。
不若程青遠那般的著急和驚慌，程路逸很是驚喜的喊出聲來，直接衝到許明知的麵前討好道：“姐夫也回豫州府了？姐姐說你們馬上就要回帝都皇城，沒時間回程家了。不若咱們就在豫州府找一家酒樓坐下來吃頓飯，也好好聚聚？”
“不了。家裏還有事，急需趕回去。”許明知對程家人的感觀一向不怎麽好。不過比起程錦玥的直來直往，許明知的態度從來都是挑不出半點錯的。
就好像這會兒，因著許明知的回答，哪怕被拒絕了，程路逸也沒有生出太多的怨懟和不滿，反而還順著許明知的話語連連點頭：“好，都聽姐夫的安排。姐夫這次沒時間，咱們就下次再見麵。豫州府沒機會聚，咱們就到帝都皇城去聚。到時候直接去姐姐和姐夫家裏，正好我也想福寶和祿寶了！”
說實話，程路逸對福寶和祿寶這兩個外甥還是很喜歡的。而今他自己也是當爹爹的人了，感觸就更深了。相較之下，自家孩子全然比不上福寶和祿寶的聰明和伶俐，差的還不是一點半點。
“是是是，以後讓路逸去帝都皇城找你們。到底是自家親姐弟，總不能徹底斷了往來，更加不能忘了彼此的情分。”程青遠這話就是故意說給程錦玥聽的。
在程青遠看來，比起程錦玥的冷淡和疏離，許明知顯然更好說話。這份人情，也更容易攀附。
“小婿謝過嶽父大人教誨。”許明知跟程錦玥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是很像的。隻不過程錦玥的冷漠往往會流於表麵，她並不會故意藏著掖著，性子也更加的耿直。相形之下，許明知的冷漠就全部藏在了規規矩矩的禮數之中，讓人無從挑剔，也更加的周全細致。
如同此時此刻許明知的回答，就很有技巧了。他說的是“謝過”教誨，卻並不是“謹遵”教誨。換而言之，許明知跟程錦玥一樣，拒絕了程家想要交好的意/圖。
然而很可惜的是，程青遠並沒能第一時間真正領悟許明知話裏的深/意。
隻當許明知是應下了他的叮囑和交代，程青遠甚至還不無得意的點點頭，拖長了語音回道：“嗯，這還差不多。”
程青遠沒能聽出許明知的拒絕，程錦玥卻是聽懂了。再一對比程青遠甚是自以為是的反應，程錦玥直接嗤笑出聲。
聽見程錦玥的嗤笑，程青遠皺了皺眉頭，很是不喜的想要斥責程錦玥幾句，卻再度被許明知打斷。
“時辰不早，小婿二人就先回去了。”沒有給程青遠繼續開口的機會，許明知帶著程錦玥就離開了。
程青遠還想追上去，卻被程路逸給攔住了。
“路逸，你攔我做什麽？”不高興的看著程路逸，程青遠的語氣很是不好，“沒看見你姐姐他們都走了？”
“爹，您就稍微消停些吧！難道您沒看出來，姐姐並不想見到咱們？”時隔數年，程路逸在程青遠麵前也是說得上話的，不再像以前那般對程青遠這個爹爹唯命是從，反而多了幾分理直氣壯。
“她不想見就不想見，真當咱們很想見她？反正咱們隻需要跟許明知保持來往，程錦玥是什麽態度，根本不值一提。”程青遠此人，帶著刻入骨子裏的迂腐和古板。想要他低頭和服軟，除非程錦玥能向許明知那般，一朝為官，成為程青遠無論怎麽逾越也攀附不到的高度。
當然，這樣的“除非”是不可能實現的，程錦玥也注定不可能徹底得到程青遠的另眼相待。乃至於此刻程路逸的勸阻，並沒有打動程青遠。
“爹！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什麽叫姐姐的態度根本不值一提？要沒有姐姐，姐夫能理睬咱們程家人？你當姐夫而今是什麽身份？連知府大人想要見姐夫都不容易，更何況是咱們這些尋常老百姓？你要真想跟姐夫交好，首先就得跟姐姐化解這麽多年的恩怨。要是姐姐不願意原諒咱們程家，姐夫那邊根本就行不通，頂多也就一個麵子功夫，嘴上喊你幾聲‘嶽父大人’，就再沒有更多的交集了。”比起程青遠，程路逸無疑看得更清楚，也更加透徹了。
“什麽叫麵子功夫？我可是他許明知正兒八經的嶽父大人！他見到我能不恭恭敬敬的？我發的話，他能不老老實實聽著？”一把揮開程路逸的手，程青遠氣的麵色發青，強/言/辯解道。
“什麽老老實實聽著？他真要老老實實聽著，剛才能說走就走？爹，算我求你了，別老是擺你身為嶽父大人的架子。姐夫真要不願意理睬你，就算你是嶽父大人又能怎麽著？姐夫人在帝都皇城，離咱們程家遠遠的，幾年都見不到一麵，你能拿姐夫怎麽著？總不至於你還真去官府告姐夫一狀？那你的狀告由頭呢？姐夫對你這位嶽父大人不夠敬重？你拿得出來證據嗎？人證、抑或物證，你倒是盡管說出來給我聽聽。”程路逸的語氣很急，半分情麵也沒為程青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