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月光從雕花窗欞中投進來,在床前勾出柔和的線條。


    殷秀成猛然睜開雙眼,望向空中的眼神滿是狠厲。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呼吸才平穩下來,眼神也終於慢慢改變。


    他把手臂上睡得正香的媳婦兒往自己胸前攬了攬,一隻手撥開她垂在臉側的長發,靜靜地注視著趙麗芳,大拇指小心翼翼地拂過她的臉,仿佛那是最脆弱的稀世珍寶。


    他的眼神在趙麗芳的臉上流連不去,似乎要借著這月光,把眼前這張臉的所有細節都深深銘刻心底。


    殷秀成早就知道,有了媳婦兒,他的生活才變得溫暖幸福起來,可是直到現在他才體會到,沒有媳婦兒的世界居然是那麽黑暗冰冷!


    是的,現在殷秀成能夠確認,剛才他所經曆的根本不是一場夢,而是沒有媳婦兒的時候那個他的親身經曆。


    他騎著摩托車衝到家裏,看見檔案中的記錄全都屬實後,忍不住跪地痛哭,然後就突然失去了身體控製權,像一個透明人一樣,看著這具身體接下來的所有行動。


    他試了試,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個身體五米之外。於是,他冷靜下來,從頭到尾看完了這個世界的自己所有的經曆。


    和他的想法一樣,這個世界的殷秀成也首先調查了三個孩子的意外,並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疑點——冬雪頭上的發卡,將已經改嫁的那個女人再次拉入了他的視線。


    殷秀成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自己會怎麽想改嫁的那個女人,但是在他看來,這種行動是非常符合那個女人的性格的,而且他也能夠理解。哪怕她把三個孩子全都扔下,雖然有些自私涼薄,但是站在她的立場上,也算是說得過去。殷秀成本來就沒有對她有太多期待,所以得知三個孩子的意外之後,對她隻是心中厭惡,並沒有打算真的做什麽。


    但如果三個孩子的意外和她有關係,殷秀成覺得不管是哪個世界的自己,都不會放過她。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殷秀成看著那個女人被傳喚協助調查,明明看見這個發卡時候眼神慌亂,卻一口咬定她當初離開殷家時根本沒有拿走,還鬧著撒潑說殷秀成是故意誣陷報複她。


    那個女人走出公安局時,透明人殷秀成直接從空中一躍而下,在能夠離開自己身體的最大距離裏,看見了她臉上得意的笑容。那一刻,他真是起了殺心。


    她隱藏實情,為了保護自己也就算了,出了公安局卻在為自己騙過殷秀成而得意,一點兒也沒有為三個孩子悲傷的意思!那是她親生的三個孩子啊!


    殷秀成不知道那個自己是怎麽想的,反正接下來,那個女人就被捉奸在床,光天化日之下,被南和縣城無數人看見她和馬兆達光著身子從院子裏逃出來的一幕。正好在旁邊巡邏的公安把他們帶回了局裏,這一次可不是協助調查,而是正式審訊。


    因為馬兆達在三個孩子出意外的那天,就在後山村駐村宣傳呢!


    而從馬兆達家中搜出的密碼本,更揭示了他的真實身份。


    那個女人聽說馬兆達是敵特之後,驚慌失措,連連為自己辯解,坦白承認那個發卡是被馬兆達拿走的。她還把周永富一家都咬了出來。


    她哭著說自己是無辜的,她跟馬兆達根本不是自己的意願。周衛紅是個活王八,自己把她送到了馬兆達床上,周永富都知道,但是卻假裝不知道。她一個弱女子除了接受又有什麽辦法?


    她說馬兆達在最得意的時候說漏了嘴,她才知道當初看上她的根本就不是周衛紅,最開始就是馬兆達。但是馬兆達不方便出麵,就讓正好喪妻的周衛紅出頭提親,其實娶回來就是給馬兆達玩弄。


    富有經驗的殷秀成一聽就知道周家父子有問題,如果不是有致命的把柄握在馬兆達手中,絕對不會這麽聽話。一查下去,周永富貪汙受賄等各種問題就都暴露了。


    馬兆達見周家人也都被抓了,知道自己的事情瞞不過去了,難逃一死,才嘲笑殷秀成。說你不是大名鼎鼎的黑狐嗎?你的女人被老子玩了個夠,你的小崽子被老子弄死弄殘,你又能怎麽樣?


    殷秀成看著這個世界的自己笑得親切而又猙獰,將他提進了專門的審訊室,親自動手伺候了馬兆達三天三夜,直到馬兆達變成了一團誰也認不出來的肉泥。


    馬兆達嘴很硬,但是也沒有扛住,不過是十幾個小時,他就把自己知道的都招了。他隻承認是烏鴉將殷秀成是黑狐的消息告訴了他,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玩弄的小寡婦居然是黑狐的遺孀,這讓他更加覺得有意思了。可是烏鴉是誰,馬兆達並不知道。


    烏鴉對黑狐恨之入骨,命令馬兆達去殺了黑狐的三個孽種。馬兆達趁著去村裏宣傳的時候,想用糖把三個孩子哄出去動手,結果冬雪根本不理他,一手一個拉著兩個弟弟妹妹就回家了。


    馬兆達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從那個女人這裏下手,他套了她的話,弄清楚了他們母子相處的情況,就拿走了那個女人的發卡。


    用這個發卡做信物,馬兆達低聲告訴冬雪,他是他們媽媽的朋友,媽媽很想他們三個,但是不敢回來,害怕爺爺奶奶生氣,所以托他來告訴冬雪,讓冬雪帶著弟弟妹妹在今天中午大家睡覺的時候去水渠邊見麵。


    聽到這裏的時候,殷秀成恨不得自己能親自上手,把馬兆達的肉一條條都切下來,淩遲他三天三夜!


    想到三個孩子拉著手,懷著對母親的思念,偷偷溜出來去水渠邊找媽媽,迎接他們的卻是馬兆達的痛下殺手,殷秀成那顆熔爐中錘煉出來的心都要碎了。


    在那個時候,他們三個該有多麽害怕!他們叫爸爸了嗎?喊媽媽了嗎?可是爸爸媽媽都沒有出現,沒有人來保護他們!殷秀成的眼淚在臉上瘋狂奔流……難怪媳婦兒罵他,說他沒有用!媳婦兒罵得對,他真的太沒用了!


    從這個世界的自己眼中的陰霾裏,殷秀成能夠感覺到他和自己一樣的想法:不僅馬兆達該死,那個女人也該死!


    殷秀成看見自己找到了那個被放出來的女人,把那個蝴蝶結發卡丟在了她的麵前,講了馬兆達是怎麽利用這個發卡騙出三個孩子殺害的事情。那個女人大叫著跑開了,第二天消息就傳到了縣城,她在孩子們出事的水渠附近跳水自殺了。


    這個世界的殷秀成開始安排人手,沿著水渠向下遊去搜尋,抱著唯一的希望,竟然真的在幾個月之後,找到了被人收留在偏僻山村中的小鳳!


    小鳳一聽說他的名字,看到他單膝跪在她麵前流淚的樣子,就問他:“你是爸爸嗎?”


    那一刻,兩個殷秀成一起哭著點頭。


    感謝了將小鳳從水中撈起來並且收留到現在的人家,殷秀成把小鳳秘密帶了回去。小虎誰都不理睬,卻偏偏記得小鳳,時時刻刻黏在她身邊。小鳳對他也特別照顧,嘴裏嫌棄,可是實際上卻十分溫柔。


    殷秀成托人把老太太和小鳳小虎都送去了京城,托付給了最信得過的戰友。老太太和小虎送去治療,讓小鳳陪著小虎。


    然後殷秀成就看見這個世界的自己和烏鴉鬥爭,但是這次的烏鴉十分沉得住氣,根本沒有自己出頭,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了別人在做。所以哪怕是最後他們破壞電廠的陰謀失敗了,被抓住的卻是李衛革,誰也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李衛革那個癱瘓多年的丈夫。


    到最後發現的時候,胡錚已經成功逃離了大陸。從李衛革嘴裏知道了胡錚身份的殷秀成,發誓有一天一定要抓住胡錚,讓他給自己的孩子償命。


    殷秀成回了京城,因為沒有趙麗芳的存在,他也沒有想過要去參加對y戰爭。他把精力都花在了工作和陪伴家人身上,沒過幾年,他就成了特殊部門的中層領導。


    就在這個時侯,他發現了胡錚的消息——改革開放,很多僑胞商人都返回祖國,尋親訪友,投資做生意,胡錚竟然也披了一身台商的皮大搖大擺回來了!


    他回到南和縣城,捐款投資,給胡半城修墓立碑,一時間風頭大盛。


    殷秀成讓人盯著他,發現胡錚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將埋在一處老宅地下的財物發掘出來帶走。有了殷秀成的暗中阻撓,胡錚處處受挫,根本沒辦法把這麽大體積的金銀珠寶古董首飾帶走,最後無奈曲線救國。


    他遇到了前山村那個童三妮,不過現在已經叫童檬了,京大畢業,是韓軒陽的女朋友,在商場上已經嶄露頭角。胡錚表現出對童檬的欣賞,用自己挖出來的財物投資她的公司,賺了錢就能夠光明正大地進入自己賬戶,這樣繞一圈就能把錢帶走了。


    而且,殷秀成還懷疑胡錚仍舊在進行特務活動。


    為了抓到胡錚的證據,殷秀成也派了人去接近。胡錚也是這一行出身,十分警惕,殷秀成的人根本找不到機會。正好,殷秀成遇到了童檬,童檬對這個曾經在後山村偶遇的斯文美男印象深刻,主動和他攀談。


    組織上認為,童檬對殷秀成有種微妙的好感,殷秀成才是那個最適合去打入他們內部的人選。於是,殷秀成不得不咬著牙,偽裝成童檬的追求者……


    透明人殷秀成看著這個世界的自己明明對童檬這個性格張揚、渾身破綻的女人毫無好感,卻要用溫柔體貼的麵具來麵對童檬,一次次以爭風吃醋為理由,和韓軒陽、管嘉林、胡錚對著幹,然後在童檬質問自己的時候,又舌綻蓮花把所有一切都歸於“我太愛你”“我控製不住我自己”上。


    然而神奇的是,不管之前童檬和韓軒陽經曆了多麽危險的遭遇,隻要被這個世界的自己用甜言蜜語一哄,就真的會相信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自己魅力太大。


    殷秀成忍著性子把一切看到了結束。


    胡錚被這個世界的自己親手戴上了手銬,在監獄裏受到了自己特意安排的熱情招待。童檬也就失去了價值,於是這個世界的自己選擇了合適的機會,被韓軒陽打敗,下落不明,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殷秀成看見自己把全部生命都奉獻給了特殊戰線,成了隱藏在眾人身後的無名大佬。而小鳳上了科大少年班,專門研發武器——她知道了害他們的人是什麽身份後,就決定有一天要用自己研究的武器維護和平。


    小虎的情況好了一些,但是話仍然很少,而且從來不跟家人以外的人說話。他最喜歡做的事情有兩件,一件是跟爸爸練功,一件是跟在姐姐身邊。後來,他成了姐姐的終身保鏢。


    當眼前這個世界消散後,殷秀成醒過來,很多以前他不明白的細節全都浮現在腦海裏。媳婦兒說過的話,做過的動作,露出過的表情,都和這個世界中的很多事情對上了號。


    難怪媳婦兒那次笑得那麽古怪,問他愛一個女人不是應該看著就滿足了嗎……當殷秀成看見那個世界的自己明明是為了任務,卻被童檬以為是為了她奮不顧身,羞澀地向他靠攏,於是不得不絞盡腦汁地給自己披上深情無悔的外衣,說出這句似曾相識的話時,頓時明白了,媳婦兒連這些都知道啊!


    殷秀成的手指在趙麗芳唇上輕輕揉搓著,看著趙麗芳的眼神中的柔情都快要溢出來了。如果不是媳婦兒,他剛才所看見的一切,就都會變成他的親身經曆。他,比那個夢裏的殷秀成幸運太多了,而這,全都是媳婦兒帶來的。


    他輕輕啄了那雙花瓣一樣的唇一口,又一口。從開始的一碰即離,慢慢變成輕吻繾綣。


    即使是在半夢半醒中,趙麗芳仍舊本能地抱住了他,敞開自己包容了這個有點溫柔卻又有些凶猛的男人。


    ……


    早上殷秀成開車送趙麗芳上學,正好遇到推著自行車和童檬一起出門的韓軒陽。


    趙麗芳眼角帶粉,周身散發著甜蜜的蜜桃氣息,殷秀成也是一臉的滿足,一看就知道這對夫妻生活融洽得很。


    童檬跟在韓軒陽身後出門的時候,就正好看見殷秀成笑著摸趙麗芳的頭,然後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就打開車門準備上車。


    趙麗芳也看見了他們,雖然有些詫異童檬為什麽會這個時侯出現在韓家門口,是不是兩個人又複合了,但是臉上卻十分客氣地跟兩個人打了招呼。


    殷秀成隻是對韓軒陽點點頭,對於童檬,連一眼都不願意多看。他對那個世界的自己的同情,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就是那個自己要跟這樣一個女人虛與委蛇。這也讓殷秀成簡直有了一種應激反應,連看都不願意多看童檬一眼了。


    看著黑色小轎車緩緩駛出胡同口,童檬眼神中滿是羨慕。她一直沒有忘記殷秀成一身藍色警服、紅色領章開著警用摩托車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因為殷秀成的顏值氣質實在出眾,當時整個灰突突的農村都因為他的出現而亮了起來,她的印象非常深刻。


    而且這麽多年來,殷秀成一直對自己妻子這麽好,就更加難得了。


    可惜的是,這麽好的男人,都是別人的。


    童檬坐在自行車後座上,鼓起勇氣抱住了韓軒陽的腰。


    ……


    趙麗芳已經三年級了,課程比以前少了一些,大部分時間都開始自己看書,為畢業論文選題做準備。現在的大學畢業並不像後世那樣有那麽多條條杠杠,不要求必須發表多少論文,在什麽樣級別的期刊上,但是大家卻並不因此而放鬆對自己的要求。


    外麵的人都知道趙麗芳寫小說很厲害,甚至據說文學係的係主任還來跟曆史係領導要人,讓趙麗芳轉到文學係去,說趙麗芳這樣的作家在曆史係得不到係統培養,但是實際上趙麗芳發表的可不僅僅是小說,還有兩篇不錯的曆史論文,隻是這些並不為外界關注罷了。


    趙麗芳的《中華五千年》已經出到了第四套,銷量一直保持在全國曆史讀物前三名。但是現在最讓她廣為人知的,還是《海棠樹下的重逢》。每個月出版社給她送來的讀者來信都用麻袋裝,趙麗芳懷疑這樣下去,她大概要在四合院裏專門騰兩間房子才能放下讀者來信了。


    繼作協會員之後,趙麗芳又被選為京城文代會代表,這說明她在文藝界的影響力又上了一個台階。


    安老師見了她就跟她開玩笑:“趙麗芳同學,你這可是把曆史係都上成了文學係了啊。”


    係主任也跟她說:“趙麗芳同學,你也不能厚此薄彼啊。文學作品固然重要,曆史傳承也不可忽視。你看你寫的那套《中華五千年》就挺好,起到了普及曆史知識的作用,讓孩子們從小就對曆史感興趣。接下來,你完全可是繼續寫給成年人看的曆史普及讀物嘛!”


    被他們說得多了,趙麗芳也就真的有了寫作的想法。畢竟她已經有點習慣一邊學習一邊寫作的生活模式了。


    普及曆史知識的書,趙麗芳印象中最深刻的,還是“那些事兒”係列。趙麗芳覺得,她也可以用輕鬆通俗的筆調,用自己的角度,去詮釋一下曆史朝代。不過每個人的文風不同,關注點不同,她寫出來的曆史讀物,和高陽不同,與那些事兒也不會相同。


    在《海棠樹下的重逢》流行之後,有評論家專門就趙麗芳的兩部小說作品寫了評論文章,認為趙麗芳的寫作風格是“淚花中的微笑”。“她選取的是社會的痛處,但是筆觸溫暖,即使是黑暗冰冷的角落,在她的筆下也有著能夠生長出花朵樹木的養分。在淚花中,不忘微笑。”


    趙麗芳覺得,她的曆史普及讀物也同樣能夠這樣寫。曆史不是冰冷的,曆史也是有溫度的。她選擇從最近正在研究的漢代曆史開始入手。


    當趙麗芳埋頭寫作《漢朝那些事兒》的時候,殷秀成也沒有閑著。他在那個世界旁觀了數十年,除了了解沒有媳婦兒的世界裏他會過著什麽樣的生活之外,還有更多其他的收獲。


    作為一個情報人員,殷秀成得到了太多無價的情報——那是未來幾十年可能發生的大事和政治走向,很多原來不夠高度無法了解的事情,現在已經全都攤在了他的眼前!


    殷秀成還旁觀了童檬、韓軒陽和胡錚是怎麽合夥做生意的,雖然他誌不在此,但是他也知道,在未來的幾十年裏,整個國家的價值觀和社會導向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財富成為衡量一個人成功與否的重要標準。


    他可不想讓媳婦兒到時候還沒有童檬有錢,在那種張揚淺薄的女人麵前受委屈。


    所以殷秀成找了一個即將退伍的老部下,讓他去找一批能幹忠誠的退伍兵,家庭條件不好想要掙錢的隻要品德好都可以加入。殷秀成出一部分錢,幫他們貸款,讓他們建立了一個長途運輸公司。


    這個時侯跑長途是很危險的事情,但是對於這些身手不凡的退伍兵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麽。也是因為危險的原因,隻要能夠有這個本事跑下來的,都能賺大錢。


    上麵的關係憑條殷秀成負責,具體的操作運營由這個老部下負責,殷秀成拿一半利潤,不掛名,不插手公司業務。對於殷秀成的這個做法,部隊也暗中支持。畢竟這樣能夠解決不少退伍兵的就業問題,讓自己的兵們過上好日子,為什麽不支持呢?


    等趙麗芳《漢朝那些事兒》寫完的時候,都已經到了學期末了。因為需要查找很多專業資料,還要在這些資料上樹立自己的觀點,這本書寫得可比那兩本小說辛苦多了。


    曆史係的教授們對於趙麗芳這本新書十分感興趣,紛紛出手幫她挑毛病,修改錯誤,然後直接幫她找了一個出版社。


    出版社對趙麗芳的態度很熱情,編輯一口一個“趙老師”,給的稿費也很令人滿意。


    等趙麗芳拿著新增了五千塊的存折回家的時候,就發現殷秀成又交給了她一個存折——上麵竟然有一萬多塊!殷秀成竟然做生意去了?這可是一件稀罕事。


    考完試後,趙麗芳還沒離校,就有製片廠的人找上門來,跟她談《海棠樹下的重逢》改編電影的問題。


    來的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大製片廠,導演也很認真,還想要趙麗芳擔任編劇。趙麗芳同意授權改編,但是自己沒有時間,隻能不參與編劇工作了。但是這個時代的影視從業者都十分敬業,趙麗芳也不擔心他們會為了票房加上什麽狗血情節。


    總結一下來說,今年碩果累累,令人滿意。


    寒假前夕,蔡敏親自來找趙麗芳,給她送了請柬。“我和伊萬要訂婚了。”蔡敏瘦了很多,膚色也白皙了不少,穿著漂亮的貂皮大衣,“請大家吃飯,一定要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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