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師父這麽一說,我和師姐下意識的走到師父麵前,我心想師父不會是要被雷劈死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太離譜了,雖然接觸過這麽多的鬼鬼怪怪,但是一個活人遭天譴被雷劈死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接受不了。


    師父並沒有在意那道閃電,說完之後就推門走了進去。隨之而來的巨大雷聲充斥著耳際,讓我不禁哆嗦了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這麽巧,不差一分一秒。


    我們跟隨師父走了進去,房子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裏麵的家居擺設也都被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房間的角落裏麵已經布滿了蜘蛛網,尤其是中間掉下來的那盞電燈泡泡,白色的罩子已經變成了灰黑色。


    師父皺了皺眉說道:“好了,這衛生估計要搞一陣子,動手收拾吧。”


    師父一聲令下,我和師姐就開始收拾起來,好在回來的時候我們早就有準備,買了很多打掃的工具和餐具。畢竟要在這裏住半個月。


    這一打掃就是一整天,把房子收拾好之後,問題就來了。這個房子的二樓是沒有房間的,那是用來放柴和稻草的。一樓呢隻有兩間臥室,剩下灶屋和堂屋,還有一間豬欄。


    師父和師娘在最後的半個月更加不能分開,剩下一間臥室根本不夠用。師姐性子大大咧咧,倒也沒把這當一回事。她說師姐師弟的這麽久了,沒關係。


    可是這不止是一間房的問題,關鍵是這間房裏隻有一張木床,而且那張床還不大。


    並不是我裝純潔,我的情況我知道,命沒改好就沒多少活頭了。而且師姐在我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之前師娘說要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心裏很害怕,其實也有些期待,但是師父及時的製止了。


    也正是因為師父的製止,讓我更加堅定的要和師姐保持距離。


    第一天晚上,風平浪靜,甚至連雷聲都再也沒有響起過。師姐幫丫蛋化戾完了之後就上床睡覺了。而我一邊看符書咒術,一邊給鐵蛋化戾,愣是隻熬到了半夜兩三點。最後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拍我的肩膀,我慢慢的仰起頭,看到師姐穿著睡衣站在我身邊,她緩緩的說道:“師弟,困了就來床上睡吧。”


    我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轉身就往床邊走去,可是剛走到床邊,就看到師姐躺在床上,也不知怎麽的,床上的師姐臉色慘白,嘴唇烏紫,平靜了猶如一個死人。我趕緊回頭看了看,身邊的那個叫我起床的師姐依然站在身邊,並且對著我開始詭異的笑了起來。


    師姐越笑越臉上越變形,最後五官都曲扭在一起了,顯得極其的恐怖。


    “啊”我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原來是個夢,謝天謝地,還好是個夢。”


    這一聲啊,讓在角落裏玩耍的鐵蛋和丫蛋都疑惑的盯著我。它倆現在已經越來越親密了,也許都是小鬼出生,又是同齡鬼,雖然都不能說話,但是也可以一玩就是一晚上。


    讓人省心的是,它們之間不管怎麽追趕嬉戲,都不會發出任何的聲音。有的時候飛速跑過身邊還能帶起一陣陣微風,這微風能增加房間的空氣流動還不含陰氣,起初有點不習慣,但是時間久了還真感覺挺舒服的。


    我走到兩個小鬼頭身邊,蹲下去看著鐵蛋問道:“鐵蛋,剛才你有沒有看到什麽”我隱約感覺這個夢不是真的夢,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作祟。


    鐵蛋搖了搖頭,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裏想說著什麽,但是始終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它搖完頭又轉頭看著丫蛋,丫蛋也趕緊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情,兩個羊角辮一甩一甩的。


    我的這一聲喊也把師姐吵醒了,她從床上坐起來疑惑的問我怎麽了。我尷尬的站起身說道:“沒事,沒事,師姐你繼續睡吧。剛和鐵蛋它們鬧著玩呢”


    師姐努了努嘴看了看手表說道:“都快天亮了,你還不困嗎上來睡會兒吧。”


    “沒關係,師姐你先睡吧,我在看會兒書。”我往桌前的凳子一坐,背對著師姐連頭都不敢回。


    師姐嗬嗬一笑說道:“你是不是怕我對你心懷不軌呀放心吧,我這麽孤傲這麽有錢,看不上你這種窮小子的。”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師姐繼續問道:“難道你嫌棄我”


    “不不不,師姐你別誤會,我是真的不困。”我趕緊解釋道。


    師姐語氣一冷說道:“怎麽跟個娘們似得,叫你上來睡你就上來得了,扭扭捏捏的幹嘛啊難道這半個月你都打算在桌子上過夜”


    我身體一抖,開始動搖了起來,上就上吧,被一個女孩說成是娘們,心裏或多或少的有些不服氣我,我心一橫,合上書,轉身就往床邊走了過去。


    師姐趕緊往裏麵擠了擠,讓出了一片地方,我心裏哈哈一笑,這師姐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不在意嘛。


    當天在迷迷糊糊中醒來,醒來的時候,師姐已經起床出去了。我走出房門,堂屋的八仙桌上已經擺了三四個菜了,灶屋裏麵還傳來鍋鏟摩擦鐵鍋的聲音。師父站在堂屋的神龕麵前,拿著一副牛角卦在占卜。


    我走出門洗漱,師父的門口有一口手搖井泵,就是湖南農村那那種普遍的用壓力壓水的井,這口井很很久沒用,昨天搞了很久才弄好,今天的水已經很清澈了。這種水是地下水,冬暖夏涼,冬天拿來洗臉都不會很冷。


    洗完臉回到堂屋,師姐還在灶屋忙活,師父已經收起了牛角卦,臉色沉重眉頭緊鎖的坐在桌前。


    “師父,怎麽了”我也在桌前坐了下來。


    師父站起身來向我示意了一下就往外走去,我跟著師父走了出去。


    來到老屋的拐角處,師父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時間也不多了,所以沒那麽多忌諱,剛才我幫你和文靜卜了一個姻緣卦。”


    師父這麽一說,我頓時緊張了起來,說實話,如果我有和師姐在一起的條件,我自然不會拒絕,師姐雖然大大咧咧,但有的時候也需要依靠。而我真的想給她這種依靠,隻是我的命理並不容許我這麽做,這一點我早就有自知自明,現在這件事情被師父提到,我不禁開始緊張起來。


    在我的內心深處,是真的希望這件事情有些轉機。


    “卦象怎麽說”我接口問道。


    師父遺憾的說道:“澤水困,坎下丶兌上,忍苦之象,你自己把握好吧。”


    我點了點頭,這個卦已經說明了一切,這個卦象我記得很清楚,意思就是絕非良緣,若要強行在一起,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師父說完就重新進了堂屋,我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隨即就釋然了。還在我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我在本能上,還是把師姐當師姐,既然這樣的話,我對師姐的態度就要更加的清晰。


    因為師父的時日不多了,日子過得很快,也因為師父的時日不多了,日子過得很煎熬,我們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下過完了差不多半個月,三月二號,我和師姐開始低沉了起來,師父反倒像個沒事人一樣安慰著我們。


    我問師父事情會以怎麽樣一種方式發生,師父搖了搖頭說道:“該來的終究要來,不管以怎麽樣一種方式發生,你們都要鎮定,我之所以提前告訴你們,就是想讓你們做好思想準備。”


    三月二號午夜十二點一過完,我和師姐都守在師父的房間裏麵,師父靜靜的躺在床上,臉上掛著笑,他也不知道天譴會在什麽時候以一種什麽樣的方式到來,他隻不過想走的安穩一點。


    師娘的魂體躺在師父身邊,就那麽笑盈盈的看著他。在她眼中,師父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不止師娘,鐵蛋和丫蛋也在站在了師父的床邊。


    一夜相安無事,我和師姐都鬆了口氣,上次打散陰差的時候三月三號淩晨天還沒亮的時候,可是這個時間現在已經過了。師父依然沒有事,難道這代表師父已經躲過一劫了


    我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師姐也同樣沒想明白這件事。但是我們都不敢放鬆警惕,白天相對安全一些,我和師姐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打起瞌睡來,師父似乎也沒了精神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在我們打瞌睡的時候,我又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師父平安度過了三月三,我們殺了兩隻大公雞在慶祝,夢中的場景很真實,我還記得我反複的確認了時間已經是三月四號了。


    醒來之後已經是中午了,師父還在睡,而且伴有輕微的鼾聲,師娘鐵蛋丫蛋已經進了附物裏麵。我小聲的和師姐說著我剛才做的那個夢,師姐竟然吃驚的說道她也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夢。


    我說:“這是不是上天給我們的提示讓我們去殺兩隻大公雞來幫師父師娘擋災難”


    師姐想了好一會兒,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有可能,師弟,你下去村裏買兩隻大公雞上來,我在這看著師父。”


    我點頭剛要轉身走。師姐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誒師父師父”師姐用手推了推師父,師父輕微的鼾聲已經消失了。


    一更送上,最近有個叫“陳氏老卦”的人,在豆瓣上轉載了我的送魂筆錄,而且以此來招搖撞騙,大家要注意。我本人不會在網上接任何的活,看風水,看八字,包括送魂等等,如果接了,那肯定不是我本人。望大家擦亮眼睛,不要被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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